德霖學報「第27期」 

2014 年 1 月 越南的黎朝宦官群相---試究中越宦官交流及其影響

越南的黎朝宦官群相
---試究中越宦官交流及其影響

林珊妏
德霖技術學院通識中心，副教授

中文摘要
十四到十八世紀的中越交流活動中，可以看到許多宦官身影穿插其間，不論是中國史書中曾記載過的
來華越南籍宦官，越南史書中曾出現的後黎宦官，或是出征或出使越南的諸多中國人員，處處可見宦官的
身影和足跡，留下顯赫的政治地位，張揚的軍權勢力，以及重要的歷史定位。透過中越兩國史書中曾記載
過的宦官事蹟，勾勒出後黎時期的宦官人物圖像，藉以了解中越政治上的宦官勢力之影響層面與運作情形。
因為越南後黎王朝之後期尚包括中國清代，故在時間取材上再延展至清朝。至於兩國之間的交流，必經一
定時間的蘊育，方能呈現其影響力，正說明中越在距離因素與接受程度的互動情形，由此可見外來文化的
承襲與發展本地特色之多元性。
關鍵字：宦官，越南，中越交流，明清時代，史書

The Images of Li Dynasty Eunuchs in Vietnam

---A Study of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Chinese and Vietnamese Eunuchs and Its
Influence.
Lin, Shan Wun
Associate professor, General Education Center, De Lin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Abstract
From the fourteenth century to the eighteenth century, it was found that a lot of eunuchs participated in
exchanging activities between China and Vietnam: there were Vietnamese eunuchs who came to China and had
been recorded in Chinese historical books, some hou-li eunuchs had appeared in Vietnamese historical books, or
even some figures of eunuchs had been found among many Chinese officials who went to wars or were sent for
diplomatic missions to Vietnam. They had established eminent political status, widely known military power,
and important historical position. Through these eunuchs’ events recorded in Chinese and Vietnamese
historical books, the images of eunuchs during hou-li period had been sketched to realize the influence and
operation of eunuchs’ power over Chinese and Vietnamese politics.Because the later period of Hou-Li Dynasty
in Vietnam overlapped the Ching Dynasty of China, the collecting of research materials will be extended to the
Ching Dynasty. It took times to develop cultural exchanges between two countries and then its influence could
be revealed. It explains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China and Vietnam under the factors of distance and
acceptance. As a result, we can discover the inheritance of external cultures and the diversification of
developing local characteristic.
Keywords: Eunuch, Vietnam, exchanging activities between China and Vietnam, the Ming and Ching
dynasties, historical 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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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霖學報第27期 

壹、前言
歷史上的宦官發展淵源流長，春秋戰國即有使用宦者以為君主及親眷生活的官役人員，但直
至東漢以後，宦官才成為必具備閹割條件的宮廷服役人員。中國歷朝的宦官發展各具特色，東漢
是宦官和外戚勢力消長的更替史；晚唐宦官曾為國家最高的掌權者，不僅政策制訂、人事任用都
由宦官主掌，連皇帝的立廢都曾取決於宦官。宋朝記取唐代教訓，多方抑制宦官勢力，僅北宋徽
宗和南宋理宗時期，宦官曾猖獗一時。到了明代，宦官的組織機構、影響範圍、涉及層級，已達
宦官發展史之顛峰時期，遠遠超越前朝規模。清代同樣是記取教訓的管控宦官甚嚴，因此除了少
數宦官干政之例，終清之世，宦官已少見活躍政壇之舉。

深受中國影響的越南，在職官制度上多方仿效中國，黎貴惇《見聞小錄》即有「本朝（後黎
朝）建官略倣有宋，而間參以本國之制，更改亦不常。…洪德二年，官制既定，…當辰（時）創
制立法之大意，…大概全倣有明。」1之說。另外潘輝注《歷朝憲章類誌》卷十三〈官職誌〉亦有
「黎太行初年，命官有太師、太尉、總管、都指揮使等職，至拾參年開明篡立，改定文武僧道官
制，一遵於宋。」2可知後黎時期的越南官制一如宋代，但越南的後黎時期實為中國明清時代，中
國宋代則為越南的李朝時期，由此可見越南對於中國的仿效，存在著晚遲一步的現象，屬於文化
的傳承時差，也是兩國地理位置之距離因素。耿慧玲亦曾針對此點提出相同的觀察，認為越南李
朝的中官制度實與中國漢代較為雷同，其發展情形似乎與南漢時間更為相近。由此可知中國對越
南的影響，有著非及時立即的顯現特性。

耿慧玲對於越南李朝和陳朝的研究相當豐多，在〈越南李朝的中官研究〉一文，列舉史書中
3
的多位李朝之中官人物，如李仁義、李常傑、黎伯玉等 ，以及碑銘資料記載的李常傑、劉慶譚、
杜英武三位中官，進行中官制度的分析研究。雖然中官並不全然為宦官所擔任，對於某些中官人
物的淨身與否也無從得知，但確實有傑出的中官人物，例如李常傑和劉慶譚都是清身入宮，累遷
至太尉等高位；范應夢為行遣之前，也必須先自閹方能任職。故可知李朝史書雖未見宦官之名，
已有多位功高權重的宦官人物。耿慧玲的中官研究以越南李朝為限，為中國的宋朝時代。宦官影
響中國政治的極盛時期為明代，而越南正值陳明禮的陳王朝到黎神宗的後黎王朝之間，中國宦官
勢力高漲的情形對於越南政治有何影響？而宦官在中越交流中扮演何種角色？本文試圖從中越兩
國史書中曾記載過的宦官事蹟，勾勒出後黎時期的宦官人物圖像，藉以了解中越政治上的宦官勢
力之影響層面與運作情形。因為越南後黎王朝之後期包括中國清朝時期，故在時代取材上亦延展
到中國的清朝。

1
越‧黎貴惇，《見聞小錄》（越南漢喃研究院，書號ＶＨＣ02664），卷二，〈體例上〉。
2
越‧潘輝注，《歷朝憲章類誌》（越南漢喃研究院手抄本影印，書號Ａ1551），卷十三，〈官職誌〉，
葉二下。
3
耿慧玲，〈越南李朝的中官研究〉，《2004 年漢學研究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斗六，雲林科技大
學），頁 323～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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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南的黎朝宦官群相---試究中越宦官交流及其影響

中越交流史上的宦官足跡，可以從中國史書中曾記載過的越南籍宦官、越南史書中曾記載的
中國籍宦官，更重要的當然是越南史書中所記載的後黎宦官事蹟，進行資料整理與史事判讀，試
圖描繪出越南宦官的諸多相貌，以呈現越南宦官曾有過的政治影響和歷史地位。

貳、兩部越南史書之宦官事蹟整理
《大越史記全書》為越南重要史料文獻書籍，其中記錄了相當多位越南籍或中國籍的宦官人
物與事蹟，足供作為兩國政壇交流和歷史發展之參佐依據。因此以中國明朝為主，兼及清朝康熙
年間，爬梳《大越史記全書》於越南陳朝、胡黎、後陳、後黎朝的諸多宦官事蹟與相關史料，將
此期活躍於越南政壇之宦官人物，進行表格整理，探究此期宦官角色的政經社會以及文化影響。
卷數 頁數 君王 紀年時間 宦官名 國別 事蹟

七 437 陳裕宗 己酉十二年

閽人 越 9…….初，明宗御北宮，有閽人於嚴光井中得
（1369 年，
斑魚一尾，口中有物，挑出之，中有字，乃厭
明洪武二年）
六月以後楊 咒語，有裕宗、恭肅、天寧等字，皆憲慈所出，
日禮大定元 閽人持以聞。明宗大駭，詔悉捕宮人、宮媼、
年， 宮婢按問。
七 439 陳藝宗 庚戌紹慶元
阮然 越 4.帝之未去也，祗侯內人副掌阮然勸之曰：
「人
年（1370
欲害之，蓋見幾而作。」及帝即位，以然為行
年，明洪武三
年） 十月以 遣。遷左參知政事，然識字不多，批簿時，帝
前楊禮大定 每教字畫於阮然示之。
二年
七 440 9.國子監司業朱安卒，贈文貞公，賜從祀文
廟。……帝遣內臣賚衣服賜之。
七 443 壬子三年
阮然 越 3.五月以阮然兼知樞密院正掌……。
（1372 年，
明洪武五年）
八 456 辛酉五年
阮然 越 6.秋九月，以阮然為入內行遣右司。然遷遊人，
（1381 年，
天慶中為祗候內人，知日禮欲害陳氏，密告上
明洪武十四
年） 皇。至是上皇念其功，故授是職。
八 458 乙丑九年
阮宗 越 2.三月，明遣使來求僧人二十名。初，我國送
（1385， 明
內人阮宗道、阮算等至金陵。明帝以為近臣，
洪武十八年） 道、阮
遇之甚厚，宗道等言南國僧解建道場愈於北方
算 僧，至是求之。
八 459 丙寅十年
阮宗道 越 1.春，二月，明遣林孛來求檳榔、荔枝、波羅
（1386 年，
密、龍眼等樹子，以內人阮宗道言南方花果多
明洪武十八
年） 佳種故也。帝遣員外郎范廷等遺之，然不耐寒，
途中皆枯死。
八 460 戊辰十二年
阮喟 越 2.六月，以黎季貔為判首知左右班事，內人阮
（1388 年，
喟知殿內…….
明洪武二十
一年）十二月
以後為陳順
宗光泰元年
八 460 5.十二月六日早，上皇假幸安生，令殿後扈衛，
尋令祗候內人召帝謀國事，帝未膳而行，侍候
惟二人而已。既至，上皇曰： 「大王來。」即令
人引出資福寺囚之。……有頃，扶下太陽府縊
之。……
八 470 陳順宗 乙亥八年 6.明又遣使求僧人、按摩女、火著皆少遺之。
（1395 年，
明洪武二十
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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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483~3 胡 黎 癸未 漢蒼
阮算、 越 10.冬十月 漢蒼殺在北內官阮算等親屬。初明
開大元年
太祖嘗求火者、僧人、按摩女，我皆徇情許之。
84 季犛 （1404 年， 徐箇、
數年放僧人、秀女還，但留火者充內官。及太
明成祖永樂
元年） 阮宗 宗（成祖）即位，有南侵志，遣阮算、徐箇、
道、吳 阮宗道、吳信等為使，訪問親屬，密告之曰：「如
有北兵來，揭黃旗題內官某人姓名，親屬必不
信 被害。」事覺，盡取其親屬殺之。
八 486 乙酉 漢蒼開
阮宗道 越 12.明遣內官阮宗道等來。
大三年（1405
年，明永樂三
年）
八 488 丙戌 漢蒼
吳免 越 6…….內人吳免為行遣尚書令右參知政事兼知
開大四年
天昌府諸陵。
（1406 年，
明永樂四年）
八 490 16……招集流民為久居計，多閹割童男，及收
各處銅錢，驛送金陵。
九 494 後陳紀 丁亥興慶元
吳免， 越 8.惟行遣右參知政事吳免，直長喬表赴水死。
年 十月以
免之死也，其妻阮氏仰天歎曰： 「吾夫事主，一
簡定帝 前漢蒼開大 喬表
五年（1407 生受祿，今而死節，是得所也，又何怨乎？妾
年，明永樂五 若茍活，豈無所之。但夫道君恩一時辜負，吾
年） 不忍也，寧相隨耳。」言訖亦赴水死。
九 496 吳免、 越 ….他如吳免、阮令、喬表本是宦官之臣，其死
宜矣。
阮令、
喬表
九 500 後陳重 己丑三年
阮蕢蕢 越 1.春二月殺國公鄧悉及同知樞密院事參謀軍事
三月以後 重
阮景真時。帝次黃江，內人阮蕢，學生阮蕢莊
光帝 光帝元年
（1409 年， 密奏阮景真、鄧悉專權予奪，若不早圖，恐後
明永樂七年） 難制。帝召二人至，扼殺悉，真奔上岸，力士
追斬之。
十 516 黎紀 戊戌 （1418
馬騏 中 1……是月初九日，明內臣馬騏等大舉兵，逼帝
年，明永樂十
於藍山，帝乃退兵…….
太祖高 六年）

皇帝
黎利
十 516 李亮 中 5.夏，四月，明勅本國府縣州栽種胡椒，今已
鬱茂，特遣內官李亮前來採取進用。自是有司
督促，每一苗直錢五鏹。
十 516 夏清 中 6.秋，七月，明遣行人夏清、進士夏時，來取
我國古今事跡忘書。

十 516 山壽 中 9.明內官太監山壽，督領軍民圍靖安三峙，得
白象一隻……。
十 519 辛丑（1421
李亮 中 2.起取火者充內府。
年，明永樂十
5.明總兵李彬、內官李亮逮捕峽山縣生員范
九年）
論……
十 521 壬寅（1422 4.明遣內官及戶部主事馬盟盤點府州縣倉庫錢
年，明永樂二
糧、及命安平伯李安與陳智，并以參官鎮地方。
十年）
十 521 癸卯（1423
山壽 中 1.夏四月十四日帝復眾回藍山，明參將陳智內
年，明永樂二
官山壽等多遣牛馬魚鹽及穀種農器以誘之，帝
十年）
亦遣臻等以金銀報，而潛為之備。智等知帝意，
外托和親，內有掩襲之志，乃拘臻等不還，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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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南的黎朝宦官群相---試究中越宦官交流及其影響

怒，遂絕之，將士發憤，皆誓死戰。
十 522 甲辰（1424 1.春正月明令採銀，前此惟開金穴，至是令採
年，明永樂二
銀，未行而止。
十二年）
十 524 山壽 中 11.十二月明山壽使阮仕歸黎臻以求和。

十 525 馬騏 中 13.明勅馬騏等復來辦金銀珠香。

十 528 丙午（1426
山壽、 中 10.明王通等率新舊兵十萬人，分三道擊我
年，明宣宗瞻
軍……山壽、馬騏出自仁睦橋…….
基宣德初年） 馬騏
十 529 李亮、 中 11…….斬尚書陳恰、內官李亮及士卒五萬
人…..馬騏等僅以身免……
馬騏
十 531 山壽 中 19……明王通、山壽等隨戰隨敗，心沮氣喪，
計窮援絶，勢日窮蹙，乃遣人齌書乞和，願得
全眾歸國。……
十 531 丁未（1427
黎極 越 1……太監黎極【拯】領鐡突二衞衙宜福等守
年，明宣德二
門……
年） 【拯】
十 531 山壽 中 1.明山壽遣通事阮任等三人來通信。

黎阮、 越 17……太監黎阮、執令黎拯【極】領鐵突三衛
屯西門……【頁 533】
黎拯
【極】
十 534 黎阮 越 39……是日王通率城中精銳兵出擊太監黎阮於
西扶烈……
十 544 山壽、 中 111.二十二日帝與明總兵官太子太保成山侯王
通，參將右都督馬瑛，太監山壽、馬騏…...會
馬騏
盟於城之南……於是明以山壽、馬騏出菩提
營，為質於帝，帝亦令司徒思齊及黎仁澍入東
關城，為質於明，卒成和約。……..至是欲得山
壽、馬騏來會，故遣思齊仁澍同往。
十 548 馬騏 中 119.……內官馬騏先給艦五百餘艘，既渡江而
猶且魂飛魄喪……
十 556 戊申順天元
馬騏 中 48.十一月初一日帝遣杜如熊等如，奏言陳氏子
年明宣德三
孫實無見存……仍乞還帝所失女。先是帝於亂
年（1428 年）
離之際，失一幼女，年方九歲，明內官馬騏收
養帶回燕京，進為官婢，至是帝遣使來求之。 【王
世貞安南傳頁 8 亦有】
十一 596 丙辰紹平三
鄭可 越 33.以南策下衞同總管鄭可【黎可】為行軍總
年（1436，年
管、知車騎衞諸軍事，管領鐡突後翊聖軍，太
明英宗正統
元年） 監御前六軍，知御前武士，御前中軍諸隊……
十一 598 鄭可 越 48.八月以太監參知政事鄭可為少尉，以入內總
管前翊聖軍，黎受為參知政事。
十一 599 55.旨諭大臣、太監及刑官等曰……

十一 601 梁登 越 67 頒新定聖節，正旦、朔望、常朝、大宴等禮
儀註。初帝命梁登定大朝諸儀，至是成，進之，
乃命傳寫儀註，縣于承天門外。帝謁太廟，百
官著朝服行新禮自此始。行遣阮薦……參議阮
了等上疏曰： 「…..今使小豎梁登專定禮樂，國
得不辱乎？……」….阮了奏曰： 「自古未有宦
官專壞天下如此。」丁勝自內出罵曰： 「宦官何
為壞天下，若壞天下，則先斬汝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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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霖學報第27期 

十一 602 杜犬 越 72.有告大都督黎銀家奉觀音佛，為惠妃求寵。
帝御東城門，命太監杜犬領武士五十人搜銀
家，得所奉佛及金銀匹絹等物。明日銀入朝，
免冠謝罪，帝命收銀家奴婢問之。
十一 606 庚申大寶元
馬騏 中 9.賜太妃范氏堯死。范氏堯初為明內官馬騏所
年（1440
獲，及還，不能守節，誑誘惡黨，欲圖廢立，
年，明正統五
年） 帝以年老使入藍京侍永陵。范氏堯以此益深怨
望，罪極已著，因從眾議，賜死。
十四 756 黎憲宗 戊午景統元 9.十六日詔內官及外官無子而假養子，並照職
年（1498
品許蔭充如所生子。
睿皇帝 年，明弘治十
一年）
十四 774 壬戌景統五
陳寬 中 11.十八日遣太常寺卿有巖、監察御史阮秉和、
年（1502
給事中陳茂材如明謝賜冠服。時明國皇后見我
年，明弘治十
五年） 國使至，差官收取函箱，領入內殿，討取異香。
郭有巖原有所買龍袞禁物貯在箱內，恐明國檢
得責之，乃作戒本部榜文，收取異香上進。其
文曰： 「……某有奇南異香一合，呈付差官，楝
裁進入。」明主見其文，謂三代人才，命太監
陳寬傳出閣老李東陽等看……
十四 775 14.阮榮等奉勅旨，光順洪德年間【黎聖宗】內
官出外，擅到人家者斬。
十四 801 辛未洪順三
黎文輝 越 13……帝命明倫黎念、總太監黎文輝及華文學
年（1511
生二人……
年，明正德六
年）
十八 935 敬宗惠 已未二十年
裴仕林 越 4.夏四月王使太傅清郡公鄭梉與內監岳郡公裴
（1619 年，
仕林入內殿鞫問，遂盡得其狀。
皇帝 明萬曆四十
七年）
六月以後神
宗永祚元年
十八 936 癸亥五年
裴仕林 越 4.六月，平安王感冒，乃與文武百官謀擇世
（1623 年，
子…...時掌監岳郡公裴仕林見事變，挺身扶王
明天啟三年）
於危疑之頃……。
十八 937 裴仕林 越 8.節制太尉清國公鄭梉以天下既定，乃命陪從
戶部左侍郎衍嘉侯黎弼四與掌監太保岳郡公裴
仕林等回清華，奉迎聖駕，進御京城，群臣皆
朝賀。自是天下晏然無事矣。
十八 953 神宗淵 壬辰四年
黃仁勇 越 1.春三月，黃仁勇謀作亂，伏誅。仁勇以閹人
（1652 年，
得幸，官至掌司禮監少保郡公爵，賜姓名鄭欖，
皇帝 明永曆六
年，清順治九 權祿太重，日益驕縱，陰謀與手下陳仁璉潛養
年） 妖人，號宣德，唱亂。事覺，下朝臣議，仁勇
竟坐梟罪，仁璉、宣德等並陵遲徇眾。
十八 973 玄宗穆 癸卯景治元
武公添 越 7.夏四月加少傅護郡公武公添掌司禮監總太監
年（1663
兼各監司事。
皇帝 年，明永曆十
七年，清康熙
二年）
十八 983 丙午四年 9.令旨許內監各員所養子孫饒蔭，限以職品高
（1666 年，
下為差。
明永曆二十
年，清康熙五
年）
續一 1014 熙宗章 乙丑六年清
吳有用 越 1.春正月清華鎮守穎郡公吳有用乞辭任。以阮
康熙二十四
仕嘉代之。有用以內監見親寵，在鎮令行禁止，
皇帝 年（1685 年）
盜劫屏息，至是年八十三，乞辭鎮留京，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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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南的黎朝宦官群相---試究中越宦官交流及其影響

太保。
續一 1024 丙子十七年
吳攀鱗 越 4.八月貶參從兵部尚書阮冠儒為兵部左侍郎，
（1696 年，
尋以為都御史。冠儒為人簡易，時將考內外官，
清康熙三十
五年） 王召冠儒與黎僖預擬問題，戒以漏泄者有罰。
冠儒偶與坐閒，與鄧廷相語，不覺微露題意。
太監吳攀鱗素不悅冠儒，即以入聞王甚怒命貶
為兵部侍郎。翌日適都御史阮貴德坐事左遷，
復改命冠儒為之。
續二 1038 裕宗和 辛卯七年
段有算 越 4.三月召清華參鎮張公楷為副都御史，以太監
（1711 年，
段有算代為留守。改參鎮為留守，自此始。
皇帝 清康熙五十
年）
續二 1040 癸巳九年
陳公尊 越 7.以侍內監興厚侯陳公尊為清華留守，錦部公
（1713 年，
范嘉旺為宣光留守。宣、興分為二鎮，自此始。
清康熙五十
二年）
續 1047 庚子十六年 15.定文武官內監致仕惠養例。
（1720 年，
二 清康熙五十
九年）六月以
後保泰元年
續二 1067 己酉十年
阮勳 越 16.戊戌王薨如京（石京，即古碑行宮）
。壽四
（1729 年，
十四。侍臣內監阮勳等，夜奉還京，始發喪。
清雍正七年）
四月以後，昏 尊封仁王，謚懿略，廟號僖祖。葬赤輅原。在
德公永慶元 東山縣。
年
續三 1085 懿宗徽 丙辰永佑二
溢忠侯 越 5.三月殺乂安督率添郡公張仍，以超郡公阮明
年（1736
珠代鎮。仍與奮郡公張饒，皆太尊胞弟。王疑
皇帝 年，清乾隆元
年） 仍與諸大臣有黨，權官洽郡公亦忌之。密使太
監溢忠侯賚毒酒賜死，因歸罪明珠擅殺，朝廷
置不問。仍先朝元舅，以忠誠自許。雖預勳戚，
常恂恂矜莊。後贈太宰，追封福神。
續四 1152 顯宗永 癸未二十四
裴黎 越 6.治請托罪。內侍裴黎垣、阮廷椿數為人于請，
年（1763
受賂銀錢事覺，並降為民。番派侯阮潘，珍嶺
皇帝 年，清乾隆二 垣、阮
十八年） 侯阮廷寬私負官錢萬餘緍，祈垣等倖請蠲免，
廷椿 並坐免貶，逋欠錢徵入官。
續五 1162 丁亥二十八 13.以六條戒飭臣民：一、親勳大臣，尊室當體
年（1767
國奉公，循規蹈矩。二、武臣當謹方略，撫養
年，清乾隆三
十二年） 兵民。三、文臣內外職司，毋緘默因循，循噪
競貧刻。四、內監諸臣，當周旋勤幹，恭懿寬
平。…..
續五 1169 己丑三十年
范輝錠 越 5.三月靖于捕皇太子黎維禕，囚之。初太子丰
（1769 年，
姿秀麗，英睿夙成，恩王甚禮重之，以正妃所
清乾隆三十
四年） 生女配焉。靖王為世子時，素以才忌太子。一
日太子與世子同入侍，恩王賜之膳，令子壻同
坐。正妃曰： 「王豈宜與帝並食。」乃命別之，
世子變色而出。及襲位，與宦者韶郡公范輝錠
謀廢太子而無辭，乃誣太子淫於恩王故宮人，
以罪狀白帝，收捕繫獄，廢為庶人。
戊戌三十九 水匪群起。時連年荒饑，民多相聚為盜。……
續五 1189 濠忠侯 越
年（1778
時奠嶺侯阮廸盤兼鎮海陽、安廣，梭巡不進。
年， 清乾隆 申春曙
四十三年） 王以管武侯阮登壇代之。擅按兵固守，賊不能
拔，遂出洋外，由櫟門至膠水。山南鎮守木宏
侯戰，大敗，僅以身免。賊乘勝至慎微，分兵
抄掠，所在騷動。王乃以內監濠忠侯申春曙為
水道督領，枚世汪為監軍。又起用阮潘為左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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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霖學報第27期 

步督領，黃馮基為右河步道督領，隨宜撫勦。
申春曙斂兵不敢出，賊謀襲憲營。王聞之，命
泰亭侯鄭自泰【權】為水道協督領盡將水兵督
戰，與賊遇於慎微，大破之。…..
續五 1190 濠忠侯 越 論敗 退怯罪，斬前部拭武伯，流鋐忠侯吳廷
木宏遠州，奪奠嶺侯阮廸盤職，貶濠忠侯申春
申春曙
曙五次，陞阮潘、黃馮基及將校職次有差。
續五 1204 丙午四十七
溝【滿】 越 20.十月，阮有整大舉入衞。晏都王以清華鎮守
年（1786
內監溝【滿】忠侯黎忠義為參領，督同潘輝益
年， 清乾隆 4忠侯
五十一年） 為督視，召募清、乂散兵與所豪目士兵、以擊
黎忠義 整。溝遇整於玉山之濠門，戰死于陣。益為整
所獲，挾以偕行。整既得勝，聲勢大振，長驅
至清華。

從上述表格之事蹟內文，可以觀察到越南史書對於宦官稱謂有明顯記載差異，由原本
一律皆稱內人、內宦方式，從黎利丁未年，即明宣德二年開始，皆以太監稱呼越南宦官之，
對於明使宦官則或稱太監或稱內官不等。由稱呼改換開始，足見宦官掌權和地位的抬升，
不僅開始職掌軍事大權和鎮守要地，也被賜姓為黎和鄭，享有王公相將之尊隆。至於耿慧
玲探究李朝時的中官職稱，此階段已然未見，足見越南宦官在職稱上的階段意義，也是受
到中國對於宦官角色的認知影響所致。此外，觀察表格的中越宦官交流活動之頻率，自明
宣德年間之後，明顯地減少互動和次數，為中越國勢消漲的情形，明顯地反映出在政治層
面。
《大南寔錄》所記載的越南宦官事蹟，如下表所示：
卷數 頁數 紀年時間 宦官名 事蹟
二 34 甲子十一年 潘文治 黎鄭梉遣工部尚書阮維時、內監潘文治來索地
賦。
三 46 己卯四年春二月 阮廷貴 給掌太監阮廷貴寓祿民一坊廣田縣萬祿坊。
六 289 甲午九年春正月 褚德 睿宗年十二，巒利其少與太監褚德缺姓、掌營
阮久通，矯遺命迎立之
七 102 丁丑六年春正月 阮增知 陞掌太監阮增知為總督
七 103 庚辰九年春月正月 開演馬場內外隊長文職內監左右馬隊皆得會
演
八 120 甲午二十三年 阮文牢鳥 十二月以掌太監該隊阮文牢鳥為總督兼該奇
率內府諸船兵
十 144 癸酉十五年 枚文歡 命掌太監枚文歡查檢自丙寅至壬申金銀錢出
入之數，自是每歲週查檢彙冊以次年正月初三
日奉上永為例。
十一 151 聖誔甲戌年黎景興十五 褚德 世宗孝武皇帝崩
年 清乾隆十九年 上年十二權臣張福巒張福攀之子，利其少，密

4
《大越史記全書》此處的溝忠侯之「溝」字，已由陳荊和判讀為「滿」字，而黎郡公祠之碑銘內容，皆
以滿忠侯稱之，恰可作為旁證。

8
 越南的黎朝宦官群相---試究中越宦官交流及其影響

與太監褚德缺姓、掌營阮久通，矯遺命立之號

茲就兩表所示的宦官資料，以明廷和黎廷兩單元進行介紹，藉由明廷的越南籍宦官，了解中
越交流活動的運作情形與影響層面；針對黎朝宦官和明朝南遣宦官的相關事蹟介紹，呈現宦官的
政治地位與歷史價值。

參、明廷的越南籍宦官之對華影響

越南在明太祖時曾多次北使進貢，其中包括了閹童的進貢，例如《明太祖實錄》記載洪武
十六（1383）
、十七（1384）
、十九（1386）年安南國王陳煒（1377.5-1388.12）曾三度遣使送閹
豎入貢，分別為 25 位、30 位和 19 位閹童。
壬午安南陳煒遣其通奉大夫黎與義等上表仕閹豎二十五人，賜以文綺鈔錠。
辛酉…..是月國子助教楊盤等使安南還，陳煒復遣其臣黎亞夫等隨盤進表賀。明年正旦貢閹
豎三十人。
安南陳煒遣中大夫杜英弼等奉表貢金銀酒器三十三事并閹豎一十九人。5
越南藉由進貢閹童，作為政治上的臣服歸順。越南與中國的關係向來密切，漢化程度原本深厚，
因此閹童入華的適應力良好，表現亦佳，再從明成祖「永樂中，英國公張輔以交童之秀美者還，
6
選為奄，弘及王瑾、阮安、阮浪等與焉。」 由此可知，因為越南閹豎多為秀美之人，明廷服侍
時頗受歡迎與好評，表現極為不俗。這一批優秀的越南籍宦官，對於中越兩國的交流活動，發
揮了一定程度的影響力。例如明初入貢到中國的越南宦官阮宗道，向明太祖推薦越南僧的擅長
建道場，讓明太祖特別遣使要求越南入貢二十名僧人到中國：
明洪武十八年（公元一三八五年）
，三月，明遣使來求僧人二十名。初，我國送內人阮
宗道、阮算等至金陵。明帝以為近臣，遇之甚厚，宗道等言南國僧解建道場，愈於北方僧，
至是求之。7
接著，阮宗道又推薦越南的花果品質極佳，讓明太祖專程遣使到越南，求取花果品種以北上栽
種：
洪武十九年（公元一三八六年）
，二月，明遣林孛來求檳榔、荔枝、波羅密、龍眼等樹
子，以內人阮宗道言南方花果多佳種故也。帝遣員外郎范廷等遺之，然不耐寒，途中皆枯
死。」8
阮宗道是「明太祖嘗求火者、僧人、按摩女，我皆徇情許之。數年放僧人、秀女還，但留火者
充內官。」9明初留在中國的這批越南籍宦官，除了阮宗道之外，還有阮算、徐箇、吳信等人，

5
《明太祖實錄》（黃彰健校勘，據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校印，民國五十一年刊本縮編）洪武十六
年六月，卷一五五，頁 2412；洪武十七年十二月，卷一六九，頁 2581；洪武十九年十二月，卷一七九， 頁
2717~2718。
6
《明史》 （鼎文書局，新校本），卷三百四，〈宦官傳〉 ，頁 7771。
7
陳荊和， 《大越史記全書》 （《東洋學文獻ヤンター叢刊》，第 42 輯，東京：東京大學東洋文化研究所附屬
東洋學文獻ヤンター刊行委員會，昭和 59 年 3 月 30。
），上冊，頁 458。
8
陳荊和， 《大越史記全書》，上冊，頁 459。
9
陳荊和， 《大越史記全書》，上冊，頁 483。

9
德霖學報第27期 

他們轉向明廷效力，除了提供有用的越南資訊以為明朝求取貢品之需，甚至在明成祖有意進軍
南越時，還事先回到越南搜集軍情，成為明朝的情報間諜：
遣阮算、徐箇、阮宗道、吳信等為使，訪問親屬，密告之曰：
『如有北兵來，揭黃旗，題內
官某人姓名親屬，必不被害』事覺，盡取其親屬，殺之。10
他們希望中越戰事興起時，可以保住自家人的心態不難理解，只是此種裡應外合的態勢，讓越
南官方知道後，反而殺了這些宦官家屬們以為懲處或求保密。只是越南似乎並未針對這批出賣
祖國、忘本負義的宦官有所處置，因為明永樂三年（公元一四○五年）阮宗道等人又被派遣到
11
越南 ，可以推想懾於中國威勢的越南，不敢拿這些明使宦官開刀，但當時阮宗道等人如何面對
親屬被殺的越南王朝？其結果並未見於史料文獻，但這其間的互動關係著實耐人尋味。

對於中國歷代宦官的論著專文及其相關研究，已頗見規模與成果，如杜婉言《中國宦官史》
12
、王壽南《唐代的宦官》13、蔡石山《明代宦官》14、陳學霖《明代人物與傳記》15，以及王文
景〈明宦官心態與現象之分析〉 、董劍飛〈明代宦官在吉禮中的作用〉17、陳玉女〈明代中葉
16

以前宦官、僧官與廷官的連結關係—透過對墳寺與地緣問題的探討〉18、柳立言〈以閹為將：宋
初君主與士大夫對宦官角色的認定〉19、雷家驥和黃淑梅〈唐代宦官的婚姻與收養關係—兼論宦
官親屬關係對唐代政治的關係〉20等，都是資料周詳、論析精闢的學術著作。借助前人研究的成
果，足以提供數位傑出著名的明代越南籍宦官，以為越南宦官在華的歷史地位，及其漢化淵源
之背景了解。

梁紹傑以《北京圖書館藏中國歷代石刻拓本匯編》十六通與明宦官剛鐡有關碑刻，進行北
京市西石景山區八寶山剛鐡祠之相關考證。其中豎立於嘉靖十年的〈重修故司禮監太監剛公墓
記〉
，曾對剛鐡的越南籍出身明確標示︰「剛公諱鐡，其先交阯人，洪武間參幃幄，夙夜惟謹，
常從太祖高皇帝征伐，所至輒效死力。」21因此剛鐡為明太祖時代有諸多戰功的交阯宦官。梁紹
傑又據其它碑文內容，說明剛鐡後來又隨成祖靖難及北征，建立相當多的顯赫戰功。但因剛鐡
事蹟不見任何史傳記載或是當世文獻資料中，再加上碑文年代和職銜部分又有種種疑點難釋，
故梁紹傑判定剛鐡事蹟，或屬明成祖賜名王彥的宦官狗兒所為事蹟，而非剛鐡生平實有之事，

10
陳荊和， 《大越史記全書》 ，上冊，頁 483~484。
11
陳荊和， 《大越史記全書》 ，上冊，頁 494。
12
杜婉言， 《中國宦官史》（台北市：文津出版社，1996.6。）
13
王壽南， 《唐代的宦官》（台北市：臺灣商務印書館股份有限公司，2004.9。）
14
蔡石山， 《明代宦官》（台北市：聯經出版事業股份有限公司，2011.11。）
15
陳學霖， 《明代人物與傳記》（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社，1997 年。） 。
16
王文景， 〈明宦官心態與現象之分析〉（ 《中國醫藥學院通識教育年刊》，2000.10。），頁 57~87。
17
董劍飛， 〈明代宦官在吉禮中的作用〉（ 《湖南民族職業學院學報》，2011.12。），頁 52~53。
18
陳玉女， 〈明代中葉以前宦官、僧官與廷官的連結關係—透過對墳寺與地緣問題的探討〉 （《成功大學歷
史學報》第 22 號，1996.12。），頁 283~304。
19
柳立言， 〈以閹為將：宋初君主與士大夫對宦官角色的認定〉 （《大陸雜誌》 ，第九十一卷，第三期，
1995.9。），頁 97~116。
20
雷家驥、黃淑梅， 〈唐代宦官的婚姻與收養關係—兼論宦官親屬關係對唐代政治的關係〉 （《鵝湖月刊》，
3：2~3，1977.8~9），頁 22~32。
21
北京圖書館金石組編： 《北京圖書館藏中國歷代石刻拓本匯編》 （河南：中州古籍出版社，1990 年。），
第五十四冊，頁 191。

10
 越南的黎朝宦官群相---試究中越宦官交流及其影響

僅為「累層造史」的結果。雖然明代史籍不見剛鐡之名，但經淵源久遠的造史過程，在明嘉靖
時期已形成眾多的碑拓資料，故成剛鐡之豐功偉業紀錄。從剛鐡入華服侍的年代推論，當屬越
南早期入貢的閹豎一員，碑銘內容不全然僅為歌功頌德的結果，當有一定程度的真實性，只是
史傳記事，常見對於宦官出身的功臣將相之不屑與輕蔑，不一定會如實地全盤記載其生平功蹟，
例如多次與鄭和下西洋的宦官王景弘，不僅傳記資料殘缺，又曾以王貴通之另名出現歷史，致
使其特殊才能和彪炳勳績大多遭到抺滅和隱没22，因此宦官功蹟受到忽略的情形似屬常態。

23
阮安是明成祖永樂年間由英國公張輔自越南帶回的「交童之秀美者」 之一，曾掌理二十五
年的工部職務，也是一四四九年大運河的巡查修復者，更是北京皇宮建築群的設計建造者。其
藝術建築方面的優異才華，讓蔡石山稱讚阮安「才藝與文藝復興時期的達文西、米開朗基羅不
相上下。」又認為他是「忠心儉約…清廉…也是很有才華的藝術家、匠心獨具的建築師、高明
24
的土木工程師」 。阮安死於奉命治理張秋河段的途中，縱使生前獲得君王豐厚獎賞，死時卻是
身無分文，其生平風範及完成功績，足堪後世景仰敬佩，也是越南籍宦官對於中國文化的不凡
貢獻之例證。

另外有兩位越南籍宦官，也是明成祖時的入華俘虜，來到明廷內宮後，以其忠誠和才能，
活躍於明初政壇：金英在永樂末年已升任正五品的司禮監右監丞，宣宗時為司禮太監，正統年
間代替皇帝會同三司出審獄囚；興安在英宗時亦為司禮太監，正統六年時曾主持京師會審重囚
等重要政壇要務。雖然隨著政治局勢的演變，兩人或起或沉的政治生涯間多少有所差異，但都
曾受到皇帝的寵愛與重用，具有一定程度的歷史評價。陳學霖以明史宦官傳，再加上墓碑、碑
文、地券等資料，詳細考述明代安南籍的金英和興安兩位宦官25。對於兩人在佛教方面的虔誠信
奉態度，以「閹官率多信佛參禪以求心靈安寂，何況安南宦者深受釋氏薰陶，故此興安亦如金
英皈依浮屠，修建佛寺，自造生墳以祈福消災。」26道出不僅是宦官身份的信佛需求，亦為越南
佛教興盛風氣的印證。

除了上述四位越南籍宦官，中國史書中尚有些不甚確定的越南籍宦官，例如《英宗實錄》
記載：
內使阮絹阿附司禮監太監興安，為囑管工太監黎賢擅于內府西海子邊作佛庵，及西山
等處作生墳、佛寺、盜用官木等料萬計。事露，安懼，以狀聞，委罪於絹。都察院收絹及
賢，鞫得實，坐賢贖斬、絹絞，劾怙恩罔，冥寘于法。詔安不問，賢、絹亦宥其罪，所造
27
庵寺，令內官監毀之，物料入官。

22
陳學霖，
《明代人物與傳記》（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社，1997 年。），頁 191~241，「王景弘下西洋之史
事與傳說」。
23
《明史》
（鼎文書局，新校本），卷三百四，〈宦官傳〉
，頁 7771。
24
《明代宦官》（台北市：聯經出版事業股份有限公司，2011 年 11 月。）
蔡石山，
25
陳學霖，
〈明代安南籍宦官史事考述：金英、興安〉（《中國文化研究所學報》 ，頁 45~86。
，7，1998。）
26
同前註，頁 80。
27
《明英宗實錄》（黃彰健校勘，據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校印，民國五十一年刊本縮編） ，卷二百
四十八，頁 5369。

11
德霖學報第27期 

對於阮絹、黎賢的身份，雖未能確定其是否為越南籍身份，但從阮姓和黎姓上加以推測，亦不
無可能。明英宗景泰二年時（1452）發生山東省沙灣處的黃河破場危機，前往處理的人員中包
括黎賢、阮洛兩位宦官，蔡石山亦對黎賢、阮洛的出身背景有所推測：
「明朝檔案未交代黎賢、
阮洛的出身背景，也未提及阮洛與太監阮安，或與當時另兩位宦官阮弘、阮浪（明初很有權勢
的兩位宦官）之間有無親緣關係。例如他們是兄弟或叔姪關係？全是安南國王進貢的安南閹人？
或是戰俘？」28黎賢即為上述替興安造佛庵的管工太監，對阮安、興安、金英等明代宦官，陳學
霖亦提出「皆為永樂五年張輔統率大軍征服安南後返國，所攜回同旋被閹割之秀美童子之一。」
29 30
此外，永樂四年越南「多閹割童男，及收各處銅錢，驛送金陵。」 送了很多閹童成為明廷的
31
宦官，因此一如蔡石山所言的「明朝外族宦官的最大供應國是安南、高麗，……」 若以此觀察
當時在華越南籍的宦官們，必定彼此之間保持著相當程度的聯繫和交流，成為明廷一股不容小
覷的政治勢力，陳玉女亦言及「交南出生的宦官不管在職權或數量上，於當時的宦官集團中似
已自成一股勢力。即使史料中未載明籍貫的像阮民福、黎文遙、杜可隆、張文鋒、吳得和陳安
領等數位宦官中，很可能也有來自交南的。」32而這股隱隱成型的越南宦官勢力，與其它出身於
越南的僧官和廷官，有所謂的「推引」之功。例如北京城外的秀峰寺為宦官高讓與交南名僧智
深所創建，而負責撰寫碑文的工部左侍郎黎澄也是交南人，其他贊助的陳公昂、黃公雄、阮福
深、阮覺省……等多位宦官，有數位從名字上可斷定當為安南籍宦官，足見安南人士的連結關
係。因此陳玉女認為「出身交南的宦官、僧官和廷官之間，因地緣關係而相互連結，當中雖然
没有成立明顯的組織團體，但實質上它已發揮一個團體所應具有的相互提攜和保護的功能。」33
針對上述僧官與宦官之間的連結關係，正可藉由《大越史記全書》記載阮宗道向明太祖建言「南
國僧解建道場，愈於北方僧」34一事，佐證越南籍僧官和宦官在中國時必然多所集結連繫。

因此越南籍宦官來華者，與明朝所曾有過的宦官總人數，在比率上雖未必人數眾多，但以
本身的文化素質和來華時間較長這兩項優勢，成為影響力十足的外籍宦官。藉由越南史書的記
載，可以補足中國史料上的諸多空檔，呈現更為清晰明確的明廷越南籍宦官之樣貌。

肆、明廷南遣宦官與黎廷宦官之對越影響

黎利建國之前，明成祖派遣南征的宦官包括：馬騏、山壽、李亮等，這些外派宦官不僅統
35
率明軍與黎軍交戰 ，尚負責採辦金銀珠香等越南物產以送回中國，如明永樂十六年「明勅本國

28
蔡石山，《明代宦官》（台北市：聯經出版事業股份有限公司，2011 年 11 月），頁 275。
29
陳學霖，〈明代安南籍宦官史事考述：金英、興安〉（ 《中國文化研究所學報》，7，1998 年。），頁 50。
30
陳荊和，《大越史記全書》 ，上冊，頁 494。
31
蔡石山，《明代宦官》（台北市：聯經出版事業股份有限公司，2011.11），頁 21。
32
陳玉女，
〈明代中葉以前宦官、僧官與廷官的連結關係—透過對墳寺與地緣問題的探討〉 （《成功大學歷
史學報》第 22 號，1996.12。），頁 297。
33
同前註，頁 301。
34
陳荊和，《大越史記全書》 ，上冊，頁 458。
35
陳荊和，《大越史記全書》 ，中冊，頁 516：明永樂十六年「……是月初九日，明內臣馬騏等大舉兵，
逼帝於藍山，帝乃退兵…….」，頁 528：宣德初年「明王通等率新舊兵十萬人，分三道擊我軍……山壽、
馬騏出自仁睦橋……」，頁 529： 「…….斬尚書陳恰、內官李亮及士卒五萬人…..馬騏等僅以身免……」，
頁 531：「……明王通、山壽等隨戰隨敗，心沮氣喪，計窮援絶，勢日窮蹙，乃遣人齌書乞和，願得全眾

12
 越南的黎朝宦官群相---試究中越宦官交流及其影響

36
府縣州栽種胡椒，今已鬱茂，特遣內官李亮前來採取進用。」 ，明永樂二十二年「明勅馬騏等
復來辦金銀珠香。」 其中馬騏曾將黎利幼女俘虜北歸，日後黎利還曾遣使請討女兒38，此事亦
37

記載王世貞的《安南傳》39書中，只是兩處都未載明結果如何，未知黎朝公主是否得以回返越南。
此外，尚有黎太妃范氏堯也曾被馬騏俘虜，雖然後來回返黎朝，日後卻因種種非議之舉遭到處
死40。至於越南史書中頗多來越的明朝宦官，尤其是明成祖到明英宗宣德二年之間，因為中越兩
國戰事頻仍，即可見到諸多明軍以宦官為將帥的記錄。但隨著征南戰事失敗，自黎利建國之後，
越南史書不再出現宦官為明使的記錄，而明廷宦官也在此期開始有所改變，政治影響範疇由外
交軍事，轉為對於國內朝政的把持，逐漸走向集權擴張的宦官勢力。因此越南史書的紀錄，恰
可作為明廷宦官權柄轉變之佐證。而越南此後多見太監任職軍務的史書記載，如宣德二年「太
41
監黎極【拯】領鐡突二衞衙宜福等守門」
、「太監黎阮、執令黎拯【極】領鐵突三衛屯西門」 又
可印證越南在承襲中國影響時，發展歷程上的時差問題，中越在宦官政權的發展過程中，有著
微妙的互動影響。

與明朝時代上有所對應的越南王朝，尚有陳朝末年和短暫的胡朝。此期有兩位越南宦官，
其事蹟亦有可觀之處，一為陳朝藝宗皇帝時阮然宦官，一為胡朝時的吳免宦官。阮然任職「祇
侯內人副掌」時，有救助皇帝之功，倍受藝宗信任而破格重用。先為「行遣」之官，又遷升至
「左參知政事」
。《大越史記全書》還記載著阮然任職高位時，因為識字不多，還需要藝宗皇帝
寫好批文後，再讓阮然依樣畫葫蘆。讓史官吳士連不禁批評藝宗皇帝以公職之高官重臣，作為
個人私恩的酬謝獎賞，實屬相當不妥的安排42 。但是這位不識字的宦官，後來又兼「知樞密院
正掌」和升「入內行遣右司」之職，持續成為陳朝政權中的一名要員。另外，胡朝時的吳免宦
官，曾高居「行遣尚書令右參知政事兼知天昌府諸陵」之要職，在胡朝滅亡時，與另一位宦官
投水殉國，甚至是吳免的妻子阮氏也投水相隨43，宦官夫婦雙雙為忠臣貞婦之表率，實屬史書上
難得一見的紀錄。

接下來的越南後黎王朝之後期，後黎皇帝並無實權，鄭氏家族之間又在不斷的互爭政權，

歸國。……」
36
陳荊和，《大越史記全書》，中冊，頁 516。
37
陳荊和，《大越史記全書》，中冊，頁 525。
38
陳荊和，
《大越史記全書》 ，中冊，頁 556：「先是帝於亂離之際，失一幼女，年方九歲，明內官馬騏收
養帶回燕京，進為官婢，至是帝遣使來求之。」
39
王世貞，《安南傳》（《叢書集成簡編》，台北：台灣商務印書館，1966.6。），卷二，頁 46。
40
陳荊和，《大越史記全書》，中冊，頁 606：明正統五年「賜太妃范氏堯死。范氏堯初為明內官馬騏所
獲，及還，不能守節，誑誘惡黨，欲圖廢立，帝以年老使入藍京侍永陵。范氏堯以此益深怨望，罪極已
著，因從眾議，賜死。」
41
陳荊和，《大越史記全書》，中冊，頁 531，頁 533。
42
陳荊和，《大越史記全書》 ，上冊，頁 439：「庚戌紹慶元年 十月以前楊禮大定二年明洪武三年（公元
一三七○）
…….帝之未去也，祇侯內人副掌阮然勸之曰： 『人欲害之，蓋見幾而作。』及帝即位，以然為行遣。遷左
參知政事，然識字不多，批簿時，帝每教字畫於阮然示之。」
43
陳荊和，《大越史記全書》 ，上冊，頁 494：「惟行遣右參知政事吳免，直長喬表赴水死。免之死也，其
妻阮氏仰天歎曰： 『吾夫事主，一生受祿，今而死節，是得所也，又何怨乎？妾若茍活，豈無所之。但夫
道君恩一時辜負，吾不忍也，寧相隨耳。』言訖亦赴水死。」

13
德霖學報第27期 

這時的宦官多有關鍵性之影響力。例如內監岳郡公裴仕林與太傅清郡公鄭梉，直接入內殿質問
敬宗惠皇帝對於暗殺鄭松的參與涉入程度，後來還逼皇帝自殺，改立神宗淵皇帝44。裴仕林護衞
鄭松有功，又在鄭梉和鄭椿爭權亂局中，支持鄭梉世子得勝。由此可以得知此期宦官所擁立的
對象為鄭王，權勢亦多來自於鄭氏，例如顯宗永皇帝時的太監黎忠義，也在顯宗和晏都王的長
45
期政治角力中，選擇鄭氏這方，因而有種種爵位上的升遷 。甚至《大越史記全書》對於此期的
史事記載，亦以鄭氏王朝的名號加以依序編纂，足見政權的主客地位。

黎朝時的清華城與當時的首都昇龍城並列，昇龍城為東京，清華城則為西京，擁有相當重
要的政治地位。熙宗章皇帝時以內監吳有用為清華鎮守46，裕宗和皇帝時則以太監段有算為清華
留守47，接下來內監陳公尊48、內監黎忠義49等都位居清華鎮守之職，足見監官在黎朝的政治地
位。

內監的權勢，往往來自於身處君王近側，擁有他人所無法取代的密切關係，如黎裕宗和皇帝
在石京（古碑行宮）去世時，就由內監阮勳等人封鎖住消息不對外公開，等回到京城一切都安
50
排好之後，這才對外發喪 。其它的干政事蹟，如左右王位繼承權：黎顯宗世子靖王與宦官范輝
51
錠合謀，以不實罪名誣賴太子，導致太子被廢除 。還有宦官擅長掌握消息以藉機排除異己，例
如熙宗章皇帝時丙子十七年時，太監吳攀鱗因為不喜歡阮冠儒，尋獲吳冠儒泄漏考試題目的事
52
端，向鄭根密告，鄭王即讓吳冠儒被貶為「兵部左侍郎」 。黎利命宦官梁登制定朝廷重大禮儀，
作為百官奉行法則，引來大臣們的不滿評論：
「……今使小豎梁登專定禮樂，國得不辱乎？……」

44
陳荊和，
《大越史記全書》，下冊，頁 935~937。
45
陳荊和，
《大越史記全書》，下冊，頁 1204：「晏都王以清華鎮守內監溝【滿】忠侯黎忠義為參領」
46
陳荊和，《大越史記全書》，下冊，頁 1014：「乙丑六年清康熙二十四年（公元一六八五年）春正月清
華鎮守穎郡公吳有用乞辭任。以阮仕嘉代之。有用以內監見親寵，在鎮令行禁止，盜劫屏息，至是年八
十三，乞辭鎮留京，特加太保。」
47
陳荊和，《大越史記全書》，下冊，頁 1038：
「辛卯七年清康熙五十年（公元一七一一年）.三月召清華
參鎮張公楷為副都御史，以太監段有算代為留守。改參鎮為留守，自此始。」
48
陳荊和，
《大越史記全書》，下冊，頁 1040：「以侍內監興厚侯陳公尊為清華留守，錦部公范嘉旺為宣
光留守。宣、興分為二鎮，自此始。」
49
陳荊和，《大越史記全書》，下冊，頁 1204：
「丙午四十七年 清乾隆五十一年（公元一七八六年）20.
十月，阮有整大舉入衞。晏都王以清華鎮守內監溝【滿】忠侯黎忠義為參領，督同潘輝益為督視，召募
清、乂散兵與所豪目士兵、以擊整。溝遇整於玉山之濠門，戰死于陣。益為整所獲，挾以偕行。整既得
勝，聲勢大振，長驅至清華。」
50
陳荊和， ，下冊，頁 1067：
《大越史記全書》 「己酉十年四月以後，昏德公永慶元年，清雍正七年（公
元一七二九年）戊戌王薨如京（石京，即古碑行宮）。壽四十四。侍臣內監阮勳等，夜奉還京，始發喪。
尊封仁王，謚懿略，廟號僖祖。葬赤輅原。在東山縣。」
51
陳荊和， ，下冊，頁 1169：
《大越史記全書》 「己丑三十年 清乾隆三十四年（公元一七六九年）三月
靖于捕皇太子黎維禕，囚之。初太子丰姿秀麗，英睿夙成，恩王甚禮重之，以正妃所生女配焉。靖王為
世子時，素以才忌太子。一日太子與世子同入侍，恩王賜之膳，令子壻同坐。正妃曰： 「王豈宜與帝並食。」
乃命別之，世子變色而出。及襲位，與宦者韶郡公范輝錠謀廢太子而無辭，乃誣太子淫於恩王故宮人，
以罪狀白帝，收捕繫獄，廢為庶人。」
52
陳荊和，《大越史記全書》，下冊，頁 1024：「丙子十七年 清康熙三十五年（公元一六九六年）八月
貶參從兵部尚書阮冠儒為兵部左侍郎，尋以為都御史。冠儒為人簡易，時將考內外官，王召冠儒與黎僖
預擬問題，戒以漏泄者有罰。冠儒偶與坐閒，與鄧廷相語，不覺微露題意。太監吳攀鱗素不悅冠儒，即
以入聞王甚怒命貶為兵部侍郎。翌日適都御史阮貴德坐事左遷，復改命冠儒為之。」

14
 越南的黎朝宦官群相---試究中越宦官交流及其影響

53
「自古未有宦官專壞天下如此。」
「宦官何為壞天下，若壞天下，則先斬汝頭。」 但不管眾臣
如何爭議，黎利仍用梁登之制以為國法。足見君王對其寵信的程度。

內監在越南官職上的權利義務，往往與一般文武大臣相提並論，如裕宗時訂立「文武官內監
54
致仕惠養例」 ，顯宗時的六條飭令，宦官即與文武臣並列：
「一、親勳大臣，尊室當體國奉公，
循規蹈矩。二、武臣當謹方略，撫養兵民。三、文臣內外職司，毋緘默因循，循噪競貧刻。四、
55
內監諸臣，當周旋勤幹，恭懿寬平。」 黎利丙辰紹平年時的下旨諭令對象是「大臣、太監及刑
56
官等曰」 黎憲宗戊午景統年時下詔內容為：「十六日詔內官及外官無子而假養子，並照職品許
57
蔭充如所生子。」 上述文字皆為宦官與其它大臣並無分別的例證。

上述為《大越史記全書》所記宦官事蹟介紹，
《大南寔錄》尚有數則與宦官有關的記載：
甲子十一年 黎鄭梉遣工部尚書阮維時、內監潘文治來索地賦。58
己卯四年春，二月給掌太監阮廷貴寓祿民一坊廣田縣萬祿坊。59
丁丑六年春正月，陞掌太監阮增知為總督60
甲午二十三年，十二月以掌太監該隊阮文牢鳥為總督兼該奇率內府諸船兵61
癸酉十五年，命掌太監枚文歡查檢自丙寅至壬申金銀錢出入之數，自是每歲週查檢彙
冊以次年正月初三日奉上永為例。62
睿宗年十二巒利，其少與太監褚德缺姓、掌營阮久通，矯遺命迎立之63。
聖誔甲戌年黎景興十五年 清乾隆十九年，……世宗孝武皇帝崩，上年十二權臣張福巒
張福攀之子，利其少，密與太監褚德缺姓、掌營阮久通，矯遺命立之號64
太監代表君王與尚書大臣一同執行任務，或直接成為總督掌管兵權，或查覈國庫收入，皆為大
權在握的政治地位，甚至成為冊立皇位的矯詔陰謀者，涉入政權的方式與前人如出一轍，看來
自古宦官因居皇帝近側，故取得有利的政治權柄之手法極為雷同。

伍、結論
中越之間的種種交流活動，已多見各界學者的諸多研究，唯以宦官人物的交流活動進行研究，似仍
罕見。明清時期史籍的越南宦官群相介紹，藉由明廷中數位著名的越南籍宦官事蹟，可以看到當世來華
的越南籍宦官，對於明廷的效忠和貢獻，必然影響君王對於越南的興趣，因此有明初對於越南侵逼佔據，
展開西元一四一四年到一四二七年間的明朝所屬時代。

53
陳荊和，
《大越史記全書》 ，下冊，頁 601。
54
陳荊和，
《大越史記全書》 ，下冊，頁 1047。
55
陳荊和，
《大越史記全書》 ，下冊，頁 1162。
56
陳荊和，
《大越史記全書》 ，下冊，頁 599。
57
陳荊和，
《大越史記全書》 ，下冊，頁 756。
58
《大南寔錄》 ，卷二，頁 34。
（東京慶應義塾大學語學研究所，昭和三十六年三月）
59
，卷三，頁 46。
《大南寔錄》
60
《大南寔錄》，卷七，頁 102。
61
《大南寔錄》，卷八，頁 120。
62
，卷十，頁 144。
《大南寔錄》
63
，卷六，頁 289。
《大南寔錄》
64
，卷十一，頁 151。
《大南寔錄》

15
德霖學報第27期 

而中國永樂年間的宦官開始承攬「出使、專征、監軍、分鎮、刺臣民隱事諸大權」65，到英宗的王振、
武宗的劉瑾、和熹宗時的魏忠賢等，都是明代宦官勢力到達頂峰的代表性人物。這種宦官位高權重的情
形，必然也影響互動頻仍、關係密切的越南。李朝尚未見到宦官、太監之名，雖然中官有部分是閹人淨
身的行遣者擔任，但越南的行遣到後來已非僅閹宦所擔任66。因此仍以後黎王朝的宦官太監之名稱職分，
與中國同時代的宦官太監較為相近。而此期亦多見太監掌權干政的史事，一如中國的明朝宦官。

本文所描繪的十四到十八世紀中越宦官情形，可以得知越南籍宦官不論在本國或是來到中國，都有
相當顯著的政治地位和歷史影響力。此期出使越南或南征入越的中國宦官，以及黎朝的得勢宦官們，在
政治和軍權掌控上亦處同等的顯赫，甚至中國在邁入宦官勢力消褪的清代，越南宦官不僅不見勢力消退，
反有更具規模的宦官制度，成為與文武大臣並列的朝廷重臣地位。此點恰與中越交流在傳承影響上，常
見的時程落差相當一致，即中國漢代的中官制度，呈現到往後推延到的越南李朝時代；相同的，中國明
代的宦官制度，真正表現極致的則為越南後黎王朝之後期。這種交流現象，正足以說明中越兩地在距離
因素與接受程度，需經一定時間的蘊育，方能展現承襲外來文化與發展本地特色的獨特成果。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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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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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越‧潘輝注，《歷朝憲章類誌》，卷十四，「官職誌．沿革制」：「行遣之職始於李朝，專以中官為之……
前此專用內官為之，自聖宗用杜國佐，其後文學之士，相繼登用，行遣之職遂為儒紳要途，黎朝初興，
因陳朝舊制，分置大行遣、五道行遣，分掌軍民□□詞訟事，俱在文班之首，亞於宰相，迨聖宗修定官
制，革去是職，自此遂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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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南的黎朝宦官群相---試究中越宦官交流及其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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