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录

目  录
  采访精撷
中国驻汉堡总领事杜晓晖访谈录………………………………………………………… 编辑部 3

  新闻鸟瞰
外交新闻…………………………………………………………………………………… 于 芳 7
经济新闻…………………………………………………………………………………… 徐丽莉 15
媒体新闻…………………………………………………………………………………… 周海霞 20
政治、社会与文教新闻…………………………………………………………………… 史笑艳 24

  热词诠释
Heißzeit 和 Funklochrepublik……………………………………………………………… 徐四季 31
Diesel-Fahrverbot 和 die Mutter aller Probleme ………………………………………… 关海霞 33

  政治舞台
以德国为例分析欧洲政党格局的裂变…………………………………………………… 吴兴唐 37
从欧洲议会选举看德国选择党………………………………………………… 李文红 吴永德 43

  外交观察
德国对华态度最新观察…………………………………………………………………… 梅兆荣 53
奥地利政局及其对欧盟的可能影响…………………………………………… 赵 彬 卢永华 56
1971 年前的中奥关系简况 ……………………………………………………………… 徐丽莉 59
中奥友好战略伙伴关系的机遇与挑战…………………………………………………… 于 芳 67
“17+1”合作背景下德国外交文化对中德关系的影响 ……………………………… 邹 露 72
评习近平与马克龙、默克尔、容克会谈………………………………………………… 梅 霖 79
2019 年德法关系动态：基于对《亚琛条约》的评析 ………………………………… 陈 扬 83
默克尔总理在外交决策中的角色分析…………………………………………………… 张晓今 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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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经济视野
欧元 20 年（下） ………………………………………………………………………… 殷桐生 101
德国统一 30 年：德国东部的经济、社会问题（德文） ………………………… Olaf Struck 108
德国统一 30 年：德国东部的经济、社会问题（中译文） …………………………… 冷 慧 119
2018 年中德经贸关系中的新亮点 ……………………………………………………… 关海霞 129
评 2018—2019 年德国经济的发展 ……………………………………………………… 李倩瑗 135
德国的人工智能发展现状………………………………………………………………… 寇 蔻 141

  文教论坛
以德国穆斯林移民融入为例探析文明对话理论………………………………………… 叶思雨 151

  智库天地
语料库驱动的中德媒体对中德政府磋商的报道对比研究（下）……………………… 肖 帆 161

  科研环视
科研动态………………………………………………………………………… 魏聪聪 张夏宁 169

  大事记
德语国家外交经济大事记（2019 年 3 月至 2019 年 8 月） ……… 倪梦舟 曾培森 张艳云 179

·  II ·
 Inhaltsverzeichnis

Inhaltsverzeichnis
  Interviews
Interview mit dem Generalkonsul der VR China in Hamburg DU Xiaohui............Die Redaktion 3

  News aus der Vogelperspektive

Außenpolitik.................................................................................................................. YU Fang 7
Wirtschaft........................................................................................................................ XU Lili 15
Pressemeldungen................................................................................................... ZHOU Haixia 20
Politik, Gesellschaft, Kultur und Bildung................................................................ SHI Xiaoyan 24

  Modewörter
Heißzeit und Funklochrepublik........................................................................................ XU Siji 31
Diesel-Fahrverbot und die Mutter aller Probleme..................................................GUAN Haixia 33

  Politische Bühne
Die Spaltung der EU-Parteienlandschaft am Beispiel Deutschlands...................... WU Xingtang 37
AfD bei der Europawahl......................................................................LI Wenhong, WU Yongde 43

  Außenpolitik im Fokus
Neue Betrachtung der deutschen Haltung gegenüber China.................................. MEI Zhaorong 53
Die politische Situation in Österreich seit dem Rücktritt des Bundeskanzlers Kurz und
ihre möglichen Auswirkungen auf die EU............................................ ZHAO Bin, LU Yonghua 56
Die chinesisch-österreichischen Beziehungen vor dem Jahre 1971 – ein Überblick........ XU Lili 59
Chancen und Herausforderungen der freundschaftlichen, strategischen
Beziehungen zwischen China und Österreich................................................................ YU Fang 67
Einfluss der außenpolitischen Kultur Deutschlands auf die chinesisch-deutschen
Beziehungen vor dem Hintergrund der „17+1“ Kooperation.......................................... ZOU Lu 72
Xi Jinpings Gespräche mit Macron, Merkel und Juncker – ein Kommentar...................MEI Lin 79
Neue Dynamik in den deutsch-französischen Beziehungen 2019 – eine Analyse
auf der Basis des Vertrags von Aachen..................................................................... CHEN Yang 83
Rollenanalyse der diplomatischen Entscheidung von Bundeskanzlerin Merkel..... ZHANG Xiaojin 89

·  III ·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Wirtschaftliche Horizonte
20 Jahre Euro (Teil 2)......................................................................................... YIN Tongsheng 101
30 Jahre nach der deutschen Vereinigung – Wirtschaftliche und soziale Probleme in
Ostdeutschland (deutsch)........................................................................................... Olaf Struck 108
30 Jahre nach der deutschen Vereinigung – Wirtschaftliche und soziale Probleme in
Ostdeutschland (chinesische Übersetzung)................................................................. LENG Hui 119
Highlights der chinesisch-deutschen Wirtschafts- und Handelsbeziehungen
im Jahre 2018 .......................................................................................................GUAN Haixia 129
Kommentar zur deutschen Wirtschaftsentwicklung 2018-2019................................LI Qianyuan 135
Zum aktuellen Stand der KI in Deutschland................................................................ KOU Kou 141

  Kultur- und Bildungsforum

Theorie des Kulturdialogs am Beispiel der muslimischen Einwanderung
in Deutschland................................................................................................................ YE Siyu 151

  Denkfabriken
Korpusgetriebene Analyse der Berichterstattungen über Chinesisch-Deutsche
Regierungskonsultationen von chinesischen und deutschen Medien (Teil 2)...............XIAO Fan 161

  Forschungsrundschau
Aktuelle Forschung in China.................................................. WEI Congcong, ZHANG Xianing 169

  Das Wichtigste in Kürze

Aktuelle außen- und wirtschaftspolitische Chronik für deutschsprachige Länder
(März 2018 – August 2019)................................ NI Mengzhou, ZENG Peisen, ZHANG Yanyun 179

·  IV ·
采 访 精 撷

中国驻汉堡总领事杜晓晖访谈录
编辑部
一、汉堡市政府和各界对“一带一
路”倡议持何种态度？
汉 堡 市 政 府 希 望 借 助“ 一 带 一 路 ” 倡
议 机 遇 推 动 双 边 合 作 迈 上 新 台 阶， 各 界 希
望 通 过“ 一 带 一 路 ” 倡 议 破 解 发 展 难 题 的
愿 望 强 烈。 汉 堡 市 长 彼 得· 琛 彻 尔 博 士
（Dr. Peter Tschentscher）多次在公开场合呼吁
德政治、经济界人士抓住中国发展和“一带
一路”倡议机遇，明确表示汉堡愿成为“一带
一路”倡议的一部分。汉堡商会专门发表“一
带一路”政策文件，并成立专题工作组，研究
如何抓住“一带一路”机遇。2019 年 8 月底，
琛彻尔市长上任后首次访华，该访问为推动汉
堡和中国“一带一路”合作做出了贡献。
二、作为德国最大港口，你希望汉堡
市在“一带一路”倡议中发挥
哪些作用？
中国人把汉堡称为“中国通往欧洲的门
户”，这个称号实至名归。汉堡港三分之一货
物与中国有关，中德贸易一半经由汉堡港完
成，每周 37 趟中欧班列往返于汉堡和中国之
间。在地区合作中，汉堡和上海的友城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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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精撷
堪称典范。在中德关系中，汉堡始终是领跑
者。在中欧关系中，从 2004 年起，汉堡创办
“中欧论坛汉堡峰会”，每两年在汉堡举行一
次，迄今已举行八届，汉堡超越地区、超越
双边国家，在中欧范围具有影响力。
汉堡秉持并引以为荣的“汉莎精神”，其
核心是自由贸易、开放革新、勇于开拓。这
与“一带一路”倡议的“三共”“五通”异曲
同工，也是“一带一路”在汉堡更容易引起
共鸣的深层次原因。我希望汉堡市能凭借在
中德、中欧关系中的重要影响力，继续做好
中德“一带一路”合作的领头羊。
三、德国舆论对“一带一路”有哪些
不同意见？有何建设性建议？
德 国 舆 论 界 不 乏 对“ 一 带 一 路 ” 的 误
读误判甚至是疑惧心理。误读误判根源在于
不了解和缺乏沟通。对于“一带一路”，得
益者支持，没有直接参与者则犹疑观望甚至
担忧害怕。面临这种差异性，应该进行差异
化 操 作。2019 年 上 半 年， 我 馆 针 对 不 同 群
体在领区召开了六场中德“一带一路”座谈
会，大家坐在一起，深入交流，面对犹疑摆
事实，针对困难想办法，帮助港口、铁路等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重点行业的企业找到与“一带一路”倡议合
作 的 可 能， 形 成 了“ 汉 堡 +”“ 港 口 +”“ 班
列 +”“营销 +”“中德 +”的推进汉堡与中国
“一带一路”合作“五 +”思路。第二届“一
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召开前，多位在
中德“一带一路”合作中获益的领域内德国
青年人现身说法，引起广泛共鸣。
四、“一带一路”建设对德国经济以
及欧盟经济有哪些作用？
中国有近 14 亿人口，9 亿劳动力，1.7 亿
受过高等教育和拥有技能的人才资源，4 亿
人构成全球最大的中等收入群体，1 亿多市
场主体，即将成为世界最大消费市场。未来
15 年，中国进口商品和服务将分别超过 30 万
亿美元和 10 万亿美元，这对于德国和欧盟经
济来说是巨大机遇。“一带一路”合作是双向
道，中国扩大出口的同时，也增加进口。
共建“一带一路”倡议，目的是聚焦互
联互通，深化务实合作，携手应对人类面临
的各种风险挑战，实现互利共赢、共同发展。
中方有传统的生产要素比较优势，新的优势
也在形成，比如在资金、管理方面。广大的
发展中国家，市场资源的优势十分明显，包
括德国在内的欧洲发达国家具有资金、技术
优势，通过双方合作、三方合作、多方合作，
可以把“一带一路”沿线各种优势结合好，
·  4 ·
可以推动沿线国家实现共同富裕。
五、你是北外校友，面对中德关系的
发展，你认为我们在教学和科
研中应该更多注意哪些问题？
有五星红旗的地方就有北外校友。总领
馆楼前的国旗迎着易北河上的风飘扬，馆里
有多位北外校友共同守护着它。北外诸恩师
的教导让我们成为国旗守护者。我们感念母
校，感恩祖国。如果有幸重回北外，我会在
三方面着重努力。一是专业上重视德语，但
不唯德语。作为德语专业的学生，学好德语
是基础。随着中德各领域交流的日益深入，
从事对德交往和合作的各行各业都越来越需
要具备全方位素质的复合人才，因而应注重
学习政治、经济、法律等多方面知识。二是
视野上立足中国、放眼世界。新时代、大变
局，中国与世界的交融进入了一个新阶段，
中国外交官要懂得祖国的历史方位，也应有
世界的眼光。三是智识上通今博古。学外语
往往容易“重外语，轻中文”。中华优秀传
统 文 化 是 取 之 不 竭 的 宝 藏， 要 重 视 经 典 阅
读。不断学习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不仅有助
于牢固树立文化自信，讲好中国故事，更能
找到很多棘手问题的解决办法。北外人都祝
愿师长和母校能为祖国培养更多更优秀的外
语人才。
新 闻 鸟 瞰
 新闻鸟瞰

外交新闻
于  芳

一、继续强调欧洲统一的重要性 犹主义正在上升，德国特别不能接受这一点，
想把打击反犹主义的斗争作为 2020 年德国任
2019 年 5 月 23 日，德国外长海科·马斯 欧盟轮值主席国的优先事项之一。德国必须
（Heiko Maas）在欧洲论坛演讲时强调“只有 促进宽容并填补知识空白，每个移民都必须
欧洲联盟，我们才能在这个世界上保持我们 积极面对这里不容忍反犹主义的事实。b
的价值观”。他认为世界发生了巨大变化，欧 2019 年 5 月 25 日， 德 国 外 长 马 斯 在 接
洲面临很大压力，其一是因为俄罗斯正试图 受 T-online 网站采访时表示，“欧洲是我们这
利用武力来左右叙利亚和乌克兰的政治现状； 个时代所有重大挑战的答案”，如果欧洲议
其二是特朗普总统正在放弃国际协议，如巴 会中的右翼民粹主义者和民族主义者变得过
黎气候协议与伊朗核协议等等。他认为，如 于强大，他们就能阻止决策和立法程序，因
果欧盟能实施统一的对外政策，就能与美国、 此传统大党应自我批评，反思是什么使右翼
中国平等地进行谈判，并在气候政策、裁军 民粹主义者变得如此强大。大选之后应该立
问题或人权方面取得进展。同时必须加强欧 即启动战略议程及最近几年的优先事项，包
洲的社会凝聚力，这是保护欧洲免受民族主 括数字化、气候变化和移民。建设欧洲社会
义和民粹主义侵害的最有效手段。他呼吁建 是最大的挑战之一，不应认为欧盟仅意味着
立一个强大的欧洲，建立一个主权的欧洲， 货物自由流动、银行救助和大公司，必须制
在美国优先的背景下能保证自身利益和没有 定欧洲最低工资、共同参与标准和工人权利。
分裂的社会欧洲。a 他还提出，整个欧洲的反 想要唤起新的欧洲意识，就必须让每个人都

a Auswärtiges Amt: Nur als Europe United werden wir unsere Werte in dieser Welt bewahren!, 23.05.2019, htt-
ps://www.auswaertiges-amt.de/de/newsroom/maas-wdr-europaforum/2220538, letzter Zugriff am 15.08.2016.
b Auswärtiges Amt: Europa braucht das Atomabkommen mit Iran, 11.05.2019, https://www.auswaertiges-amt.de/
de/newsroom/maas-bams/2217418, letzter Zugriff am 15.08.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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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感受到：欧洲共同行动的核心是人，而不是 重。现在，波兰和德国重建了友谊和伙伴关
市场。a 系，有很多共同点。两国共同创立了“纪念
2019 年 7 月 16 日， 欧 洲 议 会 选 出 乌 尔 人民”计划，德国和波兰的学生将共同追踪
苏拉·冯德莱恩女士（Ursula von der Leyen） 和记录波兰德国战争罪行受害者和大屠杀受
为欧盟委员会新主席。她在投票前的讲话中 害者的命运。马斯认为，两国的年轻人应该
强调，希望捍卫欧洲团结一致，反对分裂， 更好地相互了解，这样德国与波兰之间的友
应对全球挑战。她宣布了对欧洲的“绿色协 好关系可以在未来继续发展。b
议”，并且希望提出一项新的移民和庇护协 前 联 邦 总 统 罗 曼· 赫 尔 佐 格（Roman
议。她坚定地致力于法治，并希望改善年轻 Herzog）25 年前曾在华沙强调，没有波兰就
人的培训机会，倡导性别平等和更多的欧洲 没有完整的欧洲。没有波兰的务实精神，就
公民参与。冯德莱恩表示，委员会将采用欧 没有经济活力。波兰总是设法建立一些东西，
洲议会的立法举措并提出自己的建议。冯德 即使他们经常不得不从头开始。这是当今欧
莱恩编写并出版了自己的著作《政治指南》。 洲所需要的。对于德国人来说，今天与波兰
在欧洲议会的首次演讲中，她表示，人口变 生活在一个统一的欧洲，是平等的伙伴，这
化、经济全球化、工作生活中愈演愈烈的数 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当然，德国和波兰并不
字化，当然还有气候变化——这些巨大的发 总是一致，对某些领域的某些问题有不同看
展变化并非什么新鲜事，科学界在很早以前 法，包括主权问题、历史问题。但这些分歧
就对此做出过预测。真正的新事物是，无论 无法分裂德国和波兰，欧盟不是以牺牲国家
生活在哪一个国家，欧洲公民都亲身并具体 身份为代价的项目。当欧洲人将各种历史记
地感受到这些变化所带来的影响，必须为了 忆和经历汇集在一起时，这种欧洲身份才会
欧洲人的欧洲再度拼搏和奋斗。 完整，它包含并描绘了波兰人的想法和波兰
2019 年 7 月 31 日，德国外长马斯出访华 人的记忆。只有这样，欧洲人才能克服在欧
沙，参加华沙起义 75 周年纪念活动。华沙起 洲所经历的分歧。德国和波兰应以此为共同
义 爆 发 于 1944 年 8 月 1 日， 持 续 了 63 天 之 目标、共同的责任，塑造欧洲意义上的责任
久，近 5 万名波兰家乡军起义者奋起抵抗占 和妥协意愿。c
领华沙的德军，由于双方兵力相差悬殊，华 2019 年 7 月 18 日， 德 国 外 长 马 斯 与 俄
沙几乎完全被摧毁，大约 20 万波兰人死亡。 罗斯外长谢尔盖·拉夫罗夫（Sergej Lawrow）
马斯表示感谢波兰政府，称波兰在 1944 年反 会晤，称尽管目前两国对很多问题有截然不
对德国占领的韧性和勇气证明了对自由和自 同的看法，但是与俄罗斯对话仍十分必要，
决的压倒性渴望，对波兰的战后重建非常尊 没有俄罗斯，德国无法回答世界政治的紧迫

a Auswärtiges Amt: Europa ist die Antwort auf alle großen Herausforderungen unserer Zeit, 25.05.2019, https://
www.auswaertiges-amt.de/de/newsroom/maas-t-online/2221046, letzter Zugriff am 15.08.2016.
b Auswärtiges Amt: Außenminister Maas vor seiner Abreise nach Warschau, 31.07.2019, https://www.auswaerti-
ges-amt.de/de/newsroom/maas-warschau/2236372, letzter Zugriff am 16.08.2019.
c Auswärtiges Amt: Rede von Außenminister Heiko Maas anlässlich der Gedenkveranstaltung zum Warschau-
er Aufstand, 01.08.2019, https://www.auswaertiges-amt.de/de/newsroom/maas-gedenken-warschauer-auf-
stand/2236706, letzter Zugriff am 16.08.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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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鸟瞰

问题，如果双方共同努力，便可能在欧洲实 合作年，让年轻人相互见面交流和学习。德
现持久和平。马斯强调“彼得堡对话”是德 国和俄罗斯之间在经济领域往来密切，德国
国和俄罗斯之间的重要纽带，特别是在困难 在俄罗斯有超过 4,500 家公司进行大量投资，
的政治时期必须更好地保持人民之间的凝聚 两国城市间的合作增多，等等。b
力，重建受政治分歧挑战的人际信任。a2018
年一项调查显示 94% 的德国人认为德国与俄 二、对外文教政策推动对外文化交流
罗斯的良好关系非常重要。德国和俄罗斯在 活动
乌克兰危机、制裁、扩军等问题上有不同的
立场，但是马斯强调在所有的这些困难面前 re ：publica 是德国数字主题的论坛。联
需要发现有哪些利益的交汇点，可以取得哪 邦外交部与联邦经济与合作部一起支持他们
些进展。 的国际活动。因为无论是数字、设计或创意
他认为，德国人和俄罗斯人对欧洲的和 产业的其他领域，创新和国际化都是相互依
平与安全负有责任。在乌克兰和叙利亚问题 存的，而且比以往更加需要自由、开放的创
上，尽管德国和俄罗斯立场不同，但都愿意 新型社会。德国年的重点包括许多音乐巡回
开启政治进程，这是一种积极的迹象。在欧 演出。来自汉堡的 re ：publica 与 Reeperbahn
洲的军控领域，如果俄罗斯不回归条约，没 Festival 和 Next Media Accelerator 一 起 组 织
有裁军架构的欧洲面临较大风险，因此必须 了一场数字路演，在洛杉矶、奥斯汀、纽约、
通过信任来解除所有武装带来的风险。信任 底特律和波特兰设有站点。德国年由外交部
不会在一夜之间产生，必须基于相互沟通和 资助，得到歌德学院、德国工业联合会的支
了解，因此 2018 年时马斯曾提出俄罗斯、美 持。2018 年 10 月 3 日由外交部长马斯在华盛
国与西欧和中欧人士要在欧洲安全问题上进 顿宣布开幕，一直持续到 2019 年底，计划在
行结构性对话，德国再次作为联合国安理会 全 国 举 办 1,000 多 场 活 动， 共 有 250 多 个 合
成员提出，将军控问题重新列入国际议程， 作伙伴。c 德国和美国的政治交往密切，德美
这是安理会多年来第一次谈论核裁军。尽管 友谊也十分重要，从 2018 年 10 月到 2019 年
德国和俄罗斯有很多不同的利益，但仍可以 底，德国为所有州的 1,500 多个活动创造了机
进行建设性地合作，因此 2018 年两国重启政 会，为当前的社会辩论经济和可持续发展主
府高级别安全政策工作组，高层接触频繁， 题教育文化论点都作出了贡献。在危机时期
人文交流和社会交往的广度与深度在不断的 对外文教政策也面临着威胁，德国会致力于
拓宽，政治互信不断增强，启动了德俄大学 文化产品和文化自由，并会积极推动这一主

a Auswärtiges Amt: Außenminister Maas zum Petersburger Dialog, 18.07.2019, https://www.auswaertiges-amt.

de/de/newsroom/maas-petersburger-dialog/2233824, letzter Zugriff am 16.08.2019.
b Auswärtiges Amt: Rede von Außenminister Heiko Maas beim 18. Petersburger Dialog in Königswinter,
18.07.2019, https://www.auswaertiges-amt.de/de/newsroom/maas-petersburger-dialog-koengiswinter/2234090,
letzter Zugriff am 16.08.2019.
c Auswärtiges Amt: Deutschlandjahr USA 2018/2019: „Wunderbar together“ auf der re: publica19 in Berlin
-Kreativ, digital und innovativ, 06.05.2019, https://www.auswaertiges-amt.de/de/newsroom/wunderbar-to-
gether-republica/2215720, letzter Zugriff am 16.08.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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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题列入美国和欧盟的政治议程。a 堂举行的安妮·弗兰克（Anne Frank）诞辰 90

2019 年 6 月 1 日德国外长马斯在接受采 周年纪念活动，国务部长米歇尔·明特菲林
访时表示，文化政策是社会政策，外交工作 （Michelle Müntefering）在中央纪念仪式上发
的目的是确保德国继续保持一个文化国家的 表演讲，称联邦外交部多年来一直支持欧安
身份，这意味着对自己的成就有着自信的谦 组织民主制度和人权办公室的项目“言辞行
虚，另一方面对于其他人的成就给予尊重。 动以解决反犹太主义”。联邦外交部还与教科
对外文教政策的核心话题是跨越社会政治和 文组织合作，制定了反对反犹太主义教育工
经济边界的文化和教育。如果要建立一个欧 作指南，目前正在教科文组织的支持下在国
洲社会，也必须建立一个文化的欧洲，这是 际上传播。Youth Recall 计划致力于四个主题：
德国文化政策亟需采取行动的领域，也是德 （1）与联邦家庭事务、老年公民、妇女
国任 2020 年欧盟理事会主席期间的行动计 和青年部合作，扩大在国外推广的课外纪念
划。2019 年德国启动了洪堡年。洪堡既是科 活动；
学家也是作家，同时也是外交官，是全球网 （2）在纪念文化活动中加强国际交流和
络世界中开明的世界公民，重视整体思考、 年轻人之间的相遇；
思想交流。联邦政府的基本信念是：多边主 （3）通过“纪念现在”的竞赛，支持海
义合作是我们成功的最佳保证。在涉及跨境 外德语学校的重要纪念工作；
合作、宽容和永无止境的好奇心时，洪堡可 （4）希望进一步促进教育，特别是对跨
以继续作为德国人的榜样和灵感。他是最佳 国青年教师的教育，以帮助他们应对纳粹过
意义上的“初学者”，是国家和大陆之间边界 去和打击反犹太主义。
的创造性跨越者，也是学科、思想流派和技 国际合作对保存大屠杀的历史知识并将
术语言之间的集大成者。b 其传递给后代是至关重要的，这项任务特别
联邦外长马斯在联邦外交部举行了一次 致力于国际大屠杀纪念联盟，其使命是促进
重大活动，并与他的许多地区同行一起开启 对此进行研究、教育和纪念活动。该组织汇
了联邦外交部新的拉丁美洲和加勒比海地区 集了来自欧洲和北美洲、以色列、阿根廷以
倡议，开启以“数字革命”为主题的未来论 及澳大利亚等 33 个国家和地区的政府官员和
坛，其中拉丁美洲是合作伙伴区域。c 专家。欧盟、欧安组织、欧洲委员会和教科
2019 年 6 月 12 日，在法兰克福圣保罗教 文组织等国际组织也是合作伙伴。d

a Auswärtiges Amt: Offener Diskurs über Grenzen hinweg, 01.06.2019, https://www.auswaertiges-amt.de/de/

newsroom/maas-tagesspiegel/2223078, letzter Zugriff am 18.08.2019.
b Auswärtiges Amt: Rede von Staatsministerin Michelle Müntefering „Alexander von Humboldt und die Inter-
nationale Kulturpolitik im Humboldt-Jahr 2019“, 07.06.2019, https://www.auswaertiges-amt.de/de/newsroom/
muentefering-humpoldt-akbp/2226258, letzter Zugriff am 18.08.2019.
c Auswärtiges Amt: Rede von Staatsministerin Michelle Müntefering „Alexander von Humboldt und die Inter-
nationale Kulturpolitik im Humboldt-Jahr 2019“, 07.06.2019, https://www.auswaertiges-amt.de/de/newsroom/
muentefering-humpoldt-akbp/2226258, letzter Zugriff am 18.08.2019.
d Auswärtiges Amt: Grußwort von Staatsministerin Michelle Müntefering bei der Zentralen Gedenkfeier anläss-
lich des 90. Geburtstages von Anne Frank am Anne Frank-Tag in der Paulskirche Frankfurt, 12.06.2019, https://
www.auswaertiges-amt.de/de/newsroom/muentefering-anne-frank-tag/2226602, letzter Zugriff am 18.08.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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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鸟瞰

2019 年 7 月 10 日， 联 邦 政 府 通 过 了 新的官方机制，需要的是建立有弹性的网络
2018 年第 22 辑外国文化和教育政策报告。为 并进行切实的外交团队合作。国际政治中的
加强欧洲层面对外文教政策，正在与法国建 多边主义承诺本身并不是目的，而是德国实
设法德文化机构，这些机构已经在《亚琛条 现安全、繁荣和可持续发展的先决条件。马
约》中达成一致，意在形成共同的欧洲文化 斯宣布，为了表达德国对多边主义的支持，
政策的核心。对外文教政策旨在加强民间交 德国和法国、加拿大、智利和加纳等国一起
流，包括青年交流。由于德国联邦议院的支 联合开展了视频宣传活动。其他许多国家已
持，东部伙伴关系和俄罗斯国家与民间社会 表示支持并希望也参与其中。b
的 合 作 资 助 在 2018 年 增 加 到 1,700 万 欧 元。
瑞典
联邦政府与其合作伙伴一起推广全球德语传
2019 年 6 月 1 日，德国外交部长马斯出
播和教育传播。PASCH 和海外德国学校的网
访瑞典。他表示，裁军和核不扩散正处于危
络以及全球学术交流尤为重要。其他重点是
机之中，这对世界和平构成威胁，必须对抗
促进知识和文化以及创意产业的联合制作。a
消极趋势。“核不扩散条约”已成为 50 年来
核秩序的基础，这份条约正处于严重危机之
三、强调多边主义 中。核武器国家必须更好地履行其进一步裁
军的责任。与此同时，德国必须阻止更多国
德国科尔伯基金会开展了一项主题为
家获得核武器。2020 年将举行“核不扩散条
“是一起还是单独行动？德国和多边主义”的
约”审议大会。德国需要一个明确的匹配计
调查，事关全球性挑战如何影响德国以及德
划，以使核不扩散架构更加强大。c
国如何最好地解决这些挑战。2019 年 6 月 12
日，外交部长马斯就此表示，这是德国外交 挪威
部和德国的工作重心。德国在气候变化、反 2019 年 6 月 14 日，德国外交部长马斯出
恐、数字化等许多其他领域的发展都不应受 访挪威。他表示赞赏挪威外交部长伊娜·埃里
到单边主义的影响，否则要么仍然无效，要 克森·索雷德（Ine Eriksen Soereide）提交的
么以牺牲最弱者为代价。多边主义受到批评 关于奥斯陆多边主义的挪威白皮书。他认为，
者的压力，他们认为妥协过多，并认为事情 多边主义是一份人寿保险，我们时代的重大问
可以自行解决。马斯认为，这不意味着需要 题只能通过国际合作来解决，民族自决只存在
削弱多边秩序，德国不需要任何新的组织或 于国际协调之中，这就是我们希望加强全球多

a Auswärtiges Amt: Staatsministerin Müntefering zum 22. Bericht der Bundesregierung zur Auswärtigen Kul-
tur- und Bildungspolitik, 10.07.2019, https://www.auswaertiges-amt.de/de/newsroom/muentefering-akbp-be-
richt/2232578, letzter Zugriff am 18.08.2019.
b Auswärtiges Amt: Außenminister Maas zu „Gemeinsam oder allein? Die Deutschen und der Multilateralismus“,
12.06.2019, https://www.auswaertiges-amt.de/de/newsroom/maas-mulilateralism-matters/2225930, letzter Zu-
griff am 16.08.2019.
c Auswärtiges Amt: Außenminister Maas reist nach Stockholm, 11.06.2019, https://www.auswaertiges-amt.de/
de/newsroom/maas-stockholm-nvv/2225280, letzter Zugriff am 16.08.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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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边主义运动的原因。a 斯坦的大量德国人。自去年以来，哈萨克斯
坦学生一直把学习德语作为他们的第一外语。
加拿大
“这是个好兆头。”外交部长马斯说。c
2019 年 8 月 14 日，德国外长马斯在加拿
大多伦多的早餐会上发表演讲，称德国和加 气候变化
拿大这样的国家不是全球超级大国，经济依 2019 年 6 月 4 日，“ 柏 林 气 候 与 安 全 会
赖于公平贸易和开放市场、开明的社会，但 议”在联邦外交部举行。外交部长马斯在会
这些都受到来自各国的民族主义者和民粹主 上发言，他还邀请了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
义者的压力。因此，西方世界作为一个团队 员菲利普·格兰迪（Filippo Grandi）等人参
仍需要美国来加强这一秩序并进行改革。b 加。气候变化是外交和安全政策面临的主要
挑战，因此，德国将气候和安全定义为联合
中亚
国安理会成员的优先事项之一。通过“柏林
德 国 认 为， 在 大 国 间 关 系 日 益 紧 张 的
气候与安全会议”，德国希望进一步推动与关
国际局势中，中亚变得越来越重要。哈萨克
于气候变化安全相关影响的讨论，还涉及早
斯 坦 是 该 地 区 最 大 的 国 家， 与 德 国 关 系 密
期预警系统的发展。德国外长马斯、波茨坦
切。联邦总统弗兰克 – 瓦尔特·施泰因迈尔
气候研究所的负责人艾登霍夫（Edenhofer）
（Frank-Walter Steinmeier） 曾 于 2017 年 前 往
教 授 和 罗 克 斯 特 罗 姆（Rockström） 教 授 在
哈萨克斯坦，庆祝 25 年前德国与哈萨克斯坦
《时代报》发表署名文章，称气候变化是国际
建立外交关系。2019 年 8 月 19 日，外交部长
议程上的重点，气候保护必须成为外交政策
马斯在柏林外交部会见了哈萨克斯坦外长阿
的新要务，气候变化严重，已经威胁到全球。
塔姆库洛（Beibut Atamkulov）。在中美贸易战
德国将气候变化的安全政策后果作为其加入
期间，中亚在俄罗斯与中国之间的地理位置
联合国安理会的优先事项，得到了各大洲约
具有战略性作用。两个月前，欧盟制定了中
50 个国家的支持。d
亚战略，希望与该地区更紧密地合作。哈萨
克斯坦希望履行其作为区域强国的角色。哈
萨克斯坦多年来首次举办了中亚政府领导人 四、安全与裁军
峰会。哈萨克斯坦是迄今为止德国在该地区
2019 年 7 月 31 日， 德 国 外 长 马 斯 发 表
最重要的贸易伙伴。数百家德国公司活跃在
署名文章呼吁裁军，文章称： “如果我们不阻
哈萨克斯坦。两国之间的特殊桥梁是哈萨克

a Auswärtiges Amt: Außenminister Maas vor seiner Abreise nach Oslo, 14.06.2019, https://www.auswaerti-
ges-amt.de/de/newsroom/maas-oslo-multilateralismus/2226494, letzter Zugriff am 16.08.2019.
b Auswärtiges Amt: Rede von Außenminister Heiko Maas anlässlich einer Frühstücksveranstaltung zum The-
ma Multilateralismus in Toronto, 14.08.2019, https://www.auswaertiges-amt.de/de/newsroom/maas-toron-
to/2238962, letzter Zugriff am 17.08.2019.
c Auswärtiges Amt: Zentralasiens globale Bedeutung wächst: Außenminister Maas trifft kasachischen Amtskol-
legen, 19.08.2019, https://www.auswaertiges-amt.de/de/aussenpolitik/laender/kasachstan-node/maas-atamku-
low/2239524, letzter Zugriff am 17.08.2019.
d Auswärtiges Amt: Klimaschutz als neuer Imperativ der Außenpolitik, 04.06.2019, https://www.auswaertiges-
amt.de/de/newsroom/maas-klimaschutz/2223030, letzter Zugriff am 19.08.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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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鸟瞰

止全球军备控制架构的崩溃，它将对全世界 程。德国希望推动加强 21 世纪的全球裁军架

的安全与和平产生严重后果。我们需要一个 构，这有助于克服旧思维和不信任。德国人
明确的核战略和军备控制路线图。与此同时， 为俄罗斯没有采取必要措施来挽救 INF 条约
我们也必须把目光投向欧洲。中国和其他国 感到遗憾，进一步呼吁俄罗斯和美国，要看
家的责任正在增加。”马斯认为，第一个因素 到新的 START 条约是全球军控的基石。
是将裁军和军备控制重新列入国际议程并为 外交部长马斯于 2019 年 8 月 6 日在联合
此获得合作伙伴。德国将努力提高核武器国 国安理会上的讲话中表示，“日内瓦公约”通
家武库的透明度，并制定强有力的销毁核武 过 70 年后，原本受保护的人仍受到暴力侵
器的审查程序。另一个因素是美国和俄罗斯 害，强调国际社会必须采取行动，“促进和加
之间的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Strategic Arms 强维护国际和平与安全的法治”，这是德、法
Reduction Treaty，简称 New START），该条约 在 3 月和 4 月担任安理会双主席期间发起的
将于 2021 年到期。它限制了最强大的核武器 “人道主义行动呼吁”的一部分。b
国家的战略武库，并阻止了核军备竞赛。德 2019 年 8 月 6 日，联邦政府谴责朝鲜反
国呼吁华盛顿和莫斯科保证续约。这将有时 复试射两枚弹道短程导弹，随着第四次导弹
间使合同适应新的发展，在不确定的时期这 试验，朝鲜再次违反了联合国安理会有关决
将是一个非常需要的安全信号。美国和欧洲 议规定的义务。德国呼吁朝鲜不要进行这种
包括俄罗斯需要就欧洲的安全问题进行有组 挑衅，遵守安全理事会的决定并重返谈判桌。
织的对话。他强调，德国希望与合作伙伴一 德国期待朝鲜采取具体和可靠的步骤，以完
起走这条路。a 全可核查和不可逆转的方式终止其弹道导弹
2019 年 8 月 6 日，随着 INF 条约即《核 计划和大规模武器发展计划。c
中程导弹条约》（Intermediate-Range Nuclear 2019 年 8 月 16 日，德国外交部发言人再
Forces Treaty）的终结，欧洲失去了一项安全 次表示，联邦政府谴责今天朝鲜重新试射两枚
保障。在冷战高峰时期，美国和苏联已同意 短程导弹。这是最近的一次火箭试验后的几周
解除欧洲核中程导弹的武装。马斯表示，必 内再次公然违反了联合国安理会有关决议规
须再次促成裁军和军备控制规则，以防止新 定。联邦政府呼吁朝鲜尊重国际法，不要采取
的核武器竞赛。随着条约的结束，德国现在 威胁姿态并应重返谈判桌。朝鲜要建设一个更
面临的挑战有所增加。尤其是在联合国安理 美好、更安全的未来之路，只能通过完全可核
会，德国确保将核裁军和不扩散重新列入议 查和不可逆转地终止其弹道导弹计划及其销毁

a Auswärtiges Amt: Zurück zur Abrüstung, 31.07.2019, https://www.auswaertiges-amt.de/de/newsroom/maas-

ende-inf/2236486, letzter Zugriff am 17.08.2019.
b Auswärtiges Amt: Rede von Außenminister Heiko Maas im Sicherheitsrat der Vereinten Nationen: „Förderung
und Stärkung der Rechtsstaatlichkeit bei der Wahrung des Weltfriedens und der internationalen Sicherheit – hu-
manitäres Völkerrecht“, 13.08.2019, https://www.auswaertiges-amt.de/de/newsroom/maas-sicherheitsrat-huma-
nitaeres-voelkerrecht/2238770, letzter Zugriff am 17.08.2019.
c Auswärtiges Amt: Auswärtiges Amt zu erneuten Tests ballistischer Raketen durch Nordkorea, 06.08,2019, htt-
ps://www.auswaertiges-amt.de/de/newsroom/nordkorea-raketentests/2237604, letzter Zugriff am 17.08.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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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计划来实现。a 可或缺的合作伙伴，在某些领域，中国也是
一个艰难的对手。最重要的是，在全球不安
五、中德关系 全和世界秩序受到压力的时候，中国将成为
国际和全球问题上日益重要的对话者，无论
2019 年 7 月 10 日，中国外交部副部长乐 是伊朗问题、军备控制还是气候变化——这
玉成同应邀来华访问的德国外交部国务部长 些问题都需要中国参与解决。因此，我想前
尼尔斯·安南（Niels Annen）举行会谈。双 往中国，与政府和中国的同行讨论这些挑战
方就双边关系、国际形势和热点问题深入交 和可能的联合解决方案。b
换了意见。国务部长安南说：中国是我们不

作者简介：于芳，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学院讲师，博士。

a Auswärtiges Amt: Auswärtiges Amt zu Berichten über den Test zweier ballistischer Raketen durch Nordkorea,
16.08.2019, https://www.auswaertiges-amt.de/de/newsroom/nordkorea-raketentest/2239302, letzter Zugriff am
17.08.2019.
b Auswärtiges Amt: Staatsminister Annen reist nach China, 09.07.2019, https://www.auswaertiges-amt.de/de/
newsroom/, letzter Zugriff am 18.08.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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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鸟瞰

经济新闻
徐丽莉

一、德国经济总体情况 的投资活动，进而影响德国经济。德国工业
和就业发展的风险增加，然而良好的收入状
2019 年 7 月 31 日 德 国 柏 林 经 济 研 究 所 况将会支持国内的服务行业，尤其是以消费
（DIW）的景气晴雨表显示德国经济景气指数 为导向的零售业的发展。指数显示 2019 年第
在 7 月明显下降，仅为 90 点，是六年半以来 二季度德国经济处于停滞状态。a
的最低值。据此预计 2019 年第三季度的经济 联邦统计局的数据显示，德国 2019 年第
增长为 0.1%。该景气晴雨表体现了德国工业 二季度经济发展疲软，排除价格因素的实际
的不景气仍在持续并且延伸到整个德国经济。 国内生产总值相较上一季度下降了 0.1%。而
柏林经济研究所景气研究部主任克劳斯·米 2019 年第一季度的国内生产总值仍比 2018 年
歇尔森（Claus Michelsen）断定，工业订单将 第四季度增长 0.4%。b 工业是德国的经济支
持续下滑，消费者将持更加怀疑的态度，而 柱产业，持续下滑的工业产出与订单数量使
至今一直强劲发展的劳动力市场也失去活力， 德国经济持续低迷，中美贸易摩擦不断加剧，
目前的第三季度中的德国经济前景堪忧。德 这对于目前萎靡不振的德国经济来说更是雪
国 经 济 专 家 西 蒙· 荣 克（Simon Junker） 指 上加霜。c 但 8 月 6 日的消息给经济专家们一
出：英国脱欧的无休止的拉锯战以及主要由 个大的惊喜：德国工业行业在 7 月迎来了两
美国挑起的贸易战前景不明，均影响到世界 年来最大的订单增量——2.5%。尽管如此人

a (Verfasser unbekannt): DIW Konjunkturbarometer Juli – Industrieschwäche strahlt auf gesamte deutsche Wirt-
schaft aus, 31. Juli 2019, https://www.diw.de/de/diw_01.c.670970.de/diw_konjunkturbarometer_juli_indus-
trie-schwaeche_strahlt_auf_gesamte_deutsche_wirtschaft_aus.html, letzter Zugriff am 14.08.2019.
b (Verfasser unbekannt): Bruttoinlandsprodukt im 2. Quartal 2019 um 0,1% gegenüber dem Vorquartal gesunken,
14. 08. 2019, https://www.destatis.de/DE/Themen/Wirtschaft/Volkswirtschaftliche-Gesamtrechnungen-Inlands-
produkt/Tabellen/ bruttoinlandsprodukt-viertel-jahr-bip.html, letzter Zugriff am 14.08.2019.
c (Verfasser unbekannt): Industrie sammelt Großaufträge – Unternehmen bauen dennoch Stellen ab, 06.08.2019,
https://www.spiegel.de/forum/wirtschaft/truegerische-zahl-industrie-sammelt-grossauftraege-unternehmen-
bauen-dennoch-stelle-thread-938680-1.html, letzter Zugriff am 14. 08.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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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们对经济衰退的担忧依旧存在。订单量的增 年的标准值相比差额为 -4.3。开工率由 85.3%

加基本来自外国，而本国的订单量同比却减 下降至 83.9%，下降了 1.4 个百分点，略高于
少了 1%。荷兰国际集团（ING）的经济学家 常年的平均值 83.7%。服务业的商业指数差额
卡斯滕·布尔采斯基（Carsten Brzeski）指出： 是 17.7，商业预期为 -1.1，自 2009 年 7 月以
尽管数据令人振奋，但这并不意味着德国工 来初次如此悲观。贸易行业的商业气氛指数
业已经摆脱危机。a 明显下降，企业对目前情况的评价不好，对
德国世界经济研究所所长加布里埃 未来几个月的预期也更加悲观。批发商的指
尔·菲尔伯迈尔（Gabriel Felbermayr）指出： 数下降幅度（差额为 -0.3）大于零售商的指
“自一年来德国工业增长乏力，汽车、机械 数（差额为 4.7）。7 月份唯一的特例是建筑业，
制造等支柱产业减少雇员数，并以短工的形 其商业气氛指数有所提高，差额为 23.3，企
式来替代，工业的疲软将影响整体经济的发 业对未来几个月的预期也比较乐观。c 
展。”他预测，“工资的增长将放缓，工业产 根 据 德 国 联 邦 统 计 局 的 数 据，2019 年
业中的就业岗位将减少，这将反过来导致消 7 月德国消费者价格指数比去年同期增加了
费的下降。 ”德国经济仍在增长，但增速比过 1.7%，比 6 月增加了 0.5%。德国的通货膨胀
去几年明显放缓。诸多指标均预示着强烈的 率在 7 月为 1.7%，比 6 月的 1.6% 有所增加。
衰退，但仍有微弱的希望，慕尼黑 ifo 研究所 其中服装鞋帽的价格增长达到了 3.6%，大大
所长克莱门斯·福斯特（Clemens Fuest）指 高 于 6 月 的 1.6%。d 8 月 9 日 联 邦 统 计 局 发
出：“尽管出现经济衰退，然而整体经济中一 布了德国对外贸易的数据：6 月德国商品出口
直增长的就业和工资将会支持蓬勃发展的建 额为 1,061 亿欧元，环比下降 0.1%，同比下
筑业和不断增加的消费需求” 。b 降 8.0% ； 进 口 额 为 893 亿 欧 元， 环 比 提 高
2019 年 7 月 25 日 ifo 研究所发布商业气 0.5%，同比下降 4.4%。实现贸易顺差 168 亿
氛指数显示，企业对其目前的商业情况很不 欧 元。 与 5 月 相 比，6 月 的 出 口 减 少 0.1%，
满意。7 月的商业气氛指数由 97.5 点下降至 进口增加 0.5%。经常项目差额为 206 亿欧元，
95.7 点，德国景气状况处于困难阶段。加工 而 2018 年的经常项目差额为 248 亿欧元。e
业的商业气氛指数呈自由落体状态，与 2005

a Greive, Martin: Deutsche Industrie verzeichnet größtes Auftragsplus seit fast zwei Jahren – dennoch herrscht
Ernüchterung, 06.08.2019, https://www.handelsblatt.com/politik/konjunktur/nachrichten/konjunktur-deut-
sche-industrie-verzeich-net-groesstes-auftragsplus-seit-fast-zwei-jahren-dennoch-herrscht-ernuechte-
rung/24874578.html, letzter Zugriff am 14.08.2019.
b Riedel, Donata/Greive, Martin/Hanke, Thomas/Meiritz, Annett: Abschwung oder Krise? – Der weltweite Wirt-
schaftsboom endet, 18.Juli 2019, https://www.handelsblatt.com/politik/konjunktur/nachrichten/konjunktur-ab-
schwung-oder-krise-der-weltweite-wirtschaftsboom-endet/24675238.html, letzter Zugriff am 14.08.2019.
c Fuest, Clemens: ifo Geschäftsklimaindex fällt, 25.07.2019, https://www.ifo.de/node/44274, letzter Zugriff am
14.08.2019.
d (Verfasser unbekannt): Verbraucherpreise Juli 2019: +1,7 % gegenüber Juli 2018, 13.08.2019, https://www.
destatis.de/DE/Presse/Pressemitteilungen/2019/08/PD19_302_611.html, letzter Zugriff am 14.08.2019.
e (Verfasser unbekannt): Deutsche Exporte im Juni 2019: -8,0 % zum Juni 2018, 09.08.2019, https://www.desta-
tis.de/DE/Presse/Pressemitteilungen/2019/08/PD19_298_51.html, letzter Zugriff am 15.08.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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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鸟瞰

二、中国对欧投资骤降 a 在贷款和提高税收的恶性循环之中，并不能
减少之前已累积的债务，因为这 100 亿欧元
2019 年 上 半 年， 中 国 企 业 对 欧 洲 和 德 的盈余相对于各区县总计约 1,300 亿欧元的债
国企业的并购兴趣大幅下降。根据安永 EY 务来说是微不足道的。
（Ernst & Young） 公 司 的 数 据， 中 国 在 欧 洲
的企业并购或入股的数量下降 28%，降至 81 四、行业、企业要闻
个。大规模的并购极少，其中最大的一笔仅
为 9.3 亿美元，是中国恒大入股瑞典国家电
（一）北汽 25 亿欧元收购戴姆勒 5% 股份 c
动车（NEVS），汽车制造商萨博在破产后由
中国的北汽集团（BAIC，简称“北汽”）
NEVS 收购。这就导致中国企业在欧的投资
斥资约 25 亿欧元收购了戴姆勒（Daimler）5%
额 降 至 24 亿 美 元， 与 2018 年 的 153 亿 美 元
的股份。北汽董事长徐和谊在一份声明中表
相比降低了 84%。
示，这项投资旨在加强公司与戴姆勒的关系。
安永公司分析其原因在于： （1）目前中
自 2013 年 以 来， 戴 姆 勒 一 直 持 有 北 汽 在 香
国经济相对弱势，中美贸易争端更是加剧了
港上市的子公司北京汽车（BAIC Motor）的
这一点； （2）欧盟国家的监管审查日益严格；
股份。
（3）中国持续性资本控制。
分 析 师 们 表 示， 此 举 旨 在 巩 固 北 汽 与
2018 年，中国投资商首次大规模抛售此
这家德国豪车集团的合作伙伴关系，防止竞
前收购的欧洲股份，据柏林墨卡托中国研究
争对手吉利（Geely）削弱他们之间的联盟。
中心（Mercis）和美国咨询公司罗迪姆集团公
“北汽把吉利视为威胁。戴姆勒与北汽的合资
布的分析报告，抛售金额高达 30 亿欧元。而
企业是该集团业务的核心， ”研究集团——
海航集团也在大量减持负债累累的德意志银
LMC 汽车市场咨询（上海）有限公司（LMC
行股份。
Automotive Shanghai） 的 董 事 总 经 理 曾 志 凌
（John Zeng）表示“尽管北汽在中国制造戴姆
三、德国诸多区县财政处于恶性循环 b 勒的内燃发动机，但吉利与这家德国汽车制
造商的合作代表着一个长期威胁”。
科隆经济研究所 2019 年 7 月 22 日的报
拥 有 沃 尔 沃 汽 车（Volvo Cars） 和 莲 花
告显示：2018 年德国各区县的财政实现了总
（Lotus） 的 中 国 汽 车 制 造 商 吉 利 于 2018 年
计约 100 亿欧元的盈余，但许多地区仍然处
初以 90 亿美元买入梅赛德斯 – 奔驰（Merce-

a Köhler, Peter: Chinesen wenden sich von Europa ab – Investitionsvolumen bricht um 84 Prozent ein,
12.08.2019, https://www.handelsblatt.com/finanzen/anlagestrategie/trends/fusionen-und-uebernahmen-chine-
sen-wenden-sich-von-europa-ab-investitionsvolumen-bricht-um-84-prozent-ein/24888848.html, letzter Zugriff
am 14.08.2019.
b Beznoska, Martin/Hentze, Tobias: Gefangen im Teufelskreis, 22.07.2019, https://www.iwkoeln.de/presse/pres-
semitteilungen/beitrag/martin-beznoska-tobias-hentze-gefangen-im-teufelskreis.html, letzter Zugriff am 15.
08.2019.
c（作者不详）：北汽25亿欧元收购戴姆勒5% 股份，24.07.2019，http://www.ftchinese.com/story/001083735,
letzter Zugriff am 26.07.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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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des-Benz）品牌制造商戴姆勒 9.69% 的股份， 2019 年 7 月欧司朗公布了 2019 财年第三

显示了该集团向全球扩张的雄心。今年 3 月， 季度财报。报告期内，汽车市场的疲软态势
吉利和戴姆勒成立了一家智能汽车合资企业。 未见改善，公司财务表现没有明显复苏迹象。
该合资企业将在中国生产行销全球的电动智 以可比方式计算，第三季度营收为 8.5 亿欧
能汽车。 元，同比下降 14.9%。企业的董事会表示看不
到企业的复苏。
（二）德意志银行将退出全球股票业务 a
7 月艾迈斯半导体（AMS，原奥地利微
2019 年上半年德银债券和股票交易及企
电子）公司提出收购欧司朗的计划但遭到
业收购咨询业务收入下降 20%，是投资银行
德国冶金业工会的拒绝。冶金业工会认为：
15 强中降幅最大的银行，德银上半年的收益
AMS 公司在生产汽车用传感器领域和欧司朗
下降 1.77 亿欧元，同比降幅达 48%。
公司存在着竞争，如 AMS 收购欧司朗则会导
7 月 7 日，德意志银行在其官网公布其重
致欧司朗公司的分裂及大量的裁员。b
组计划，此次计划规模是德银近年来力度最
8 月 10 日 AMS 宣 布， 已 经 向 德 国 照 明
大的一次。德银将退出全球股票销售和交易
设备集团欧司朗提议全现金收购，出价为每
业务，调整固定收益业务，尤其是利率产品
股 38.5 欧元。AMS 表示，该出价对欧司朗的
相关的交易业务，剥离了 740 亿欧元的资产。
企业估值为 43 亿欧元。8 月 12 日 AMS 与欧
这家陷入困境的德国银行计划大量裁撤交易
部门，裁员 1.8 万人，占总人数的 19.7%。 司朗开始就收购的框架协议进行谈判。c
此消息一出，德银股价 7 月 8 日周一下 （四）巴斯夫公司的基本业务崩溃 d
跌 4.5%，跌至 6.85 欧元。 化工业务的毛利明显降低，导致整个巴
德银 CEO 官克里斯蒂安·泽温（Christian 斯夫公司的利润和销售额比去年有所下降。
Sewing）上任之初便在草拟裁减计划，以回 公司处于困难时期。
归欧洲企业银行业务的传统，但洗钱丑闻和 德国化工巨头巴斯夫公司 5 月 3 日发布
业绩滑坡迫使该计划提前启动。 财报显示，今年第一季度销售收入同比增长
3%，为 162 亿欧元，但净利润下滑 16%，至
（三）冶金业工会（IG Metall）对 AMS 公司
14 亿欧元。数据显示，化学品板块相关产品
收购欧司朗（Osram）提出警告
第一季度量价齐跌，收入同比下滑 13%，息
关于欧司朗的并购交易已经持续了好几
税前利润大幅减少；材料板块收入同比下滑
个月的时间。

a (Verfasser unbekannt): Deutsche Bank mit noch höherem Milliardenverlust, 24.07.2019, https://boerse.ard.de/
aktien/deutsche-bank-tief-in-den-miesen100.html, letzter Zugriff am 26.07.2019.
b (Verfasser unbekannt): IG Metall warnt vor Übernahme von Osram durch AMS, 24.07.2019, https://www.
handelsblatt.com/unternehmen/industrie/lichtkonzern-ig-metall-warnt-vor-uebernahme-von-osram-durch-
ams/24694614. html, letzter Zugriff am 25.07.2019.
c (Verfasser unbekannt): Osram und AMS verhandeln über Rahmenabkommen, 13.08.2019, https://www.Han-
dels- blatt.com/unternehmen/industrie/uebernahmeangebot-osram- und- ams- verhandeln-ueber-rahmenabkom-
men/24899934.html, letzter Zugriff am 15.08.2019.
d (Verfasser unbekannt): Basisgeschäft von BASF bricht ein, 25.07.2019, https://www.wiwo.de/unternehmen/
industrie/ chemiebranche-basisgeschaeft-von-basf-bricht- ein/24698290.html, letzter Zugriff am 25.07.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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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鸟瞰

15%，息税前利润减少 60%。 化工业被视作德国重要的景气风向标，

第二季度，市场的疲软态势未见改善， 因为其产品被各大经济部门所需要。化工业行
公司财务表现没有明显复苏迹象。公司预计 业协会预计 2019 年该行业的生产将下降 4%。
其 2019 年的息税前利润率将下降 30%。2019
（五）库卡公司实施“紧缩计划”
年第二季度公司销售额下降 4%，降至 151.6
由于中美贸易战的影响，机器人生产商
亿欧元，主要原因在于基础化学材料业务。
库卡公司感受到了不确定性。在 2019 年第二
第二季度的息税前利润更是大幅降至 10.5 亿
季度公司的利润与去年同期相比已经减半，
欧元，降幅近 50%。
只有 2,000 万欧元。3 至 6 月订单量减少 5%，
为节约成本以及面对未来的挑战，巴斯夫
减至 9.14 亿欧元，尤其是来自中国的订单量
在未来的两年将在全球裁员 6,000 人，其中一
大幅减少，降幅达 50%。2019 年初库卡公司
半是德国员工。2019 年上半年在其位于路德维
已经开始了“紧缩计划”，其中包括在奥格斯
希港的总部已有 1,100 名员工领取了补偿金。
堡的工厂裁员 350 人。

作者简介：徐丽莉，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学院讲师，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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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媒体新闻
周海霞

一、华为与德国 5G 网络建设 但迄今为止美国并没有拿出任何有效的证

据。b 同时，德媒指出，德国将制定更高标
华为能否参与德国 5G 网络建设一事，受 准的网络安全法规。德国联邦网络安全局引
到德国媒体的持续关注。2019 年 3 月，德国 入一个新概念“可信任的供货商”，要求其遵
媒体纷纷报道了美国向德国施压要求后者禁 守德国国家安全规定和数据安全保护方面的
止华为加入 5G 网络建设一事。报道称，美国 规定。
驻德国使馆发言人表示，如果德国允许华为 德国经济部长彼得·阿尔特迈尔（Peter
这样的“不可信任”的合作伙伴参与 5G 网络 Altmaier）2019 年 6 月来华访问时与华为公司
建设，将会影响到美国与德国之间的情报交 负责人任正非会面一事，同样引发德国媒体
流。德国经济与能源部一位发言人透露，美 关注。德媒表示，阿尔特迈尔会晤任正非之
方向德国经济部递交了一封信件。德媒援引 前，德国经济部就此事一直对外保密。有报
《华尔街日报》报道称，这封信中直接点名中 道称，这次会晤是一次非常规的会晤，但是
国企业华为，美方在信中威胁称，这将会影 阿尔特迈尔本人却说此次会晤是一次完全正
响德美两国之间的情报合作以及其他相关数 常的、务实的会谈。阿尔特迈尔表示，在德
据的交流与共享。a 国 5G 网络建设方面，不应有任何企业受到歧
报道表示，德国国内掀起有关是否允许 视而被排除在外。但同时报道指出，阿尔特
华为参与 5G 网络建设的讨论，根源主要在 迈尔在与任正非会面后强调，所有参与 5G 网
于美国对于华为公司涉嫌间谍活动的指责。 络建设的企业必须遵守德国的最高网络安全

a flr/dpa/AFP: USA drohen Deutschland mit ernsten Konsequenzen, 11.03.2019, https://www.focus.de/digital/

dldaily/5g/debatte-um-huawei-beteiligung-usa-drohen-deutschland-mit-ernsten-konsequenzen_id_10437961.
html, Focus, letzter Zugriff am 18.08.2019.
b AFP/dpa: USA drohen Deutschland in Debatte um Huawei-Beteiligung mit Konsequenzen, 21.05.2019, ht-
tps://www.merkur.de/wirtschaft/usa-drohen-deutschland-in-debatte-um-huawei-beteiligung-mit-konsequen-
zen-zr-11832024.html, Merkur, letzter Zugriff am 18.08.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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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鸟瞰

标准。a 么成效。报道表示，可回收垃圾桶中国以前就
德媒称，阿尔特迈尔在随后与同济大学 有，但现在一份信息宣传册、一个新的分类体
学生的交流中提到，德国企业在国外也要跟 系和监管机制，把中国的垃圾回收推上一个新
其他国家的政府机构打交道，所以像华为这 的平台。d 除了具体描述上海垃圾分类制度和
样的大型中国企业也应当可以与德国政府机 报道垃圾分类的执行情况之外，德国媒体还特
构沟通。阿尔特迈尔强调网络安全的重要性， 别关注的一点是，上海将垃圾分类与个人信息
并表示华为是否可以参与德国 5G 网络建设， 挂钩，分类错误者可能受到惩罚。甚至有报道
不应是政治驱动做出的决定，而应该是基于 称，上海的垃圾分类制度是迄今为止全世界最
清晰的安全标准对软件和硬件进行测试后做 严苛的回收法规之一。德媒认为，上海制定严
出的决定。b 苛的回收法规是有原因的，即中国政府很早就
已经意识到通过垃圾回收可以获得中国经济发
二、上海引入垃圾分类机制 展急需的一些重要原料。e

中国城市上海引入垃圾分类机制一事成 三、中美贸易战
为德国媒体关注的议题。德媒对此事持赞扬
的基本态度，纷纷表示这是一项进步。报道 中美贸易战同样是德国媒体持续关注的
称，中国在垃圾分类方面迄今为止还是一个 议题，在全球化背景下，这场贸易战已不仅
发展中国家。随着上海开启规模庞大的垃圾 仅是中美两国的事情，很多国家都不可能独
分类和回收行动，中国的这种状况要结束了。 善其身，德国更是如此。报道称，美国总统
报道表示，虽然垃圾分类规则让很多居民感 特朗普表示从 2019 年 9 月 1 日起将对所有从
到困惑，但是上海明显在短短几周时间里就 中国进口的产品加征惩罚性关税，致使中美
变得更干净了。c 贸易战升级，而为特朗普的对华贸易政策买
德媒评论称，这不是中国第一次教民众 单的则是美国消费者：股市暴跌、世界经济
学习如何进行垃圾分类，但迄今为止都没有什 不稳定因素增多，2019 年圣诞节时美国消费

a dpa: Nach Treffen mit Huawei: Altmaier pocht auf Sicherheit, 21.06.2019, https://www.morgenpost.de/wirt-
schaft/article 226242289/Altmaier-trifft-Huawei-Gruender-Ren-Zhengfei.html, Berliner Morgenpost, letzter
Zugriff am 18.08.2019.
b dpa: Altmaier trifft Huawei-Gründer Ren Zhengfei, 21.06.2019, https://www.zeit.de/news/2019-06/21/altmai-
er-trifft-huawei-gruender-ren-zhengfei-190621-99-736867, Die Zeit, letzter Zugriff am 18.08.2019.
c Wurzel, Steffen: Shanghai entdeckt das Recycling, 22.07.2019, https://www.tagesschau.de/ausland/china-recy-
cling-101.html, ARD, letzter Zugriff am 18.08.2019.
d Wurzel, Steffen: Shanghai macht ernst mit Mülltrennung, 23.07.2019, https://www.deutschlandfunknova.de/
beitrag/recycling-muelltrennung-in-shanghai, letzter Zugriff am 18.08.2019.
e Lee, Felix: Giftig und wertvoll, 03.08.2019, https://taz.de/Recycling-in-China/!5610693/, taz, letzter Zugriff am
18.08.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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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者就会感受到物价高涨。a 报道称，中国关上 大多都出现了货币贬值和股市大跌。报道指

了对美投资的资金流水龙头，对美投资金额 出，首先新兴国家的产品销量变小。因为这
直线下降。美国很多行业都已经感受到这样 个世界是紧密相连的，中美贸易战会出现一
的后果。b 同时报道称，有德国专家认为特朗 连串的连锁反应。美国对中国产品加征关税，
普对华加征关税的决定是“冒险式赌博”，一 导致中国企业对原材料和半成品的需求缩减，
旦中国方面不低头，美国国内高涨的消费价 而这些半成品往往都来自与中国毗邻的新兴
格和下降的投资意愿就会影响到特朗普 2020 国家。因而这些国家的自有资源消耗量也会
年大选。 减少。另外，由于新兴国家的资本市场相较
德媒自然也提到这场贸易战对中国的影 于美国和欧洲或者日本的资本市场而言，风
响，报道称中国在 2019 年第二季度经济增长 险更高，所以这时候资本会倾向于从新兴国
率跌至数年来的新低 6.2%，其中很大的影响 家撤出，转而投向美欧和日本资本市场，以
因素就是中美贸易战。 平衡投资风险。d
德国媒体表示，中美贸易战的影响不仅 但也有文章认为，中国的邻国，尤其是
局限于中美两国，而是全世界都受到影响。 越南，恰恰是中美贸易战的最大受益方。因
德国也为此次中美贸易战付出高额代价。因 为美国将对所有从中国进口的产品加征关税，
为德国是出口依赖型经济，所以在此次中美 于是企业纷纷做出反应，将工厂迁移到中国
贸易战中尤其受到波及，经济被削弱。但是 的邻国。在这种情况下，各邻国将会从中受
也有报道称，美国对中国加征关税，德国和 益，尤其是越南。报道表示，特朗普却不喜
欧洲有可能从中受益。c 欢这样的结果，因为他本意在于通过加征关
有文章表示，其他新兴国家是此次中美 税迫使中国改变政策，而不是众企业通过从
贸易战的最大输家。报道称，那些完全没有 中国迁移至邻国的方式来规避关税。所以报
介入中美贸易战的新兴国家是最大的输家。 道认为，越南对本国经济繁荣的欣喜可能不
20 个本国货币没有跟美元挂钩的新兴国家中， 会持续太长时间。e

a Hautkapp, Dirk: Donald Trump lässt den Handelskrieg mit China eskalieren, 03.08.2019, https://www.morgen-
post.de/politik/article226668889/Donald-Trump-laesst-den-Handelskrieg-mit-China-eskalieren.html, Berliner
Morgenpost, letzter Zugriff am 18.08.2019.
b (Verfasser unbekannt): Chinesen drehen Geldhahn ab: Investitionen in den USA sinken drastisch，27.07.2019,
https://www.focus.de/finanzen/boerse/wegen-handelskrieg-88-prozent-weniger-investments-chinesische-ein-
kaufstour-macht-bogen-um-usa_id_10960965.html, letzter Zugriff am 18.08.2019.
c (Verfasser unbekannt): Neue Zölle gegen China: Deutschland und EU würden profitieren, 13.08.2019, https://
www.focus.de/finanzen/boerse/konjunktur/ifo-institut-neue-us-zoelle-gegen-china-deutschland-und-eu-wuer-
den-profitieren_id_11025494.html, Focus, letzter Zugriff am 18.08.2019.
d Sackmann, Christoph: Das sind die größten Verlierer des Handelskrieges zwischen den USA und China,
28.05.2019, https://www.focus.de/finanzen/boerse/schwellenlaender-leiden-das-sind-die-dicken-verlierer-des-
handelskrieges-zwischen-den-usa-und-china_id_10765642.html, Focus, letzter Zugriff am 18.08.2019.
e Sackmann, Christoph: Der Handelskrieg hat einen großen Gewinner - doch Trump hat ihn schon im Visier,
08.09.2019, https://www.focus.de/finanzen/boerse/chinesische-firmen-planen-um-der-handelskrieg-hat-einen-
grossen-gewinner-doch-trump-hat-ihn-schon-im-visier_id_11006753.html, Focus, letzter Zugriff am 18.08.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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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鸟瞰

四、中国在欧直接投资减少 时为 54 例，2016 年时甚至达到 68 例。报道

表示，虽然 2018 年中国在德投资总金额相较
2019 年 上 半 年， 多 家 机 构 出 台 2018 年 于 2017 年之外的其他年份而言还是较高的，
中国对外投资情况报告，并得到德国媒体关 但主要原因在于 2018 年 2 月浙江吉利控股集
注。德媒尤为关注的是中国对欧投资和对德 团收购戴姆勒公司股份时的巨大资金量。a 报
投资情况。有报道称，质疑中国资本的态度 道称，正是德国政府在关键技术领域和基础
依然如是，但是调研数据显示，从中国流向 设施建设领域的担忧增加，才导致中国投资
欧洲的资金越来越少了，报道表示这是因为 者犹豫不决甚至导致并购失败，比如莱菲尔
欧洲国家政府越来越重的怀疑态度给中国投 德并购案和 50 赫兹并购案就是如此。甚至有
资者带来了麻烦。报道援引德国墨卡托中国 报道指出，中资对于德国企业的兴趣已经大
研究中心和美国荣鼎咨询公司的报告称，中 减。报道称，之前德国政府认为自己有义务
国 2018 年在欧盟 28 个国家的直接投资缩减 介入外资投资事宜，因此针对外国投资者出
了 40%，金额仅为 173 亿欧元，为 2014 年以 台了更为严格的法规，尤其是针对中国投资
来中国对欧投资的最低额度。德媒表示，报 者。可是如今德国政府的担忧看起来并不合
告称中国在欧直接投资减少与中国对外投资 理，因为中国人对德国企业和欧洲企业的兴
整体缩减的趋势是相应的。观其原因，该报 趣明显降低了。b
告称，一方面在于中国实行更为严格的资本 不过，需要指出的是，德媒大多强调称，
管制，另一方面在于中国整体流动资金出现 尽管中国对欧投资总体上大规模缩减，但是
短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欧洲出台更为严格 德国依然是最受中国企业欢迎的投资目的地。
的企业并购法规，加大了中资企业在欧洲并 一方面是因为 2018 年中国在德国投资并购例
购的难度。 数以及投资总额在欧洲居于首位；c 另一方面
德媒表示，2018 年中国在德投资较 2017 也有报道认为，鉴于中美两国发生贸易战的
年也呈现下降趋势。有报道援引安永会计事 原因，中国企业将会更倾向于转而在欧洲进
务所的报告称，2018 年中资企业在德并购德 行投资。d
国企业股份的案例共计 35 例，而在 2017 年

作者简介：周海霞，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学院副教授，博士。

a Mumme, Thorsten: Investoren aus China kaufen immer weniger deutsche Unternehmen, 05.02.2019, https://
www.tagesspiegel.de/wirtschaft/studie-von-unternehmensberatung-investoren-aus-china-kaufen-immer-weni-
ger-deutsche-firmen/23947848.html, letzter Zugriff am 18.08.2019.
b Stocker, Frank: Chinesen vergeht die Lust auf deutsche Unternehmen, 05.02.2019, https://www.welt.de/finan-
zen/article 188292497/China-Investitionen-in-Europa-sinken.html, Die Welt, letzter Zugriff am 18.08.2019.
c Ebenda.
d kko/dpa: Chinesen geben deutlich mehr Geld für deutsche Unternehmen aus, 06.03.2019, https://www.spie-
gel.de/wirtschaft/unternehmen/uebernahmen-chinesen-geben-deutlich-mehr-geld-fuer-deutsche-unterneh-
men-aus-a-1256533.html, der Spiegel, letzter Zugriff am 18.08.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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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政治、社会与文教新闻
史笑艳

一、乌尔苏拉·冯德莱恩当选下一届 就是对欧洲的信任。 ”b 对于她仅以微弱过半优

欧盟委员会主席 势险胜的事实，冯德莱恩表示“在民主制度
中，多数就是多数”。在两周之前，当各成员
2019 年 7 月 16 日， 欧 洲 议 会（EU-Par- 国国家和政府首脑提名她为欧盟委员会主席
lament）在法国斯特拉斯堡投票选举乌尔苏 候选人时，她所得到的支持还并未过半。过
拉· 冯 德 莱 恩（Ursula von der Leyen， 基 民 去的两周是她整个政治生涯投入最多的一段
盟）担任下一届欧盟委员会主席（EU-Kom- 时间。
missionspräsidentin）。欧洲议会共有 747 名议 冯德莱恩是欧盟委员会首位女主席。在
员，冯德莱恩必须获得绝对多数即 374 票才 接下来的五年任期中，她将共同参与有五亿
能成功当选。整个投票过程持续了近 45 分 人口的欧盟各成员国的政治事务，领导欧盟
钟，随后是 50 分钟的计票时间，最后由欧洲 委员会三万多工作人员，行使通过法律提案
议会议长戴维·萨索利（David Sassoli）公布 等职能。在选举结束后进行的新闻发布会上，
了选举结果：383 票赞成，327 票反对，冯德 冯德莱恩表示自己一直都希望能为欧洲工作，
莱恩以超过半数 9 票的微弱优势取得了选举 现在“感觉自己真是回到家了”。c
的胜利。a 2019 年 11 月 1 日，冯德莱恩将正式接替
选举结果公布后，冯德莱恩在第一时间 容克（Jean-Claude Juncker）担任欧盟委员会
向所有赞成她当选的议员表示了感谢，她说： 主席职务。容克对冯德莱恩的当选表示了祝
“我很激动，感觉非常荣幸，大家对我的信任 贺，他在推特中用三种语言写到“终于有第

a Tagesschau: Von der Leyen zur EU-Kommissionschefin gewählt, 16.07.2019, https://www.tagesschau.de/eil-

meldung/vonderleyen-eu-kommission-105.html, ARD-aktuell, letzter Zugriff am 11.08.2019.
b lpb: Ursula von der Leyen wird neue EU-Kommissionspräsidentin, Zeit unbekannt, https://www.europawahl-
bw.de/eu-kommissionspraesident.html, lpb, letzter Zugriff am 13.08.2019.
c vks/dpa: EU-Parlament stimmt für von der Leyen als neue EU-Kommissionspräsidentin, 16.07.2019, https://
www.spiegel.de/politik/ausland/ursula-von-der-leyen-ist-neue-eu-kommissionspraesidentin-a-1277602.html,
Spiegel Online, letzter Zugriff am 11.08.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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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鸟瞰

一位女性担任欧盟委员会主席，这项工作是 德国外交部长海科·马斯（Heiko Maas）

一个艰巨的任务和挑战。我相信，您将成为 也在推特上写到： “冯德莱恩提倡统一、强大
一位出色的主席。欢迎回家！” 的欧盟，这也是我们愿意共同努力的方向。
在竞选演讲中，冯德莱恩表示“将捍卫 时不我待，欧洲该行动了” 。德国副总理、联
欧洲的一体化，反对分裂欧洲的企图，应对 邦财政部长奥拉夫·朔尔茨（Olaf Scholz）对
全球的挑战”。同时，她还承诺积极应对气候 冯德莱恩表示了祝福，祝愿她未来工作顺利。
变化，2050 年之前让欧洲在世界范围内率先 朔尔茨说： “很高兴能够与冯德莱恩继续很好
实现碳中和。为此，她表示将在上任之后的 地合作。应对当今时代的挑战，我们需要统
100 天内公布一份“欧洲绿色计划书” （Green 一、独立和团结的欧洲。”
Deal für Europa）。此外，她还提到难民政策、 对于冯德莱恩的当选，也有政治家指出：
数字化挑战和公平的企业税收等议题。a “虽然冯德莱恩完全有能力胜任欧盟委员会主
德国总理默克尔对冯德莱恩当选欧盟委 席的职务，但是由于冯德莱恩并未积极参与
员会主席也表示了祝贺，她说： “我很高兴， 欧洲议会的选举，所以她并不能有力地代表
一位令人信服、并且信念坚定的欧洲人成为 欧洲议会的利益。”b
欧盟委员会的主席。”并且表示“自己失去了 在欧洲议会投票表决之前，很多欧洲议
一位多年的部长，却在布鲁塞尔赢得了一位 会议员也曾指责冯德莱恩并不是欧洲议会选
新伙伴”。 举过程中的首席候选人（Spitzenkandidatin），
德 国 总 统 弗 兰 克 – 华 特· 施 泰 因 迈 尔 她被突然提名为欧盟委员会主席候选人着实
（Frank-Walter Steinmeier）也给前联邦国防部 出乎很多人意料。c
长冯德莱恩致信写到： “在一个极具挑战的时 选举结束之后，有评论指出“这样的选
代，在欧洲一体化的意义备受质疑的时代， 举程序令很多民众大跌眼镜”。本来欧盟委员
您接过了欧盟委员会主席的职务。您当选的 会主席的候选人理应来自欧洲议会大党团的
同时，大家也对德国寄予了厚望，希望德国 首席候选人，即欧洲人民党的曼弗雷德·韦
是维持欧盟稳定的中流砥柱。 ” 伯（Manfred Weber）和社会民主进步联盟的
基民盟主席安妮格雷特·克兰普 - 卡伦 弗兰斯·蒂默曼斯（Frans Timmermans）。仅
鲍 尔（Annegret Kramp-Karrenbauer） 认 为 7 仅是因为欧盟各成员国的国家和政府首脑在
月 16 日是“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天”，来自中 这两位首席候选人方面存在意见分歧，就在
间党派的冯德莱恩将会搭建桥梁，致力于维 2019 年 7 月 2 日突然提名冯德莱恩为下一届
持欧洲一体化。卡伦鲍尔表示“我们会尽力 欧盟委员会主席候选人。这种“欧盟各成员
支持冯德莱恩的欧洲议程” 。 国私下商定并且提名候选人的方式是民主的

a Tagesschau: Von der Leyen zur EU-Kommissionschefin gewählt, 16.07.2019, https://www.tagesschau.de/eil-

meldung/vonderleyen-eu-kommission-105.html, ARD-aktuell, letzter Zugriff am 11.08.2019.
b Pieper, Malte: Der lange Weg der Ursula von der Leyen, 21.07.2019, https://www.mdr.de/nachrichten/politik/
inland/der-lange-weg-der-ursula-von-der-leyen-100.html, Der Mitteldeutsche Rundfunk, letzter Zugriff am
13.08.2019.
c Tagesschau: Von der Leyen zur EU-Kommissionschefin gewählt, 16.07.2019, https://www.tagesschau.de/eil-
meldung/vonderleyen-eu-kommission-105.html, ARD-aktuell, letzter Zugriff am 11.08.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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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倒退，欧洲议会当然是可以拒绝这一提名的， 的地这段行程。滑板车的车把可以折叠，方
但是又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最终只能表决 便携带。联邦铁路已经表示，允许乘客免费
通过了冯德莱恩当选欧盟委员会主席，哪怕 携带滑板车。面对这项新业务，较大城市的
冯德莱恩只获得了微弱的绝对多数选票”。a 共享电动滑板车公司已经跃跃欲试，计划大
规模投资。目前，这些电动滑板车主要是由
二、共享电动滑板车出现在德国街头 东南亚国家生产的，也有部分德国公司，例
如宝马公司也参与了生产。c
2019 年 5 月 17 日， 德 国 联 邦 参 议 院 批 现在，在德国不少城市，电动滑板车已
准允许电动滑板车（E-Scooter）在德国上路 经成为交通出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许多共
行驶。b 联邦交通部长安德里亚斯·朔伊尔 享电动滑板车用户认为电动滑板车有以下优
（Andreas Scheuer）最初提议，电动滑板车也 点：为人们带来骑行乐趣，噪音低而且节省
可以在人行道上行驶。但是，联邦参议院出 空间；限速 20 公里 / 小时的电动滑板车刹车
于安全问题的考虑没有批准这项内容，而是 距离短，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之一，不会像
规定电动滑板车只能在自行车道上行驶，禁 自行车或汽车一样危及他人；电动滑板车可
止在人行道和步行区行驶。在没有自行车道 以替代污染环境、占据空间的汽车；共享车
的路况下，电动滑板车必须在马路上行驶。 的存在可以让用户不必购买私家车，节省公
在允许自行车逆行的单行道路上，电动滑板 共区域的空间。d
车也可以逆行。 但是，来自欧洲其他国家的经验表明，
联邦参议院通过的法案还规定：电动滑 电动滑板车也会带来一系列问题。在德国，
板车必须具备刹车制动功能，配备照明装置， 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赞成共享车公司在公共区
最高时速为每小时 20 公里；电动滑板车用户 域开展业务。e 他们认为，目前已经非常拥
必须年满 14 岁，不需要拥有轻型摩托车驾驶 堵的自行车道将会更加狭窄。此外，共享自
执照，行驶过程中可以不戴安全头盔。 行车已经挤占了很多公共区域的空间，现在
联邦政府视电动滑板车为一种新型的交 再加上共享电动滑板车，公共区域将会异常
通工具，主要可以用于从车站、地铁站到目

a Zielonka, Jan: Mehr Transparenz, mehr direkte Demokratie, 17.07.2019, https://www.zeit.de/politik/ausland/

2019-07/eu-kommissionspraesidentin-ursula-von-der-leyen-europa-demokratie, Zeit Online, letzter Zugriff am
11.08.2019.
b Bundesrat: Ausgewählte Tagesordnungspunkte der 977. Sitzung am 17.05.2019, https://www.bundesrat.de/DE/
plenum/bundesrat-kompakt/19/977/35.html, BundesratKOMPAKT, letzter Zugriff am 12.08.2019.
c Tagesschau: Bundesrat macht Weg für E-Scooter frei, 17.05.2019, https://www.tagesschau.de/inland/e-rol-
ler-111.html, ARD-aktuell, letzter Zugriff am 12.08.2019.
d Balzer, Vladimir: Fünf Gründe, warum dem E-Scooter die Zukunft gehört, 20.07.2019, https://www.deutsch-
landfunkkultur.de/elektro-tretroller-fuenf-gruende-warum-dem-e-scooter-die.2165.de.html?dram:article_
id=454366, Deutschlandfunk Kultur, letzter Zugriff am 12.08.2019.
e Krone, Tobias: Business im öffentlichen Raum E-Scooter und Leihräder boomen, 23.07.2019, https://www.
deutschlandfunkkultur.de/business-im-oeffentlichen-raum-e-scooter-und-leihraeder.976.de.html?dram:article_
id=454571, Deutschlandfunk Kultur, letzter Zugriff am 12.08.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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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鸟瞰

拥挤。a 这并不难理解，因为他自己是在北莱茵 – 威
因此，慕尼黑市要求共享电动滑板车公 斯特法伦州参加的高中毕业考试。我们巴伐
司签署一份滑板车数量上限承诺书，承诺在 利亚州提倡能力和竞争，要给学生提供全国
慕尼黑老城环路（Altstadtring）以内，每家公 最好的教育，不只是德国平均水平的教育。 ”
司最多提供 100 辆滑板车，在慕尼黑中环路 目前，巴伐利亚州学生的高中毕业成绩在全
（mittlerer Ring）以内每家公司最多提供 1,000 国一直遥遥领先。
辆滑板车。希望以此防止慕尼黑一夜之间遍 针对布鲁默的反驳，林德纳通过推特回
地都是滑板车，小街小巷里的旅游景点也被 应 说：
“ 对 于 基 社 盟 成 员 而 言， 高 中 毕 业 于
电动滑板车淹没的情况。b 北威州的人都很愚蠢，可是巴伐利亚州的教
育也不能保证基社盟不干出傻事，比如斥资
三、全德统一的高中毕业考试提议引 百万的高速公路收费计划。当然，现在这些
起激烈争论 都无所谓了。一门心思取笑其他联邦州的人
没有看到，我们现在需要共同应对的是来自
在德国，学校教育是各联邦州独立负责 全球的挑战。”c
的事务，各联邦州高中毕业考试的时间、科 巴登 – 符腾堡州文化部长苏珊娜·埃森
目和试题也因此不尽相同。是否应在全德国 曼（Susanne Eisenmann，基民盟）也支持统
进行统一的高中毕业考试？对此各方争论由 一的毕业考试。2019 年 7 月初，她呼吁“几
来已久。现在，这一问题又再次引起了热议。 年之后，应当在全德国统一高中毕业考试的
自民党主席克里斯蒂安·林德纳（Christian 试题”。德国联邦教育部长安雅·卡里采克
Lindner）支持统一的高中毕业考试，他说： （Anja Karliczek，基民盟）对埃森曼的呼吁给
“目前，德国 16 个联邦州在教育方面进行的 予了积极回应，认为这一建议指出了“正确
竞赛已经过时了。各州必须落实共同的教育 的发展方向”。d
标准，包括进行统一的高中毕业考试。 ” 左翼党副主席玛蒂娜·雷内尔（Martina
这一提议遭到了基社盟秘书长马库 Renner）也是支持统一考试一方的。她对德
斯·布鲁默（Markus Blume）的反对，他说： 新社表态说： “目前，全德国的高中毕业考试
“克里斯蒂安·林德纳要求进行统一的考试， 还不能被同等认可，这种状况是难以持续的。

a Tagesschau: Bundesrat macht Weg für E-Scooter frei, 17.05.2019, https://www.tagesschau.de/inland/e-rol-

ler-111.html, ARD-aktuell, letzter Zugriff am 12.08.2019.
b Krone, Tobias: Business im öffentlichen Raum E-Scooter und Leihräder boomen, 23.07.2019, https://www.
deutschlandfunkkultur.de/business-im-oeffentlichen-raum-e-scooter-und-leihraeder.976.de.html?dram:article_
id=454571, Deutschlandfunk Kultur, letzter Zugriff am 12.08.2019.
c Geradtz, Daniel: Zentralabitur sorgt für Disput zwischen Christian Lindner und Markus Blume, 21.07.2019,
https://www.merkur.de/politik/zentralabitur-sorgt-fuer-disput-zwischen-christian-lindner-und-markus-blu-
me-zr-12842486.html, Merkur, letzter Zugriff am 13.08.2019.
d Agentur dpa: Das bayerische Abitur vor dem Aus? Söder äußert sich zum deutschen Zentralabitur,
15.07.2019, https://www.infranken.de/ueberregional/bayern/das-bayerische-abitur-vor-dem-aus-soeder-aeus-
sert-sich-zum-deutschen-zentralabitur;art179,4333131, inFranken.de, letzter Zugriff am 13.08.2019.

·  27 ·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各联邦州的教育主权正逐年招致不满，最终 他认为其他联邦州和巴伐利亚州“在教育方
吃亏的还是学生。 ”a 面的差距非常大”。此外，索德尔还强调，在
巴伐利亚州州长、基社盟主席马库斯·索 大学学习名额的分配方面，基社盟将会为巴
德尔（Markus Söder）坚决反对统一考试，明 伐利亚州的学生争取“更多的公平”，因为
确驳回了关于统一考试的所有要求。他表示 “巴伐利亚州成绩优秀的学生数量比较多，如
“巴伐利亚州和基社盟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统 果这一点在德国的高校系统中得不到充分体
一的高中毕业考试。统一考试的想法是错误 现是不公平的”。b
的，基社盟的目标是继续维持巴伐利亚州的 同样反对统一考试的还有教育专家亚历
高中毕业考试”。索德尔指出，不应该将全国 山大·洛尔茨（Alexander Lorz），他是黑森州
的教育平均化。他不希望巴伐利亚州的教育 教育部长、德国文化部长联席会议（Kultusmi-
政策和柏林一样，其他联邦州应该努力达到 nisterkonferenz）主席。他的观点是“统一考试
巴伐利亚州的教育水平，这才是正确的方向。 将会带来不切实际的期待”。

作者简介：史笑艳，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学院博士，德国慕尼黑大学博士后。

a Geradtz, Daniel: Zentralabitur sorgt für Disput zwischen Christian Lindner und Markus Blume, 21.07.2019,
https://www.merkur.de/politik/zentralabitur-sorgt-fuer-disput-zwischen-christian-lindner-und-markus-blu-
me-zr-12842486.html, Merkur, letzter Zugriff am 13.08.2019.
b MDR AKTUELL RADIO: Bayern strikt gegen bundesweites Zentralabitur, 14.07.2019, https://www.mdr.de/
nachrichten/politik/inland/bayern-gegen-bundesweites-zentral-abitur-100.html, Der Mitteldeutsche Rundfunk,
letzter Zugriff am 13.08.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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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 词 诠 释
 热词诠释

Heißzeit 和 Funklochrepublik
徐四季

一、Heißzeit 炎热期 数年前的“百年洪水” （Jahrhundertflut）。很

多当年还持怀疑态度的人终于意识到，“气候
“炎热期”荣登德国 2018 年度词汇榜首。 灾难”（2017 年度词汇）并不是与己无关的
自 1977 年 开 始， 德 国 语 言 协 会（GfdS） 每 “假新闻” 。
年都会进行年度词汇评选；年度词的评选标 此外，复合词的词义往往并非其组合成
准并不是它们的使用频率，而是看它们是否 份意义的简单叠加，例如“老啤”（Altbier）
代表了最具当年特色的热议话题。协会表示， 并不是“老的”“啤酒” ，“贵族” （Edelmann）
“炎热期”一词不仅代表德国当年从 4 月持续 并不是“贵重的”“人”。同样， “炎热期”并
到 11 月的“极端夏季” ，还表明气候变化是 不是简单地指天气炎热的一段时间，而是语
21 世纪初最严重的全球性现象之一。另外， 音和语义上都和“冰河期”一样，指一个气
协会认为 Heißzeit（炎热期）的构词也很有趣， 候时期，和“冰河期”正好相反。目前《杜
该 词 通 过 与 Eiszeit（ 冰 河 期 ） 的 语 音 类 比， 登 大 词 典 》 中 还 没 有“ 炎 热 期 ” 这 个 词，
有了划时代的意义，代表了一个不断变化的 和“冰河期”对应的专业词汇是“间冰期”
气候时期。a （Warmzeit）；不过不少语言学家认为，“炎热
2018 年， 德 国 的 夏 天 从 4 月 延 续 到 11 期”和“冰河期”更匹配、对立，其成为现
月；天气很干燥，河流水位降低，不少河段 代德语的固定词汇只是时间问题。
不得不断航。火灾风险一直很高；在下萨克
森州，联邦国防军在射击训练中引起了沼泽 二、Funklochrepublik 信 号 盲 区 共
之火，数周后才被扑灭。 和国
其实 2018 年出现的也并不是第一个“极
端 夏 季 ”。 早 在 2003 年 就 有 一 个 词 非 常 火 “信号盲区共和国”位列德国 2018 年度
爆——“百年酷暑” （Jahrhundertglut），影射 词汇榜单第二名。自 2017 年联邦议院竞选以

a Vgl. GfdS wählt „Heißzeit“ zum Wort des Jahres 2018, http://gfds.de/wort-des-jahres-2018/, letzter Zugriff am
07.09.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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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来，部分农村地区移动无线电信号覆盖差的 中，日韩两国的光纤覆盖率达到 80%，德国

问题就一直是一个政治话题。a
德国目前至少有 4.1 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没有被 3G 或 LTE 信号充分覆盖，相当于国
家面积的 11.5%。2018 年，德国政府提出要
在 2025 年前建设成为“千兆德国”的宏伟目
标，并承诺未来 4 年人人都能享受“快速互
联网接入”。但德国人对此承诺将信将疑。毕
竟， 政 府 此 前 承 诺 2018 年 前 实 现 全 民 普 及
50Mbps 宽带就以失败告终。在经合组织成员
却只有 2.1%，比平均线 20% 都低很多。一些
德国大企业因此怒斥默克尔政府在数字化等
议程上开空头支票，令德国经济错失了新机
会。德国不重视基础设施建设的例子还有不
少，比如铁路网络设施老化、公路年久失修，
能源等基础设施建设也逐渐赶不上其他国家
的速度。与此相对应的是，中国在基础设施
建设方面取得的成绩越来越受到德国舆论的
关注，得到越来越多的肯定。b

作者简介：徐四季，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学院副教授，博士。

a Vgl. Ebenda.
b 青木： 《手机网络一路降到没信号，在德国富裕州碰上“网络盲区”》，载环球网，2019年7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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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esel-Fahrverbot 和 die Mutter aller
Probleme
关海霞
一、Diesel-Fahrverbot 柴油车禁令
柴油车在汽车史上拥有浓墨重彩的辉煌
历史，但是，现在它正慢慢淡出历史。
从 2015 年 大 众 汽 车 爆 出“ 尾 气 门 ” 以
及其伙同戴姆勒等公司用猴子进行尾气测试
等惨无人道的实验之后，禁止柴油车就成为
一个颇具争议的问题：一面是环保人士禁止
柴油车的呼声越涨越高；另一面则是车企出
于自身利益进行抗争。现在推出的所谓“柴
油车禁令”，是为了控制空气中的氮氧化物含
量，而在部分特定区域禁行尾气排放标准不
达规定值的柴油车。
为了缓解环境污染，在 2017 年两次“柴
油车峰会”上，德国汽车产业的大型企业和
各 党 派 议 员、 各 联 邦 州 州 长， 各 汽 车 协 会
的 代 表 对“ 柴 油 车 禁 令 ” 展 开 了 激 烈 的 争
论。大型汽车企业希望能够推延或取消“柴
油车禁令”的出台。但事与愿违，不到一年，
2018 年 2 月位于莱比锡的德国联邦行政法庭
为城市柴油车驾驶令扫清了道路，宣布该禁
令合法，裁定各城市有权禁止柴油车进城。
法官表示，各地方政府有必要尽快实施清洁
空气计划。此前杜塞尔多夫和斯图加特市政
府曾抵制禁令，并要求联邦一级或州一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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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词诠释
定 一 个 规 则（eine Bundes- oder Landesrege-
lung），法官认为，地方市政厅有权自行处罚，
没必要实行全国性的统一监管，又因为欧盟
法律优先，所以禁令没有必要经过欧洲法院。
柴油车禁令会因城市而异，城市内也会
因街道而异。一般绿牌 EuroIV 的区域，柴油
车是可以进入的，但个别污染严重的区域，
则会要求蓝牌 EuroVI。
汉堡是第一个执行“柴油车禁令”的城
市。汉堡已在市内划定了两处路段，分别长
约 580 米和 1,700 米，欧标 VI 以下的柴油车
辆在这两处路段内禁止通行。2018 年 10 月，
柏林行政法院做出了在柏林实施柴油车禁令
的决定：柏林十一段路将肯定面临柴油车禁
令。2019 年 1 月起，斯图加特也对柴油车颁
布了禁止令，禁止欧标 IV 及以下的柴油车在
整个市区内行驶。这是德国城市中，第一个
大范围实行的“柴油车禁令”。
在德国有数百万辆柴油车，当地领导人
和商界警告说，柴油车禁令会使城市生活陷
入瘫痪。例如，市中心的商店不能接受大卡
车的供货，或者一些手工匠的柴油面包车不
能再开到市里服务客户。但是也有例外，例
如警察、消防或医院的车辆应该不受监管。
汽车制造商希望通过软件更新来减少排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放，环保团体批评说这是不够的，应该是引
擎及相应配件的全面升级，虽然成本高一些，
但效果比软件更可靠。ADAC 专家预计，最
多花 3,300 欧元，就可以把 EuroV 的柴油车
改装达到 EuroVI 的排放标准，但 EuroI-IV 的
柴油车只能在郊区兜风或者卖往国外了。
在 德 国 颁 布“ 柴 油 车 禁 令 ” 没 多 久，
意 大 利 也 加 入 禁 令 计 划。 罗 马 市 长 弗 吉 尼
娅·拉吉（Virginia Raggi）在墨西哥城召开
的 Women4Climate 会 议 上 宣 布“ 罗 马 决 定
从 2024 年起，禁止在其历史文化中心使用柴
油车”。
二、die Mutter aller Probleme ：
所有问题之源
2018 年 8 月 26 日凌晨，德国东南部开姆
尼茨市发生一起斗殴，其间，一名 35 岁的德
国人丹尼尔·希利格（Daniel H.）遇害。警方
随即逮捕两名嫌疑人，一名 23 岁的叙利亚人
和一名 22 岁的伊拉克人。8 月 26 日晚，数百
人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聚集在开姆尼茨市中
心抗议示威，其中包括右翼激进分子，他们
高喊针对移民的威胁言论。8 月 27 日，市中
心又发生两起抗议活动，抗议者要求立即驱
逐德境内所有非法移民。9 月 1 日，开姆尼茨
市约 9,500 人参加了由多个党派和运动组织的
示威活动。其间出现至少 25 起违法行为，约
300 人被拘留。
作者简介：关海霞，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学院讲师，博士。
·  34 ·
在开姆尼茨事件发生后，德国内政部长
霍斯特·泽霍费尔（Horst Seehofer）在基社
盟一次内部会议上发言表示，“移民是所有
问 题 的 根 源 ”（die Migration als Mutter aller
Probleme）。 但 是， 在 接 受《 莱 茵 邮 报 》 采
访时，泽霍费尔表示： “移民问题是这个国家
（德国）所有政治问题的根源。 ”这两种不同
的表述，在语言上来看，是有区别的。前者
是一些德国媒体引用了泽霍费尔的话，但有
可能被加工了。后者是泽霍费尔自己在采访
中的原话。不管是“移民问题”还是“移民”
是德国所有（政治）问题的根源，都体现了
基民盟和基社盟在移民政策上的分歧。
关于移民问题，霍斯特·泽霍费尔在采
访中说自己已经对此谈了三年了。许多民意
调查也证实了这一点。他表示，所有人现在
将他们的社会焦虑与移民问题挂钩。与此同
时泽霍费尔指出，欧洲很难在移民问题上达
成解决方案。他说： “以与意大利达成的协议
为例，我们每遣返一名难民就要再接受一名。
这是一场零和游戏，建立了秩序，却没有加
以限制。这些关于难民问题的谈判都异常艰
难。但是我们必须就移民问题在整个欧洲范
围内达成一个一致的解决方案。”
霍斯特·泽霍费尔的这番言论在当时开
姆尼茨事件的背景下，无疑是给当时紧张的
气氛火上浇油。不少人要求他辞职。“问题之
源”也成为了 2018 年的年度词汇之一。
政 治 舞 台

以德国为例分析欧洲政党格局的裂变
吴兴唐
2019 年 5 月欧洲议会选举结果说明，欧
洲国家的政党格局正在裂变。以德国为主要
例子来看，一方面两个传统主流政党（联盟
党、社民党）日渐衰落；另一方面绿党经过
近 40 年的演化，在德国政坛上崛起。德国选
择党利用欧债危机和难民危机的时机异军突
起，经过了 5 年多的发展，已进入联邦议院
和德国 16 个州的全部地方议会。 “民粹主义”
是一个含糊的概念，用在政党上需慎重。对
现代政党要深入研究，以取得客观的认识。
此次欧洲议会选举是一种测试，测试的
结果是，欧洲政党格局正在裂变。德国是欧
盟的大国，政党格局完整，因而选择德国作
为主要例子，分析说明此种裂变具有代表性。
在分析中，当然也会涉及欧洲其他国家的政
党格局情况。本文将在剖析各政党选举结果
的基础上进一步阐明这种变化的成因并预测
政党格局的未来走向。
一、欧洲议会选举：一场考试和一个
风向标
2019 年 5 月 23—26 日，欧盟举行了五年
一度的欧洲议会选举。欧洲议会成立于 1958
年，是欧盟决策机构之一。本届欧洲议会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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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舞台
举在欧盟 28 个成员国（包括英国）举行，产
生新一届欧洲议会议员 751 名。
选举结果是：长期主导欧盟一体化的传
统主流政党，选民支持率大幅下挫，勉强保
住大党议会党团地位；民粹主义政党势力明
显增强；绿党崛起，赢得前所未有的支持率。
主 流 政 党 议 会 党 团， 即 欧 洲 人 民 党 党
团（ 属 中 右 翼 ） 和 社 会 民 主 党 团（ 属 中 左
翼），是欧盟中“挺欧”的主力。在这次欧洲
议会选举中双双落败。两个议会党团得票率
为 44%（比上届得票率少 12%），议会议席为
332 席（比上届减少 69 席）。虽为议会党团
居位第一，但已不足议会总数 751 席的半数，
失去了多数控制的地位。
民粹主义和民粹倾向的政党共赢得欧洲
议会中 170 个席位，比上届多 30 多个议席。
本来可以居于欧洲议会中的第二位置。但这
些政党形态尚未完全确定，而且各党之间政
见分歧严重，因而没有形成在欧洲议会中的
统一议会党团，形不成统一行动。这些“疑
欧”和“反欧”政党在欧洲议会选举中得票
率的大量上升，反映了欧洲许多国家政党格
局 的 重 组 现 状， 将 严 重 冲 击 欧 洲 一 体 化 的
进程。
本届欧洲议会选举最显眼的要数绿党的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崛起。绿党议会党团获得 69 个议席，比上届
增 加 17 席。 绿 党 议 会 党 团 属 于“ 挺 欧 ” 阵
营，将成为“挺欧”势力的助手，并且有助
于推动欧盟重视环保和气候变化的议题。
按照国别分析来看，情况复杂多变。现
以德国各政党的情况来观察，分析欧洲政党
格局的裂变。
二、政坛老手“联盟党”：后继乏人
德国主要执政党联盟党（基督教民主联
盟 / 基督教社会联盟）在本届欧洲议会选举中
得到 28.7% 的支持率，仍然为德国第一大党，
但得票率比上届减少 6.6%。
基 民 盟 成 立 于 1950 年 10 月。 基 民 盟
同基社盟在联邦议院共同组成一个议会党
团，因而又称为联盟党。联盟党多年来单独
执政或与其他政党联合执政，是战后德国历
史上执政时间最长的政党。联盟党培养了不
少在德国和欧洲历史上著名的政治家，例如
同法国戴高乐一起建立欧洲经济共同体的康
拉 德· 阿 登 纳（Konrad Adenauer）， 有 被 称
为“社会福利市场经济之父”、给德国带来
战 后 的“ 经 济 奇 迹 ” 的 路 德 维 希· 艾 哈 德
（Ludwig Wilhelm Erhard），还有为实现德国统
一做出重要贡献的赫尔穆特·科尔（Helmut
Kohl），此外还有基社盟的领导人弗朗茨·约
瑟夫·施特劳斯（Franz Josef Strauss），他也
强调欧洲自主、主张建立欧洲联邦。
德国联盟党是德国战后单独或联合执政
时间最长的政党，有丰富的治国理政经验。
从 其 纲 领 和 政 策 主 张 看， 属 于 保 守 的 右 翼
政党。
默克尔上台执政时，正是政治全球化发
展鼎盛时期，包括德国在内的西方国家社会
阶层结构发生变化，新中间阶层兴起。默克
尔顺应历史潮流的变化，淡化基民盟的保守
右倾色彩，向“中间主义”靠拢。
·  38 ·
2007 年 12 月， 基 民 盟 在 汉 诺 威 举 行 第
21 次党代表大会，通过了《为了德国的准则》
的新党纲，主要内容就是“走向中间” 。默克
尔认为新党纲突出了基民盟“中间人民党”
的性质。她提出“中间就是我们，只是我们”
的口号。而且，默克尔把“中间人民党”的
精神贯彻于联邦政府的施政纲领中，这为基
民盟和默克尔获得选民支持而长期执政打下
了良好基础。所以中外媒体称基民盟为中右
政党。
但默克尔和联盟党在近几年来面临两个
十分困难和难以解决的问题。
首先是欧债危机。2008 年爆发的由美国
开始的国际金融危机，导致全球发达资本主
义国家经济危机，接着是欧债危机，从而使
美国和欧盟经济陷入长期衰退。2008 年国际
金融危机的根源是以私有化、自由化、商品
化为旗帜的“新自由主义”。“新自由主义”
从 20 世纪 70 年代开始，以否定战后西方国
家实施的“凯恩斯主义”，而实施撒切尔—
里根的供应学派的经济发展政策。 “新自由
主义”借助于美国主导的全球化，由美国扩
展到欧洲发达国家、转型国家以及发展中国
家。到 20 世纪 90 年代，美国的“新自由主
义”除私有化、自由化和商品化之外，加上
了金融化，形成新的金融资本主义，实施虚
拟经济，打击实体经济。德国经济基础虽然
比较厚实，但经不起美国“转嫁危机”的冲
击，出现衰退趋向。民众包括中间阶层生活
水平下降，失业率增加，贫富差距扩大。而
且，德国还要拿出大笔经费去“救援”因欧
债危机而面临破产的希腊等国。民众把这一
切归咎于长期执政的联盟党。
其 次 是“难 民 潮” 。 欧 洲“难 民 潮”的
出现，要归咎于美国。美国在全球推行美式
“民主化”和“自由化”，推行“颜色革命”。
中东是其“试验地”之一。美国搞乱了中东
地区，特别是叙利亚，支持反政府武装，引
 政治舞台

发内战，民众纷纷外逃。中东和北非难民乘 迅速发展，出现“经济奇迹” ，社会和阶级结

船抵达欧洲大陆，但他们的最终目标是到达 构也随之发生变化。标榜“工人党”的社民
德国，因为德国的生活条件和福利都比别的 党处境困难。为了摆脱困境，社民党高层经
欧洲国家要好。默克尔以“人道主义”的关 过数年的讨论，决定改变基本理论、指导思
怀，放开边境大量接收几百万难民，从而使 想和相应的方针政策。
德国存在巨大的安全隐患。从 2015 年以来， 1959 年 1 月，社民党召开哥德斯堡党代
难民危机把欧盟特别是德国搞得焦头烂额， 会，通过了《哥德斯堡纲领》，实现历史性的
耗费大量财力、物力而穷于应付，但收效甚 转变，大致有以下几点： （1）党的性质由“工
微。默克尔在难民政策上的失误，引发各方 人党”改为“全民党”； （2）党的指导思想多
包括联盟党内部的批评和责难。 元化，包括基督教伦理学、古典哲学和人道
从 2011 年开始，联盟党在多个州的议会 主义，也包括工人运动中各种流派思想，如
选举中陆续落败，失去执政地位。2017 年联 拉萨尔、伯恩斯坦和考茨基的理论等，当然
邦议院选举结果显示，联盟党得票率创历史 也包括马克思主义，但只认为是其基本价值
新低。经过艰苦组阁谈判，勉强同社会民主 的来源之一； （3）提出实行经济民主化，限制
党组成大联合政府。2018 年秋，基民盟在黑 垄断资本，要求普遍实现职工参与的共同决
森州州议会选举中落败后，默克尔立即宣布 定制（共决制）； （4）强调实行公正的社会政
放弃基民盟主席职务，并表示第四期总理任 策，扩大社会保障制度，发展社会福利事业。
期届满后不谋求连任。在 2018 年 12 月的基 《哥德斯堡纲领》为社民党逐步走向执政铺平
民盟代表大会上，受到默克尔信任的安妮格 了道路。因此，也可以说，社民党已变化为
雷特·克兰普·卡伦鲍尔（Annegret Kramp- 中左政党。
Karrenbauer），经过两轮投票，以微弱多数被 从 1966 年执政和联合执政开始，50 多年
选为基民盟主席，成为默克尔的接班人。 来，社民党的角色不断转换：执政党、在野
卡 伦 鲍 尔 试 图 延 续 默 克 尔 的“ 中 间 路 党、联合执政党。从而形成了 20 世纪 60 年
线”，受到基民盟内部保守派的批评。联盟党 代以来，社民党同联盟党轮流执政或共同执
在欧洲议会选举失利后，卡伦鲍尔的能力和 政的政党执政轮替的基本格局。
表现受到质疑。而卡伦鲍尔在一些重大问题 社民党 1989 年的《柏林纲领》吸收了 20
上没有同默克尔沟通和协商，也引起默克尔 世纪 80 年代新社会运动的一些重要思想，社
的不满。 民党的支持率因而有了提高，并于 1998 年同
绿党组成“红绿联盟”政府。但社民党领导
三、“近 150 年老店”：社民党一蹶 人、政府总理施罗德引入“新自由主义”思
不振 想，弱化了传统的社会民主主义，削减社会
福利，引发党内分歧和民众不满。
德国社会民主党（社民党）是德国现存 社民党 2007 年的《汉堡纲领》试图修正
的最老政党。社民党把 1863 年 5 月 23 日由 施罗德的“新自由主义”政策，重新回归以
裴 迪 南· 拉 萨 尔（Ferdinard Lassalle） 创 建 “社会公正”为主导的社会民主主义价值观。
“全德工人联合会”作为建党日，因而拥有将 但为时已晚，社民党已经难以挽回内部士气
近 150 年的历史。 低落、外部民心丧失的危机。
20 世纪 50 年代，联邦德国（西德）经济 2017 年联邦议院选举，社民党得票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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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历史最低。2019 年欧洲议会选举，社民党支 决议、声明之类的东西就散会了。

持 率 再 次 大 幅 度 下 跌， 仅 获 15.8% 的 选 票， 两天半的会议，虽然吵成一团，但笔者
比 2014 年欧洲议会选举下降 11.5%。在德国 从中看出，绿党内部基本分成激进派和温和
联邦议院选举中，社民党的得票率从 1998 年 派两派。激进派要求发表一个宣言，明确提
的 40.9% 减至 2017 年大选中 20.5%。 出反对垄断资本，实现基层民主，进行议会
外斗争，绝不同现在主流政党（包括社民党）
四、德国绿党：崛起与演化 “同流合污”。温和派主张不发表宣言之类的
东西，现在任务主要是“绿色”与“和平” ，
在本届欧洲议会选举中，德国绿党崛起， 不参加联邦和地方议会，但可以与同情“绿
超过社民党，一跃成为德国第二大党。民调 色和平”的议员和左翼学者进行接触。
显示，在联盟党和社民党两大传统政党衰落 笔者也列席了绿党的 1981 年、1982 年和
之后，德国绿党有可能成为德国第一大党。 1983 年的三次代表大会。到会人数比之前增
其实，德国绿党并不年轻，它已经走过 加不少，约有 5,000 人左右。会议一开始就议
了近 40 个春秋，已临近“不惑之年”。德国 程问题吵来吵去。笔者对此有些不解，但友
绿党成立于 1980 年 4 月。笔者在我国驻联邦 人告知，会议议程的确定十分重要，决定着
德国（西德）工作期间，曾应邀列席绿党的 会议的方向，同时也能体现民主自由的精神。
成立大会以及此后三次列席一年一度的绿党 从这三次代表大会看，温和派明显在绿党内
党代会。 占了优势。在以后的岁月里，绿党的政策主
德国绿党同欧洲其他国家的绿党一样， 张及实施为全社会所理解。由于世界特别是
有一个演化过程。 发达国家环境问题日趋严重，贫富矛盾加深，
德 国 绿 党 于 1980 年 4 月 在 德 国 西 南 部 社会阶层进一步分化，绿党的出现适应时代
的萨尔布吕肯召开成立大会。大会负责人告 潮流，政策主张日益为民众接受。
诉笔者，大会代表由各地区推举，也有自由 绿党的演化大致经历了由激进趋向温和、
报名来参加的，共有 800 多人。列席的约有 由街头政治到组建政党、由议会外斗争到进
100 多人，有从法国等国的绿党派来的，笔者 入地方和联邦议会的三个过程。
是唯一列席的东方人。但据观察，开会时实 （1）由激进趋向温和。绿色和平运动起
际与会者约 600 人。出席会议的几乎全是年 源于西方国家的左翼运动，特别是“6·8 学
轻人，穿着很随便。会议先选出 5 人主席团， 生运动”。“6·8 学生运动”落寞后，其中不
轮流主持会议。大会开得很热闹，整天吵来 少人参加了社民党和“绿色和平运动”。因
吵去，有时台上台下喊成一片，还有抢话筒 此，绿党建立前期，激进派仍有很大市场。
和冲主席台的。会场墙壁上贴有不少“小字 他们主张全面变革资本主义现存的政治和经
报”。有要求个性完全解放、呼吁反对教师管 济制度，实现财富重新分配，建立一个没有
学生、家长管孩子的，也有反对美国在欧洲 剥削和压迫的新社会。温和派认为这些都不
部署导弹、反对政府建核电站和要求保卫绿 现实，不能对现存制度持全盘否定态度，只
色家园以及支持第三世界革命斗争的。会议 把反对矛头集中在破坏生态环境的政策主张
开了两天半，没有议程，从早晨一直开到深 和实施“新自由主义”之后带来的社会分化
夜，吵得大家累了就散了。大会结束时，大 和贫富差距扩大。
会主席宣布下次会议开会时间与地点，没有 （2） 由“ 运 动 ” 转 向“ 政 党 ”， 绿 党 原

·  40 ·

文为 Die Grünen，只是“绿色”的意思，并
没有“政党”的意义。因此，绿党初创时不
承认自己是一个“政党” ，只承认是“运动”。
强调从思想上、组织体系上和行动上同传统
政党彻底划清界限。这体现了独树一帜，能
更多吸引年轻人。所谓“运动”，即不设置特
定的指导思想，也没有组织编制，也不设党
主席和领导集团，只有“召集人”和“发言
人”。有重大活动时“召之即来”，之后“各
自散去”。但从 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在“绿
色和平运动”逐渐扩大，绿党声望逐步提高
下的情势下，为了更好进行政治斗争，进行
了体制调整，参照主流政党特别是社民党的
某些组织动员的做法，设置了党的主席和组
织领导机构，也改变了过去同传统政党不来
往的做法。这在思想上和组织上认同了传统
政党的做法。但同时，绿党同传统政党也保
持一定距离，最主要不同是，绿党更加接近
人民群众，特别是弱势群体，倾听人民的诉
求， 以“ 新 兴 政 党 ” 和“ 现 代 政 党 ” 面 目
出现。
（3）由街头斗争转向进入议会和参与执
政。绿党因为从“新社会运动”脱胎而来，
因而在建党初期仍承继“新社会运动”以街
头斗争为主的斗争方式。这种示威游行和集
会，不仅仅限于绿党参加，甚至社民党左翼
也有参加。有时声势比较大，但是有组织的、
合乎法律程序和非暴力的游行集会大多是年
轻人参加。有演讲的、激烈辩论的；同时也
有唱歌跳舞，弹吉他吹萨克斯管的，场面十
分热闹。集会经常以“和平”和“环保”为
两个主题。当时美国要在欧洲布控导弹，德
国反美情绪高涨。只见集会中高喊“Saurer
Regen”。这是一句双关语，既指“酸雨”，又
骂了当时美国总统里根。还有头上戴着的帽
子上写着“Atomkraft，Danke Nein”（原子能，
不要，谢谢）。
随 着 力 量 和 声 望 不 断 扩 大， 绿 党 就 有
·  41 ·
政治舞台
了进入权力中心的渴望。参加地方和联邦议
院 选 举， 进 入 地 方 和 联 邦 议 院， 还 组 织 过
“红绿联盟”政府，绿党领导人约施卡·马
丁·菲舍尔（Joseph Martin Fischer）曾任联邦
政府外交部长。因而绿党改变了“议会外反
对派”的立场，而注重在现行政治体制内活
动。在本届欧洲议会选举中，绿党以 20% 得
票率，超越社民党成为德国第二大党，其目
标指向德国下届联邦议院大选。
五、德国选择党：异军突起
德 国 选 择 党（Alternafive für Deutschand）
在世界特别是在欧洲的民粹主义风潮中异军
突起。
建立德国选择党的起因是欧债危机和难
民危机。选择党认为，宣扬“政治正确”的
传统政党没有拿出实际办法来解决这两个危
机。德国民众应有“另一种选择”。
德国选择党于 2013 年 2 月在柏林建立。
当时正是欧债危机最危难时刻，欧盟成员国
希腊面临破产。西班牙和意大利经济状况也
不好。如希腊破产脱离欧盟，必然产生“多
米诺骨牌效应” ，欧盟就有散伙危险。欧盟
决定“救助”希腊。而这笔钱别国是出不起
的，得由德国出。这使主流政党为此争论不
休，而民众则怨言甚多。在此背景下，德国
选择党提出，应有“另一种选择”，与其继续
用纳税人的钱去填补南欧国家的无底洞，不
如索性“解散欧元区”算了。这一简单的口
号，迎合了民众的口味，选择党从此声望上
升。在 2013 年 9 月的德国联邦议院选举中，
组建仅 7 个月的选择党获得 4.7% 的选票。这
在新建政党中是空前的。
在这之后的几年中，欧债危机逐渐平息。
一些媒体认为，选择党当时一鸣惊人，可能
是“昙花一现”。但对选择党来说，机会再次
降临，就是难民危机。默克尔难民政策失误，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接纳了上百万难民，激化
了社会矛盾。
选择党在此背景下，提出了自己的政治
纲领，其要点是：坚持退出欧元区，要求加
强直接民主，通过全民公投决定国家的重大
政策，反对伊斯兰教在德国传播，反对多元
文化社会，反对主流政党的“政治正确” 。这
就靠近了民粹主义的观点，但这在选择党内
部也存在分歧。
2016 年选择党在德国 16 个联邦州议中有
10 个州拿到州议会议席。在 2017 年的联邦议
院选举中，选举党获得 12.6% 支持率，首次
进入联邦议院。2018 年，选择党在巴伐利亚
州议会选举中获 10.2% 选票，在黑森州议会
选举中获得 13.1% 的选票，首次进入这两个
州的议会，从而成功进入德国全部 16 个联邦
州的议会。在本届欧洲议会选举中，选择党
获得 11% 的选票，比上届增加 3.9%。
六、结语：一切尽在变化中
欧盟国家政党格局的裂变，影响了欧盟
各国本国的政治生态的变化，同时又影响了
欧盟的未来走向。而且欧盟是世界多极化的
重要一极，欧盟的变化也增加了国际形势的
不确定性。
欧洲新兴政党大多是在民粹主义风潮中
建立起来的。对民粹主义作为一种当前国际
思潮来研究是没有问题的，但这些新兴政党
作者简介：吴兴唐，当代世界研究中心研究员。
·  42 ·
是否都贴上“民粹主义的政党”的标签则要
十分慎重。有的政党确实有民粹主义政纲，
但有些政党则仅是受民粹主义影响。而且这
些新兴政党各有各的主张，各党之间的政见
矛盾重重，而且在这些政党内部也是政见各
异。对这些新兴政党应有分析，有区别，不
宜笼统都说成“民粹主义政党”。有些媒体和
学者，又把新兴政党分为“极右民粹主义”
和“极左民粹主义”，这似乎也是不妥当的。
这些新兴政党大多建立时间不太久，因
此还在不断的调整和变化中。这种变化是随
着国际形势和国内形势而调整，西方国家政
党大多存在这么一种现象，在议会外和进入
议会不一样，作为在野党和执政党也不一样。
德国绿党演化过程就是一个例子。
淡化意识形态，走向现实主义。一般而
言，政党都带有强烈的意识形态。但在现实
西方社会中，政党往往淡化意识形态，注重
现实主义，走近民众与选民的诉求，而且逐
渐走向“中间路线”。法国马克龙领导的政党
的成功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深入研究和探讨，切忌主观意识。对欧
洲政党格局的裂变，我们要从世界百年未遇
的大变局、从国际思潮、从各国政治生态的
变化、从民众的诉求等多个方面进行研究。
研究要讲究辩证法。为了深入研究，也要同
国外的社会各方人士进行接触，以取得客观
的认识。
 政治舞台

从欧洲议会选举看德国选择党
李文红  吴永德

【摘要】2019 年 5 月，欧洲议会大选举行，疑欧政党获得更多席位，这背后离不开德国选
择党的助攻。在德国民粹势力崛起和欧洲一体化站在十字路口的背景之下，本文对选择党的崛
起和发展做了梳理，并从支持再国家化，对于民主和基本价值、家庭和儿童的立场，反伊斯兰，
德国的“主导文化”和认同政策以及保护“真正的”难民，而非“非常规”难民等方面介绍其
党纲和欧洲议会大选纲领，从大国关系、加强德国在国际组织中的作用、德国选择党对外政策
的特点三方面剖析其国际观，并初步探讨选择党的对华政策。
【关键词】民粹主义；德国选择党；欧洲议会选举

2019 年 5 月 23 日至 26 日，欧盟举行了 获得超过 2017 年联邦大选的成绩，但其 11%

第九届欧洲议会大选，欧洲议会的格局发生
较大变化。40 年来，欧洲人民党和社会民主
联盟一起首次失去了欧洲议会中的绝对多数，
自由党人、绿党和右翼政党增加了不少席位。
疑欧政党获得更多席位，这背后离不开德国
选择党的推波助澜。在 2014 年的欧洲议会选
举中，该党便凭借在德国 7% 的得票率，实
现零的突破，跻身欧洲议会，之后加入欧洲
议会的第三大议会党团——持有疑欧立场的
欧洲保守派与改革派（ECR）。在德国此次选
举中，联盟党和社民党失利，绿党异军突起，
成为最大赢家，选择党表现差强人意，虽未
的支持率仍超过上届欧洲议会选举将近 4 个
百分点。在德国民粹势力崛起和欧洲一体化
站在十字路口的背景之下，进一步了解德国
选择党，剖析其国际观和对华政策具有较大
的现实意义。
一、德国选择党的崛起与发展
针对德国选择党定性的讨论虽然并未平
息，但目前在政党研究、右翼极端主义以及
民粹主义研究中几乎一致将其归类为右翼民
粹主义政党。a 研究显示，右翼民粹主义在欧

a【德】塞尔克，法伊特：《右翼民粹主义政党德国另类选择的思想基础与政治意义》，《德国研究》2016年
第3期，第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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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洲以一种组合策略胜出，即右翼民粹主义政 场的党主席佩特里退出选择党。佩特里认为
党在经济上越来越强调社会福利国家，同时 选择党应该避免向极右翼靠拢，从而保留与
在文化上秉持一种保守的民族主义立场，此 其他政党组阁的可能性，而以亚历山大·高
外还以政党与政治精英批评家的姿态出现。a 兰特（Alexander Gauland）和艾利斯·魏德尔
德国选择党与极右翼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 （Alice Weidel）为代表的势力则支持完全排斥
系，背后更是有民粹主义的推手。选择党的 与其他政党组阁。
部分成员与极端仇外的 PEGIDA（反西方伊斯 由于选举法规定了 5% 的进入议会的最
兰化的欧洲爱国者）公民运动有着紧密联系。 低门槛，所以对于德国新起的政党来说，在
选择党的影响力不体现在组阁潜力（co- 选举中获得超过 5% 的成绩便至关重要。德国
alition potential） 上， 而 是 体 现 在 勒 索 潜 力 选择党在成立半年之后的 2013 年德国大选中
（blackmail potential）上，即影响德国的政治 便 获 得 4.7% 的 支 持 率，2017 年 9 月 更 是 以
和社会，影响德国政府的决策。该党未来的 12.7% 的成绩成为议会中第三大政党和最大的
发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欧洲一体化的走向。 反对党。这也是二战后首个进入德国联邦议
鉴于一体化进程始终是在深化与倒退、质疑 院的右翼民粹主义政党。目前选择党在德国
与推动的深刻矛盾之中艰难前行。b 随着自身 所有 16 个州均进入州议会。选择党的重要地
实力的增强与政治上的成熟，德国选择党或 位和发展前景已经毋庸置疑。
发展成为地位稳固的反对党（etablierte Oppo-
sitionspartei）。 二、德国选择党的纲领
德国选择党的前身是一群经济学家在
2013 年 2 月 6 日 成 立 的“ 反 欧 元 团 体 ”。 在 德国选择党的纲领 c 包括：关闭欧盟外部
欧债危机的背景下，选择党迅速崛起，得到 边境，在德国边境实施严格的身份查证，在
部 分 精 英 和 民 众 的 认 同 与 支 持。 随 着 2014 外国扩建难民营，以阻止移民迁往德国。坚
至 2015 年难民危机愈演愈烈，选择党抓住难 决快速地遣返申请难民被拒者，并通过财政
民问题大做文章，抨击默克尔政府的难民政 措施鼓励德国境内外国人返回原籍国。强调
策，抛出了反难民、重设边境管控等政治诉 德国传统主流文化的主导地位，拒绝承认穆
求，民众支持率不断攀升。2015 年，一场党 斯林为德国社会的固定组成部分之一。质疑
内权力斗争的结果导致该党“右倾”：新任党 “气候变化是人类活动所导致”的说法，并希
主席佩特里（Frauke Petry）主张的民族主义、 望逆转德国向可再生能源过渡的政策路径，
反伊斯兰纲领在党内得以贯彻，并在难民危 等等。
机中凭借这一政策立场而得到一定程度的民
（一）支持再国家化
意 支 持。2017 年， 党 内 又 发 生 一 次 权 力 争
支持再国家化是德国选择党外交政策最
斗，选择党进一步右倾，随后持相对温和立
鲜明的特点，主张将本国利益放在第一位。

a 同上，第9页。
b 伍慧萍、姜域： 《德国选择党——疑欧势力的崛起与前景》，《国际论坛》2015年第2期，第74页。
c 在本章，如无特殊标注，引文均出自选择党竞选纲领：Alternative für Deutschland, Programm für Deutsch-
land, Das Grundsatzprogramm der AfD, Beschlossen auf dem Bundesparteitag in Stuttgart am 30.04./01.05.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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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治舞台

在追逐本国利益至上的道路上，德国选择党 力的国防军是德国主权的支柱。因此，德国
要求归还民族国家主权、退出欧元区，并加 选择党一方面拒绝共同的欧洲军队，一方面
强国防军。 支持实施服兵役政策，增强德国军事力量。
在欧盟问题上，德国选择党并不看好这
（二）对于民主和基本价值、家庭和儿童的
个耗费了几十年、聚集了大批政治经济法律
立场
精英们建立起来的独一无二的机构。它认为，
德国选择党强调直接民主，要求引入类
欧盟是欧洲大国强制实施的历史产物。建立
似瑞士的联邦层面的全民公投；要求给国家
初期，当欧洲精英们设想着“要把欧盟变为
机构瘦身，同时确保三权分立；限制政党的
一个国家”时，这一想法在法国和荷兰遭到
权力，对政党的资助严格按照基本法的规定
了拒绝。然而欧洲大国的领导人还是强制通
来实施；缩小联邦议院的规模，限制政治家
过并实施了该项计划。强制实施导致了民族
的任职时间，通过全民选举选出联邦总统；
国家主权和自由权利的丧失。德国选择党认
限制游说集团；公布税收浪费的犯罪真相等。
为，借助多民族大国和国际组织并不能保证
选择党党纲中有关民主和基本价值的描述，
民主国家的良好运转。因此，主权集中和追
尤其能说明它的出现是民主制度自身的一次
求欧洲联邦国家是不理性的，也是不可能实
修复。
现的。同时，欧盟结构不民主、受制度制约、
德国选择党认同传统的家庭模式，视其
官民疏远也是德国选择党批判的焦点。因此
为榜样和模范，支持多生孩子以取代大规模
该党主张对欧盟进行改革，使其退回为“各
移民，主张更多地资助家庭，帮助单亲家庭，
国家间自主松散相连的经济利益共同体”，如
停止歧视全职工作的母亲，营造对新生儿和
果不能实现改革，则要求德国退出欧盟，或
未出生胎儿的欢迎文化，使德国可以更好地
者民主解散欧盟，重新建立欧洲经济共同体。
抵御人口老龄化等人口变化带来的风险，获
德国选择党对欧元的态度也十分坚决，
得经济上持续的发展。
认为欧元是失败的，对其批判主要集中为几
点。首先，欧元的实施阻碍了通过名义升贬 （三）反伊斯兰
值带来的必要的生产力差别的平衡，从而削 德国选择党在其党纲中指明，“伊斯兰
弱了欧元国家经济发展的可能性。其次，使 不属于德国”，伊斯兰教造成了德国价值秩序
用统一货币是一个彻底的错误构想。德国选 中的紧张关系，必须允许对伊斯兰教的批评，
择党以欧债危机中一系列援助机制为例，说 停止外国对清真寺的资助，伊斯兰组织不能
明这些救援举措只是治标不治本，不能消除 获得公法的法人资格。为了阻止伊斯兰激进
欧元区结构缺陷和成员国难以还债的根源。 主义的出现，德国选择党要求以下几点：首
最后，欧元区缺少制裁机制。债权国家持续 先是对伊斯兰批判的许可。人们总是把对伊
对深陷债务泥潭的国家提供援助，压力巨大， 斯兰的批判贴上“伊斯兰恐惧症”以及“种
而负债国家却毫无压力，不需受到惩罚。因 族主义”的标签，德国选择党对此表示抗议，
此，德国选择党主张废除欧元区，若联邦议 并视其为诽谤。其次，禁止修建违法清真寺，
院不接受，将对德国是否留在欧元区进行全 阻断伊斯兰国家对清真寺修建的资助，以防
民公投。 其在德国政治渗透。最后，禁止穆斯林在公
加强国防军是德国选择党支持再国家化、 共场合穿罩袍裹住全身。而随着欧洲环境日
追逐本国利益的鲜明表现。它认为，全面有 趋不稳定，德国选择党的反伊斯兰政策也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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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来越严苛。 四、德国选择党的国际观和对华政策
（四）德国的“主导文化”和认同政策
德国选择党认为，应由德国“主导文化” （一）大国关系
取代“多元文化主义”，通过对德国文化和语 德国选择党主张改变原有格局，建立新
言的学习来获得德国认同，德语被视作德国 的以德国外交安全政策利益为导向的对外关
认同的中心，将文化和艺术从党派的影响中 系。德国外交政策的目标是建立一个保障其
解放出来，并不主张不惜一切代价获得社会 公民自由、权力和安全的独立自主的德国。
包容，主张关闭“可兰经学校”，将伊斯兰学 德国选择党的欧洲议会选举纲领将其
融入到伦理课的教学中，并且不为穆斯林学 疑欧观点表达得淋漓尽致。选择党认为欧盟
生提供特殊权利。 是各主权国家的欧盟，坚决反对欧盟中央集
选择党认为，德国是欧洲的文化大国， 权的号令，核心权限和决定权必须掌握在各
为世界做出了巨大贡献，教育、文化和认同 成员国手中。选择党致力于在对外政策和欧
的联系在社会发展中起到中心作用，德国所 洲合作中更加维护德国的利益，其准则是现
有的认同首先是被文化所决定的，必须规定 实政治中的要求，而不是与现实相距甚远的
什么样的文化联系应得到认知、促进和保护。 意识形态。德国要在欧洲扮演负责任的领导
角色。选择党反对欧盟共同外交与安全政策
（五）保护“真正的”难民，而非“非常规”
（GASP），拒绝欧盟行使德国的外交事务，支
难民
持国与国之间的外交协商。法国是德国在欧
欧债危机尚未远去，难民危机便已到来，
洲的重要伙伴，在英国退欧后也要维护好与
难民政策顺势成为德国选择党党章中重要的
英国的紧密联系，支持维谢格拉德集团国家
一部分，也成为德国选择党抨击政府的有力
获取欧洲认同。
武器。该党主张保护“真正的”难民，而非
长久以来，美国对于德国的意义毋庸置
“非常规”难民，因此，至关重要的第一步就
疑。美国对于德国选择党也意义非凡。2016
是要重新定义“难民”这一概念。根据该党
年 12 月特朗普赢得美国大选后，其他国家以
的分类，难民分为两种：一种为被迫害者和
及德国的主流政党均对此颇有微词。他们一
战争难民，他们在入境前饱受战争的折磨；
方面震惊大选的结果，一方面担忧未来世界
另一种则为“非常规”难民。德国选择党愿
的发展，而德国选择党站在这个队伍之外，
意为那些真正需要救助的难民提供帮助，且
它一边欢呼庆祝特朗普的上台，一边憧憬着
当战争、危机结束后，相关难民必须重返家
希望满满的未来，视特朗普的胜利是时代转
园。此外，为了控制难民数量，德国选择党
变的标志。德国选择党领导人还在第一时间
要求彻底关闭欧盟边界，且在德国边界实施
为特朗普发去贺电，称德国选择党会坚定不
严格的人员管控，防止非法入境。对于难民
移地跟随美国的外交理念。实际上，德国选
犯罪，既不掩饰，也不沉默，应如实向社会
择党和特朗普在诸多政治观点上都站在同一
报告。
战线上。例如，特朗普要求在南部边界修建
“隔离墙”来限制移民以及“伊斯兰激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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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治舞台

子是敌人”等言论都是德国选择党大力推崇 展空间。
的。在气候变化问题上，德国选择党认为气
（二）加强德国在国际组织中的作用
候变化被政治家们夸大成为人为的气候灾难。
德国一向非常重视在国际组织中的作用，
2017 年 6 月 1 日，特朗普宣布，美国退出应
在这一点上，德国选择党的主张和主流政党
对全球气候变化的《巴黎协定》，要求重新谈
基本吻合。虽然关于是否留在北约这个问题
判，重新制定一个符合美国利益的条约。这
上依然存有争议，但是德国选择党还是肯定
个决定激起了世界范围内的斥责声，唯有德
了北约对于德国的意义。只要北约将其自身
国选择党对其附和，声称气候协定是完全没
限定在防御联盟的意义上，那么德国维持北
有意义的。
约成员国的身份就是符合德国外交安全利益
除美国外，俄罗斯也是德国选择党极为
的。德国选择党支持加大北约中欧洲的力量，
重视的伙伴，德俄关系则是其外交政策中最
增强德国的军事力量，使其能够发挥更大的
引人注目的一点。和左翼党相似，选择党主
影响力。
张在对俄关系中走和缓路线，取消对俄罗斯
在联合国问题上德国选择党和其他政党
的制裁。德国选择党认为，对俄关系于德国、
观点一致，主张改革联合国，认为联合国在
欧洲乃至北约都意义重大，若没有俄罗斯，
世界安全与和平问题上地位不可或缺，德国
将不能保证欧洲的安全。具体来说，德国选
应该更积极地加入到解决国际纷争的过程中
择党对俄罗斯的亲近主要表现在对政府的俄
去，争取德国在联合国的常任理事国地位。
罗斯政策的批判上。俄罗斯侵占克里米亚后，
欧 洲 安 全 与 合 作 组 织（OSZE） 对 于 欧
高兰特表现出对俄罗斯这一行动的理解并通
洲安全秩序至关重要，选择党支持这一组织，
过了“乌克兰决议”。该决议中指出，乌克兰
并致力于维护国际法，尤其是民族自决权。
不是民主政府，德国选择党反对制裁俄罗斯。
与此同时，要求其他势力和非国家主体不得
与此同时，高兰特还拒绝乌克兰加入北约，
干涉一国内部事务。
反对北约东扩，强调德国不能以削弱俄罗斯
为意。相反，一个强大的俄罗斯总会是一个 （三）德国选择党对外政策的特点
友好的俄罗斯。 现代民粹主义的主要特征表现为三反：
选择党认为，土耳其在文化上不属于欧 反建制、反精英、反“政治正确”。其中反建
洲，要求欧盟立即停止与土耳其的入盟谈判 制并不是要推翻西方民主制度，只是在“制
和对土耳其的财政资助。德国在叙利亚战争 度内造反”。德国选择党外交政策也体现了鲜
期间接收了超过 50 万的叙利亚难民，现在必 明的“造反”特征，如反欧元、反难民、反
须刻不容缓地将他们遣返回国。联邦政府必 伊斯兰、反全球化等都是该党的核心议题，
须马上开始与叙利亚官员进行谈判，并在欧 而德国选择党也因此被贴上“抗议政党”的
盟中致力于取消对叙利亚的制裁。 重要标签。
由此可见，在大国关系中，德国选择党 在政治—非政治维度上，德国选择党的
以德国利益为基础，以不同于主流政党的观 两面性也清晰可见。一方面，德国选择党将
点和角度标新立异，以出奇制胜的方式对抗 自己定位为反对派政党，时时和执政党短兵
政府，赢取选民。值得注意的是，选择党的 相接，处处与精英的“政治正确”针锋相对。
对外政策并不总是很清晰，有的时候甚至故 该党强烈抨击默克尔的开放大门不设上限的
意打“模糊牌” ，以获取更大的政策试错和施 难民政策，反对政府对俄罗斯进行制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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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大国关系上标新立异，抵制政府加强促进欧 国选择党在对抗政府的路上又多了好帮手。
盟一体化政策等。另一方面，德国选择党极 从行动方式上看，德国选择党倾向用简单易
力展示其非政治性，以此来拉近和民众间的 懂的方式表达自己，赢取选民，因为语言越
距离。高兰特曾多次在采访中表示，德国选 简洁，对抗越有力。毕竟，和政府官方繁冗
择党为平民发声，追求社会公平，不会将社 复杂的语言相比，简单易懂的语言更容易亲
会底层人民弃之不管。 近民众。
此外，德国选择党十分重视地区、民族
（四）德国选择党的对华政策
身份，时刻将国家利益放在首位。在欧盟问
在对华政策方面，德国选择党并没有清
题上，德国选择党始终强调要归还民族国家
晰地在党纲中表明其态度，但该党主席魏德
主权，拒绝欧盟进一步深化，反对主权进一
尔和中国微妙的联系能反映出她对中国的积
步集中。此外，排外也是强调身份特征的重
极态度。在 2017 年党代会上，魏德尔称赞中
要体现。德国选择党反对伊斯兰，时刻强调
国是个具有活力的国家，德国能从当今的中
民族身份，认为伊斯兰文化和德国水火不容。
国学到许多东西。
最后在策略行动维度上，德国选择党倾
德国要求扩大与中国在经济、政治和文
向将复杂的问题简单化，导致问题没有解决
化上的联系，与此同时也要达到在贸易和投
反而被激化。欧债危机席卷欧洲，诸多国家
资方面双边法律框架条件的平衡。这样一来
深陷债务泥潭时，德国选择党强烈抨击欧盟
便可通过竞争法和卡特尔法等法律限制中国
及其救援政策，却没有提出可行的解决方案，
控制的公司获得欧洲企业，在必要时制止中
只是简单地要求德国退出欧元区；面对危机
国收购欧洲公司。
重重的欧盟，德国选择党放弃为未来欧盟的
发展出谋献策，只是一心要效仿英国进行公
五、欧洲议会选举背景下的德国选
投退出欧盟；因为周边环境不稳定，德国选
择党
择党便简单将矛头直指伊斯兰，指责政府办
事不力。这样简单粗暴的行为方式并不能解
2019 年 4 月 6 日，德国选择党正式开启
决复杂的问题，相反更容易煽动民众，从而
本次欧洲议会大选竞选活动。选择党擅于利用
导致进一步不稳定。
欧洲右翼民粹主义在纲领和选举上得以成为赢
综上所述，德国选择党的外交政策特点
家的招数。选择党联合党主席和联邦议会党团
可分为两方面。从内容上看，德国选择党对
主席亚历山大·高兰特（Alexander Gauland）
内反对上层精英，对外宣称是民族利益和身
严厉批评欧盟及其移民政策，以“德国退欧”
份的捍卫者，排斥外来身份。此外值得注意
（Dexit）为要挟，要求欧盟在发展方向上进行
的是，随着社会的飞速发展，部分民众不能
极端的转折，认为接下来的选举活动是“事关
适应发展带来的变化，对现状抱有不满，而
认同的竞选” （Identitätswahlkampf）
，“欧盟不
德国选择党的抗议政策恰好为这部分民众提
是一个国家，不需要议会。但只要欧洲议会存
供了一个发泄出口，同时获得了这批民众的
在，选择党就想发挥作用。 ”a
选票。拥有了这批“不满”选民的支持，德

a (Verfasser unbekannt), Auftakt zum Wahlkampf. Gauland attackiert EU, 06.04.2019, https://www.tagesschau.
de/inland/afd-europaparteitag-119.html，letzter Zugriff am 21.04.2019.

·  48 ·
 政治舞台

德国选择党欧洲议会大选首席候选人莫 气候协定》，继续使用零排放的核电，要求德
尔顿（Jörg Meuthen）谈及欧盟现状时说，人 国参与新型核反应堆的开发；各成员国负责
们是在“与一位各项重要功能不再能正常运 庇护和移民政策，限制欧盟人员自由流动，
行的病人打交道”，他谴责欧盟愈发不能行使 保护外部边界，各成员国自己负责发展援助；
其原本的职责，发布了很多人们不需要的官 加强信息加密技术，加强欧洲的 IT 能力，反
僚主义的法规。 对监控或审查措施等等。
选择党的欧洲议会选举纲领 a 的要点如 在很多政治学学者看来，正是由于像德
下：拒绝外交欧洲化，认为外交政策应由各 国选择党这样的疑欧政党都把本国利益放在
成员国自己负责，并拒绝建立欧洲军队；要 优先位置，使得它们很难组成一个共同的阵
求德国国防预算达到北约要求；主张欧洲是 营，它们唯一的共同点是反对欧盟。即使疑
主权国家的经济和利益集团，认为德国应有 欧政党和右翼分子在欧洲议会选举中获得总
权退出欧盟，要改革欧盟；区分德国人、欧 的好结果，它们也面临着如何在欧洲议会中
盟外国人和移民，倡导合格的工人移民，以 起到作用这一更加巨大的挑战。它们不知道
满足劳动力市场的需求；欧盟应削减开支， 如何替换现有的欧盟组织机构。很有可能就
反对统一的、针对欧盟各成员国的公司税， 像是英国人在退欧之后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
减少欧盟管理规模，反对欧元；拒绝《巴黎 么一样。b

作者简介：李文红，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学院副教授，博士，德国海德堡大学博士后。 
吴永德，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学院硕士，同济大学博士生。

a AfD: Alles Liebe zu Deutschland - Freiheit statt Brüssel. Europawahlprogramm, Programm der Alternative für
Deutschland für die Wahl zum 9. Europäischen Parlament 2019, 05.04.2016, https://www.afd.de/europawahl-
programm, letzter Zugriff am 24.04.2019.
b (Verfasser unbekannt), Europäische Rechtspopulisten. Vereint nur in der Ablehnung, 08.04.2019, https://www.
tagesschau.de/ausland/europa-treffen-mailand-101.html，letzter Zugriff am 24.04.2019.

·  49 ·
外 交 观 察
 外交观察

德国对华态度最新观察
梅兆荣

2019 年 10 月笔者应邀访德，在曼海姆市 国要发展和强大起来是 14 亿中国人民不可阻

庆祝新中国成立 70 周年大会上做了题为《中 挡的坚定意志，也是应当受到称赞的人类进
华人民共和国 70 年和中德关系》的演讲，顺 步的表现。中国如果像过去那样积贫积弱，
便在曼海姆、法兰克福和柏林会见了几位前 对世界将是灾难。（3）中国的快速发展给德
政要和高官，也见了德国外交部现职政治司 国和欧洲带来的是巨大的市场、价廉物美的
长及几名智库和高校的知名学者，目的是了 商品和利润丰厚的投资场所，是“机遇”“贡
解当前德国和欧洲的政治经济形势及对华态 献”和“福音” ，而不是什么“威胁”。欧洲
度动向。由于恰值联邦总理默克尔第 12 次访 有 些 人 鉴 于 中 国 的 发 展 而 产 生“ 忧 虑 ” 或
华刚结束，其外长马斯竟不顾中方反对执意 “恐惧”并制造形形色色的“中国威胁论”，
会见乱港头目黄之锋，以示支持和鼓励其乱 不仅毫无道理，也与欧洲精英历来鼓吹的理
港暴力行径，在此背景下笔者把注意力更多 念相悖。（4）中国的发展模式适合中国国情，
聚焦当前德国各界对华认知趋向，特别是弄 我们无意“输出”自己的发展模式，也反对
清德方领导人一面访华捞取经济好处，一面 “输入”外国的政治制度。欧洲精英向来不看
又赤裸裸地干涉中国内政，究竟是玩弄什么 好中国的政治制度，现在却以中国政治制度
把戏，想把中德关系引向何处？ 越来越受到国际社会认可而惊呼中国的政治
针对近期德国媒体和一些政治精英的涉 制度削弱了西方民主制度的“吸引力”，构成
华言行，笔者在演讲中除了以今昔对比方式 了对西方的“制度性威胁”，令人难以理解。
扼要介绍新中国 70 年的巨大成就之外，重点 （5）中国的经济总量虽跃居世界第二，但按
是回应德方的一些偏见和歧见。我主要指出 人均计算的世界排名仍处低位，按现行国际
以下几点。（1）中国之所以能取得举世瞩目 标准在可预见的将来仍是最大的发展中国家，
的成就，归因于通过总结历史经验找到了一 在一些领域同发达国家相比仍有相当大的差
条符合国情的发展道路和奉行不断深化和扩 距。中国正为 2020 年年底实现全国贫困人口
大的改革开放政策，靠的是共产党的正确领 全部脱贫而努力，我们的目标是到 21 世纪中
导和全国人民团结一致的艰苦奋斗以及善于 叶建成现代化的社会主义国家，实现中华民
向外国学习以他人之长补自己之短。 （2）中 族的伟大复兴。（6）中共十九大明确规定，

·  53 ·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中国的外交方针是既要为国内经济发展服务， 题哗众取宠，捞取政治资本；对华友好人士
也要为世界做更多的贡献，特别是在涉及和 为中国说话要承受很大的政治和舆论压力，
平与发展的重大问题上要更多地发声，提供 日子不好过。已故总理科尔的遗孀特地给笔
中国智慧。为此，中国外交追求两大目标： 者带来了科尔 1999 年 9 月 1 日访华回国后写
一是推动构建以相互尊重、公平公正、合作 的日记影印件，寓意深长。科尔在那天的日
共赢为核心内容的新型国际关系；二是推动 记里写道： “在北京的几天再次增强了我的信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其内涵是建立持久和 念——成为中国人的紧密伙伴和良好朋友，
平、普遍安全、共同富裕、开放包容、清洁 对欧洲特别是联邦德国的未来具有决定性的
美丽的世界，并提出了“共商、共建、共享” 意义，尽管政治制度不同并存在众所周知的
的全球治理观和“一带一路”倡议作为国际 分歧。中国是一个具有伟大的历史、文化和
经济合作的公共平台。（7）中德经济互补性 传统的国家。谁要是仅以今天的视角观察和
强，互有合作需求，互利合作潜力很大；在 判断这个人民共和国的发展，将永远不会理
维护经济全球化和贸易自由、反对单边主义 解这个国家。我十分怀疑欧洲人有能力正确
和保护主义、维护世界和平与稳定等方面有 地同中国打交道。中国人是令人好感的人民，
共同利益。中国愿意看到一个团结、稳定、 是一个充满机遇的国家，特别对我们德国人
繁荣的欧洲，一贯支持欧洲谋求一体化的努 是如此。我这样说并非故意散布乐观主义。
力。迄今的中欧合作给双方都带来了实实在 那里的人以完全不同的时空观念思考问题，
在的好处，德国尤其是中国发展的得益者。 我们欧洲人应该适应这点。 ”笔者还读到 9 月
（8）世界的多样性是客观存在，应本着相互 8 日德国《商报》刊登的德国《经济周刊》前
尊重、求同存异、不干涉内政、公平公正的 主编巴隆的一篇文章，义正辞严地揭露香港
原则，推动互利共赢的合作，而不应以意识 暴乱的真相，指责德国媒体的涉港报道完全
形态划线或以政治制度的异同决定双边国家 是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以偏见妖魔化中国。
关系的好坏，更不应试图改变对方的社会政 德方人士在交谈中，都批评外长马斯会
治制度。 见乱港头目黄之锋是“愚蠢”和“无知”的
从全场听众认真倾听和多次鼓掌以及德 表现，并认同中方对他的谴责，但又希望中
国主办方事后的反应看，笔者的上述观点是 方“不要过度反应”，以免影响两国经贸合
颇受欢迎的。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当笔者答 作，声称马斯此举主要是出于内政需要，因
问时引用我官方对美国发动对华贸易战所表 为 他 资 历 浅 薄， 地 位 不 稳， 想 借 哗 众 取 宠
示的坚定立场时，掌声尤其响亮；演讲结束 “凸显个人形象”。大多数人并断定马斯此举
后，一些素不相识的老人纷纷向笔者祝贺并 事先曾与默克尔总理进行过沟通。一位前总
表示赞同我的观点；次日曼海姆市长在一次 理指出：在大联合政府中，分属于不同政党
规模不小的晚宴上致辞时还多次援引笔者演 的总理和部长是既合作又竞争的关系，总理
讲中的论点，特别认同“相互尊重、求同存 虽拥有决定大政方针的权力，但法律也规定
异”应是双方互利合作的重要原则。但与此 部长对其主管领域的事务负责，据此总理对
同时，一些对华友好人士私下里告诉我：近 部长见什么人难以干涉，但不排除马斯事先
来德国媒体围绕涉疆、涉港问题大做反华文 取得了默克尔的默许。
章，理智、客观的声音不被接受；政客们普 回顾默克尔访华期间的表现，笔者发现
遍存在一种投机心理，借炒作涉港、涉疆问 默克尔在涉港问题上的言行与马斯一脉相承，

·  54 ·
 外交观察

其中最突出的一个表现是，她在访华结束时向 （5）欧美嫌隙虽增加，但马歇尔计划和支持德
德国记者发表谈话称： “我为不使用暴力解决 国统一仍是欧美的共同记忆，美欧关系仍有广
冲突进行了游说，一切其他的做法在我看来都 泛基础，而欧中的价值观和历史观迥异。特朗
将是灾难” ，
“这远不是唯一的冲突，这个问题 普对欧虽推行单边主义、分化欧盟和贸易打
近日在我们那里成为人们的首要关注是有道理 压，使欧美裂痕增多，但这不意味着欧洲会
的，但中国还有许多别的如人权问题要讨论， 向中国靠拢，欧美在北约框架内仍就地区危机
另外也不要忘记与此相关的人士。 ”虽然措辞 和安全问题保持密切合作。（6）在中美贸易战
含混，但明眼人一看就明白：第一，默克尔对 中，德法都认可美在“对等”“市场准入”“政
谁在香港搞暴力破坏活动不进行界定，却笼统 府补贴”“强制技术转让”
“知识产权保护”等
地说反对暴力，但从其表述方式不难看出，她 问题上对中国的指责和诉求，只是不赞同特朗
是在庇护乱港分子的暴力行径，并把矛头指向 普的行事方式，也不希望中美经贸和科技脱钩
维护法治和社会秩序的香港警方；第二，默克 或矛盾进一步升级殃及欧洲利益。对德方的上
尔不仅肯定了近一时期来德国媒体借涉港问题 述观点，笔者或表明了我国立场或作了批驳。
所做的反华报道，而且还暗示记者可就中国人 综上所述，德国意识到中国经济实力增
权问题进一步做文章。 强望尘莫及，科技进步越来越成为德国的强劲
德方智库人士和前高官在交流中较为坦 竞争者，中国政治制度的吸引力与德国制度弊
率地谈了他们对德中分歧和存在问题的看法。 端日益凸显形成鲜明对照，使优越感和自负心
归纳起来主要有以下几点。 （1）两国交流与合 理强烈的德国统治精英的不舒服感剧增，对华
作的广度和深度前所未有，但分歧和摩擦明 战略防范意识明显上升，妖魔化和遏制中国发
显增多，在人权和自由等意识形态领域尤为突 展的一手趋于强化。对此我们须提高警觉，并
出。
（2）中国的快速崛起和日益自信以及加大 进一步深入研判德国各界对华态度的趋向，根
对非洲投入和推进“一带一路”项目，加上中 据实际情况调整对德态度并多做工作。但纵观
国科技水平的快速提升，使德国和欧洲心态 世界全局，权衡利弊，德国仍是可争取并与之
失衡。（3）欧中对多边主义的理解不同，欧洲 合作的力量，依据是：德美虽在意识形态和政
认为多边主义应基于规则并须有共同的框架 治理念上有共同点，但德国没有推行全球霸权
结构，而中国在多边主义问题上对标美国而非 主义的实力；作为出口型经济大国，德国离不
欧盟，在 WTO 改革和国际海洋法问题上都是 开不断扩大开放的中国大市场；解决全球性
有选择地运用规则。欧洲认为，中国的“一带 挑战需要中国参与，中德在一些重大国际问题
一路”倡议仅是多个双边合作项目的组合，不 上仍有不少共同利益；中德之间没有历史遗留
是欧洲人所理解的多边主义。马斯外长倡导的 下来的争端，也不存在现实的地缘政治冲突温
多边主义联盟只为中小国家服务，也是为了平 床；德国内部不是铁板一块，近一时期客观、
衡中国。（4）中国的对欧政策侧重与欧盟各成 理智地看待中国的声音增多。因此，通过对症
员国和“17+1”次区域国家合作，德国和欧 下药大力做工作，争取德国成为我国实现两个
盟认为这是“分裂欧盟” ，中方应把欧盟作为 百年目标的合作伙伴，不仅符合我国需要，也
一个整体对待，更多重视欧盟委员会的关切。 是有可能的。

作者简介：梅兆荣，中国前驻德国大使。

·  55 ·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奥地利政局及其对欧盟的可能影响
赵  彬  卢永华

一、年轻的总理库尔茨
奥 地 利 前 任 总 理 塞 巴 斯 蒂 安· 库 尔 茨
（Sebastian Kurz）的此前仕途可以说是一帆风
顺。2013 年 27 岁的库尔茨被推举为外交部长，
成为欧盟国家中最年轻的外交部长。2017 年
5 月库尔茨成为人民党主席，其年轻的形象和
亮眼表现为原本在人们心目中保守的人民党带
来了活力。不到半年的时间，库尔茨带领人民
党向“右”发展，使其从右翼手中分得大量选
民，拿下超过 30% 的选票，从而战胜奥社会
民主党，成功赢得了奥国民议会选举。库尔茨
也以 31 岁的年纪成为奥最年轻总理。库尔茨
一路披荆斩棘，证明了“姜并非总是老的辣”
被誉为“近十年来，在奥出现的最重要政治
天才” 。
库尔茨也是欧洲新生代政治家的代表。
他踌躇满志，作风务实，形象清新，贴近大
众，在国内外、各阶层拥有不少“粉丝”。库
尔茨虽年轻，但善于学习，政治手腕日渐娴
熟。他执政后，锐意进取，实绩突出，赢得
公众好评。在内政方面，库尔茨政府聚焦发
展经济、保障社会安全，积极回应民众的关
切；在外交方面，库尔茨注重与美国、俄罗
斯、中国等扩大交往。奥在欧盟轮值主席国
任期内积极发挥作用，在欧洲和国际上的影
响和地位续有提升。若非执政同盟自由党东
窗事发，导致联合政府破裂，库尔茨本人也
不得不下野，其与奥自由党的合作至少可到
本届议会任期结束。而就库尔茨个人支持率
接近 40% 的“政治明星”来说，败在国内不
信任投票，赢在欧洲议会选举，领导人民党
东山再起的可能性值得关注。在欧洲政治不
确定性的背景下，库尔茨如能在 9 月再次当
选，将有利于壮大“挺欧”力量。
二、奥地利政坛波诡云谲
，
（一）缘起及结果
2019 年 5 月 曝 光 的 疑 似“ 通 俄 ” 视 频
在奥政坛掀起波澜。视频主角、副总理兼自
由党（共同执政党）主席海因茨 – 克里斯蒂
安·施特拉赫（Heinz-Christian Strache）5 月
18 日宣布辞去副总理和党主席。据称，他曾
于 2017 年 7 月在西班牙与一名俄罗斯女子密
会。他向对方提及，如果在竞选中获得资金
援助，则将在上台后提供国家项目作为回报
云云。视频中还提及《皇冠报》，该报读者覆
盖了奥超过四分之一人口，如果能让《皇冠
报》站在自由党这边，那么该党“得票率就

·  56 ·

不会是 27%，能达到 34%”。
奥政坛因上述施特拉赫“通俄”视频风
波持续震荡。在他辞去副总理兼自由党主席
一职后，总理库尔茨提议自由党的内政部长
辞职。奥共同执政的内阁中所有自由党籍的
部长为抗议此“施压”，均表示要辞职，包括
外交部长、国防部长、交通部长和社会事务
部长，导致（人民党）库尔茨与自由党形成
的执政联盟瓦解。奥联邦交通部长于 5 月 19
日被任命为奥自由党新主席。
5 月 30 日，奥总统亚历山大·范德贝伦
（Alexander Van der Bellen）宣布任命宪法法院
院长比尔莱因任奥过渡政府总理，到 2019 年
9 月大选。比将成为奥历史上首位女总理。这
也意味着，2017 年 12 月就职的本届奥政府
执政联盟走向终结。奥国民议会 5 月 27 日召
开特别会议，通过了针对总理库尔茨及其内
阁的不信任案。库尔茨及内阁部长都被罢免，
库尔茨成为 1945 年奥地利第二共和国成立以
来，首位遭国民议会罢免的总理。
（二）奥地利的政治版图
二战结束以来，奥中间偏左的社会民主
党和中间偏右的人民党或单独或组成联合政府
执政，右翼的自由党在本世纪之交才开始成为
主要的政治力量，曾在 2000 年至 2006 年与人
民党联合执政。自由党成立于 1956 年，1986
年当选主席的海德尔也因其纳粹党的家庭背景
和本人的主张而受到批评，欧盟曾对奥自由党
予以制裁。在 1999 年大选中，自由党与人民
党得票率相当，成为议会第二大党。2000 年
两党组成执政联盟，形成了欧洲自二战后首个
包含右翼自由党的联合政府。此后，随着全球
金融危机与欧洲难民危机，自由党的得票率逐
渐恢复，并于 2017 年大选后与奥国民议会第
一大党人民党组成了联合政府。
（三）较量远未结束
在遭罢免后不久，库尔茨向其支持者承
诺，将带领人民党取得 9 月末议会选举胜利，
·  57 ·
外交观察
夺回总理职位。他说这番话的底气是：首先
在此次欧洲选举中， “通俄门”并未影响人
民党的支持率，该党在欧洲议会选举中获得
超过 30% 的支持率，创党史最佳，在欧洲议
会中增加两个席位。其次，在奥国内人民党
在上届（2017 年）议会选举中得票率第一，
如若提前选举，人民党的胜算或许更大。民
调显示，奥地利人也不希望库尔茨下台。库
尔茨甚至可以借此次被迫下台将自己塑造为
“政治受害人”，从而获得更多选民的支持。
库尔茨能否“卷土重来”，人们拭目以待。
三、奥政局变化的原因及其可能的
走向
（一）奥人民党、社民党及自由党的关系历来
错综复杂
在 5 月 26 日 的 欧 洲 议 会 选 举 中， 奥 人
民党比 2014 年大选增加了 7.9 个百分点，得
票 率 达 34.9% ； 而 奥 社 民 党 得 票 率 则 仅 为
23.4%，创历史新低。5 月 27 日，社民党发起
针对人民党内阁的不信任投票时，因其在议
会中的席位没有过半，因此该议案需要其他
党派支持，此时，奥联合执政的自由党表示，
支持反对党社民党提出的该议案。
（二）奥政党乃至欧洲政党“碎片化”仍在
发酵
与库尔茨领导的人民党相比，奥其他两
个主要政党社民党、自由党略显“失色”。社
民 党 未 能 从 政 府 危 机 中 获 益， 近 年 来 经 历
领 导 人 更 迭， 党 内 分 歧 仍 未 平 息。 新 任 党
主 席 帕 梅 拉·伦 蒂 – 瓦 格 纳（Pamela Rendi-
Wagner）缺乏特色，政治历练和经验不足，作
为反对党领导人表现平平，目前看很难挑战
库尔茨的地位。自由党是政府危机的“始作
俑者” ，一段时间内无法走出“视频门”阴
影，支持率势必受到影响。但自由党右翼的
主张在国内仍有市场，传统选民也不会轻易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放弃对自由党的支持。库尔茨（人民党）的 大党地位并牵头组阁的可能性相对较大。奥
支持率（38%）大幅领先，相比社民党、自由 人口不过 800 多万，冷战期间是东西方两大
党领导人保持较大优势，继续保持向好的发 阵营的交界处，目前则是欧盟东西方的中心
展势头。奥媒体预测，在 9 月末举行的大选 点。人们一般认为，奥的政治发展可能是欧
中，人民党再次赢得最大党地位并牵头组阁 洲政治潮流的预兆。
的可能性相对较大。毕竟在 5 月 26 日欧洲议 其 二， 右 翼 势 力 的 发 展 不 可 小 视。 在
会选举中，库尔茨带领的人民党得票率达到 2004 年的欧洲议会选举中，奥自由党选票大
34.9%，比 2014 年增加了 7.9%。而其反对党 幅 下 降， 导 致 2005 年 包 括 时 任 党 主 席 等 人
社民党得票率则仅为 23.4%。而其他政党则影 在内的多名高层辞职，施特拉赫被推选为新
响较小。 一任党主席。此后伴随着全球金融危机与欧
洲难民危机，自由党的得票率开始逐渐恢复，
（三）9 月 29 日提前大选已尘埃落定
并于 2017 年大选后与人民党再次组成了联合
人民党得票 38.4%，增加 5.9% ；社民党
政府。可见奥形势（政党走势）与欧盟经济
得 票 21.8%， 减 少 5% ； 自 由 党 得 票 16.1%，
政策、难民政策等密不可分。
减少 9.9% ；绿党得票 13.8%，增加 9.7%。显
其三，奥自二战后由中间派政府（或单
然，库尔茨领导的奥地利人民党是大赢家，
独或联合）平稳执政近 70 年，而如今右翼势
仍将是第一大党，作为党主席的库尔茨出任
力从蠢蠢欲动到强势崛起，已经成为欧洲政治
下届总理的机会仍很大。输家是社民党和自
的大事件。正如现联合国秘书长安东尼奥·古
由党。下一步，人民党仍面临与谁结盟的问
特雷斯（António Guterres）说，如果一个有排
题：黑蓝？黑红？黑绿？
外主义观点、与欧盟核心价值观相悖的政党成
奥地利社民党因理念与人民党的差距难
为了主要执政力量，欧盟便无法与之维持以往
以同乘一条船；自由党因刚刚东窗事发，也
的关系。受欧盟经济长期无法走出欧债危机的
难以与人民党再度联合执政；至于绿党和新
影响，加之对待难民危机、恐怖袭击苦无良
党（NEOS），其一要看其愿不愿意与人民党
方，奥的选民最终被推向了右翼，抛弃了主流
联合，其二就是人民党届时有无能力统一他
政党。奥右翼风潮的蔓延，可窥见欧盟国家正
们的意愿。
在经历的类似境遇。随着右翼的崛起，政治版
图的改变让欧盟在十字路口上变得尴尬。困扰
四、奥政局变化对欧盟可能的影响
欧洲已久的移民问题以及经济状况的晦暗，是
引发问题的重要原因。据英国一项统计，近年
其一，同欧洲情况类似（如德国默克尔
来，12 个欧洲国家的右翼政党影响力急剧扩
领导的基民盟），中右政党仍可左右政局。库
大，包括奥地利、丹麦、芬兰、法国、德国、
尔茨（人民党）的支持率（38%）依旧领先，
希腊、匈牙利、意大利、荷兰、斯洛伐克、瑞
相比社民党、自由党领导人保持较大优势，
典和瑞士。右翼势力的崛起，让不少欧洲人感
比欧洲议会选举结果（34.6%）又更进一步，
到担忧，多年的失望、怀疑和愤怒是选民的心
继续保持向好的发展势头。奥媒体预测，在
态，也是问题的症结。
今秋提前举行的大选中，人民党再次赢得最

作者简介：赵彬、卢永华均为中国前驻奥地利大使。

·  58 ·
 外交观察

1971 年前的中奥关系简况 a
徐丽莉

【摘要】中国和奥地利两国虽然远隔千山万水，但两国人民的友谊源远流长，可以追溯到
三百多年前。两国由于两次世界大战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等重大事件，经历了断交、复交、
再断交的过程，但贸易关系一直得以维系，并与人文交流一道促进政治关系的发展。1971 年 5
月 26 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与奥地利共和国正式建立了外交关系。本文将通过史料的梳理来分析与
展示 1971 年中奥建交前的关系及彼时奥眼中的中国形象。
【关键词】奥地利；外交关系；贸易；人文交流

一、中奥外交往来 该协议于 1871 年才正式生效。当时中方不同

意将哈布斯堡王朝君主约瑟夫一世称为“大
中奥两国的最初联系主要是通过旅行者 皇帝”，认为只有清朝皇帝才有资格，奥方妥
及耶稣会的成员建立的。约 1665 年，第一个 协后，协议中称奥皇为“皇上”。b
中国人抵达奥地利，他是耶稣会教士 Johann 1869 年 奥 地 利 在 上 海 派 驻 了 四 名 部 长
Grueber 的中国助手，名为郑玛诺（Cham Ma- 级 外 交 官， 负 责 对 华 和 对 日 关 系。 但 1883
tue）。a1780 年两名广东船上雇工抵达奥地利， 年，奥将驻远东的外交机构升格为公使馆，
当时引起较大反响，以至于玛丽娅·特蕾西 并将馆址迁往耶多，即今东京。奥在华利益
亚女皇都想接见他们。 由 德 国 驻 华 公 使 代 表， 直 至 1897 年 5 月 11
但直至 19 世纪 60 年代末，奥匈帝国出 日，第一个奥驻华公使冯· 瓦尔波恩（Moritz
于贸易的考虑才在西方各国之后与当时的清 Freiherr Czikann von Wahlborn）被正式任命。
政府建立了外交关系。1869 年 9 月 2 日双方 此前的 1877 年，中国驻伦敦的使节刘锡鸿改
签署协议，由于奥方皇帝称呼的翻译问题， 任驻德、奥、荷的外交代表。但是，在此后

a 本文受教育部国际司国别和区域研究“中奥关系研究”课题资助。
b (Verfasser unbekannt): Chronik der österreichisch-chinesischen Beziehungen, 22.03.2001, https://www.
wienerzeitung.at/nachrichten/politik/welt/212554_Chronik-der-oesterreichisch-chinesischen-Beziehungen.html,
letzter Zugriff am 17.08.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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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的一百多年的时间里，由于发生两次世界大
战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等重大事件，奥
中两国经历了断交、复交、再断交的过程。
19 世纪末至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奥匈
帝国参与西方列强侵略中国：奥参加了主要
列强反对义和团的活动，1900 年 7—8 月奥 3
艘军舰来华，向北京派了 30 名、天津派了 70
名海军士兵参战，并占了一块天津渤海岸边
2,500 平方米的租界。义和团运动失败后，奥
匈帝国重新减少了其在中国的军事人员。
从 1902 年开始，中国在维也纳常设公使
馆，这使得双方关系重新开始友好。辛亥革
命后 1913 年 10 月 6 日，奥匈帝国承认了中
华民国。
一战期间，在日本的最后通牒下，1917
年 8 月 14 日，段祺瑞政府对德奥宣战，中国
行政部门接管天津的奥租界，中国法院取代
奥领事法院，没收了几艘在中国领海的奥船
只，停止偿付《辛丑条约》的赔款。
拥有 5,300 万人口的奥匈帝国 1918 年解
体， 同 年 11 月 新 的 奥 地 利 共 和 国 成 立， 人
口则仅为 650 万。当孙中山领导下的革命者
1911 年举起共和大旗时，清王朝即告终结。
其后数十年间，两个国家皆陷入动荡、内战
与贫困之中。无论是奥地利还是中国，都直
到 20 世纪 40 年代末期以后才获得政治上的
稳定。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1918 年 11 月中
国外交部拟同德奥复交，提出双方平等地位
等条件。1919 年 3 月 8 日中国代表团在巴黎
和会期间提出《德奥合约中应列条件说贴》，
1920 年中国与德奥恢复外交关系。
两次世界大战期间，中奥两国进行了诸
多友好的文化活动，有助于促进两国的人文
交流。
1938 年 3 月，纳粹德国吞并奥地利，中
华民国与奥地利再度断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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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时中国成为奥地利流亡者的目的
地。由于纳粹的迫害，很多奥地利人流亡国
外。奥地利中国总领事馆就成了犹太人获取
“生死签证”的最后希望，中国外交官何凤山
不忍看着犹太人在维也纳等死，向走投无路
的奥地利犹太人伸出了援手，勇敢地打开了
向犹太人发放签证之门，在其任职的三年中
（1937 年 5 月至 1940 年 5 月）发放数千份中
国签证。
那时三四千名奥犹太人逃到上海，其中
不乏文化和经济界的知名人士。上海是当时
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不需要担保金及大量财产
证明就可以友好接受流亡者的城市。奥地利
难民甚至在上海虹口区建立了“小维也纳” 。
奥难民为上海带来了奥饮食与咖啡文化；积
极推动当地的音乐生活；对上海的工业发展
也有过贡献，如皮货加工技术、精磨玻璃制
品技术等。
1949 年国民党撤至台湾，奥政府决定，
不会在美苏英法四大占领国之前承认新中国。
随着 1949 年 10 月 1 日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
立，一个强大的国家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
由于缺乏对新中国的了解以及对这一新兴社
会主义国家的恐惧，大多数西方国家对中国
采取了孤立的政策。正忙于处理战后重建国
家各种问题的奥地利也不例外，不顾担任代
办数年的施笃姆富尔（Felix Stumvoll）的警
告，于 1950 年关闭了其位于中国的公使馆 /
大使馆。同年 6 月 15 日蒋介石政府的公使馆
也停止了在奥的一切活动。
此后多年两国的关系一直处于冰冻状态。
直 至 1970 年， 时 任 奥 外 交 部 长 的 基 希 施 拉
格（Rudolf Kirchschläger）经由奥在布加勒斯
特的使馆向中国发出了建立外交关系的信号。
1971 年 5 月 26 日，奥地利与中国在和平共处
五项原则的基础上正式建立了外交关系，从
此开启双边关系的新纪元。
 外交观察

二、中奥航海和贸易关系 奥地利海军来华目的是进行军事训练、科学和
商业考察。1899 年奥外交部也曾讨论过奥匈
早在卡尔六世时期，奥地利东印度公司 帝国在中国得到一块“领地”的可能性问题，
就已获得中国方面的特权。1715 年在奥斯坦 但后来出于对国家财政的考虑不再重提此事。
德（港口城市，位于比利时西北部）建立了 根据船舰考察的经验，1864 年 2 月 9 日
与东印度公司和中国通商的企业。1715 年 3 奥皇下诏书，专门成立一个远洋贸易考察筹
月，“查尔斯”号轮船持奥地利皇家护照离开 备委员会。1868 年奥工业家联合会制定了对
奥斯坦德港。后来出航的“欧根王子”号船 华贸易计划：认为在中国海域进行海上贸易
长雅各布·托宾（爱尔兰人）于 1719 年 8 月 是很值得的，直接进口生丝、茶叶等货物有
23 日在广州设立了一个办事机构，推动奥中 利可图，同时要求奥地利出口相同价值的货
海上贸易。康熙皇帝收到托宾递交的卡尔六 物， 如 羊 毛 制 品、 玻 璃 制 品、 镜 子、 水 银、
世的国书后，颁布了一道上谕：哈布斯堡王 铅、蜡、面粉、纺织品和帆布等等。
朝所有的船只和臣民都将受到保护。a1782 清朝被推翻后，奥对中国的主要兴趣是
年在广州甚至可以同时停泊五条奥地利船 贸易。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前不久，奥匈
只。1783 年，奥地利在东印度做生意的船只 企业在国家帮助下同中国的军火生意做得比
已达 12 艘。奥从中国进口具有中国风格的工 较大，但其他货物的贸易规模不大，并且大
艺美术品。在巴洛克时期（约 1600 年至 1750 多不是直接贸易，而是通过其他欧洲国家的
年），和其他欧洲君主制国家一样，奥地利皇 公司进行的转口贸易。在贸易统计上，奥匈
家贵族也为中国的艺术倾倒。在皇家和贵族 远 远 落 后 于 其 他 列 强。1913 年 和 1914 年，
的宫殿中经常会辟出展示进口至中国的艺术 奥 匈 在 整 个 对 华 贸 易 中 分 别 只 占 0.58% 和
品陈列室。此后不久，奥也希望自己可以按 0.39%。除了货物贸易，奥匈还向中国转让技
照中国的模式生产工艺品，于是“维也纳瓷 术，如葡萄栽培等。d
器制造厂”应运而生，后来成为继德累斯顿 贸易是克服中奥两国间各种已有障碍的
之后的欧洲第二古老瓷器制造厂。b 重要法宝。新中国成立后，奥中外交关系中
1820 年 7 月 15 日第一艘奥军舰——“卡 断，但贸易领域依旧互动不断。1952 年成立
罗里那”号轻型护卫舰开辟中国航线，但珀 的以左翼天主教徒约瑟夫·多不雷茨贝格教
尔特尔舰长必须先绕道至里约热内卢护送奥 授为首的奥东西方贸易局也努力维护同中华
匈帝国驻巴西公使赴任。后来军舰从巴西将 人民共和国的联系。1956 年，奥工业家联合
驻印总领事戴瓦茨和两吨水银运往广州。此 会中国委员会主席弗兰克·约瑟夫·哈斯林
后陆续有奥护卫舰来华，足迹遍布广州、上 格率领第一个奥贸易代表团成功地访问了新
海、厦门、福州、旅顺等沿海城市。c19 世纪 中国，达成六亿先令的成交额。中国从奥进

a 卡明斯基 / 翁特里德： 《奥中友谊史》，世界知识出版社，1986年12月，第2页。

b (Verfasser unbekannt): Chronik der österreichisch-chinesischen Beziehungen, 22.03.2001, https://www.wiener-
zeitung.at/nachrichten/politik/welt/212554_Chronik-der-oesterreichisch-chinesischen-Beziehungen.html, letzter
Zugriff am 17.08.2019.
c 卡明斯基 / 翁特里德： 《奥中友谊史》，世界知识出版社，1986年12月，第10-11页。
d 同上，第137-15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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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口电子、精密机械和光学仪器，而向奥出口 维也纳，此次访问对提出改革中国国家体制
玉米、大麦、大豆、蛋制品，并第一次向一 的各种建议大有裨益。
个非社会主义国家出口钨（150 吨）。中国代 此后中国的各种专业考察团也陆续来到
表团也参加了 1956 年的维也纳秋季博览会。 奥地利，如考察储蓄银行等。同时也有更多
1960 年至 1964 年虽然奥中接触进一步活跃， 奥地利人来华：汉学家阿托·冯·罗斯托恩
但大跃进、自然灾害和苏联撤退专家等带来 （Arthur von Rosthorn）和察赫在海关和外事工
的后遗症大大减少了奥对华的出口。尽管如 作上考察和扩大自己的中文知识；也有来华
此，20 世纪 60 年代奥联邦商会和中国国际贸 研究植物、动物或民族志的奥地利人士，其
易促进会在北京和维也纳互设代表处。1964 中包括青年动物学埃里希·楚格迈尔（Erich
年 9 月中奥签署贸易代表处交流协议。 Zugmeyer）博士、维也纳大学植物系的青年
助教汉德尔·马策蒂女士等。还有很多工业
三、双方在人文领域的交流 家和贵族主要来华打猎，不时给维也纳博物
馆馈赠动物和民族志的收藏品。
曼德尔（Hermann Mand）是一位奥地利
（一）中奥人文交流
犹 太 商 人 和 马 术 运 动 员， 于 1870 年 来 到 中
17、18 世纪双边文化的首批传播者是耶
国。他学习了中国的风俗习惯，掌握了流利
稣会信徒。在奥地利皇宫内，耶稣会信徒担
的汉语，先后出任上海海关官员和左宗棠私
任告解神父。借此，奥皇帝可以获取关于中
人秘书。他聪明地运用自己在政治上的人脉
国政治、经济、科学及文化方面的一手消息。
在中国成功地与欧洲和美国公司合作，同时
与此同时，他们在中国宣传先进欧洲科学知
获得互为竞争关系的军火公司，包括怡和马
识的过程中也向中国人展示了其较高的教育
西森、阿姆斯特朗、克虏伯等在中国的代表
水平。
权，后又成为克虏伯公司在华的总代理，因
19 世纪时，奥地利和中国的交往中更多
此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并收购了大量中国艺
服务于奥科学和经济领域。奥博物馆中的展
术品，这些艺术品是现在奥地利应用艺术博
品不是来自战争而是通过前往中国的考察团
物馆藏品的重要组成部分。a
和国家代表系统购买而来。奥地利海军进入
两次世界大战期间，中奥人文交流广泛。
中国水域也是出于经济和科学原因。在相册、
奥向中国介绍了军事、医学等领域的许多重
书籍和日记中对奥地利海军迅速接触中国及
要知识。
其民众有较多记载。
在 20 世纪 20 年代，因为一战而终止的
19 世纪时中国最迫切需要掌握军事知识。
奥中关系经由医生、探险家、航海人员重新
中国军官开始去奥匈帝国军队的各团服役受
起 航。 奥 地 利 艺 术 品 商 人 爱 克 斯 纳（Anton
训。1911 年任命奥匈工兵军官为中国军队的
Exner）收集的藏品及其和中国画家齐白石的
教官。1906 年 5 月 17 日中国大型考察团抵达

a Kaminski, Gerd/ Kreissl, Barbara (Herausgeber): Österreich - China Geschichte einer 300jährigen Beziehung,
ÖGCF (Österreichische Gesellschaft zur Förderung freundschaftlicher und kultureller Beziehungen zur Volks-
republik China), 1996, S. 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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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交观察

友谊为奥中艺术领域的交流搭建了桥梁。a 乡村共同生活了 46 年，直至 1990 年杜去世

20 世 纪 初 在 中 国 任 职 的 第 一 位 奥 地 利 后，格特鲁德才受维也纳市长的邀请故地重
专家就是军械士官亚历山大·弗兰克，他传 游，她成为中奥关系的象征性人物。
授专业知识并绘制枪械图纸，曾被张作霖招 在纳粹时期逃亡上海的医学博士雅各
至奉天（沈阳）做制造武器的组织工作，此 布· 罗 森 弗 尔 德（Jakob Rosenfeld） 也 是 中
间他结识了张学良。奥技术出口不仅限于军 奥关系中标志性的人物。他投身新四军，凭
事领域，1927 年浙江省聘请了奥顾问工程师 借高超的医术治病救人，并且开办了许多短
来帮助筹建水利建设厅，此后浙江省聘用了 训班，把医术传授给年轻的军医和卫生员们。
更多的奥方专家。1932 年底音乐教育家阿洛 1943 年他在苏北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十年间
伊斯·史特拉斯尔博士来华任教，聘用期三 （1939—1949 年）他先后转战华中、山东和东
年。他的音乐理论课的教材被译成中文。另 北解放区从事医疗卫生工作，在新四军、八
外，维也纳的医学学派在中国也很受欢迎。 路军和东北人民解放军中担任高级卫生工作
奥 卫 生 专 家 海 因 里 希· 耶 特 马 尔（Heinrich 职务，并历任大军区医学顾问、纵队卫生部
Jetmar）博士为消灭鼠疫做出了特殊的贡献。 部长。他是唯一一位获得中国正规军衔的外
继 1929 年 外 科 大 夫 古 斯 塔 夫· 卡 纳 瓦 尔 之 国医生。
后，广州大学聘请了妇科、病理学、解剖学 1926 年奥成立“维也纳亚洲艺术和文化
三位奥方医生。在中国其他科学领域里也有 之友联合会”，其成员绝大多数来自贵族阶
奥地利人的足迹，如古生物学家奥托·茨丹 级、高级官员或富商。联合会每年出版装潢
斯基曾参与过北京周口店猿人发掘工作；埃 精美的以论文集为形式的年鉴，内容关于展
尔文·赖夫勒（Erwin Lefler）先生同其他奥 览会、报告会和旅游等方面。在两次世界大
地利人一起改组中国的内政部，后又担任上 战期间，大部分展览会都是由该联合会组织
海交通大学的教授。 的。1937 年中国成立另一个“中奥文化联合
奥地利向中国转让专业知识的另一条途 会”，旨在通过社交活动、报告会和不定期出
径是交换科学刊物。1930 至 1931 年向北京国 版刊物，发展和促进中奥文化关系。
家图书馆赠送文学作品的奥科学机构有：科 1933 年夏成立的“奥中大学生委员会”
学院、维也纳音乐和美术学院、维也纳联邦 为在奥的中国留学生服务，该委员会由奥各
度量衡鉴定与测量局、维也纳动植物协会、 州的高等学府、大学生代表以及中国朋友们
维也纳自然博物馆、格拉茨大学植物园等。 构 成。 彼 时， 有 40 名 中 国 留 学 生 在 维 也 纳
中国科学院国际交流办公室也在这两年间收 学习。
到从奥寄来的 58 包书籍。 1938 年孙中山之子孙科曾到过奥地利，
交流是相互的。1931 年 10 名中国警察学 同年蒋介石之子蒋纬国在德国学习军事，曾
校的学生受奥政府选拔并资助赴奥学习理论 访问奥地利。
与实践。其中一人是杜成荣，1934 年他娶了 1949 年后，中奥仅仅在经济、文化或是
当地的姑娘格特鲁德，婚后二人在中国浙江 科学上进行过为数不多的几次合作。当时奥

a Kaminski, Gerd/ Kreissl, Barbara (Herausgeber): Österreichisch-chinesische Begegnungen in der Kunst des 20.
Jahrhunderts, Österreich - China Geschichte einer 300jährigen Beziehung, ÖGCF (Österreichische Gesellschaft
zur Förderung freundschaftlicher und kultureller Beziehungen zur Volksrepublik China), 1996, S. 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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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地利外国学生服务部的报告中极少出现关于 奥地利传教士约翰·格鲁伯（Johann Grueber，

中国学生在奥地利留学的信息。a 这种状况一 取中国名为白乃心），他曾从欧洲出发驶往中
直持续至两国建交。 国，进行了 32,000 公里的探险，被称为“最
早赴拉萨的欧洲人”。他在拉萨从事天文观
（二）奥主要汉学家及其贡献
察，并绘制了布达拉宫的草图、达赖喇嘛和
奥汉学家的先驱者是一个贫穷的旅游
身穿当地服装的男女画像。他是向西方讲述
者亚历山大·乔玛（匈牙利语 Kőrösi Csoma
拉萨和达赖喇嘛的第一个白种人，他的记述
Sándor），他曾到过中国边境，并学习藏语，
引起了人们对西藏的强烈兴趣。欧洲著名的
翻译了大量的藏文作品，曾翻译《西藏宗教
学者、耶稣会士基歇尔（Athanasius Kircher）
基本原理》。奥古斯特·普菲茨迈尔（August
就是在白乃心等传教士第一手材料的基础上，
Pfizmaier）和斯特凡·拉迪斯劳斯·恩特里歇
写成《中国图说》，成为当时推动欧洲“中国
（Stephan Ladislaus Endlicher）是 19 世纪两个
热”的最重要、最有影响的著作之一。d
重要的汉学家。
普菲茨迈尔曾在维也纳大学教授汉语，
最早译介《楚辞》，著有《离骚和九歌：公元 四、奥地利人眼中的中国形象变迁
前三世纪的两篇中国诗歌》，并翻译了两本
300 多年前奥地利人对中国的形象不甚清
《白居易诗选》，为翻译中国文学作品打下了
晰，尽管如此却十分正面。据当时资料记载，
基础。b 然而他本人从未听人说过汉语，因此
中国人民聪明勤劳，发明创造更是领先于奥
对口语结构毫无所知，但他注意收集已出版
地利。
的口语材料。
奥 地 利 人 冯 艾 根 贝 格（Georg Christoph
皇家宫廷图书馆的工作，激发恩特里歇
Fernberger von Eggenberg） 第 一 次 来 华 的 真
研究藏在那里的中国书籍。1845 年他出版了
实 性 有 待 考 究， 但 之 后 1655 年 耶 稣 会 教 士
400 页的《汉语语法基础》，翻译了一些史书
（Martinus Martini）写的《中国地图集》（No-
和《诗经》中的一些抒情诗。他采用先木刻
vus Atlas Sinensis）真实性较高，同时此书在
而后用金属铸的铅字印刷的方式于 1835 年印
当时奥宫廷内的地位也较高，是首本奥境内
刷了中国地图，在制造中国铅字上做出贡献，
对中国进行精准介绍的书籍。此外马提尼在
曾制作了数千个铅字，赠送给国家印刷厂，
1654 年著有《鞑靼的历史》（De Bello Tarta-
并指导其把铅字数增加到 12,000 个。c
rico），主要对明清的改朝换代进行介绍；在
（三）奥西藏研究 1658 年出版的书中对中国的历史进行阐述，
在众多赴藏传教士中，第一个到达拉萨 在欧洲当时的上流社会中，马提尼被看作中
并探索一条从北京经西藏通往欧洲路线的是 国形象的领路人。

a Dippelreiter, Michael: Wissenschaftliche Beziehungen zwischen Österreich und China historisch betrachtet, in
„Österreich - China 30 Jahre Forschungskooperation“, Okt. 2015, S. 12.
b 王祖望： 《奥地利中国学的历史与现状》，《国外社会科学》1988年第12期。
c 卡明斯基 / 翁特里德： 《奥中友谊史》，世界知识出版社，1986年12月。
d 索珍： 《奥地利主要涉藏研究机构和研究人员现状分析》，https://www.douban.com/note/477545512/，最
后访问时间为2019年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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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交观察

1667 年科尔西纳著有内容非常丰富的书 英、西、印度、日本等国成为畅销书。a1971

籍，此书在很长时间内被看做是中国形象的 年， 根 据 当 时 的 外 长 基 希 施 拉 格（Rudolf
标准。但他著作中的很多内容来源于传教士 Kirchschläger）所言，他提高了中国形象的客
格鲁伯。耶稣会教士认为中国皇帝是自己国 观性和准确性。1972 年奥地利记者团访华，
家皇帝的楷模。此外中国文化也逐渐传入西 纠正了他们眼中中国侵略好斗的形象。从此
方大学。但是，由耶稣会教士营造的中国极 中国的友好形象持续保持。
其正面的形象在巴洛克晚期受到了极大的挑 奥地利对华友好及文化促进会努力保持
战。在中国的最后一个耶稣会主教冯莱姆贝 和中国的联系。此外，奥地利街边友好的中
克 霍 芬（Gottfried von Laimbeckhofen） 仍 旧 国店主、中国日益强大的经济以及中国大量
传播中国皇帝较为正面的形象，但是更多的 游客都对改善中国形象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人在“纠正”耶稣会教士营造的正面形象。 同时中国强大的美食文化也为奥地利的中国
19 世纪随着双边了解的增多，各自在对 形象增添了积极色彩。b
方眼中的形象也日益清晰。1820 年奥第一次
军舰访华的相关航行对中国的记载较为积极 五、奥地利的中国移民
正面，当时中国给奥地利人留下的印象是公
正、慷慨的。1873 年至 1911 年奥地利出版了 中国和欧洲在几个世纪以前就已经有往
很多关于中国的书籍，其中对中国文化表达 来联系，但华人移居欧洲的现象，却要到 19
了尊敬之意，同时对其他国家侵占中国的行 世纪末 20 世纪初才出现。这段时期的华人大
径感到不解。 体上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合同性质的华工；
一战之后，对于奥地利来说，中国是更 另一类是贸易商。奥地利华人和贸易商或街
大的世界并具有吸引力，中国成为奥地利人 头小贩的关系较深。这些贸易小商人或街头
争相学习取经的地方。此外在奥地利的中国 小贩来自浙江温州腹地青田地区，那里山多
学生也对构建积极正面的中国形象做出了贡 地少，资源贫乏。为了生计，青田人在农耕
献。二战期间，中国的欧洲移民认为维也纳 之外兼做青田石雕。
相对安全。 有两名中国船员在 1780 年 2 月 8 日乘奥
新中国成立后，奥地利的左派努力促使 地利东印度公司的船只 Kaunitz 抵达当时哈布
奥地利人对中华人民共和国形成积极正面的 斯堡王国的海港的里雅斯特（Trieste），后来
印象。 他们和船长一起来到维也纳。这两个船员中，
1964 年， 波 蒂 奇（Hugo Portisch） 教 授 有一个曾经在萨尔斯堡州当过十年的纺织工
作为一名记者来到中国，1965 年他出版了系 人，后来落户于上奥地利州一个名为 Nuss-
列丛书《我眼中的中国》（So sah ich China）， dorf 的小村庄，并入赘一户农耕人家。
对中国形象进行公正的报道。此书在德、美、 20 世 纪 初 期， 为 数 不 多 的 华 人 开 始 在

a Portisch, Hugo: Biografie, Kosmopolit, Humanist und überzeugter Europäer, http://www.hugo-portisch.at/,

letzter Zugriff am 17.08.2019.
b Kaminski, Gerd/Kreissl, Barbara (Herausgeber): Das Chinabild der Österreicher, Österreich - China Geschichte
einer 300jährigen Beziehung, ÖGCF (Österreichische Gesellschaft zur Förderung freundschaftlicher und kultu-
reller Beziehungen zur Volksrepublik China), 1996, S. 3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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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奥地利定居，其方式和在欧洲其他地方的大
致相同。奥匈帝国的保守报刊《帝国邮报》
（Reichspost）的记载可以证明早期青田街头
小贩在维也纳以及周边地区的活动。
第 一 次 世 界 大 战 爆 发 后， 许 多 中 国 人
返回中国。到了 20 世纪 30 年代，维也纳乡
郊 Breitensee 地区似乎出现了一个华人小社
群。 据 估 计， 在 20 世 纪 20 至 30 年 代， 约
有 1,000 名青田人在奥地利定居。在两次世界
大战之间一些中国学生以交换生的方式来奥，
其理想职业大多属于具有实用价值的范畴，
如从事医药、法律、科技和德语等活动。
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使奥地利的华人
移民史突然中断。奥地利在二战后进入经济
困难时期。少数留下来的中国人当中，有一
些排除万难，成功地重建家园。二战结束不
久，维也纳就出现了两家中国餐馆。当地报
刊《 维 也 纳 日 报 》（Wiener Tageszeitung） 为
其中一家进行了报道。a

作者简介：徐丽莉，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学院讲师，博士。

a 李明欢：
《战前中国人移民西欧历史考察》，《华侨华人历史研究》1999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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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交观察

中奥友好战略伙伴关系的机遇与挑战 a
于  芳

【摘要】2018 年中奥建立友好战略伙伴关系，高层互访频繁。中奥在“一带一路”框架下的
合作越来越紧密，奥地利想在参与对华合作中改变在中国市场上落后于德国和瑞士的状况，其
优势在于其地理位置和历史形成的“中间人”角色，中奥之间的合作不仅可以是双边合作，也
可在第三方市场进行合作，合作空间广阔。然而，中国的发展势头也让奥地利心存疑虑，奥地
利对欧盟价值观的认同可能造成中奥关系中的负面因素。
【关键词】奥地利；友好战略伙伴； “一带一路”；欧洲

一、中奥关系 2018—2019 年的发展 际合作高峰论坛并正式访华，期待在“一带一

概况 路”合作中，奥地利出口行业有更多机会，从
而为奥地利提供就业保障。b
2018 年 4 月，奥地利总统亚历山大·范 近年来，中奥两国领导人联系密切，政
德 贝 伦（Alexander Van der Bellen） 访 华， 在 治互信不断增强，各领域合作蓬勃开展。两
人民大会堂受到国家主席习近平的会见。奥地 国经贸和相互投资刷新纪录，2018 年双边贸
利总统此次访华的一项重大成果是两国决定建 易额增长 16.2%，达 97.5 亿美元，连续第二
立中奥友好战略伙伴关系，意在推动中奥进一 年 刷 新 最 高 纪 录。 截 至 2018 年 底， 中 国 在
步开展务实合作。在中奥交往中，这是首次有 奥投资存量达 10.4 亿美元，奥累计对华投资
总理及多位部长组成的高级别大型代表团跟随 达 21.4 亿美元，奥企积极投身中国市场，在
范德贝伦总统访华，充分体现了奥地利政府对 华直接投资额增长 53%。奥数字与经济事务
发展中奥关系的高度重视。2019 年 4 月，奥 部长率团出席首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成
地利库尔茨总理出席了第二届“一带一路”国 都至维也纳的中欧班列、深圳至维也纳的直

a 本文受2017年度教育部国际司国别和区域研究“中奥关系研究”课题资助。
b 李晓驷： 《不断丰富友好战略伙伴关系内涵》（2019年5月21日），http://k.sina.com.cn/article_2286908003_
884f726302001apfj.html, 最后访问时间为2019年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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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航航线相继开通。中国工商银行维也纳分行 二、中奥友好战略伙伴关系的机遇：
获得欧央行和奥地利金融监管局颁发的牌 奥 地 利 参 与 中 国“ 一 带 一 路 ”
照。中奥首次实现距离达 7,600 公里的洲际 合作，共享成果
量子密钥分发。两国音乐艺术团体多次交流
巡演，以 18 对友好省州、市为代表的地方
（一）奥地利积极参与“一带一路”合作的
合作亮点纷呈，两国关系的民意社会基础更
考虑
加巩固。a
2018 年奥地利总统率庞大代表团访华，
2019 年 5 月 18 日 至 21 日， 全 国 人 大
在中奥交往史上属首次。这种热情可以归因
常委会委员长栗战书对奥地利进行正式友好
于一个原因：与德国和瑞士相比，奥地利经
访问。此次出访受到奥地利国民议会议长沃
济“发现”中国市场的时间最晚，已经落后
尔 夫 冈· 索 博 特 卡（Wolfgang Sobotka） 和
于其他欧洲邻国。奥地利公司仅出售对中国
联邦议会议长英戈·阿佩（Ingo Appé）的邀
全部出口的 2.5%，“出口世界冠军”德国是
请。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栗战书、总统范
7%，瑞士是 8%。虽然德国和瑞士公司相对
德贝伦和总理塞巴斯蒂安·库尔茨（Sebastian
较早地开始进入快速增长的中国市场，如德
Kurz）在维也纳会谈时，范德贝伦特别关注
国的汽车和工程行业，瑞士的手表或制药和
双边经济关系的积极发展，高度赞赏中国在
化学产品，奥地利公司采用不同的方法，冷
全球性事务中发挥的积极作用，认为奥地利
战结束后首先倾向于邻近的、历史上紧密相
和中国在许多问题上有相同或相近的立场，
连的中欧和东欧国家。如果想要更多地参与
两国都支持贸易投资自由化便利化，愿意共
中国的机会，仅有友好之旅将是不够的，奥
同应对气候变化。奥地利愿意加强两国在国
地利公司必须在一个相当陌生的市场上推销
际和地区事务中的沟通协调，推动两国的友
合适的产品。d
好合作取得更丰硕的成果。b 奥地利是中国在
欧洲的重要合作伙伴，而中国是奥地利在亚 （二）奥地利参与“一带一路”合作的优势
洲最重要的贸易伙伴，两国都具有悠久灿烂 奥地利地处欧洲中部，自古以来就是连
的历史和文化，奥地利领导人积极发展对华 接欧洲各地区的重要交通枢纽，奥地利和中
关系，并首次将“一带一路”倡议写入执政 东欧国家之间往来便利。现在人们仍可以从
协议，体现了开展中奥合作的决心和信心。c 奥地利和中东欧国家间的密切经济关系看到
数百年的哈布斯堡王朝统治留下的影响。地
理条件、历史和现实的经济因素决定了奥地

a 李晓驷： 《不断丰富友好战略伙伴关系内涵》（2019年5月21日），http://k.sina.com.cn/article_2286908003_
884f726302001apfj.html, 最后访问时间为2019年8月20日。
b 周修怡： 《栗战书访奥地利，中奥关系发展迎来新阶段》 （2019年5月24日），http://www.oushinet.com/
ouzhong/ouzhongnews/20190524/322109.html, 最后访问时间为2019年8月20日。
c 新华社： 《建立中奥友好战略伙伴关系》 （2108年4月9日），http://epaper.southcn.com/nfdaily/html/2018-
04/09/content_7714760.htm, 最后访问时间为2019年8月20日。
d Benz, Matthias: Warum Österreich in China hinterhinkt (06.04.2018), https://www.nzz.ch/wirtschaft/warum-
oesterreich-in-china-hinterherhinkt-ld.1375143，letzter Zugriff am 22.08.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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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交观察

利能在中欧合作中扮演重要角色。a 奥地利 此外，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投

自 1945 年以来上升为世界上最富裕的国家之 资越来越多，奥地利与中国就第三方市场的
一。b 奥地利加入欧盟以后，随着欧盟东扩， 合作签署了协议，也能从“一带一路”合作
其经济行动半径明显地向着东方与东南方扩 中获益。奥地利驻华经济代表马丁·格拉茨
展，在当年哈布斯堡的王室领地成功地开辟 （Martin Glatz）表示，在中欧和东欧等地区，
了新的销售市场。拥有自身经济实力的奥地 中国投资者更有可能与已经存在的奥地利公
利可以通过明智与持久的邻国政策成为上升 司竞争，但仍然有合作意义。奥地利在亚洲
中的东欧与东南欧国家的对接点。在当今的 获得了新的市场机会。f
欧洲，奥地利一面与经济繁荣的德国和成功 不仅在新丝路沿线国家，奥地利公司在
的瑞士相邻，另一面与蒸蒸日上的原东欧集 中国市场上也有了新的机会。为了吸引外国
团的前南斯拉夫国家接壤，在这样的形势下 公司的青睐，中国各省都在不断竞争，以提
积极推行活跃的全方位联邦政策的机会比以 高其相对于其他省份的竞争力。奥地利媒体
往任何时候都契合，而恰恰是由奥地利这样 认为，中国和奥地利之间的合作可以有几种
的国家来承担中间人的角色。c 方式。
（1）合作伙伴关系。奥地利公司可以利
（三）中国与奥地利的合作空间广阔
用奥地利与本地合作在中国发出订单，或与
自中国开展“一带一路”合作以来，三
中国合作伙伴竞争第三国的合同。
条主要铁路通过七个中国省份，经过蒙古、
（2）技术转让。奥地利公司可以将其专
哈萨克斯坦、俄罗斯和白俄罗斯进入欧洲中
利许可到中国或转让产品开发。众多技术集
心。该路线具有明显的优势，即货物运输速
群为潜在合作伙伴提供了在结算、人力资源、
度快于海运，但同时比空运便宜四倍。
营销和销售方面的重要支持。
奥地利希望投资 13 亿欧元，成为中国新
（3）融资促销。将在中国本地为现有的、
丝绸之路的终点。d“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
扩展或未来项目提供融资。
奥地利已经建立的紧密的经济联系，如和俄
（4）EPC（总承包模式）。许多中国国有
罗斯、土耳其等国，2017 年奥地利从这些沿
企业在 EPC 模式上的强大传统，在丝绸之路
线国家出口额高达 102 亿欧元，进口额高达
的背景下再次加速了对第三国的投资。公司
170 亿欧元，其经济联系将随着“一带一路”
参与这些项目。
合作的开展得到加强。e

a 王 怀 成： 《中奥关系发展迎来新的机遇》 （2015年3月22日 ），http://world.people.com.cn/n/2015/0322/c

157278-26729766.html，最后访问时间为2019年8月22日。
b【奥】安德罗施： 《安逸时代的终结》，晏杨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年，第2-4页。
c【奥】安德罗施： 《安逸时代的终结》，晏杨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年，第62页。
d Wiener Zeitung: Bis vor die Haustür, https://www.wienerzeitung.at/nachrichten/wirtschaft/international/
971425_Bis-vor-die-Haustuer.html，letzter Zugriff am 22.08.2019.
e Wirtschaftskammer: Die Neue Seidenstraße Fokus Kasachstan, September 2018, https://news.wko.at/news/
wien/ Fuer-Wien_Seidenstrasse_Kasachstan_web_11-9-18.pdf，letzter Zugriff am 22.08.2019.
f Wiener Zeitung: Österreich-China. Von Pandabären bis zur Großausstellung, 28.04.2019, https://www.wiener-
zeitung.at/nachrichten/politik/welt/2006774-Oesterreich-China-Von-Pandabaeren-bis-zur-Grossausstellung.
html, letzter Zugriff am 22.08.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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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5）公私伙伴关系。从传统 EPC 模式向 用中国“一带一路”倡议带来的机会，中国

公私伙伴模型的转变给中国企业带来困扰， 的庞大市场对奥地利经济具有很大的吸引
特别是在环保、风险管理、法律和技术标准 力，奥地利对扩大贸易路线十分感兴趣。 他
领域。但奥地利工业、法律业和银行业一直 一年三次访华，到访过上海以及下奥地利州
非常强劲，在这些领域存在新的发展机遇。 的合作伙伴地区浙江省，在杭州总部与阿里
（6）供应链优化。奥地利在欧洲中部的 巴巴集团创始人马云会面，始终强调双边关
地理位置使公司能够优先获得现有基础设施， 系特别是贸易关系的重要性。与中国的合作
以便将货物运输到第三国。从中欧到中国的 对奥地利尤为重要。奥地利公司在中国大约
铁路已经运营，运输时间为 12—15 天。a 有 900 家分支机构，奥地利公司在中国有很
多潜力和机会。2018 年有大约 100 万中国游
（四）中奥两国都有加强合作的良好意愿
客赴奥游览观光，奥地利也欢迎更多中国游
奥地利政府欢迎并支持“一带一路”倡
客。c 奥地利新政府的执政协议在外交政策优
议，两国签署了共建“一带一路”合作文件。
先事项清单中提出： “特别考虑新的地缘政治
随着中国经济转型升级、改革开放不断推进，
条件，在奥地利制定外交政策战略时重点关
中奥在高端制造、交通物流、节能环保、冬
注中国。”
季运动等领域迎来新的合作机遇和广阔发展
2002 年 9 月 20 日，中国和奥地利达成了
空间。中方欢迎奥方作为中国—中东欧国家
大熊猫科研合作协议。自 2003 年开始两只中
合作（“17+1”合作）观察员及亚投行创始成
国大熊猫入住奥地利美泉宫动物园，此后相
员参与相关合作，实现互利共赢。b
继有 5 只大熊猫在奥地利出生，并按协议返
在“ 一 带 一 路 ” 合 作 的 背 景 之 下， 中
回中国。2019 年 5 月，中国领导人为了推动
奥 合 作 拥 有 新 的 增 长 点。 中 奥 两 国 在“ 共
中奥合作的进一步发展，决定向奥方增补大
商、共建、共享”的原则下，深化在高端制
熊猫，加深两国人民的友好情谊。在中国政
造、节能环保、生态农业、旅游、金融等领
要出访奥地利期间，均表示愿加强双方合作，
域合作，积极探索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
特别是在银行业和地方合作领域。在国际上，
能、5G 技 术 等 创 新 合 作。2022 年 中 国 将 举
中国始终视欧洲为全面战略伙伴和国际上不
办北京冬奥会，筹备期间可以在运动员培训、
可或缺的重要力量，乐见欧洲保持团结、稳
冬季运动教育及研究、冬运装备产业发展等
定、开放、繁荣，支持欧洲一体化建设。d
方面借鉴奥地利的经验，并开展合作。奥地
利总理库尔茨多次表示，奥地利应当充分利

a Schlobach, Hans-Joachim: Seidenstraße – Österreichs neue Chancen (29.04.2019), https://blogistic.net/sei-

denstrasse- oesterreichs-neue-chancen/，letzter Zugriff am 23.08.2019.
b 李晓驷： 《不断丰富友好战略伙伴关系内涵》（2019年5月21日），http://k.sina.com.cn/article_2286908003_
884f726302001apfj.html，最后访问时间为2019年8月22日。
c Sebastian Kurz: Mehr Zusammenarbeit mit China. Zu Besuch bei unserem wichtigsten Handelspartner in Asien
（2019年4月30日），https://www.sebastian-kurz.at/magazin/mehr-zusammenarbeit-mit-china, 最后访问时间
为2019年8月24日。
d 周修怡： 《栗战书访奥地利，中奥关系发展迎来新阶段》（2019年5月24日），http://www.oushinet.com/
ouzhong/ouzhongnews/20190524/322109.html，最后访问时间为2019年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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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交观察

三、中奥关系面临的挑战 几年前就已拉开帷幕——世界秩序将要进入
一种新的“中国秩序”。她指出，由于瑞士作
奥地利主流日报《萨尔茨堡新闻报》创 为非欧盟国家，可以和中国进行自由贸易，
刊于 1945 年，是奥地利全国发行的四大日报 所以一直保持强劲的经济涨势。她呼吁欧盟
之一，顾洁等人研究发现，对中国的经济类报 应正视新的“中国的世界秩序”，并摒弃以往
道占全年文本的比例逐年递增，新闻报道总体 所秉持的意识形态，早日达成对华政策的共
上不那么客观，在构建中国形象时偏负面，认 识，否则对欧盟自身将会是极大的限制。b 奥
为中国经济发展对奥地利既是机遇也是威胁， 地利支持德国在欧洲的领导，也支持欧盟事
一方面是对中国市场的渴望，另一方面是对中 业的继续发展，因为“地区自豪感加欧洲意
国资本的恐惧；赞赏中国成为负责任大国，但 识可能才是良好的认同”。这也意味着，奥地
又担心东方“新霸权”；对中国的政治制度、 利在价值观、意识形态方面与欧洲和西方世
环保、社会保障等方面有批评。a 界一脉相承，其对中国西藏、新疆的某些表
汉 内 斯· 安 德 罗 施（Hannes Androsch） 态和做法可能会给中奥关系带来潜在的矛盾。
在其《安逸时代的终结》一书中强调最大的
危险在于，成功容易让人沾沾自喜，会引诱 四、结束语
人陶醉在安逸之中；而局势在快速变化，世
界在快速变化，挑战丛生，高度竞争。当今 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实现了前所未有的经
经济形势下，欧洲其他许多大型经济体，如 济发展，为中奥经贸合作打下了基础，“一带
意大利、西班牙、法国还有英国都在衰落， 一路”倡议的展开为双方合作提供了新的机
德国发挥领导作用便是符合逻辑的必然。 遇。中国和奥地利领导人联系密切，通过频
奥 地 利 外 长 卡 茵· 克 莱 瑟（Karin 繁互访不断增进了解和互信，在经贸、投资、
Kneissel）在她的《世界秩序的改变和换岗》 科研、环保、清洁能源、文化、体育等领域
一书中写到，奥地利向东转的进程事实上在 有广阔的交流合作空间。

作者简介：于芳，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学院讲师，博士。

a 顾洁、赵晨、邓惠琦： 《奥地利主流媒体中的中国形象研究——以＜萨尔茨堡新闻报＞涉华报道为例》，
《对外传播》2018年第6期，第50页。
b 鸣潇： 《史无前例高规格访华，奥地利有何所求？》 （2018年4月7日），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
1597049278703901247&wfr=spider&for=pc，最后访问时间为2019年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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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17+1”合作背景下德国外交文化对中德
关系的影响
邹  露

【摘要】德国外交文化作为政治文化的一个延伸，具有自身鲜明特色，以二战和两德统一
作为历史节点，德国进行了长期反思，于是产生了外交文化的延续性和适应性之间的矛盾，但
基本原则不变，如“克制文化”和“反思文化”、欧洲一体化认同、
“联盟团结”与“多边主义”
的国际观等。在新的国际局势的时代背景下，德国外交文化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德国对“17+1”
合作的判断，进而影响欧洲对华政策。因此，本文以德国外交文化理论为基础，从经济、政治
因素和现实主义理论视角分析德国对中国“一带一路”倡议下“17+1”合作机制的疑虑，进而
剖析德国外交文化在这一历史时期下对中德关系的影响，并探索我国可采取的应对之策。
【关键词】“17+1”合作；德国外交文化；中德关系

德国的外交文化作为政治文化的一个延 存在，只是近年来德国学者才开始梳理这一
伸，历史上始终存在于德国的政治发展进程 概 念 的 定 义。 于 尔 根· 贝 勒 斯（Jürgen Bel-
之中，然而真正进入理论研究视野始于 20 世 lers）1999 年 首 次 提 出 这 个 术 语， 认 为“ 一
纪末，我国学者陆续将其引介到国内学术界， 国社会以共同观念为纽带实现社会心理层面
为中德外交关系研究引入了新的理论视角。 的融合，在对外政策中长期存在，出于国家
历史经历建构而成的观念与行为方式的共
一、德国外交文化的特征 同体即为外交文化”。a 汉斯·毛尔（Hanns
Maull）对“外交文化”理论的总结是： “外交
德国“外交文化”理论是在美国政治学 文化是一国社会上受其历史经历影响而形成
者阿尔蒙德和维巴的“政治文化”概念基础 的外交认同、价值取向与观念，是社会公民
上提出的，德国“外交文化”在历史上始终

a Bellers, Jürgen: Politische Kultur und Außenpolitik im Vergleich, Wiesbaden: VS Verlag für Sozialwissenschaf-
ten, 1999, S.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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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交观察

对外交政策与外交行为的期待与要求” 。a 领域“克制文化”的延续性和在国际行动上
1945 年后，联邦德国外交文化特征可以 承担更多责任之间的矛盾。“9·11 事件”爆
概括为如下几点。（1）在国际观上，认为国 发以来，德国二战后在军事力量使用上所遵
际冲突可避免，应以和平方式解决国际冲突， 循的反思原则和“克制文化”有些动摇，随
国家间可以合作。（2）在国家认同方面，认 着近年来乌克兰危机、难民危机等国际危机
为联邦德国是中等强国，其外交政策根植于 和法国、德国暴恐袭击事件接二连三地爆发，
欧洲，德国秉持欧洲一体化认同和联盟团结 德国“克制文化”遭受冲击，民众和政界对
原则，认为联邦德国是西方价值观共同体的 采取军事行动的包容性越来越高。随着德国
成员国家。（3）在规范与实证信念方面，坚 在欧债危机、乌克兰危机、难民危机等国际
持多边主义，认为单边主义无法解决国际问 重大危机中在欧洲主导地位不断提升，其外
题，德国鉴于历史原因应拒绝单独行动，主 交文化对欧盟外交安全政策和相关决策也产
张多边合作，并且遵守国际法，参与多边国 生 了 重 要 影 响， 其 影 响 力 远 大 于 其 他 欧 洲
际机制，在军事领域坚持“克制文化”，即反 国家。
对军国主义，认为使用武力产生负面影响。b 无论在政治、安全、外交还是经济方面，
20 世纪 70 年代后期，联邦德国新型外交 在接连爆发的国际危机或国际冲突中，德国
文化特征逐渐成形，对国家外交行为和外交 始终扮演着“调停者”和“平衡力量”的角
政策产生了重要影响，具体表现如下。第一， 色，例如在乌克兰危机中扮演美、俄、欧、
欧洲一体化认同。联邦德国向北约、欧共体 / 乌四方调停者，在难民危机中扮演欧洲内部
欧盟等国际组织与超国家机构让渡部分主权， 各国之间的“协调者”，统筹大局，把握大
参与国际组织的建设与发展，主张“欧洲的 势。尽管如此，德国历来重视“多边外交”，
德国”，反对主宰欧洲。第二，主张军事领域 将国家利益置于超国家机构之中，通过“多
的“克制文化”，反对“军国主义”。出于历 边外交”发挥超越自身实力的国际作用仍是
史原因，联邦德国社会各界对于使用武力持 德国外交文化的亮点。d
谨慎与怀疑态度，拒绝强权政治，在安全领
域放弃“单独行动”。第三，“历史反思”文 二、德国对中国“17+1”合作的疑
化，承担历史罪责，积极弥补纳粹时期犯下 虑分析
的历史错误。联邦德国冲破冷战“铁幕”，努
力与受害者及相关国家达成和解。第四，“联 冷战后，重新统一的德国逐步成为欧盟
盟团结”与“多边主义”的国际观。c 领导力量，并且是欧盟东扩的主要支持者之
近年来，德国外交文化的特点是在军事 一。德国政治、经济与外交布局均将中东欧

a Maull, Hanns W.: Außenpolitische Kultur, S. 648, in: Korte, Rudolf/Weidenfeld, Werner (Hrsg.): „Deutschland -
Trendbuch - Fakten und Orientierungen“, Bonn: Bundeszentrale für Politische Bildung, 2001, S.645-672.
b Hellmann, Gunther: Die Bedeutung von politischer Kultur und nationaler Identität für die deutsche Außenpoli-
tik, S.192, in: Hellmann, Gunther/Wagner, Wolfgang/Baumann, Rainer: „Deutsche Außenpolitik - Eine Einfüh-
rung“, Wiesbaden: VS Verlag für Sozialwissenschaften, 2006, S.186-204.
c 黄萌萌： 《德国外交文化解析——以德国的叙利亚政策为例》，《欧洲研究》2017年第2期，第142页。
d 同上，第15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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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视为其战略“后院” ，增强对中东欧国家的出 缘安全随时可能面临威胁。而中东欧地区则

口贸易以及推动中东欧国家民主进程是德国 历来是大国的争夺对象和博弈场所，也是德
重要外交目标，欧盟也花费巨资投入到中东 国与东边大国俄罗斯之间的战略缓冲地点，
欧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然而，实际上中国 由此看来，维护中东欧国家的安全与稳定，
“17+1”合作机制并未像德国和欧洲其他国家 将中东欧国家纳入欧洲体系，符合德国和欧
所解读的那样，将对德国在中东欧的既得利 盟的地缘政治以及安全利益。
益造成影响。本文认为，德国对“17+1”合 再次，中东欧国家“回归欧洲”，是欧洲
作机制产生疑虑，是担心在中东欧的利益遭 一体化发展的目标与要求。中东欧与欧洲历
受盘剥而做出的过激反应。 史渊源深远，一体化向东延伸，对西欧而言
是东扩，对东欧国家而言则是“回归欧洲”，
（一）中东欧：德国的政治和经济“后院”
这不仅是欧盟多年来的愿望，也是德国这个
当前通行的“中东欧”概念指中东欧 16
一体化坚定支持者以及欧盟领导力量的最重
国，既包括传统的东欧国家如阿尔巴尼亚、
要政治目标之一。
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和波兰，又包
中东欧作为欧盟内影响力日渐上升的一
括联邦国家解体后的新独立国家如捷克、斯
支力量，在欧盟制宪进程、欧盟扩大和对外
洛伐克、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马其顿、
关系中均发挥了重要作用，同时也对德国近
波黑、黑山、塞尔维亚、爱沙尼亚、拉脱维
年来的国际危机管理产生了重要影响。例如
亚和立陶宛。
在难民危机管理中，维谢格拉德四国在欧洲
从人口、面积、经济实力亦或是政治地
难民问题上与德国对立，在开放边境和难民
位上看，这些国家都称不上大国，但中东欧
安置问题上与德国龃龉不断，对德国在欧盟
地区在世界政治格局中具有重要的地缘政治
层面协调和推动危机管理进程造成阻碍。从
价值，对德国而言尤为重要。
这个角度去看，中东欧地区在德国处理国际
首 先， 在 德 国 二 战 前 的 地 缘 政 治 理 论
事 务， 特 别 是 欧 洲 事 务 中 具 有 举 足 轻 重 的
中，中东欧国家一直被视为其命定空间。卡
影响。
尔·豪斯浩弗（Karl Haushofer）认为一战后
在经贸往来层面，中东欧地区已成为德
在中东欧地区产生的一系列“小国弱邦”无
国在欧洲范围内的一个较大的市场，是德国
非是同盟国为了束缚德国向东扩张的手脚而
重要的贸易伙伴，中东欧国家在德国直接投
建立的防线。根据他所提出的泛地区思想，
资对象国中位居前列，日益成为德国产业资
德国应致力于在“泛欧洲”地区建立起拥有
本青睐的投资目的地。
统治地位的新秩序，而这个泛欧的东部边界
近十年来，中东欧国家出口贸易总额约
则一直延伸到俄罗斯的西部边境上。a
占德国的 1/2，占欧盟的 1/3 ；进口贸易总额
其次，冷战后中东欧是欧洲安全的战略
约占德国的 2/3，占欧盟的 1/3。可见中东欧
缓冲带，是防止俄罗斯势力西进的关键屏障，
地区已成为德国在欧洲范围内的一个重要市
对德国地缘安全战略意义重大。德国地处欧
场，维护与发展和中东欧国经贸关系，是推
洲正中心，东西两面都是广阔的平原，边界
动欧洲经济一体化的必然要求，对德国和欧
难守易攻，又是欧洲的交通中轴，德国的地

a 龙静：
《变动的地缘政治与中东欧地区》，《俄罗斯中亚东欧研究》2008年第2期，第8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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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交观察

盟都具有重要意义。a 德国的外交文化支持所有多边努力，特
最后，对中东欧国家而言，德国是其最 别是欧洲为中东欧的融入和稳定付出的努力，
大的资金来源国、技术支持国和劳工接收国， 欧盟东扩是通过睦邻的和平手段保障德国利
在其贸易领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其中维 益的最佳战略。b 德国赞成北约东扩，同时支
谢格拉德集团国家对德国贸易的依赖程度较 持东欧国家加入欧盟。在德国的大力支持下，
高。因此，维护与发展和中东欧国经贸关系， 欧共体（1993 年之后改为欧盟）及早发展了
是推动欧洲经济一体化的必然要求，对德国 与中东欧国家的关系网。
和欧盟都具有重要意义。此外，德国通过在 德国的“历史反思”文化和“克制文化”
该地区的直接投资和发展援助，在经济领域 决定了其外交政策的原则之一是极力避免引
获得了主导地位，中东欧国家成为德国名副 发邻国的恐惧。对于中东欧国家而言，德国
其实的“经济后院”
。 外交政策试图避免出现危险的双边关系，并
综上所述，冷战后，德国大力发展与中 引发这些国家对于德国在欧盟的经济与政治
东欧国家的政治与经济关系，提供大量发展 权力产生恐惧。同时，德国的欧洲一体化认
援助，直接投资不断增加，并在推动中东欧 同及“联盟团结”原则决定了对中东欧这个
民主化进程和经济改革等方面发挥巨大作用， 地缘战略意义上的“命定空间”会采取更温
这样的德国，最终成为中东欧国家经济发展 和与谨慎的外交政策，因为“一个重新统一
c
的重要依靠。冷战后，德国为中东欧政治与 的德国霸权想要将中东欧变成其后院” ，这不
经济发展付出如此之多，德国也自然会竭力 仅会激起东部邻居的怨恨，也会引起西部邻
保护这块政治和经济“后院”
。 居的反感。d
可以看出， “保护”“谨慎”是德国对中
（二）德国对“17+1”合作疑虑的外交文化
东欧外交政策的特点。但是无论是从地缘战
因素
略意义还是从经济关系紧密程度上看，德国
德国外交文化深深影响着外交战略制定
都没有理由怀疑中国“17+1”合作的目的性。
和对外政治决策。统一后的德国需要在外交
这是因为中国既没有德国与中东欧 16 国那样
政策上寻求更多保障，与中东欧国家的关系
深远的历史渊源和长期经济合作基础，也没
虽然不是主要方面，但发挥着相对重要的作
有教育和文化方面的互补性，而且迄今为止
用，是德国外交政策的重点。因此中东欧战
并未触及也不会触及德国在中东欧的既得利
略利益成为德国的重要利益关切，这是可以
益格局。
理解的。

a Eurostat: Internationaler Handel, nach Meldeland, Gesamtprodukt, 17.08.2018, http://ec.europa.eu/eurost-

at/tgm/refreshTableAction.do;jsessionid=NyxiNVErYr9U2nwgH9d3iwwq77sbXxKtJiXKHoVpy_k0d-
Wa4e8cG!996157364?tab=table&plugin=1&pcode=tet00002&language=de, letzter Zugriff am 28.04.2019.
b Siegmar, Schmidt/Hellmann, Gunther/Wolf, Reinhard: Handbuch zur deutschen Außenpolitik, Wiesbaden: VS
Verlag für Sozialwissenschaften, 2007, S. 434.
c Eisfeld, Rainer: Mitteleuropa in Historical and Contemporary Perspective, S. 24-25, in: German Politics and
Society, Issue 28, (Spring), 1993, S. 39-52.
d Siegmar, Schmidt/Hellmann, Gunther/Wolf, Reinhard: Handbuch zur deutschen Außenpolitik, Wiesbaden: VS
Verlag für Sozialwissenschaften, 2007, S. 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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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由此可见，德国的疑虑的根源并不在于 义利益观下的“相对”一体化，不是绝对的
“17+1”合作机制本身，而是出于对中东欧这 “超国家主义”。根据欧洲一体化理论中的政
块“奶酪”过度的保护主义倾向，是对欧洲 府间主义理论，民族国家和政府在欧洲一体
一体化认同这一外交文化的过度发挥，这从 化进程中发挥着主导核心作用。斯坦利·霍
另一层面反映出德国对近年来一体化分裂倾 夫曼（Stanley Hoffmann）提出，国家唯一的
向加剧的担忧。 目的就是自我保存。各个国家之间的合作只
此外，德国的外交文化在其对待“17+1” 不过是实现这个目的的手段，即这种合作只
合作机制的态度上体现出了“言行不一”的 有在有利于保持各个国家的强大、安全及经
一面。 济利益的范围内才受到人们的维护。b 从这个
德国的外交政策根植于欧洲，而“国家 角度看，德国之所以竭力维护欧洲一体化成
的不同地位取决于它们的实力”a。这种不同 果，是因为德国是一体化的最大受益者，离
的实力确定了德国在欧盟体系内的位置。随 开欧盟的德国无法取得今天这样的国际地位。
着欧盟东扩和一体化的不断深化，德国在欧 然而，近年来欧洲一体化呈现出分裂和
盟各国中的实力愈发凸显，并且在决策推进、 倒退趋势，欧洲经济整体疲软，福利缩水，
政策协调中发挥重要作用，逐渐居于主导地 失业率居高不下，一体化进程步履艰辛；欧
位，德国经济结构的稳定性和优越性远超其 债危机后欧洲南北鸿沟加剧，乌克兰危机、
他各国。此外，自欧债危机以来，德国成为 难民危机、暴恐事件又激化了东西矛盾；特
欧元体制的最大受益者，在紧缩政策为经济 朗普当选、英国脱欧这两起“黑天鹅事件”
实力弱国套上“紧箍咒”的同时，德国不但 为欧洲民粹主义势力添柴加薪；受逆全球化
未受影响，反而因此得以强大其融资能力。 思潮的影响，民粹主义、民族主义兴起，社
既然如此，中国本着互利互惠、合作共 会各阶层、族群和宗教矛盾愈演愈烈，2017
赢理念，在明确对欧洲一体化的支持的前提 年欧洲若干重要国家大选后，传统建制派遭
下提出的“17+1”合作，在推动中东欧 16 国 受严重打击，欧盟双引擎德法两国内忧外困，
经济体量的同时，也有利于促进欧洲经济整 催生了一股强大的疑欧、反欧势力，欧洲分
体发展，符合德国的欧洲一体化认同，因此 裂趋势加剧。
德国更没有理由产生疑虑。认为中东欧与中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德国对欧盟国家的
国的经贸往来会侵占德国甚至欧盟的既得利 对外事务尤为敏感，以致在国家利益问题上
益，说明德国实际上并没有将整个欧洲的经 的表现与其外交文化理念相悖——倡导“联
济发展与本国经济利益划等号，在遇到欧洲 盟团结”，却只着眼于对自身利益板块的维
整体经济利益与本国经济利益发生冲突时， 护，不允许中东欧国家在经济上寻求更多合
始终是以本国经济利益为考量的出发点，没 作渠道；强调欧洲一体化认同，却将推动欧
有从发展的眼光看待中国提出的合作机制， 洲整体经济发展的合作机遇拒之门外，甚至
其现实主义“零和博弈”思想可见一斑。 刻意抹黑，将欧盟对华政策向保护主义倾向
所以，德国认同的欧洲一体化是现实主 引导。

a WALTZ K N, 1979. Theory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 [M]. New York: McGraw-Hill: 97.
b【德】贝娅特·科勒 – 科赫等： 《欧洲一体化与欧盟治理》，顾俊礼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4年，第7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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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交观察

事实证明，一旦成员国的利益来源发生 化认同下的德国外交文化对其外交判断的影
变化，德国首先会担心降低它们对欧元机制 响过大，以致德国忽视了欧洲一体化的本质
的依赖，削弱一体化的吸引力和凝聚力。因 问题，而将现阶段的倒退趋势归咎于毫不相
此，面对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合作意愿，无 干的“一带一路”倡议的出现，或者说，把
论是出于何种目的，都会触发德国的戒备心， “自家”一体化发展的“不争气”一面归因
甚至刻意曲解对方的合作意图。这种疑虑的 于“恰逢其时”进入国际视野的中国“17+1”
产生并非针对某个具体国家，而是出于对一 合作机制，这其中不免有转移国际社会视线
体化认同的不自信。 之嫌。
上 文 已 从“17+1” 合 作 机 制 的 客 观 性
三、德国外交文化对中德关系的影响 质层面分析了德国及欧盟对此产生疑虑是缺
及我国的应对之策 乏依据的，逻辑上是不通的。但由于德国在
中东欧既得利益格局对其地缘政治和经济发
“17+1”合作为中东欧国家提供了更为多 展意义重大，所以德国一方面倡导“多边合
元、彼此互补的贸易通道、投资来源和融资 作”，另一方面设置贸易屏障的矛盾行为，说
渠道，显然有助于促进中东欧国家加速发展， 明其外交战略决策依据的仍然是现实主义国
进而促进欧洲各国经济社会均衡发展，欧洲 家利益观。
一体化也会同样获益，为何却招致居欧盟主 虽然近年来中德关系维持紧密且有着良
导地位的德国的曲解、臆断和指责？德国前 好的发展态势，两国之间启动了中德高级别
外 交 部 长 西 格 马· 加 布 里 尔（Sigmar Gabri- 人文交流对话机制，中欧之间也建立了“中
el）曾在 2017 年在巴黎的演讲中提出，中国 欧高级别人文交流对话机制”，人文外交成果
“17+1”合作是对欧洲统一的威胁，甚至呼吁 上有所建树。但依据德国以经济利益为核心、
欧盟成员国对此建立一项共同外交政策。来 以价值观为导向的外交政策，在中德关系发
自德国的绿党欧洲议员、欧洲议会对华关系 展中起决定性作用的，或者说会打破现有和
代表团副主席赖因哈德·比蒂科费（Reinhard 谐现状的，始终是利益的冲突，这是德国现
Bütikofer）也在 2018 年《明镜》周刊上表达 实主义“零和博弈”观点的体现。
了同样的观点。 德国外交文化遵循“联盟团结”原则，
德国外交文化一向以“克制”自居，倡 当以欧洲各国共同发展进步为核心。然而事
导遵守和维护国际秩序，坚持多边主义，以 实是，在欧盟经济发展疲软的情况下，中东
国际组织框架为依托进行国际事务的处理， 欧地区将自身经贸关系局限在欧盟范围内已
尽力弱化国家作为行为体在国际事务中的作 无法满足自身经济发展需求，因而需要更多
用，并且倡导以和平手段处理国际事务，坚 贸易通道、投资来源和融资渠道来促进自身
持欧洲价值观，努力维护欧洲一体化成果， 经济发展，一方面为“德国的欧盟”在经济
遵循联盟团结的外交文化。然而，在对待中 上带动这些国家“省力”，另一方面也能促进
国“17+1”合作机制问题上，德国并未体现 欧洲经济复苏和整体经济发展，进而对欧洲
出其本该有的欧洲大国气度，外交文化上的 一体化起到推动作用。然而即便如此，德国
表现自我矛盾，有损德国国际形象，也会影 依然以各种理由误读甚至歪曲中国的“17+1”
响中德甚至中欧关系的发展。 合作意图，这既不是欧洲一体化认同的体现，
在中国与中东欧合作问题上，欧洲一体 也不符合“联盟团结”的初衷，德国的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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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私心”在这种情况下可见一斑。
可 以 说， “17+1” 合 作 充 当 了 欧 洲 一 体
化发展困境的“背锅侠”，此项合作无论从
动机、目标还是推进方式上，都没有“分裂
欧洲”的痕迹，也没有脱离欧洲一体化的框
架，德国对此的过分警惕，是国际和国内环
境综合作用的结果，如果德国坚持如此“不
客观”，势必会对中德关系的发展造成不利
影响。
从经济利益角度考虑，中国多年来是德
国最大进口来源国，并连续两年成为德国最
大贸易伙伴，2017 年中国进口了 862 亿欧元
的德国产品，排名第三。所以即便单从经济
利益考量出发，德国也不该在对其经济有利
而无害的合作机制上设置贸易保护屏障，阻
碍中国与中东欧国家发展经济关系，进而阻
碍欧洲一体化的整体经济发展。而从国际秩
序维护上看，中国和德国作为亚洲和欧洲最
大的经济体，政治地位不断提高，在国际组
织 中 有 更 多 的 机 会 去 合 作， 因 而 更 不 该 为
“无关痛痒”的一项倡议和合作机制来制造分
歧和矛盾。
综上所述，德国在处理“17+1”合作机
制的问题上并不明智，也不合理。然而，中
国秉持“亲、诚、惠、容”四字理念，在人
文外交上可以做到，在经济外交上依然能够
做到互利互惠。因此，我们在这一问题上充
分理解德国的立场和疑虑的根源，以诚相待，
充分展示该项倡议的善意和诚意，来赢得德
国以及国际社会的理解和支持。可以从以下
几方面出发来采取应对之策。
首先说明我们的理念还没有到达德国政
作者简介：邹露，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欧洲学院讲师，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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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和学术界，宣传力度还不到位。因此，第
一项对策就是加大力度对“17+1”合作的动
机、意图、本质、前景等进行更加全面、深
入的阐释，避免由于信息传递不到位造成的
曲解。
由于“17+1”合作并未将德国包含在内，
又涉及德国的经济“后院”，由因此引发了德
国的猜疑。因此，第二项对策就是让德国参
与“17+1”合作中，允许德国参与和监督合
作进程，使中国与中东欧国家合作透明化，
有助于打消其疑虑。
合作是中德关系的主旋律和大方向，只
是由于“17+1”合作让德国在欧盟的“经济
后院”里进了外人，德国需要一些安抚和补
偿。因此，第三项对策是切实推动“中国制
造 2025”与德国“工业 4.0”深入对接，提供
更有利的框架条件和政策支持，推动更多具
体项目落地。
欧盟和德国的不安全感还来源于内外交
困的处境，这一方面是因为欧债危机、乌克
兰危机、难民危机等国际危机一波未平一波
又起；另一方面欧盟大国内部正面临民粹主
义、民族主义、逆全球化思潮涌动，因此第
四项对策是在国际危机管理及其他国际问题
上强化与德国的合作。
“当前中德交流合作紧密程度超过历史
任何时期”，这是 2016 年习近平主席在与高
克总统会谈中对中德关系发展状况的高度评
价。两国元首一致同意巩固和加强全方位战
略伙伴关系。鉴于此，经过中方不断努力，
“17+1”合作在德国遭受质疑之事，一定有化
解的办法。
 外交观察

评习近平与马克龙、默克尔、容克会谈
梅  霖

【摘要】2019 年 3 月 26 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法国巴黎与法国总统马克龙、德国总理
默克尔和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举行四方会谈。中欧领导人就维护多边主义、推进完善全球治理、
共同应对全球性挑战、推进中欧关系发展达成了共识。此次会晤在国际格局受单边主义、保护
主义和孤立主义冲击的背景下，对中欧双方建立互信、消除分歧、共同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中欧关系；多边主义； “一带一路”倡议；
“欧亚互联互通战略”

2019 年 3 月 26 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 和人权理事会、“伊朗核协议”（《联合全面行

在对意大利、摩纳哥、法国进行国事访问之
际，与法国总统马克龙共同出席中法全球治
理论坛闭幕式并致辞。德国总理默克尔和欧
盟委员会主席容克应马克龙邀请前来，中欧
领导人在此举行四方会晤。此次会晤在国际
形势中不稳定因素突出的背景下，对发展中
欧关系及推进全球治理有着重要意义。四方
就支持多边主义、维护自由贸易、推动中欧
战略伙伴关系发展等议题达成了重要共识。
一、坚定支持多边主义
此次会谈中，四方就继续推动多边主义
达成了共识，有力回应了美国特朗普政府的
保护主义和孤立主义。特朗普入主白宫以来，
美国已经先后退出了“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
定”（TPP）、《巴黎协定》、联合国教科文组织
动计划》）、万国邮政联盟、中导条约等世界
组织和国际协定，对现有国际秩序和多边主
义构成了破坏和威胁。
中美关系因美方单方面挑起的贸易争端
跌入低谷。2018 年 3 月，美国以进口钢铝产
品危害美国“国家安全”为由，开始对进口
钢铁和铝产品实施最严厉的关税政策，分别
征收 25% 和 10% 的关税，但最终被立即征收
高关税的只有中国。2018 年 4 月，美国宣布
对中国 1,300 多种价值约 500 亿美元的进口商
品加征关税，涉及航空航天、信息和通信技
术等行业。2018 年 6 月，美国再次发表声明，
对 1,102 种中国商品加征 25% 关税，涉及产
品金额达 500 亿美元。2018 年 7 月 11 日，美
国政府发布对中国额外 2,000 亿美元商品加征
10% 的关税的措施，并于 8 月将税率提高至
25%。2018 年 9 月，白宫宣布将对价值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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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亿美元的中国商品加征 10% 关税。 方面有相似的立场，都主张建设强有力、公

与此同时，欧美传统盟友关系也备受挑
战。近两年来，美国一直在防务开支问题上对
北约盟国施压，要求尽快兑现军费开支占各自
国内生产总值 2% 的既定目标。2018 年 7 月
的北约峰会上，特朗普更提出希望北约国家
能够将国防预算提高到 GDP 的 4%。特朗普
尤其批评了德国，认为德国享受巨额贸易顺
差，但 2017 年军费开支只占 GDP 的 1.24%。
除此之外，特朗普还多次在国际谈判中批评
美欧贸易“不公平”、美德贸易“不互惠”。
2018 年 4 月，法、德首脑先后访美，希望美
方延长对欧洲钢铝产品征税的豁免期，然而
双方并未达成共识。而后特朗普宣布将对来
自欧盟的汽车征收 25% 的关税，对德国等欧
盟国家的汽车出口业造成重挫。
习近平在此次四方会晤中表示： “中国和
欧洲是国际上两大重要力量，是世界多极化、
经济全球化进程的重要参与者和塑造者，拥有
广泛共同利益。 ”a 中国愿意同欧洲加强联合国
框架下的交流合作，共同维护多边主义，维护
联合国的地位和权威及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国际
关系基本准则。中欧双方还应在推动全球治
理、维护世界和平稳定、促进环境保护和经济
可持续发展等方面有所作为、积极合作。
欧方领导人也高度评价中国在国际事务
中所起的积极作用。马克龙强调，此次会晤
向国际社会传递了欧中双方坚定维护多边主
义的积极信号。“欧中保持沟通对话对维护多
边主义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欧盟和中国
在伊核问题、气候变化、非洲安全与发展等
正 的 多 边 体 系， 为 世 界 和 平 和 安 全 作 出 贡
献。”b 默克尔对中国在脱贫事业中做出的成
就和在国际事务中发挥的关键作用表示赞赏。
她提到，当今世界的和平与发展面临很多困
难和挑战，“欧洲国家与中国的良好关系给欧
盟和中国进行多边合作打下了良好基础。欧
中应该合作维护多边主义，共商世界贸易组
织等多边机构改革。 ”c 容克提到，欧盟愿意与
中方加快合作脚步，在共同应对全球性挑战
方面发挥积极作用。d
二、推动中欧关系向前发展
在习近平主席访问欧洲三国前不久，欧
盟委员会于 3 月 12 日发布《欧中战略展望》
报告，对当前国际背景下的欧中关系做出了
研判。报告认为，当前欧中“全面战略伙伴
关系”正在发展，但中国所面临的的挑战和
机遇的平衡已经发生了变化，中国不能再被
视为发展中国家。报告指出，中国在许多领
域是欧盟密切的“合作伙伴”，但同时也是欧
盟在经济和政治体制上的“竞争对手”。报告
刚刚发布时引起了国内的舆论震动，出现了
如“欧洲对华政策转向”的猜疑。但仔细研
读报告内容后，我们可以发现，报告明确主
张欧中在政治领域应加强合作，支持有效的
多边主义，承担更多国际责任。在经济领域，
报告指出欧盟应该更加积极地利用现有协定
和金融工具，落实欧盟欧亚互联互通战略等。
在 3 月 26 日的四方会晤中，欧盟再次重申了

a 杜尚泽： 《习近平同出席中法全球治理论坛闭幕式的欧洲领导人举行会晤》，《人民日报》，2019-03-27
（001）。
b 汪晓东： 《习近平出席中法全球治理论坛闭幕式并致辞》，《人民日报》，2019-03-27（001）。
c 同上。
d 杜尚泽： 《习近平同出席中法全球治理论坛闭幕式的欧洲领导人举行会晤》，《人民日报》，2019-03-27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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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交观察

以上立场，与中国就推动欧中关系向前发展 三、中欧双方积极消除分歧
达成了共识。
马克龙表示，法国重视中国在国际事务 2019 年 4 月 9 日， 第 21 届 中 欧 领 导 人
中的重要积极作用，中方提出的“一带一路” 峰会在比利时布鲁塞尔举办。加之 4 月底在
倡议意义重大，欧中双方可以共同促进“欧 北京举行的第二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
亚互联互通”，实现欧盟发展战略与“一带一 峰论坛，中欧之间在一个月内举行三场峰会，
路”倡议的创新型对接。“法国和欧盟愿同中 表明了中欧双方对进一步展开合作、维护多
国进一步加强互信，共同承担促进世界和平、 边主义的决心。但这并不意味着中欧之间只
安全、发展的历史责任。”a 默克尔也认为欧洲 有共同利益、没有分歧。事实上，在 3 月底
应对参与“一带一路”倡议深入探讨，并积 的四方会晤中，法国、德国和欧盟也表达了
极推动欧中投资协定谈判。容克表示，中国 进一步消除中欧之间分歧的意愿。
是欧盟重要的合作伙伴，“欧中合作可以在世 法国总统马克龙表示： “中方应尊重欧盟
d
界上做成大事”b。他还提到，欧中在平等基础 的一体性。 ” 这一表态是针对意大利加入“一
上保持对话具有重要意义，双方应共同推动 带一路”倡议提出的。2019 年 3 月 23 日，中
欧中投资协定谈判，并就世界贸易组织机构 意双方签署关于共同推进“一带一路”建设
改革等重大国际问题进行沟通。默克尔在中 的谅解备忘录，意大利由此成为“七国集团”
法全球治理论坛闭幕式致辞时还提议，2020 （G7）中第一个加入“一带一路”倡议的西方
年在德国举行中欧领导人会晤。 发达国家。此外，意大利还将与中国签署 30
中方对此也积极回应。习近平在会谈中 多项总价值 70 亿欧元的合作协议，其中包括
强调，中欧可以从三方面进行合作。第一，共 意大利向中国集装箱运输企业开放北部的里
同维护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多边主义国际体系。 雅斯特和热那亚港口，意大利国有银行向中
第二，通过推动“一带一路”倡议与欧盟的 国市场出售债券。作为对法方提出质疑的回
“欧亚互联互通战略”对接，促进亚欧大陆繁 应，中方指出“不应让不信任使中欧双方不
荣发展。同时促进双边合作和第三方市场合 断回头看”，意指中方尊重欧盟的一体性，但
作，创造各方互利共赢良好局面。第三，提升 合作的基础是相互信任，希望欧方给予中国
中欧战略互信。中国一直以来都将欧盟视为战 足够的信任。此外，法国、德国等欧盟其他
略合作伙伴，坚定支持欧洲一体化进程，支持 国家一方面认为意大利此举违背了欧盟对中
欧盟的团结、稳定、繁荣。相较于分歧，中欧 国的统一立场，另一方面也意识到“一带一
双方拥有更多的共同利益，中方愿意与欧洲国 路”倡议给中欧合作带来的机遇。法国参议
家共同促进中欧关系的发展。c 院呼吁法国在“一带一路”建设中发挥积极

a 汪晓东： 《习近平出席中法全球治理论坛闭幕式并致辞》，《人民日报》，2019-03-27(001)。
b 同上。
c 杜尚泽： 《习近平同出席中法全球治理论坛闭幕式的欧洲领导人举行会晤》，《人民日报》，2019-03-27
（001）。
d Richter, Steffan: Emanuel Macron fordert Respekt vor „Einheit der EU“, in: Zeit Online, 26.03.2019, https://
www.zeit.de/politik/ausland/2019-03/xi-jinping-frankreich-emmanuel-macron-angela-merkel-eu-china, letzter
Zugriff am 21.8.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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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作用，马克龙总统也表达出加强欧盟“欧亚 认同的解决方案。”b《联合声明》的发表使媒
互联互通战略”与“一带一路”倡议对接的 体在此前的错误预测不攻自破。中国外交部
意愿。在出席闭幕式后，习近平与默克尔进 发言人陆慷指出： “国家间存在分歧很正常，
行了双边会见，默克尔表示，徳中双方拥有 中欧之间对于一些问题的看法、认识不尽一
广泛共同利益，德方愿积极参加第二届“一 致也很正常。中欧双方发表的《联合声明》
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 表明，中欧之间的分歧可以通过对话协商得
容克在会晤中再次提到《欧中战略展望》 到妥善解决。 ”正如习近平主席在四方会晤
报告中的说法，认为欧中之间既存在许多可 中所回应的： “信任是国际关系中最好的黏合
以合作的领域，同时也是竞争对手，但他也 剂。……当前中欧关系中合作是主流，即使
强调：“我们的竞争是一件好事情。 ”容克还提 有竞争，也应是良性竞争。我们要相互信任，
出，欧盟企业应在中国获得平等的市场准入 并肩前行。”c
权。这也是中欧之间在经贸领域长期以来存 在 国 际 格 局 面 临 民 粹 主 义、 贸 易 保 护
在的分歧点。《欧中战略展望》报告中提到： 主义、孤立主义等思潮冲击的背景下，欧盟
“中国的国内市场和经济不断增长，为合作提 已经意识到不能再在军事外交政策上一味依
供了重要的机会，但却没有为欧方提供相应 赖美国，也需要更为符合自身发展的经贸政
的市场准入和公平的竞争环境，中国愈发成 策。中国和欧盟现阶段在国际事务中有更多
为欧盟的战略竞争对手。……欧盟运营商若 共识，中欧双方均是多边主义的坚定支持者，
要进入中国市场，就必须服从苛刻的要求， 在反对单边主义和保护主义方面有共同立场，
例如与中国企业建立合资企业或向其转让关 尊重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国际法和国际关系基
a
键技术。” 在中欧领导人会晤举行之前，许多 本准则。中欧在经济领域的共同利益多于分
西方媒体渲染中欧之间存在许多分歧，以至 歧，欧方愿意在“一带一路”倡议中更有作
于无法达成联合文件。2019 年 4 月 9 日，国 为，中方表达出共促“一带一路”倡议和欧
务院总理李克强和欧洲理事会主席图斯克、 盟“欧亚互联互通战略”对接的意愿，并希
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会晤后，发表《联合声 望与欧洲加强在联合国、世界贸易组织等多
明》：“双方均承诺相互给予更加广泛、更为 边国际框架下的交流合作。中欧关系在当前
便利、非歧视的市场准入，为此中欧将加大 局势下愈发重要，中欧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
努力，为双方确认的一些关键壁垒寻找双方 系在未来也将更加紧密。

作者简介：梅霖，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学院博士，中国人民公安大学讲师。

a European Commission, EU-China Strategic Outlook, 12 March 2019, https://ec.europa.eu/commission/

publications/eu-china-strategic-outlook-commission-contribution-european-council-21-22-march-2019_en
letzter Zugriff am 21.5.2020.
b（作者不详）： 《第二十一次中国 – 欧盟领导人会晤联合声明》，《人民日报》，2019-04-10。
c 参见习近平： 《为建设更加美好的地球家园贡献智慧和力量——在中法全球治理论坛闭幕式上的讲
话》（2019年3月26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2019年4月10日。http://www.gov.cn/gongbao/
content/2019/content_5380351.htm, 最后访问时间为2020年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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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交观察

2019 年德法关系动态：基于对《亚琛条
约》的评析
陈  扬

【摘要】2019 年 1 月 22 日，在欧盟主要领导人的见证下，德法两国在《爱丽舍条约》签署
56 周年的纪念日当天正式签署《亚琛条约》，就进一步深化两国在欧洲事务中的机制与政策领域
合作做出一系列规定，这标志着德法友谊迈向新阶段。不过，德法《亚琛条约》重在“推陈出
新”，疏于“出浅入深” ，以声明或宏观性目标为主，在实施进程中面临多重阻力，在跨境合作、
文化科研交流等领域进展有限。由此，条约在增强欧盟凝聚力与推进欧洲一体化方面的象征意
义仍大于实质意义。
【关键词】德法关系； 《亚琛条约》；欧洲一体化

一、《亚琛条约》的提出 相 比 于 1963 年 版 的《 爱 丽 舍 条 约 》 新 增 了
“欧洲一体化”内容，因此也被媒体称为“爱
早 在 2018 年 9 月 的 巴 黎 索 邦 大 学 演 讲 丽舍条约 2.0”。
中，马克龙就曾提议在《爱丽舍条约》签署 作 为 对《 爱 丽 舍 条 约 》 的 补 充， 德 法
55 周年之际签署德法“新版爱丽舍条约”，以 《亚琛条约》不仅在内容上有了明显的欧洲特
在欧盟“后危机时期”进一步提升德法友谊 色，在仪式上也颇具欧洲情怀——除两国首
和伙伴关系的质量。为了进一步加强两国在 脑及外长出席外，时任欧盟理事会主席国的
欧洲事务中的合作与联合领导，法国总统马 罗马尼亚总统约翰尼斯（Klaus Johannis）、欧
克龙与德国总理默克尔于 2018 年 1 月 22 日 盟委员会主席容克（Jean-Claude Juncker）和
就进一步扩大双边合作的法律和机制基础达 欧洲理事会主席图斯克（Donald Tusk）也共
成共识。一年后的 1 月 22 日，德法两国首脑 同见证了条约的签署。这种开放的“欧洲仪
在德国城市亚琛正式签署《德法合作与一体 式感”不仅进一步彰显危机时期“德法轴心”
化条约》（Vertrag zwischen der Bundesrepublik 的欧洲使命，更是德法对当前欧洲民粹主义、
Deutschland und der Französischen Republik 民族主义和大国政治的有力回应。自此，德
über die deutsch-französische Zusammenarbeit 法友谊与伙伴关系开始迈向新阶段，原有双
und Integration），简称《亚琛条约》。该条约 边合作的广度和深度在欧洲议题上得以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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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二、《亚琛条约》的重点内容 国以及非洲等危机治理重点地区进行双边机
制建设、拓展政策合作，并在国际发展政策
《亚琛条约》共由 7 章、28 个条款组成， 领域举行年度政治对话。除双边及区域合作
以德法开展欧洲事务合作的政策领域与机制 外，两国将致力于在联合国内推进欧盟在应
建设为主体，其中防务、外交与安全政策， 对全球挑战的立场和承诺，促进欧盟统一立
文化与科研以及跨境区域合作是条约内容的 场的形成；推进联合国安理会机制改革，并
亮点。此外为确保这些政策领域合作的顺利 优先推动德国成为联合国安理会的常任理
落实，《亚琛条约》也从政府间和非政府层面 事国。
确立了新的制度保障。a
（二）文化与科研创新
（一）共同防务、外交与安全政策 文化与教育交流是德法民间往来的重要
依照条约的第 3—8 条款，两国将通过加 一环，也是传统的优势领域。《亚琛条约》第
强在外交、国防、内外安全和发展政策等领 9—12 条款主要从两个层面继续增进彼此理
域的协商，尽可能在关涉双方利益的重大问 解，建立更紧密的双边文化与教育合作。一
题上达成一致立场，提高欧盟的对外自主行 是促进两国青年的交流与人才流动，主要依
动能力。 托德法青年办公室（Deutsch-französisches Ju-
在内外安全事务中，德法拟重点提高对 gendwerk）等现有机制以及设立数字化平台等
欧洲集体安全与军备实力的共同投资，以提 针对年轻人的特有机制，制定相关计划、开
升欧盟在军事领域的作战力、连贯性和可信 发共创空间；二是促进两国对对方国家的语
度。为此，两国将在德法防务与安全理事会 言习得，加强教研体制、职业培训、学历认
的统筹协调下，从以下三方面加强双边合作： 证的融合，建立德法双元学科体系，并设立
一是通过构建共同军事文化、执行联合任务 共同公民基金（gemeinsamer Bürgerfonds）来
等加强双方武装部队间的合作；二是发展双 促进和支持公民倡议，以及为城镇伙伴关系
多边的共同防御计划；三是密切双边国防工 的缔结提供财政支持。
业和军备出口等领域的合作。而在内部安全 使欧盟顺应、赶超甚至引领当前世界的
方面，两国除了为保障对方国家安全提供必 科技与产业技术水平，是德法在科技与产业
要支援外，也将重点加强情报部门和警务领 创新政策领域合作的战略目标。为此，《亚琛
域的双边机制建设与联合行动。 条约》规定两国将加强在研究和数字化变革
在对外关系上，两国一方面拟在扩大和 进程中的合作，特别是促进人工智能和原始
改善双边各层级外交事务交流的基础上，在 创新成果的产出、新技术道德准则在国际层
重要的欧盟会议召开前进行各级磋商，尽可 面的推广以及欧洲层面的创新合作等。在战
能形成共同立场以及部长间联合声明；另一 略上，德法拟推出“航空经济共同战略”、特
方面将在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常驻代表处等对 别是借助优化的产业框架条件，加大对航空
外代表机构之间建立双边交流项目，在第三 科研领域的投资，提高两国及欧盟的航空产

a Presse- und Informationsamt der Bundesregierung: Vertrag zwischen der Bundesrepublik Deutschland und der
Französischen Republik über die deutsch-französische Zusammenarbeit und Integration, 22.01.2019, https://
www.bundesregierung.de/resource/blob/997532/1570126/fe6f6dd0ab3f06740e9c693849b72077/2019-01-19-
vertrag-von-aachen-data.pdf?download=1, letzter Zugriff am 20.08.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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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交观察

业竞争力。 政府内阁会议，这无疑是“双边外交内政化”
的一次大胆创新，更表明两国政治互信的程
（三）跨境区域合作
度之高。此外，条约为联邦州、行政大区和
增进质量、扩大领域是《亚琛条约》有
跨境合作理事会的代表参加德法部长理事会
关推进双边跨境合作的重点内容。条约的第
提供了可能性，这一规定加强了德法政府间
四章拟通过在资源流动性、法律程序等方面
合作的“跨层级性”和多层次性，减少了高
采取针对性措施，来减少两国跨境合作障碍、
层政治往来的“黑箱”。除了政府间层面的合
改善相关地区居民生活。首先，两国拟建立
作机制创新外，《亚琛条约》还新增了双边
基于共同规则的“德法经济区” （deutsch-fran-
非政府合作的制度与机构建设——条约拟使
zösischer Wirtschaftsraum），以加强两国跨境
两国各界的利益相关方参与到“德法未来工
地区的经济协调发展，提高双边数字网和交
作 坊 ”（deutsch-französisches Zukunftswerk）
通网络的联结性。为促进这一共同经济区的
这一对话平台，加强社会各界行为体间的战
创建，德法金融和经济理事会将重点加强包
略对接，以及时有效地推进当前的社会转型
括经济法在内的双边法律协调，并组建由十
进程。
位独立专家组成的德法“经济专家委员会”
（Rat der Wirtschaftsexperten），由相关专家就
德法经济区的运作与发展向政府建言献策。 三、《亚琛条约》的初步实施与影响
文化方面，两国将致力于与地方政府配合拟
为确保《亚琛条约》的有效有序实施，
定战略，实现跨境地区“双语化”，改善区域
德法部长理事会审议通过了“德法议程——
资源的流动性。在机制层面，两国政府一方
实施《亚琛条约》的优先计划”（以下简称
面将加强对欧洲区域联盟（Eurodistrict）等已
“德法议程”）作为条约落实的纲领性文件，
有跨境实体的支持，另外拟建立双边跨境合
共包括加强双方在联合国安理会的合作等 15
作理事会（Ausschuss für grenzüberschreitende
项重点内容。a 据此，《亚琛条约》迄今已在
Zusammenarbeit），理事会将负责跨境空间监
安全防务、文化交流等优先领域得以初步实
测方面的所有事务，包括拟定重点项目战略、
施，并完成了机制建设的部分成果。
追踪跨境合作问题并提出建议等。
（一）共同防务与外交政策
（四）机制创新
自《亚琛条约》拟定、签署生效至今的
根 据 条 约 第 六 章 的 第 23 和 24 条 条 款，
一年多来，双边防务合作成果主要集中在军
两国每年至少举行一次政府间会议，该会议
工产业，而鉴于两国对于欧盟防务发展的长
由德法合作专员负责筹备，并轮流在德国和
远目标持不同立场，双边围绕欧洲防务倡议
法国召开，以定期商讨关切两国核心利益的
的战略协调和“德法混合旅”“欧洲军团”等
双边与欧盟事务。与此同时，两国政府成员
已有的合作机制与成果尚未有明显进展。
应确保至少每季度轮流参加一次对方国家的
2019 年 6 月 17 日，在法国总统马克龙的

a Vgl. Presse- und Informationsamt der Bundesregierung: Deutsch-Französische Agenda. Prioritäre Vorhaben in
Umsetzung des Vertrags von Aachen, https://www.bundesregierung.de/resource/blob/997532/1571028/b31d-
f002ff6835379adeea 0471b 204ce/2019-01-22-prioritaere-vorhaben-vertrag-aachen-data.pdf?download=1, letz-
ter Zugriff am 26.08.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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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见证下，德法西三国外长在巴黎航空展期间 理会常任理事国身份，但这一立场难获五大
就进一步联合开发未来空中作战体系（Future 常任理事国及多数联合国成员国认可；另一
Combat Air System）达成共识，三国旨在加强 方面，德国提出设立欧盟常任理事席位以取
对空军作战武器的基础研究投资，并在 2040 代法国常任理事国的身份，但这一建议遭到
年前研发出新型空中战斗机（第六代）。a 为 法国反对。e
此， 法 国 赛 峰 集 团（Safran Aircraft Engines）
（二）文化交流
与德国 MTU 航空发动机集团（MTU Aero En-
总体来看，《亚琛条约》中涉及文化与科
gines）将联合开发飞机的发动机，负责飞机结
研双边交流的多数规定尚未得以落实。不过，
构设计与制造的德国空客（Airbus）和法国达
德法在第三国的文化合作与推广却不断扩大，
索（Dassault）集团也向两国政府递交了未来
民间文化往来成果频出。
空中战斗体系的首批参与演习机型名单。b 与
一方面，两国决定继续整合现有的德国
此同时，德国迪尔防务公司（Diehl Defence）
歌德学院与法国学院结构，并以 2004 年在拉
与法国赛峰电子与防务公司（Safran Electro-
姆安拉成立的德法文化研究院（deutsch-franzö-
nics & Defence） 也 在 此 期 间 签 署 新 的 合 作
sische Kulturinstitute）为范本，选择吉尔吉斯
协议，拟共同研发非对称作战的“轻骑兵”
斯坦的比什凯克、伊拉克的埃尔比勒、巴西
（Hussar）新型滑翔制导炸弹，以适应当前及
的里约热内卢和意大利的巴勒莫作为新一批
未来的空中平台。c
德法文化研究院的落成城市，并计划在 2020
此外，2019 年也为两方创新开展国际事
年前新增 10 所新的文化研究院。这一双边联
务领域的外交合作提供了绝佳契机。法国和
合文化机构的设立，既可在中亚、南美等与
德 国 分 别 于 2019 年 3 月 和 4 月 先 后 担 任 联
欧洲地缘距离较远、交流较少的地区扩大德
合国安理会的轮值主席国，这种安排在两国
法两国及西欧文化的影响力，更是在第三国
关系史中尚属首次。期间，两国围绕乌克兰
实践双边文化外交的一大创新。除了设立联
及中东地区危机管控、国际人道主义援助、
合文化机构外，两国还会不定期在第三国举
女性保护等议题拟定了重要的双边联合倡议
办相应的青年交流论坛等活动，以两国之名
并借以代表欧洲发声，提高了欧盟在联合国
促进不同地区文化的交流互鉴。除了延续多
决议中的影响力。d 然而另一方面，两国对
年的“德法波”三国青年会晤及项目周外，
于如何推进联合国安理会改革存有分歧：尽
2019 年 9 月 11—18 日，德法两国在阿尔巴尼
管法国支持赋予德国、印度等四个国家的安

a Bundesministerium der Verteidigung: Die europäische Zukunft beginnt heute, 18.06.2019, https://www.bmvg.
de/de/aktuelles/https://www.bmvg.de/de/aktuelles/unterzeichnung-fcas-59714, letzter Zugriff am 20.08.2019.
b Thomalla, Volker K.: Trinationale Vereinbarung zum FCAS unterzeichnet, 17.06.2019, https://www.aerobuzz.
de/militar/trinationale-vereinbarung-zum-fcas-unterzeichnet/, letzter Zugriff am 20.08.2019.
c Portugall, Gerd: Deutsch-französische Kooperation für neuen Leichtflugkörper, in: Behörden Spiegel,
09.07.2019, https://www.behoerden-spiegel.de/2019/07/09/deutsch-franzoesische-kooperation-fuer-neu-
en-leichtflugkoerper/, letzter Zugriff am 24.08.2019.
d Französische Botschaft in Berlin: März 2019: Französischer Vorsitz im UN-Sicherheitsrat, März 2019, https://
de.ambafrance.org/Marz-2019-Franzosischer-Vorsitz-im-UN-Sicherheitsrat, letzter Zugriff am 28.08.2019.
e Handelsblatt: Deutschland und Frankreich wollen sich UN-Sicherheitsrat besser abstimmen, 02.03.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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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交观察

亚首都地拉那为 18—30 岁的三国青年人举办 化平台、增设青年流动项目、设立促进民间

了“德法阿”三方青年论坛。另一方面，德 往来的公民基金、建立跨境合作委员会、搭
法青年办公室也会定期在全球选取城市开展 建德法研发与创新网络、加强航空航天领域
德法青年交流项目。 和金融服务领域合作等若干议题，b 但这些计
划目前多停留在声明层面，实际落实进展十
（三）德法国民议会的建立
分有限。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两 国 议 会 间 合 作 也 随
着 政 府 间 合 作 的 深 入 有 了 新 发 展 —— 同 样
在 2018 年 1 月 22 日， 法 国 国 民 议 会 与 德 四、德法《亚琛条约》的意义评析
国联邦议院联合提议签署两国议会合作协
自二战后德法彻底和解至今，德法双边
定（Deutsch-Französisches Parlamentsabkom-
关系的特殊性在欧洲层面释放了更多积极的
men），这种议会层面双边合作机制的确立在
外溢效应。在欧盟面临内外多重挑战、欧洲
两国关系史上尚属首次。条约的核心内容在
一体化趋于停滞的后危机时期，德法两国首
于建立新的双边议会机制——“德法国民议
脑在欧盟领导人的见证下签署升级版和加强
会 ”（Deutsch-Französische Parlamentarische
版的合作条约，两国这一联合行动对外释放
Versammlung）。这一双边议会分别由 50 名德
了重要的信号。这一有着“德法特色、欧洲
国和 50 名法国议员组成，每年应至少举行两
初心”的《亚琛条约》不仅胜于形式，在内
次联席会议，并轮流在两国召开。德法议会
容上更是聚焦明确、别具新意，“德法轴心”
联席会议的重点议题在于探讨有关涉及双边
领导欧洲联合的未来似乎更加可期。这是因
共同利益的欧洲和国际事务，其中以共同外
为一方面，德法的战后发展基于对欧洲联合
交、安全与防务政策为重点。a 2019 年 3 月
使命的履行和先期实践，特别是在欧债危机
25 日，德法议会条约正式获得两国议会通过
以来的欧盟多重危机时期，两国联合引领欧
并由两国议长正式签署生效。此外在 3 月 19
洲一体化发展的意愿不会减弱。而另一方面，
日，德法两国参议会也正式通过了“深化两
从经济总量、人口数量等国家实力的综合指
国关系联合声明”（gemeinsame Erklärung zur
标来看，德法两国在中短期内仍是欧盟内的
Vertiefung der gemeinsamen Beziehungen）。 双
地缘实力强国，是有能力推进欧洲联合的优
边两层级议会合作的开启，标志着德法合作
先候选国。基于这种共有的物质和精神优势，
民主合法性的双维度提高，双边关系在欧盟
两国关系在双边和欧洲区域的“双维”特殊
层面也更为公开透明。
性在未来仍将延续；德法合作广度和深度的
（四）其他 加强也将继续围绕这两个维度展开。此外更
此外，“德法议程”还包括设立德法数字 值得肯定的是，《亚琛条约》围绕机制创新而

a Deutscher Bundestag: Entwurf eines Deutsch-Französischen Parlamentsabkommens, Drucksache 19/6220,

30.11.2018, http://dip21.bundestag.de/dip21/btd/19/062/1906220.pdf, letzter Zugriff am 01.09.2019.
b Presse- und Informationsamt der Bundesregierung: Deutsch-Französische Agenda. Prioritäre Vorhaben in Um-
setzung des Vertrags von Aachen, 22.01.2019, https://www.bundesregierung.de/resource/blob/997532/1571028/
b31df002 ff6835379 adeea0471b204ce/2019-01-22-prioritaere-vorhaben-vertrag-aachen-data.pdf?download=1,
letzter Zugriff am 01.09.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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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设计的相关计划得以实施，并非是某些媒体 欧盟共同防务与安全政策、经货联盟等政策
所渲染的“面子工程” 。 领域的设计与实施，还是在欧盟委员会主席、
但与此同时，从政界到舆论对《亚琛条 欧央行行长人选等机制与人事安排上，同样
约》的批评之声不绝于耳。德国前外长加布 有着领导欧盟意愿的两国却持有明显立场分
里尔将该条约称作是一件“意向声明的艺术 歧，甚至对防务安全、欧元区改革等事务持
品 ”（Kunstwerk der Absichtserklärungen）a ； 有完全相反的战略构想。在德法难以达成实
另有观点更明确表示《亚琛条约》的内容流 质妥协的情况下，两国也更难与其他欧盟成
于形式，它对于应对欧盟当前面临的多重内 员国就关键问题形成有效共识，“同床异梦”
政和外交挑战远远不够，德法两国难凭一己 的各方在推进欧盟建设的进程中势必会面临
之力去规制整个欧盟的发展。b 事实上，德 诸多困难。总体来看，《亚琛条约》重在“推
法《亚琛条约》以原则性声明和远景目标为 陈出新”，疏于“出浅入深”，条约在增强欧
主，对欧盟最亟待解决的经货联盟、防务外 盟凝聚力、推进一体化方面的象征意义突出，
交、内部安全与移民管控等核心问题缺少有 而“德法轴心”的有效运转则需依托于更多
关计划实施的具体细节的规定和中长期规划， 实质行动和欧盟内多个“次轴心”国家集团
因此有些华而不实。具体来看，无论是对于 的有力支持。

作者简介：陈扬，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德语系讲师，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学院博士。

a Gabriel, Sigmar: Kunstwerk der Absichtserklärungen, in: Internationale Politik und Gesellschaft, 28.01.2019,
https://www.ipg-journal.de/rubriken/europaeische-integration/artikel/kunstwerk-der-absichtserklaerun-
gen-3227/, letzter Zugriff am 01.09.2019.
b Busse, Nikolas: Kommentar zum Aachener Vertrag: Wo die Freundschaft aufhört, 22.01.2019, https://www.faz.
net/aktuell/politik/aachen-bei-der-verteidigung-hoert-die-freundschaft-auf-16002614.html, FAZ, letzter Zugriff
am 01.09.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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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交观察

默克尔总理在外交决策中的角色分析
张晓今

【摘要】德国总理默克尔自 2005 年上台执政以来，凭借其沉稳务实的外交风格赢得了国际

社会的广泛赞誉，尽管在难民问题上颇受争议，但其在诸多外交领域依旧成绩斐然。随着默克
尔宣布放弃竞选党主席，并在此届任期结束后不再寻求连任，德国政坛开始进入“后默克尔时
代”。而在此前相当长的任期内，默克尔作为德国总理，在外交决策过程中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
角色？哪些因素促进抑或制约了其在外交事务中的决策？对德国外交政策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深入探讨上述问题有利于我们更加深刻地认识德国外交政策的决策过程。
【关键词】默克尔总理；外交角色；领导特质分析

自欧债危机爆发以来，默克尔总理在危 总理的访谈和演讲组成，研究区间为 2009 至

机救助中面对来自欧盟和重债国的指责以及 2019 年。其中，一方面收纳了包括德国和其
国内反对派乃至执政盟友的批评，表现出了 他国家媒体对默克尔的采访，有效语料（总
少有的强硬态度，在处理欧债危机期间也拥 数 超 过 50 条 且 每 条 语 料 超 过 100 词 ） 共 计
有较大的个人发挥空间。因此，在个体层面 66 条；另一方面整理了默克尔在不同场合发
的心理认知模式部分选取欧债危机作为案例， 表的演讲 62 篇，其主题涵盖政治、经济、社
运用赫尔曼·玛格丽特（Hermann Margaret） 会、文化等诸多领域。
的“领导特质分析”理论，a 通过对默克尔总
理的访谈和演讲进行话语分析，透析默克尔 二、软件操作
在外交决策过程中的个性因素和领导特质。
Profiler Plus 具体的运行程序是考察特定
一、语料收集 词汇在所选语料中所占的百分比，本次研究
运用这一内容分析软件，通过对所选语料进
本次内容分析的语料素材主要由默克尔 行话语分析得出七类领导特质的具体数值，

a Hermann, Margaret G.: Assessing Leadership Style: Trait Analysis, in: The Psychological Assessment of Politi-
cal Leaders, 1. Auflage, Ann Arbor, S. 178-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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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并借助两个标准参照组即“西欧领导人”a“世 三、数据分析：默克尔的领导特质和
界领导人”b 进行对比，观察这七类领导特质 领导风格
的表现以及在三个维度上的组合，从而分析
得出默克尔总理的领导风格。 根据 Profiler Plus 的分析结果得出如下数
据（见表 1）。

表 1  默克尔总理的七类领导特质及其所测数值

领导 怀疑他人 任务聚焦 控制局面的信 团体偏见 自信 概念复杂 权力需求

特质 （DIS） （TASK） 念（BACE） （IGB） （SC） 性（CC） （PWR）

数值 0.099 0.6453 0.3537 0.1480 0.3666 0.5705 0.2659

以西欧领导者 LTA 数据作为标准参照组列表如下（见表 2）。

表 2  七类领导特质数值及其评价：以西欧领导者数据为参照

1. 控制局 2. 权力 3. 概念 5. 任务 6. 怀疑 7. 团体
领导 4. 自信
面的信念 需求 复杂性 聚焦 他人 偏见
特质 （SC）
（BACE） （PWR） （CC） （TASK） （DIS） （IGB）

标准参照
中等 =0.33 中等 =0.26 中等 =0.57 中等 =0.32 中等 =0.64 中等 =0.09 中等 =0.17
组（53
高 >0.40 高 >0.31 高 >0.63 高 >0.45 高 >0.73 高 >0.15 高 >0.22
位西欧领
低 <0.26 低 <0.21 低 <0.51 低 <0.19 低 <0.55 低 <0.03 低 <0.12
导者）

数值 0.35 0.27 0.57 0.37 0.65 0.10 0.15

评价 偏高 偏高 中等 偏高 偏高 偏高 偏低

四、七类特质 c （一）控制局面的信念（BACE, belief can

control events）
LTA（Leadership Trait Analysis） 理 论 的 该特质主要考察决策者是否相信自己具
第一个层次是七类领导特质，具体阐释如下。 备能力去影响事件发展甚至控制自身所处局
势走向，默克尔总理的此项数据为 0.35，总

a Brummer, Klaus: Die Führungsstile von Präsidenten der Europäischen Kommission, in: Zeitschrift für Politik,
2014, Nummer 61 (3), S. 338-339.
b Brummer, Klaus/Oppermann Kai: Außenpolitikanalyse, 2. Auflage, Berlin: De Gruyter Oldenbourg, 2019, S. 225.
c Hermann, Margaret G.: Assessing Leadership Style: Trait Analysis, in: The Psychological Assessment of Politi-
cal Leaders, 1. Auflage, Ann Arbor, S. 188-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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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交观察

体属于中等趋高。根据 LTA 理论，这类决策 （五）任务聚焦（TASK, task orientation）

者倾向于主动参与决策过程，掌握决策话语 任务聚焦主要关注决策者的决策动机，
权并期望看到决策落实。 即决策者的决策主要在于解决具体问题还是
更重视其他行为体或整个集体的团结性。默
（二）权力需求（PWR, need for power）
克尔总理的该项数据为 0.65，中等稍高，说
第二类特质衡量决策者对权力的追求，
明其决策风格相对务实，比较注重问题本身。
即试图影响或控制其他行为者并把其作为达
成目的的手段。默克尔的该项数值为 0.27， （六）怀疑他人（DIS, distrust of others）
处于中等偏高的区间，按照 LTA 理论，决策 这一特质主要考量决策者对其他行为体
者通常会努力操纵环境，善于评估情况并了 的信任程度，看其是否会对其他人、尤其是
解有助于实现目标的策略。 竞争对手或者反对派的动机和行为持怀疑看
法。默克尔总理的该项指标是 0.10，略高于
（三）概念复杂性（CC, conceptual
平均水平，但不至于形成偏执，只是会保持
complexity）
一定的警惕。
概念复杂性是个体在描述或讨论他人、事
件或想法时所表现出的差异程度。该数值的高 （七）团体偏见（IGB, in-group bias）
低决定了决策者能否有差别的看待形势和其他 最后一类领导特质的重点在于决策者是
行为者，而非只有刻板印象。0.57 恰好处于中 否对自己所在的集体有情感上的附属、重视集
间位置，表明默克尔在这一项特质上具有相应 体的文化和地位并把其放在决策的核心位置。
的灵活性，会根据具体情况做出相应的判断。 0.15 属于中等偏低范畴，表明默克尔在决策过
程中相对理性冷静，较少受制于集体的牵制。
（四）自信（SC, self-confidence）
根据 LTA 理论，领导者在越即兴的情况
第四类领导特质是自信，描述决策者在
下做出的发言越能体现其个性特征，而在面对
面临挑战时的自我认知，即在面临新的外部
采访时，领导者表达的即兴程度明显高于在特
信息时，如何调节自身观点在不同条件下的
定场合下的公开演讲，a 因此本研究设置了第
维持程度。0.37 属于偏高范畴，表明默克尔
二组对比分析，把语料中的采访和演讲部分分
在面对外界环境的新情况、新信息时比较坚
别进行话语分析，得出如下结果（见表 3） 。
持自己的观点。

表 3  七类领导特质演讲及采访总体和分项数值
1. 控制局 2. 权力 3. 概念 5. 任务 6. 怀疑 7. 团体
领导 4. 自信
面的信念 需求 复杂性 聚焦 他人 偏见
特质 （SC）
（BACE） （PWR） （CC） （TASK） （DIS） （IGB）
标准参照
中等 =0.33 中等 =0.26 中等 =0.57 中等 =0.32 中等 =0.64 中等 =0.09 中等 =0.17
组（53
高 >0.40 高 >0.31 高 >0.63 高 >0.45 高 >0.73 高 >0.15 高 >0.22
位西欧领
低 <0.26 低 <0.21 低 <0.51 低 <0.19 低 <0.55 低 <0.03 低 <0.12
导者）

（待续）

a Hermann, Margaret G.: Assessing Leadership Style: Trait Analysis, in: The Psychological Assessment of Politi-
cal Leaders, 1. Auflage, Ann Arbor, S. 179.

·  91 ·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续表）

1. 控制局 2. 权力 3. 概念 5. 任务 6. 怀疑 7. 团体
领导 4. 自信
面的信念 需求 复杂性 聚焦 他人 偏见
特质 （SC）
（BACE） （PWR） （CC） （TASK） （DIS） （IGB）
演讲 +
0.35 0.27 0.57 0.37 0.65 0.10 0.15
采访
演讲 0.35 0.26 0.57 0.38 0.64 0.10 0.15
采访 0.35 0.29 0.58 0.3 0.73 0.12 0.14

从表中数据可以看出，演讲部分的数值 灵活判断形势，做出更有利于实现目标的决
总体上和第一次测得的数值（演讲 + 采访） 策； 反 观 第 六 类（DIS）、 第 七 类（IGB） 数
持平，没有大幅波动，但访谈部分的数据变 值的升降则体现了默克尔总理相对冷静客观
化 明 显。 除 第 一 类 特 质 没 有 变 化 外， 其 他 的个性，较少依赖于所属集体或其他行为体。
特质的数值都有一定的浮动。其中比较突出 综上所述，从访谈部分的分析结果可以看出，
的是“自信（SC） ”这一特质的数值大幅降 在即兴程度高的情况下，数据更能体现领导
低，而“任务聚焦（TASK）”的数值则明显 者的个性特质。
升高。这一变化说明默克尔总理本身的个性 最后，从七类特质的整体表现（见图 1）
比较低调务实，决策时重在解决问题。观察 来看，默克尔总理的领导特质总体居于平均
其他几类特质的数据也可以发现，其数值均 水平，没有趋于极端，因此也可以看出默克
在原有基础上有不同程度的增减，如第二类 尔相对中庸的个性特点，这在决策过程中体
（PWR）、第三类（CC）特质数值的升高反映 现为更容易根据实际情况调整策略，因势利
了默克尔总理本身的个性使其在决策时能够 导，灵活应变。

图 1  默克尔总理领导特质整体分析

·  92 ·
 外交观察

五、三个维度 而形成一个集体的决策结构；c 剩下三种领导

特质决定第三个维度的走向，但默克尔总理
LTA 理论的第二个层次是通过七类领导 的决策动机并不能通过数值定向确定，从任
特质的相互作用化归到三个维度，考察领导 务聚焦（TASK）来看，默克尔总理倾向于问
者与政治环境的关系是尊重约束还是挑战局 题主导，而从第六类和第七类特质的互动来
限；对新信息持开放态度还是拒绝态度以及 看，又偏向于关系主导。因此，默克尔的决
决策动机是问题主导还是关系主导，具体评 策动机会根据具体情形做出相应的调整。由
价标准见表 4。a 根据表 4 可以得出如下结论 于和西欧领导者数据表相比数值都相对平均，
（见表 5），默克尔总理第一类和第二类特质 所以又引入另外一组标准参照组“世界领导
数值略高，因此其在决策时倾向于挑战政治 者”（见表 6）来增强数据分析的说服力。从
环境中的限制和束缚，尽可能地通过直接或 两组对照组数据的对比来看，尽管在细节上
间接的手段达到自身的目的；b 从概念复杂性 存在一些差异，但在三个维度上的互动结果
（CC）和自信（SC）两项特质来看，0.57 明 都表现一致，默克尔总理总体而言会挑战来
显高于 0.37，所以默克尔总理对外界的新信 自环境的限制，但同时也会对外界的新信息
息持开放态度，此类领导者善于将政治环境 保持开放心态，决策动机需具体情况具体分
中的其他行为体纳入决策过程，倾听他们的 析，在问题导向和关系导向之间灵活切换。
意愿和诉求或者采纳他们的建议和想法，从

表 4  七类领导特质在三个维度上的互动及其评价标准 d

维度 特质 互动

与政治环境的关系 1. 控制局面的信念（BACE） （1 低，2 低）：尊重约束；

2. 权力需求（PWR） （其他情况）：挑战局限；

对待信息的态度 3. 概念复杂性（CC） （3 高，4 高）/（3 比 4 高）：开放态度；

4. 自信（SC） （3 低，4 低）/（4 比 3 高）：拒绝态度；

决策动机 5. 任务聚焦（TASK） 5 高：问题导向；5 低；关系导向；

6. 怀疑他人（DIS） 5 中等：取决于 7（团体偏见）；
7. 团体偏见（IGB） 6&7 高：关系导向；6&7 低：问题导向；
5,6&7 一致：结论唯一确定；
5,6&7 不一致：结论由具体案例确定。

a Brummer, Klaus/ Oppermann, Kai: Außenpolitikanalyse, 2. Auflage, Berlin: De Gruyter Oldenbourg, 2019, S.
220-221.
b Hermann, Margaret G.: Assessing Leadership Style: Trait Analysis, in: The Psychological Assessment of Politi-
cal Leaders, 1. Auflage, Ann Arbor, S. 188-192.
c Hermann, Margaret G.: Assessing Leadership Style: Trait Analysis, in: The Psychological Assessment of Politi-
cal Leaders, 1. Auflage, Ann Arbor, S. 192-197.
d Brummer, Klaus/ Oppermann, Kai: Außenpolitikanalyse, 2. Auflage, Berlin: De Gruyter Oldenbourg, 2019, S.
220-221.

·  93 ·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表 5  默克尔总理领导特质在三个维度上的互动及其评价

维度 特质 互动 评价

与政治环境的关系 1. 控制局面的信念（BACE） 两项特质数值均 挑战局限

2. 权力需求（PWR） 偏高

对待信息的态度 3. 概念复杂性（CC） 第三项数值高于 对信息持开放态度

4. 自信（SC） 第四项数值

决策动机 5. 任务聚焦（TASK） 视具体情况分析 不同情况下决策动机

6. 怀疑他人（DIS） 也不同，在问题导向
7. 团体偏见（IGB） 和关系导向中切换

表 6  七类领导特质数值及其评价（分别以西欧、世界领导者数据为参照）

1. 控制局 2. 权力 3. 概念 5. 任务 6. 怀疑 7. 团体
领导 4. 自信
面的信念 需求 复杂性 聚焦 他人 偏见
特质 （SC）
（BACE） （PWR） （CC） （TASK） （DIS） （IGB）

标准参照
中等 =0.33 中等 =0.26 中等 =0.57 中等 =0.32 中等 =0.64 中等 =0.09 中等 =0.17
组 1（53
高 >0.40 高 >0.31 高 >0.63 高 >0.45 高 >0.73 高 >0.15 高 >0.22
位西欧领
低 <0.26 低 <0.21 低 <0.51 低 <0.19 低 <0.55 低 <0.03 低 <0.12
导者）

数值 0.35 0.27 0.57 0.37 0.65 0.1 0.15

评价 偏高 偏高 中等 偏高 偏高 偏高 偏低

标准参照
中等 =0.35 中等 =0.26 中等 =0.59 中等 =0.36 中等 =0.63 中等 =0.13 中等 =0.15
组 2（284
高 >0.40 高 >0.31 高 >0.65 高 >0.46 高 >0.70 高 >0.19 高 >0.20
位世界领
低 <0.30 低 <0.21 低 <0.53 低 <0.26 低 <0.56 低 <0.07 低 <0.10
导者）

数值 0.35 0.27 0.57 0.37 0.65 0.1 0.15

评价 中等 偏高 偏低 偏高 偏高 偏低 中等

六、默克尔的领导风格 领导风格。但是需要指出的是，由于默克尔
总理的各项数据都比较平均，尤其是在第三
按照 LTA 理论（见表 7a），七类领导特 维度上的界限比较模糊，因此本文按照数据
质在三个维度上的组合可以推导出决策者的 推导出的领导风格只是大致的确认，通常还

a Brummer, Klaus: Die Führungsstile von Präsidenten der Europäischen Kommission, in: Zeitschrift für Politik,
2014, Nummer 61 (3), S. 332.

·  94 ·
 外交观察

需要视情况而定。第一种情况是默克尔总理 时倾向于关系导向：则挑战限制、易接受外
在决策过程中偏向于解决当前面临的实际问 界信息、以关系主导为决策动机的领导风格
题：挑战限制、易接受外界信息、以问题主 属于“指导式”领导风格。此类风格的决策
导为决策动机的领导风格属于“主动独立式” 者希望通过参与危机处理或事务决策在国际
领导风格。这种风格的领导者的关注重点在 舞台上保持和提升自身以及所代表国家的声
于维持自身或者本国在决策时的机动性和独 誉并同时兼顾自身的国家利益，审慎且不失
立性，尤其是当外界试图限制这两者的时候。 灵活。b 综上所述，根据 LTA 理论对数据的
其目的通常是保持自身相对于其他行为体而 分析判断，默克尔总理的领导风格大体上在
言拥有决策的发挥空间和施展的可能性。a “主动独立式”和“指导式”二者之间，视具
而在另一种假设条件下，默克尔总理在决策 体情形灵活变通。

表 7  LTA 理论的八类领导风格及其评判标准 a

领导特质 1. 控制局面的信念（BACE） 3. 概念复杂性（CC） 5. 任务聚焦（TASK）

2. 权力需求（PWR） 4. 自信（SC） 6. 怀疑他人（DIS）
7. 团体偏见（IGB）

三个维度 与政治环境的关系 对待信息的态度 决策动机

问题导向 关系导向

挑战局限 拒绝态度 扩张主义式 传教式

挑战局限 开放态度 主动独立式 指导式

尊重约束 拒绝态度 循序渐进式 影响式

尊重约束 开放态度 机会主义式 同事式

领导风格

Quelle: Brummer, 2014: S. 332.

a Brummer, Klaus/ Oppermann, Kai: Außenpolitikanalyse, 2. Auflage, Berlin: De Gruyter Oldenbourg, 2019, S.
222.
b Ebenda.

·  95 ·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七、实证分析：默克尔总理在欧债危 评估情况，了解哪些策略将有助于实现他们
机中的表现 的目标。再次，这类领导者擅长于讨价还价，
试探极限，拥有灵活的谈判技巧，以便了解
更多的可能性，推动目标的进一步实现，因
（一）如何应对限制
此往往直到最后一刻才有可能做出妥协，d 默
首先从应对外界限制的表现来看，默克
克尔总理在欧债危机中因势利导，不急不缓，
尔总理倾向于正视危机，直面挑战。自 2010
后发制人的表现也印证了这一观点。但是，
年 5 月默克尔在欧盟峰会上同意希腊救助计
该理论也指出，这一类的领导者更容易受到
划起，便积极参与决策过程。根据 LTA 理论
指责，因为他们不容易妥协或与他人达成协
的观点，相信自己可以影响局势发展的领导
议。e 从整个欧债危机的处理过程来看，不
者往往希望在决策中掌握话语权，通过建章
论是一开始的犹豫不决还是后来的果断独行，
立制的方法确保事态朝他们预期的方向发展，
默克尔都受到了各方指责。
并不时和其他领导者会晤，了解他们的想法
和意图。b 正如在欧债危机救助过程中，从 （二）信息开放度
危机最初的临时救助机制欧洲金融稳定基金 从第二维度的信息开放程度来看，默克
（EFSF）到永久性的欧洲稳定机制（ESM）， 尔总理在欧债危机中对各重债国危机情况的
从建立欧洲学期机制到 25 个成员国共同签 观察、对欧元未来的考量都反映出其开放的
署《财政契约》引进“债务刹车” ，c 默克尔总 接受态度。尤其在“概念复杂性”（CC）这一
理在欧债危机的应对过程中扮演了核心的角 特质上的中等数值也表明，默克尔总理在危
色。不仅如此，默克尔还要求成立专门的监 机处理时的灵活性。2009 年底欧债危机刚爆
察委员会对希腊的财政整肃进行监管，积极 发时，默克尔援引《欧洲联盟运作条约》中
倡议制定《欧元区附加公约》，同时和时任法 的“不救助条款”拒绝对重债国希腊实施救
国总统萨科齐和欧盟其他领导人会晤，评估 助，强调希腊人必须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
救助情况并商议进一步的措施。其次，由于 并未把希腊的主权债务危机视为欧盟成员国
默克尔总理在“权力需求”（PWR）上的数值 的共同问题；f 尽管 2010 年 2 月的欧盟非正
也略高于平均水平，根据 LTA 理论，每当领 式峰会通过决议，承诺帮助陷入融资困难的
导者追求更高的权力时，就会努力操纵环境、 成员国，而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默克尔总

a Brummer, Klaus: Die Führungsstile von Präsidenten der Europäischen Kommission, in: Zeitschrift für Politik,
2014, Nummer 61 (3), S. 332.
b Hermann, Margaret G.: Assessing Leadership Style: Trait Analysis, in: The Psychological Assessment of Politi-
cal Leaders, 1. Auflage, Ann Arbor, S. 188-205.
c 丁纯、李君扬： 《试析欧债危机中德国经济社会的表现—兼议德国模式的作用及其前景》， 《欧洲研究》
2014年第2期，第31页。
d Hermann, Margaret G.: Assessing Leadership Style: Trait Analysis, in: The Psychological Assessment of Politi-
cal Leaders, 1. Auflage, Ann Arbor, S. 188-205.
e Ebenda.
f 郑春荣： 《从欧债危机看德国欧洲政策的新变化》，《欧洲研究》2012年第5期，第2页。

·  96 ·
 外交观察

理依旧没有明确的表态；a 但是随着危机的加 认为，重债国实行改革才是解决问题和摆脱

重，更多的国家受到欧债危机波及，欧元的 危机的关键；d 最后两类特质的表现则说明，
未来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这时默克尔总 在处理欧债危机时默克尔除了要关注问题本
理又转变了起初的看法，同意提供救助。但 身，还要寻求欧盟中其他行为体的接受和支
是默克尔总理给出的德式方案总是连带各种 持，因此，在决策过程中，尽管联合执政盟
附加条件，即坚持欧央行的独立性，要求想 友和反对党的批评不绝于耳，但是默克尔并
要申请获得 ESM（欧洲稳定机制）资助的接 没有拘泥于小集团思维，而是尽可能在维护
受国必须进行结构性改革，整顿财政纪律， 德国利益的同时顾全欧盟大局。
严控政府债务，削减公共开支，降低经济成
本，恢复竞争力，并把紧缩政策写进宪法或 八、结语
相关法律。b 在这些原则性立场方面，默克尔
总理坚持自己的底线，不轻易妥协，强调没 从实践层面来看，以欧债危机作为案例
有改革就别谈救助。c 分析，探究默克尔总理在危机决策时的领导
特质和风格，所得的实证结论和数据结果相
（三）决策动机
吻合，在欧债危机的应对过程中可以看出默
默克尔总理在第三维度上的表现更加印
克尔总理在“主动独立式”和“指导式”风
证了本文根据 LTA 理论的数据分析得出的领
格之间的转换，体现了其稳健务实而不失灵
导特质和领导风格。整个欧债危机持续过程
活的特点。但是这种灵活应变实质上也是国
中，默克尔总理的应对态度并非一成不变，
际环境和国内政治共同作用的结果。正如欧
而是根据实际情况和事态发展做出相应的调
债危机初期，出于对国内选举的考虑和对救
整。由于欧盟、重债国和国内政治力量对决
助希腊可能会被联邦宪法法院判为违宪的担
策的影响此消彼长，导致其决策动机时而聚
忧，默克尔总理一直踌躇观望；而与此同时
焦于解决实际问题，时而又转换为关系导向，
也承担了来自欧盟机构和成员国的诸多压力。
领导风格也在“主动独立式”和“指导式”
因此，联邦总理的外交角色是一个综合的复
二者之间来回切换，甚至二者兼具，以期达
杂体，其在德国的外交事务决策中发挥着桥
到尽可能使各方满意的结果。正如“任务聚
梁作用，连接国际关系和国内政治，在二者
焦（TASK）”这一项特质的数值居于中等略
之间寻求平衡和利益最大化，并打上自己的
高，而默克尔总理在面临来自重债国和欧盟
个人烙印。
层面的多方指责时虽然在援助范围和救助金
从理论层面上看，通过 Profiler Plus 软件
额上选择妥协，但依旧坚定受援国必须实行
分析得出的相对平均的数值无法精确判断默
紧缩政策的核心立场，并坚持把世界货币基
克尔的领导风格，体现了默克尔相对中庸的
金组织纳入援助机制以及坚决反对发行欧元
领导特质。但是 LTA 理论的创新之处在于，
债券，其根本出发点在于，默克尔总理始终

a 金玲： 《欧债危机中的德国角色辨析》，《欧洲研究》2012年第5期，第20页。
b 赵柯： 《默克尔与领导力上升的德国》，《中国领导科学》2018年第3期，第118页。
c Bohne, Martin: Bilanz von Merkels Euro-Krisenpolitik-Riskantes Retten auf Raten, 05.09.2013, https://www.
tagesschau.de/wahl/parteien_und_programme/euro-krisenpolitik100.html. letzter Zugriff am 20.09.2019.
d 郑春荣： 《从欧债危机看德国欧洲政策的新变化》，《欧洲研究》2012年第5期，第2-5页。

·  97 ·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通过数据的量化分析得出质化的结论，正是 过程中的认知对象，而 LTA 理论则是将这种

由于这种不定的、中庸的状态，恰好就是默 心理认知体系总结为领导特质和领导风格，
克尔总理领导风格的真实反映，这也从侧面 当国际、国内因素施加的压力促使决策者改
证实了 LTA 这一理论的解释力。LTA 理论自 变初衷做出妥协时，其特质和风格便会发生
产生发展以来已涌现出众多学术研究成果， 相应的变化。
不论是美国学者格雷厄姆·艾利森（Graham 此外，通过话语分析来判断领导者决策
T. Allison）对肯尼迪古巴导弹危机应对的分 的可信度取决于所选语料的即兴程度，越是
析 a 还是当前学界对特朗普的话语研究，亦或 在短时间内、无法提前准备的回答可信度越
是德国克劳斯·布鲁默（Klaus Brummer）教 高，越能体现领导者真实的心理状态和个性
授对欧盟委员会历任主席的领导特质分析 b 无 特质。也正因如此，LTA 理论的另一个不足
不验证了这一分析模式的可行性和说服力。 之处在于，如果语料匮乏甚至是领导者利用
但是单从心理认知层面来分析默克尔的 虚假舆论手段影响语料的真实性和即兴程度，
外交决策仍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国际、国内 则会对最后的分析结果产生消极影响，从而
因素依旧在其间发挥着重要作用。探究国际 削弱该理论的解释力。但这同时也为未来的
环境因素的理性选择模式、国内政治因素的 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方向，即引进更加丰
组织官僚模式以及领导者个人因素的心理认 富的领导特质和组合维度，如对民粹主义领
知模式在外交决策理论这一宏观理论范式内 导者的分析，以促进理论的进一步成熟和完
相互补充、相辅相成，共同构成了分析领导 善。因此，政治心理学的发展其实只是慢慢
者外交决策的自变量；而微观层面的政治心 接近决策的“黑匣子”，而 LTA 理论采用的远
理学则着重把领导者的个人因素看作影响其 距离分析法 c（at-a-distance personality assess-
外交决策的自变量，此时的国际、国内因素 ment）也只是其中一种尝试，距离真正打开
则是其中的干预变量（intervening variable）， “黑匣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即国际环境和国内政治的变化是领导者决策

作者简介：张晓今，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学院硕士研究生。

a Allison, Graham T./ Zelikow, Phillip: Essence of Decision: Explaining the Cuban Missile Crisis, 2. Auflage,
New York.
b Brummer, Klaus: Die Führungsstile von Präsidenten der Europäischen Kommission, in: Zeitschrift für Politik,
2014, Nummer 61 (3), S. 338-339.
c Hermann, Margaret G.: Assessing Leadership Style: Trait Analysis, in: The Psychological Assessment of Politi-
cal Leaders, 1. Auflage, Ann Arbor, S. 211.

·  98 ·
经 济 视 野
 经济视野

欧元 20 年（下）
殷桐生

二、欧元的客体如何 无政治联盟，无政治领导、无政治框架和政
治保障，欧元就是一个“没有祖国”的“早
上期已经谈到，欧元的客体是指影响欧 产儿”，一直没有主权信用作为支撑。还是上
元的外部世界，范围很广。出于篇幅考虑， 期提到的伊辛，他就认为一开始就有十一国
本文只能介绍其中的主要领域。 是“一个大胆的冒险行为”。a 然而即便如此，
人们还是陶醉在一片蓝色银光的欧元里。有
（一）强烈的政治诉求和软弱的政治一体化
人甚至提出，为了欧洲的一体化可以冒一定
回顾欧盟的发展史，其 20 世纪 90 年代
稳定的风险。今天回想起来，如果当时能以
正好处于全球金融周期 30 年的上升期，也是
法国总理巴拉迪尔 1994 年公开提出的“三环
欧盟一体化进展比较顺利的时候。欧共体以
欧洲”思想 b 或是前不久提出的朔伊布勒 – 拉
及法德等国都有一批热衷于欧洲一体化的政
默斯文件为基础 , 实施“最小化多边主义”，c
治家。他们为了加速这一进程，勤于思索，
再晚一些，让各国经济趋同面再大一些，加
勇于探寻，敢于实践，重提或是新提出了一
入国再少一些，问题可能要小得多。要知道，
个又一个的大胆建议，建立欧洲经济与货币
在最早的欧元 12 国中，就涵盖了欧债危机中
联盟便是最为突出的一个。也正是在这种强
全部的欧猪四国。
烈的诉求下，十一国进了欧元区，接着欧元
问世，虚报瞒产的希腊也钻了进来。很多学 （二）理论上的缺失
者当时就已经看到，欧共体有政治诉求，但 在欧共体的建立中人们不知探讨了多少

a dpa: 20 JAHRE EURO EU-Kommission sieht stärkere Rolle der Gemeinschaftswährung, 01.01.2019, https://
www.noz.de/deutschland-welt/wirtschaft/artikel/1621314/eu-kommission-sieht-staerkere-rolle-der-gemein-
schaftswaehrung, von DPA, letzter Zugriff am 15.03.2019.
b 巴拉迪尔认为，应由法德等少数国家组成最核心的内环 , 建立起在货币与军事领域结构更完善的组织，
相对较弱的国家组成第二环，而欧洲的其他国家则构成第三环。他还提出以“多种速度”的欧洲为基
础来改革欧盟的运作机制。
c 朔伊布勒 - 拉默斯文件是指：由德法两国联合荷卢比组成核心欧洲。

·  101 ·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相关理论，提出了多少新论，但却偏偏忘记 12），前者 2008—2013 年的危机 6 年中 3 年负

或是故意排斥了马克思的生产关系要符合生 增长，3 年正增长，先后也只有 0.4%、2.1%
产力理论和蒙代尔提出的最佳货币区理论。 和 1.5%（ 见 表 5）
。 后 者 在 1998—2018 年 的
于是就出现了生产力相差悬殊的国家却共用 20 年中只从人均 20,000 欧元提高到 30,000 欧
统一货币政策的这种“不论脑袋大小都戴一 元，增长 50% ；区内债台高筑，2001—2018
号帽子”的怪胎；也出现了欧盟只有货币政 年欧元区债务总额全部超过规定的 60%，2013
策没有财政政策，而成员国只有财政政策没 年则高达 91.6% ；失业率居高不下，2013 年
有货币政策的“双瘸腿”畸形。法国社会党 更是飙升到 27.5%（如图 13 所示） 。
等党团就指出： “这一货币是不完善的，因为 危机中又滋生出银行业危机，根据世界
金融危机期间各国之间相互打架，没有赋予 银行的统计，欧洲银行业的不良资产在金融危
其应有的自主权和消除经济危机冲击所必需 机之后大幅上升（如表 6、图 14 所示） 。2008
的预算。”a 欧债危机发生后，尽管默克尔再 年，欧盟银行业不良率为 2.71%，到 2015 年，
三施压，搞成了财政契约，但还远不是共同 大幅攀升到 6.72%。如 2016 年德意志银行就
财政政策。 宣布其不良资产高达 68 亿欧元，创下有史以
来的最坏记录，从而推高了金融资本、限制了
（三）受经济发展缓慢、国际金融危机和欧债
银行信贷能力，造成银行亏损，出现危机。
危机的牵连
于是，不少欧洲人，特别是民粹主义者
欧元问世后欧元区的经济发展一直比较
及其政党便把这一切危机统统归罪于欧元，
缓慢，2008 年开始更是遭受了国际金融危机
不仅闹出了一个“欧元危机”，而且认为它是
和欧债危机的连续袭击。国内生产总值和人
集所有危机之大成，是一切危机的元凶。
均（名义）国内生产总值同样提高不快（见图

40.00
35.00
30.00
25.00
20.00
15.00
10.00 欧元区 19 国人均国
5.00 内生产总值
0.00
19 8
20 9
20 0
20 1
20 2
20 3
20 4
20 5
20 6
20 7
20 8
20 9
20 0

20 2
20 3
20 4
20 5
20 6
20 7
20 8
20 9
20
20 1
9
9
0
0
0
0
0
0
0
0
0
0
1
1
1
1
1
1
1
1
1
1
19

图 12  1998—2020 年欧元区名义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的变化（单位：千欧元）

资料来源：Source: European Commission - AMECO database/Eurostat

a ( 作者不详 ) ：
《欧元20年，来数数那些不完美的成功》，参考消息网，最后访问时间为2019年1月3日。

·  102 ·
 经济视野

表 5  2000—2017 年欧盟和欧元区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率（%）

年 2000 2005 2006 2007 2008 2009 2010 2011 2012 2013 2014 2015 2016 2017
欧
4 2.2 3.3 3.1 0.4 −4.4 2.1 1.7 −0.5 0.2 1.6 2.2 2.1 2.4
盟
欧
元 3.8 1.7 3.2 3.0 0.4 −4.5 2.1 1.5 −0.9 −0.3 1.2 2.0 2.1 2.3
区

数据来源：欧洲央行。

30.0
27.5
25.0
荷兰
22.5 德国
20.0 西班牙
希腊
17.5 意大利

15.0
12.5
10.0
7.5
5.0
2.5
2000 2002 2004 2006 2008 2010 2012 2014 2016 2018

图 13  2000—2018 年欧元区失业率

表 6  2001—2017 年欧盟和欧元区债务总额的变化情况（%）

年 2001 2005 2006 2007 2008 2009 2010 2011 2012 2013 2014 2015 2016 2017
欧
盟
59.3 61.5 60.1 57.5 60.7 73.3 78.8 81.4 83.8 85.7 86.4 84.4 83.3 81.6
28
国
欧
盟
59.4 61.6 60.2 57.6 60.8 73.4 78.9 81.5 83.8 85.7 86.4 84.4 83.3 81.7
27
国
欧
元 67.1 69.3 67.4 65.0 68.7 79.2 84.6 86.6 89.7 91.6 91.8 89.9 89.1 86.8
区

数据来源：Destatis。

·  103 ·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总资产不良率 银行资本比率
8
7
6
5
4
3
2
1
0
2006 2007 2008 2009 2010 2011 2012 2013 2014 2015

图 14  2006—2015 年欧洲银行业不良率与资本充足率的变化

显然，上述图表展现给人们的的确不是 大的负担，给欧元带来了很坏的名声： “欧元”

一幅令人喜悦的美景。但是国内生产总值也 （Euro）成了“贵元”（Teuro）。
好，债务也好，失业率也好，银行不良资产
（五）民粹主义风行，民粹主义政党大肆诋毁
也好，尽管它们都同欧元有着这样或是那样
欧元
的关系，但都不是欧元的本体。它们的态势
近十年来欧洲连续遭受金融和债务危
不好都会影响欧元，但并不等于就是欧元本
机的侵袭和打击，欧洲一体化受到重大的挫
身的危机。美国、日本的债务率也都很高，
折，引起了人们的高度不满，于是民粹主义
劳动市场、金融市场也有这样或是那样的问
风起，民粹主义政党迅速发展。其中特别突
题，但并没有舆论认为出现了美元危机或是
出的左翼民粹主义政党包括希腊的“激进左
日元危机。
翼 联 盟 ”、 意 大 利 的“ 五 星 运 动 ”、 西 班 牙
（四）局部物价上涨，“欧元”成了“贵元” 的“我们能”等；右翼民粹主义政党包括法
欧元引进之前，欧洲媒体就对欧元做了 国的“国民阵线”、英国的“独立党”、德国
各种各样的报道和预测，很多家媒体都预测 的“选择党”、奥地利的“自由党”、荷兰的
说，引进欧元将推动物价上涨。欧元引进后， “自由党” 、瑞典的“民主党”、芬兰的“正统
部分商家果然趁机涨价，引起平头百姓很大 芬兰人党”、波兰的“法律与正义党”、匈牙
的紧张和反感。如在德国，原本欧元和马克 利的“青年民主主义者联盟”、葡萄牙的“人
的法定、不可逆转比价是 1 欧元等于 1.95583 民党” 、瑞士的“人民党” 、丹麦的“人民党”
马克，几乎就是 1∶2，但很多商家，特别是 等。这些政党的主张差别很大，共同点是反
食品商店几乎将全部商品价格都简单地从原 全球化、反欧洲一体化、反欧元、反建制、
先的马克径直改为欧元，也就是说比价成了 反精英，波及整个欧洲，乃至全世界。其中
1∶1，商品价格一夜之间上涨了一倍，就连公 尤以“德国选择党”最为反对欧元。
交车蹭票的罚款也直接从 40 马克变为 40 欧 德 国 选 择 党 2013 年 成 立， 核 心 成 员 是
元。此外，房租、保险费和杂费在几年之内 大学教授、媒体和工商界领袖人物，2/3 成员
也按此比例上涨。这给欧元的引进造成了巨 拥有博士学位，1/3 是过去联盟党、自民党和

·  104 ·

社民党等党的成员。其政纲的核心是反马约、
反欧元、反欧元危机政策，主张废除欧元，
有序地解散欧元区。其前党主席贝恩德·卢
克（Bernd Lucke） 是 汉 堡 大 学 的 一 位 经 济
学家，他认为，经货联盟的成立“缺乏合法
性”，违反了“民主、法律和经济原则”，强
调“解散欧元区符合德国利益，同时也会帮
助面临衰退和高失业率的南欧国家”。这些诉
求赢得了一些人的同情和支持，使该党获得
了较快的发展，2013 年仅有约 5,000 名党员，
之后虽经数次退党潮，但到 2017 年 7 月党员
人数已经上升到 28,000 人。如今该党已经进
入德国全部 16 个州的州议会，以 12.6% 的议
席成为联邦议院的第三大党，第一大反对党，
并进入欧洲议会，同其他反欧元政党联手，
日益形成对欧元的严重挑战。
（六）美国的打压
进入 20 世纪 90 年代后，随着欧共体紧
锣密鼓地准备华丽转身成为欧盟，世界货币
市场就揭开了世界第一大货币同世界第二大
货币及其前身之间的绞杀战，印证了货币战
场上的一次修昔底德陷阱案例。这场货币绞
杀战一直延续到今天，已有 20 多年了。
绞杀战的双方一个是必欲取而代之，另
一个是要将对方扼杀。这场绞杀战大致经历
了以下几大战役。
第 一 战 役 是 1992 年 的 欧 洲 货 币 体 系 危
机。当时的美国金融大鳄索罗斯带领的量子
基金集团利用欧洲经货联盟的前身欧洲货币
体系的内部矛盾，在 1992 年发难，对该体系
内的英镑和意大利里拉发起攻击，最终迫使
英镑退出该体系而自由浮动，短短 1 个月内
英镑汇率下挫 20%，而索罗斯则获得了数亿
美元的暴利，意大利的里拉也同样被迫退出，
a（作者不详）：《货币世界大战：欧元惨遭美国绞杀，东方神秘大国借势布局》，来自搜狐网站，最后访
问时间为2018-08-06。
·  105 ·
经济视野
整个原欧洲货币体系的固定汇率除德国和荷
兰之外全部被抛弃。这是欧元未出娘胎就遭
受到的首次沉重的打击。
第二战役是美国的中情局和美国投资基
金煽动的巴尔干半岛冲突和科索沃战争，目
的是掐断欧洲南下中东的必经之路，把欧元
扼 杀 在 襁 褓 之 中。1998 年， 欧 洲 共 有 7,000
亿美元的国际资本在流动。欧元诞生后不到 3
个月美国便策划了科索沃战争，其中的 4,000
亿资本火速出逃到了美国。这样一方面阻止
欧洲金融资本的回流，打压欧元，导致欧元
一出世就面临贬值的局面，从出台时的 1 欧
元等于 1.1789 美元降至历史的最低点 2000 年
的 1 欧元等于 0.8252 美元；另一方面美国获
得大额资本，推动了美国经济的发展。
第三战役是美国铲除伊拉克这个欧元石
油霸权的基石。事实上在欧元诞生前，欧盟
高官就频繁与中东第二大产油国伊拉克接触，
并于 2000 年同其达成协议，决定其石油出口
完全改用欧元计价。于是美国便制造借口，
在 2003 年入侵伊拉克，在占领该国一个月后
立即将石油出口改回用美元计价，从而铲除
了欧元霸权的基石，从源头上控制了欧洲的
石油命脉，基本上控制了国际油价，再次打
击了欧元。
第四战役是通过高盛公司先帮助希腊瞒
债混进欧元区，接着再揭发希腊，挑起希腊
的债务危机，继而又唆使美国的三大评级机
构落井下石，先后下调了希腊等欧元区债务
国的信用评级，加剧了市场的恐慌，扩大了
欧债危机，沉重地打击了欧盟，也严重打击
了欧元。因此有人说： “美元是美国人手上的
权杖，它驱赶着世界的财富，禁锢着别国的
脚步。人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中止这种野
蛮的盘剥。”a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七）受制于欧洲央行的货币政策
欧元的稳定与否在很大程度上受制于其
主管机构：欧洲中央银行的决策。
1998 年欧洲货币局华丽转身成为欧洲中
央银行，其货币政策大致可以分为四个时期：
（1） 稳 定 期（1998—2007 年 ）； （2） 动 荡 期
（2008—2011 年 ）； （3） 降 息 期（2012—2016
年）； （4）恢复期（2017—2018 年）。
欧洲央行基本上是依照德国联邦银行的
模式建立的，一成立就奉行两大原则和宗旨：
独立性和货币稳定。
所谓独立性就是指组织机构上的独立性，
人事制度上的独立性和经济及财务制度上的
独立性。货币稳定则是在马约中明确规定的。
马约 105 条指出： “欧洲央行的首要目标是维
护物价稳定。在此目标之下，欧洲中央银行
可以制定和执行货币政策，进行外汇操作，
管理成员国的官方外汇储备并保证支付系统
的顺利进行” 。 形 成 恢 复 期。 然 而 从 2018 年 中 期 至 今， 欧
1998 年 5 月 荷 兰 人 维 姆· 德 伊 森 贝 赫
（Wim Duisenberg） 担 任 第 一 任 欧 洲 央 行 行
长。他积极推动欧洲一体化，顺利引入欧元。
2002 年 1 月 1 日，欧元正式流通。同年 3 月
1 日，12 个欧元国货币退出流通领域，欧元
成为欧元区国家唯一法定支付手段。德伊森
贝赫的头像印在欧元纸币上，使他成为欧元
区家喻户晓的“欧元先生”。任职期间，他以
“护卫”欧元和维持谨慎的货币政策而闻名。
2003 年 11 月 1 日法国人让 – 克洛德·特
里谢（Jean-Claude Trichet）接替德伊森贝赫
任第二任欧洲中央银行行长。他在上任后至
2008 年爆发国际金融危机前表现出了“一种
对价格稳定和货币信誉的执著”a。
于是，1998—2007 年便成了欧元区货币
政策的稳定期，其通胀率一直稳定在 1%—
2% 的区间内。
a 见百度百科。
·  106 ·
2008 年国际金融危机也席卷了欧洲，这
给一向谨慎持重、坚持稳定的特里谢出了一
个很大的难题，如何应对这一危机委实让他
煞费思量。他几乎就是在反反复复的升息和
降息之间度过了自己的后几年的仕途，欧元
也进入了动荡期。特别是同美元的汇率发生
了激烈的动荡，从 2008 年 1∶1.5990 的顶峰反
复升与降，最后下降到 1∶1.2 的境地。
2011 年 11 月意大利人德拉吉任欧央行第
三任行长。他一上台先推行非常规货币政策，
2015 年 又 全 面 推 出 量 化 宽 松 货 币 政 策， 搞
“大水漫灌”，“量发”巨额欧元纸币，大幅降
低利率，直至形成负利率，通胀变成了通缩，
成了降息期，使欧元一步一步陷入贬值的深
渊，也是欧元的低谷期。
2016 年德拉吉开始降低量化宽松货币政
策的力度，并决定 2018 年底结束量宽政策，
因而通胀率开始回升，欧元也开始逐步增值，
元区经济恢复并不理想，于是德拉吉又考虑
再启动一轮量化宽松货币政策，欧元又开始
贬值。
仅从上述的 7 大领域就可以看出，欧元
面临多么巨大的外部问题。针对这些问题欧
盟虽然也采取了多项拯救措施，但收效甚微。
它们严重制约着欧元的生存和发展，这是事
实，但却绝不能因此把它们同欧元的本体混
为一谈，得出“欧元危机”的结论，让欧元
来为它们背黑锅，当替罪羊。而是更应该看
到，面临如此巨大的压力欧元尚能保持这样
的地位实属不易。
三、结语
欧元走过了 20 年不平凡的路，今后的 20
年或是 10 年的路怎样走 ? 欧元的前途究竟如
 经济视野

何 ? 这的确是人们应该回答的问题。但人们 没有全盘振兴欧盟的计划。我们是支持欧洲
同样也应该看到，这是一个目前还很难回答 一体化的，是支持欧元的。希望欧盟的现领
的问题。因为欧元问题本身就很复杂，而它 导和即将产生的新领导能够像他们的前辈一
更是欧洲一体化的象征和标志。欧盟兴，则 样，筚路蓝缕，以启山林；众志成城，力挽
欧元兴；欧盟衰，则欧元衰。而今天的欧盟 狂澜，重复它传统的危机—前进的发展轨迹，
正处于危机四伏的十字路口，欧盟领导提出 使欧盟兴旺起来，使欧元兴旺起来，以造福
了五个可能，但还没有下决心走哪条路，更 欧洲和全人类。

作者简介：殷桐生，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  107 ·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30 Jahre nach der deutschen Vereinigung –
Wirtschaftliche und soziale Probleme in
Ostdeutschland
von Olaf Struck
1. Einführung
Wirtschaftlicher Strukturwandel, soziale Ent-
wicklungen und ihre Bewertungen sind eng mit-
einander verbunden. Mit Blick auf Ostdeutsch-
land haben wir es dabei in den letzten 30 Jahren
mit einer interessanten Entwicklung zu tun:
Starker wirtschaftlicher Aufschwung einerseits.
Vielfach Unzufriedenheit mit der Lebenssituation
anderseits. Im Folgenden wird ein Überblick über
die wirtschaftlichen und sozialen Entwicklungen
gegeben sowie ein Erklärungsversuch über diese
Differenz zwischen Aufschwung und Unzufrie-
denheit unternommen.
Bei der Beobachtung dieser Prozesse nach der
deutschen Vereinigung fallen schnell vier Be-
sonderheiten auf: Erstens war mit dem Beitritt
der DDR zu Westdeutschland die Erwartung
verbunden, sehr schnell auch diesen Lebenstand
zu erlangen. Westdeutschland war ein in der
direkten Nachbarschaft bestehendes Richtmaß
für die wirtschaftliche und soziale Anpassung
·  108 ·
des Ostens. Zweitens ist die Bewältigung großer
Umbrüche durch ein sehr schnelles, instrumen-
telles und machtvolles Handeln gekennzeichnet.
In solchen Situationen kann nicht alles bedacht
und abgewogen werden. Für Lernprozesse oder
demokratische Aushandlungen fehlt es an Zeit,
so dass nicht-intendierte Nebenfolgen erzeugt
werden. Hierbei hatte drittens die vormalige Be-
völkerung der DDR, obgleich sie den politischen
und wirtschaftlichen Umbruch selbst angesto-
ßen hat, außerordentlich geringe Mitwirkungs-
möglichkeiten. Gleichzeitig wiesen viertens die
ostdeutschen Bürger dem Staat für den Umbau
von Wirtschafts- und Sozialstrukturen sehr viel
Verantwortung zu. Dies befördert bei Schwierig-
keiten die Zuschreibung von Problemursachen an
den Staat.
Mit dem Ausmaß der Differenz zwischen der
erlebten wirtschaftlichen und politischen Praxis
einerseits und den hohen Erwartungen anderseits
wächst Unzufriedenheit. Ostdeutsche beklagen
ungeachtet eines wirtschaftlichen Aufholpro-

zesses eine fortbestehende Ungleichheit ihrer
wirtschaftlichen Chancen. Ein möglicher Ausweg
die Distanz zu verringern ist eine gezielte und
wirtschaftlich, qualifikatorisch und sozial ausge-
wogene Wirtschafts- und Strukturpolitik.
2. Der wirtschaftliche Umbruch
Blicken wir auf die Ausgangssituation des Sys-
temumbruchs zurück, dann war ein wesentli-
ches Merkmal, dass die deutsche Vereinigung
überraschend kam. Niemand hat Vorbereitungen
getroffen (Reißig 2010). Die westdeutsche Bun-
desregierung bot der DDR-Übergangsregierung
eine Beitrittsoption zur Bundesrepublik an. Diese
wurde mit großer Unterstützung der ostdeutschen
Bevölkerung angenommen. Für die Menschen
in Ostdeutschland war der Beitritt zu einem be-
stehenden Staat mit stabiler Demokratie, demo-
kratischer Freiheit und funktionierender sozialer
Marktwirtschaft eine erfolgversprechende Option.
Mit dem Beitritt wurde der Lebensstandard der
Westdeutschen zu einem Maßstab für die Zu-
friedenheit in Ostdeutschland. Von politischer
Seite wurde versprochen, der westdeutsche Le-
bensstandard würde schnell erreicht. Das Wort
des Bundeskanzlers Kohl von „blühenden Land-
schaften“ im Osten wurde zu einem symbolisch
aufgeladenen Versprechen.
Der Umbruch erfolgte radikal. 1990 wurden so-
fort alle Eliten und institutionellen Ordnungen
ausgewechselt. Sehr eilig setzte ein Transfer
von Institutionen, Eliten und Ressourcen von
West nach Ost ein. Die Verfassungsordnung, die
Rechtsordnung, die Wirtschafts- und Währungs-
ordnung, die Sozialordnung, die Strukturen des
Gesundheitswesens, der Gemeindeverwaltung
der Polizei oder des Militärs wurden bis in die
·  109 ·
经济视野
kleinsten regionalen Einheiten neu eingeführt.
Zugleich sollte schnell der Lebensstandard ange-
hoben werden, um eine massenhafte Abwande-
rung von Ost- nach Westdeutschland zu verhin-
dern. Konsumgüter standen sofort zur Verfügung.
Kleinere Vermögen wurden 1 zu 1 und größere 1
zu 2 umgetauscht, obwohl der reale Kurswert bei
höchstens 1 zu 3 lag. Löhne und Gehälter wurden
1 zu 1 angepasst. Der Lohn je Arbeitsstunde lag
dann sehr schnell bei knapp 60% des Niveaus
in Westdeutschland. Die Produktivität lag in
Ostdeutschland aber nur bei etwa 45% des West-
niveaus. Das Problem: Löhne über dem Produk-
tivitätsniveau kosten in Wettbewerbssituationen
Arbeitsplätze und steigern die Sozialausgaben.
So waren Finanztransfers nötig. In den ersten 20
Jahren betrug der Nettotransfer von West nach
Ost 1,6 Billionen Euro (Ragnitz et al. 2009) und
nach wie vor werden jährlich gut 80 Milliarden
insbesondere für Sozialversicherungsleistungen
aber auch Investitionen in Infrastruktur oder öko-
logische Altlastenbeseitigung nach Ostdeutsch-
land transferiert.
Ungeachtet der schnellen Veränderungen und
Fortschritte verließen in den ersten fünf Jahren
eine Million Menschen Ostdeutschland. Das wa-
ren etwa sechs Prozent der Bevölkerung und es
gingen vor allem junge und besserqualifizierte
Menschen.
Die ökonomische Situation war außerordent-
lich schwierig. Mit dem Zusammenbruch der
Märkte der RWG-Staaten (etwa UdSSR, Polen,
Tschechische Republik, Jugoslawien etc.) und
die Einführung der höher bewerteten D-Mark
verschlechterte sich die Auftragslage für die
ostdeutschen Unternehmen. In den Unterneh-
men, in denen in neue Maschinen und Abläufe
investiert wurde, um den erheblichen technischen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Rückstand zu überwinden, kam es ebenfalls zu
Massenentlassungen. Der zu DDR-Zeiten wich-
tigste Wirtschaftszweig, der knapp 50% aller
Erwerbstätigen umfasste und in dem ein etwa
ebenso großer Anteil am Bruttoinlandsprodukt
erwirtschaftet wurde (Heske 2005), verlor in den
1990er Jahren mehr als 75% der Arbeitsplätze
(Jahresbericht 2014: 18) und der Anteil an der
Gesamtbruttowertschöpfung sank auf heute etwa
25% (Jahresbericht 2018: 91).
Vergleichbar unproduktiv war der Dienstleis-
tungssektor (ebd.). Doch hier konnten Menschen
ihre Arbeitsstellen noch am häufigsten behalten.
Es waren insbesondere Frauen, etwa in der öf-
fentlichen Verwaltung, der Gesundheitsversor-
gung, den wenigen Banken oder Versicherungen,
teilweise in der Wissenschaft. Politische Leitun-
gen oder informelle Mitarbeiter der Staatssicher-
heit wurden in allen Bereichen zumeist sofort
entlassen.
Eine wichtige Rolle bei der wirtschaftlichen
Umstrukturierung hatte die schon von der
DDR-Übergangsregierung gegründete Treuhand-
anstalt. Sie übernahm etwa 8.500 volkseigene
Betriebe der DDR (durch Entflechtung stieg die
Zahl auf etwa 14.000) mit Mitte 1990 etwa 4,1
Millionen Beschäftigten (Reißig 2010; Kühl et
a Zum 1. Januar 1995 wurde die Treuhandanstalt in Bundesanstalt für vereinigungsbedingte Sonderaufgaben
(BvS) umbenannt.
·  110 ·
al. 1992).a Diese wurden in der Regel zergliedert
und unproduktive Unternehmensteile abgewik-
kelt. Als produktiv bewertete Einheiten wurden
möglichst schnell an private Investoren verkauft.
Die Alternative, wichtige Unternehmen vorüber-
gehend in den Händen des Staates zu belassen,
um sie mit etwas mehr Ruhe zu sanieren, wurde
politisch ausgeschlossen. Bis 1995 wurden dabei
2,6 Millionen Menschen allein aus diesen Be-
trieben nicht weiterbeschäftigt (ebd.). Die Mehr-
zahl der Wirtschaftswissenschaftler sahen keine
Alternative zur raschen Privatisierung, wollte
man auf Dauer von Subventionen abhängige
Unternehmensstrukturen vermeiden (Sachver-
ständigenrat 1996: 83ff.). Gleichwohl geriet die
Treuhandanstalt in die Kritik der Öffentlichkeit.
Kritisiert wurde besonders ihr radikales Vorge-
hen, Oligopolbildung im Stromsektor, aber auch
betrügerischer Fördermittelmissbrauch in ihrem
Umfeld (Grosser 2013). Politisch-Strategisch
interessant ist, dass sich mit der Einrichtung der
Treuhandanstalt der Protest auf diese Organisa-
tion kanalisierte. Die politisch Verantwortlichen,
die ja die Weisung einer schnellen Privatisierung
und damit schneller Betriebsschließungen erteilt
hatten, blieben von Kritik weitgehend unbehel-
ligt.
 经济视野

Tabelle: Ergebnisse der Volkswirtschaftlichen Gesamtrechnung im Ost-West-Vergleich

Anteil neue
Verhältnis neue
Länder an
Länder zu
Westdeutschland neue Länder Deutschland
Westdeutschland
insgesamt in
in %
%
1991 2017 1991 2017 1991 2017 1991 2017
Wohnbevölkerung (1) Tsd. 61.913 66.504 14.625 12.569 23,6 18,9 18,3 15,2
Arbeitnehmer (Inland) Tsd. 27.210 32.889 6.439 5.366 23,7 16,3 18,3 13,4
Arbeitslose (2) Tsd. 1.596 1.894 1.006 639 63,0 33,7 38,6 25,2
Bruttoinlandsprodukt
Mrd.
(BIP) (in jeweiligen 1.404,6 2.770,5 107,4 356,3 7,6 12,9 6,8 10,9
Euro
Preisen)
BIP je Einwohner (in
Euro 22.687 41.659 7.342 28.343 32,4 68,0 37,2 71,8
jeweiligen Preisen)
BIP je Erwerbstätigen
Euro 46.356 76.203 15.821 59.555 34,1 78,2 38,8 80,8
(in jeweiligen Preisen)
BIP je Arbeitsstunde
der Erwerbstätigen (in Euro 37,62 56,79 26,40 44,09 70,2 77,6 41,2 43,7
jeweiligen Preisen) (2)
Mrd.
Arbeitnehmerentgelt 731,8 1.409,0 84,8 185,3 - - 9,9 11,1
Euro
Arbeitnehmerentgelt
Euro 26.895 42.840 13.164 34.522 48,9 80,6 - -
je Arbeitnehmer
Arbeitnehmerentgelt
je Arbeitnehmerstunde Euro 24,28 33,49 17,61 27,11 72,5 80,9 - -
(2)
Brutto-
Anlageinvestitionen Euro 5.300 7.800 3.300 5.300 62 68 - -
je Einwohner
Kapitalstock je
Euro 229.251 410.262 84.608 363.053 37 88 - -
Erwerbstätigen (3)
Kapitalstock je
Euro 112.195 220.822 39.246 170.449 35 77 - -
Einwohner (4)
neue Länder über alte Länder in %
Lohnstückkosten (5) % 71,75 65,44 74,18 68,22 3,4 4,3 - -

·  111 ·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1 Arbeitskreis „Volkswirtschaftliche Gesamt-
rechnungen der Länder“; Berechnungsstand
des Statistischen Bundesamtes: August
2017/Februar 2018.
2 Zahlen 1991 nach ESVG 1995. Zahlen 2017
(Revision in 2014) nach ESVG 2010. Neue
Länder einschließlich Berlin. Die Ergebnisse
der VGR-Revision 2014 liegen ab dem Jahr
2000 vor und werden nicht für die gesamte
Zeitreihe bis 1991 zurückgerechnet.
3 1991, 2015 hier: Bruttoanlagevermögen am
Jahresende zu Wiederbeschaffungspreisen in
Relation zu den jahresdurchschnittlich ein-
gesetzten Erwerbstätigen (Berechnungsstand
November 2017/Februar 2018, WZ 2008).
4 1991, 2015 hier: Bruttoanlagevermögen am
Jahresende zu Wiederbeschaffungspreisen
je Einwohner (Berechnungsstand November
2016/Februar 2017, WZ 2008).
5 Arbeitnehmerentgelt je Arbeitsstunde in
Relation zur Bruttowertschöpfung (BWS) je
Arbeitsstunde der Erwerbstätigen in jeweili-
gen Preisen.
Quelle: Jahresbericht der Bundesregierung zum
Stand der Deutschen Einheit 2018: 114.
Das Bruttoinlandsprodukt insgesamt fiel in der
Anfangszeit dieser schockartigen Entwicklung
von 45% des westdeutschen Niveaus in 1989 auf
knapp 33% je Einwohner in 1991. Danach be-
gann es langsam wieder zu steigen. Heute beträgt
es knapp 70% (Siehe Tabelle).
Besondere wirtschaftliche Erfolge zeigen sich in
wenigen Bereichen und Regionen, in denen Wirt-
schafts-, Forschungs-, Bildungs- und Strukturpo-
litik zielgerichtet miteinander verbunden wurde,
also eine sogenannte Clusterpolitik betrieben
wurde. Hervorzuheben sind etwa die Automo-
bil(zuliefer)industrie besonders in Sachsen und
·  112 ·
Thüringen die Chemieproduktion nördlich von
Leipzig oder die Optikindustrie, Medizintechnik
und Biotechnik in der Region Jena. Westdeut-
sche Unternehmen aus diesen Branchen suchten
schnell Kontakte zu den ostdeutschen Unterneh-
men. Hier wurden zunächst auch viele Menschen
entlassen, aber es kam schnell zu neuen Investi-
tionen an den Standorten. Hier gab es die spezia-
lisierten Fachkräfte und hier gab es Hochschulen
und Universitäten, die passgerecht Ingenieure
ausbilden konnten. Diese Strukturen sind bis
heute erfolgreich.
Aber insgesamt ist die wirtschaftsstrukturelle
Situation problematisch. Ostdeutschlands Un-
ternehmen befinden sich überwiegend in hierar-
chischer und struktureller Abhängigkeit von der
westdeutschen Wirtschaft. Bis auf die Jenoptik
AG mit lediglich 3.400 Beschäftigten haben alle
größeren Unternehmen ihre Zentralen nicht in
Ostdeutschland. Zudem ist der Anteil des For-
schungs- und Entwicklungspersonals der ostdeut-
schen Wirtschaft etwa drei Mal geringer als in
Westdeutschland (Jahresbericht 2018: 100). Mit
der Zerlegung der DDR-Industrie war eine Etab-
lierung von Zulieferbetrieben mit der Herstellung
häufig einfacher Produkte verbunden. Hier setzt
die Arbeit an Maschinen nur geringe Qualifikati-
onsanforderungen voraus. Und genau diese Arbeit
und Betriebsstätten stehen in großer weltweiter
Konkurrenz, etwa zu Osteuropa oder zu Ostasi-
en u. a. Geringe Qualifikationsanforderungen
und der besondere Wettbewerb zeigen sich dann
im Lohnniveau. Die Bruttolöhne in diesen Indus-
triebereichen liegen heute bei lediglich 60% des
westdeutschen Niveaus. Das Lohnniveau in Ost-
deutschland insgesamt liegt heute bei etwas mehr
als 80% des westdeutschen Durchschnittslohns.
Dies entspricht heute in etwa dem in Ostdeutsch-

land ebenso niedrigeren Niveau der Arbeitspro-
duktivität von 78% (ebd.: 114).
3. Probleme am Arbeitsmarkt
Die anfänglich schwierige wirtschaftliche Um-
bruchsituation ging – wie erwähnt – mit vielen
Kündigungen einher. Besonders Frühverren-
tungsregelungen ermöglichten es, dass Menschen
im Alter von 55 Jahren aus dem Arbeitsmarkt
ausgegliedert wurden. Finanziell wurden diese
Menschen durch die sozialen Sicherungssysteme
sehr gut aufgefangen, aber die ebenfalls wichtige
soziale Anerkennung sowie die Selbstachtung,
die in Deutschland eng an Erwerbsarbeit gebun-
den sind, wurden beschädigt.
Ungeachtet von Abwanderung von Millionen
Menschen in den Westen und einer umfänglichen
Frühverrentungspolitik stieg die Zahl der Arbeits-
losen in Ostdeutschland sehr schnell. 1995 waren
schon etwa 14% arbeitslos gemeldet. Hinzu kom-
men etwa 6%, die in Maßnahmen zur Weiterbil-
dung oder zur Arbeitsaufnahme gefördert wur-
den. Diese Zahlen stiegen auf 18% Arbeitslose
und weitere 8% Geförderte in 2005 (Jahresbericht
2016: 26). In einigen Regionen waren zwischen
1995 und 2005 mehr als 30% der Erwerbsperso-
nen auf Arbeitssuche.
Hohe Arbeitslosigkeit und eine stagnierende
Wirtschaft kennzeichneten Deutschland vor der
Jahrtausendwende. Negativ wirkte zudem die
sogenannte Dotcom-Krise der New Economy.
In dieser Phase begann die nunmehr von den
Sozialdemokraten und Grünen geführte Bun-
desregierung Ende 2002 mit Maßnehmen zur
Flexibilisierung von Beschäftigung, darunter Er-
leichterungen neuer Formen von Arbeit, Senkung
der Arbeitgeberbeiträge zur Sozialversicherung
·  113 ·
经济视野
sowie einer Reform des Sozialgesetzbuches. Ziel
war es, Arbeit flexibler und günstiger zu machen.
So wurde etwa der Einsatz wiederholt befristeter
Beschäftigung sowie Leiharbeit erleichtert. Und
es wurden neu geschaffene Tarifstrukturen für
Leiharbeiter/-innen unterhalb der Tariflohngrup-
pen für Festangestellte eingeführt. Arbeitgeber
sollten durch diese Anreize mehr Arbeitsplätze
schaffen. Arbeitslose sollten zu einer schnelleren
Arbeitsaufnahme gedrängt werden. Letzteres
geschah über den Weg der deutlichen Kürzung
des Arbeitslosengeldes nach einem Jahr auf ein
Grundsicherungsniveau, schärferen Regeln zur
Aufnahme einer Arbeit auch bei geringer gesund-
heitlicher Beeinträchtigung und auch deutlich
unterhalb des eigenen Qualifikationsniveaus. Bei
zunächst fortbestehender hoher struktureller Ar-
beitslosigkeit stand Unternehmen damit ein noch
größeres Überangebot an Erwerbspersonen bei
gleichzeitig erleichterten Bedingungen für einen
flexiblen Personaleinsatz zur Verfügung. Dies
erhöhte den Druck auf die Löhne. Diese sanken
insbesondere bei Arbeitnehmer/-innen mit eher
geringeren Qualifikationsanforderungen, die am
Markt leicht auszutauschen sind.
Im Zuge dieser Maßnahmen hat sich die Zahl
der Beschäftigten nach 2003 erhöht. Es gab aber
auch problematische Nebenwirkungen: Die Zahl
der Niedriglohnbeschäftigten stieg besonders
deutlich an. Zuwächse gab es bei der Teilzeit-
arbeit, bei geringfügiger Beschäftigung (Lohn
unter 450 Euro) der Soloselbständigkeit und der
Leiharbeit. Diese Arbeitskräfte werden vorrangig
im gering qualifizierten Bereich mit geringen
Löhnen und hoher Fluktuation eingesetzt. Pro-
blematisch ist auch, dass bisher vorhandene Qua-
lifikationen verkümmern. Auf diese Weise tragen
diese Beschäftigungsformen zu einer dauerhaften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Segmentierung am Arbeitsmarkt und zu sozial
ungleichen Erwerbs- und Lebensverläufen bei
(Dütsch/Struck 2013).
Arbeit wurde besonders im geringeren Einkom-
mensbereich auf mehr Köpfe umverteilt. Auch die
realen Löhne der anderen Erwerbstätigengruppen
sanken etwas und damit verminderten sich die
Lohnstückkosten. Deutlich unterstützt auch durch
einen konjunkturellen Aufschwung gewann die
Wirtschaft 2005 wieder an Fahrt. Der konjunk-
turelle Aufschwung und die Umverteilung von
Arbeit auf mehr Köpfe reichte aus, damit die So-
zialversicherungssysteme, d. h. das Renten-, Ge-
sundheit-, und Arbeitslosensystem teilweise mehr
Einnahmen erhielten und das Arbeitslosensystem
Ausgaben sparen konnte. Die Sozialkassen füllten
sich. Die sehr hohe Arbeitslosigkeit konnte abge-
baut werden. Diese Maßnahmen trugen mit dazu
bei, dass der Arbeitsmarkt in Deutschland – anders
als der aller anderen europäischen Staaten – von
der Krise 2008/2009 weitgehend verschont blieb.
Der Anteil der gemeldeten Arbeitslosen beträgt
2018 in Ostdeutschland im Jahresdurchschnitt
6,9% und in Westdeutschland etwa 4,8% (Bundes-
agentur für Arbeit 2019).
4. Lebenssituation
In der Anfangszeit der Wende waren Euphorie
und Hoffnungen auf Verbesserung der Lebens-
verhältnisse der Menschen in Ostdeutschland
sehr groß. Schnell traten auch Verbesserungen
ein: Reisefreiheit, Ausbildungsfreiheit, der hohe
Umtauschkurs in der Währungsreform, die rasche
Verbesserung des Konsumwarenangebotes, die
schnell ausgetauschten Autos und der schnelle
Baubeginn stärken zunächst die Hoffnung in die
neue Ordnung. Übernahme und Neuaufbau des
·  114 ·
Institutionensystems funktionierten schnell und
gut. Zu berücksichtigen ist ja, dass dafür weder
die erforderlichen Organisationen, noch geschultes
Personal, noch eine hinlängliche infrastrukturelle
Grundausstattung (es gab weder Kopierer und sehr
selten noch Telefon etc.) vorhanden waren.
Anders als in anderen Transformationsgesell-
schaften waren die Ostdeutschen jedoch kaum
selbst an der Ausgestaltung der neuen Struktu-
ren beteiligt. Personal kam aus dem Westen, um
anzuleiten und vielfach auch um Führungspo-
sitionen zu übernehmen. Bei allen Erfolgen des
Transfers der Institutionen war die Vereinigung
in der ostdeutschen Bevölkerung auch mit einem
Gefühl der „Kolonialisierung“ verbunden, auch
wenn diese partielle „Entmündigung“ für den
Übergang akzeptiert wurde (Lepsius 1996).
Viele Veränderungen funktionierten und dennoch
bestand anfangs eine sehr große Ungewissheit
mit der allgemeinen Lebenssituation. Für die
Menschen hatte sich alles von einem Tag auf den
anderen geändert, jede Institution, jede Behörde,
Versicherungen, Ärzteversorgung usw. Es be-
stand häufig eine sehr große Unsicherheit mit den
neuen Institutionen, dem Rechtssystem und bei
ökonomischen Fragen. Nicht wenige Ostdeut-
sche wurden von Westdeutschen, etwa bei jetzt
privaten Versicherungen und bei Kaufverträgen
betrogen. Das sprach sich schnell herum, das
Misstrauen stieg. Häufig waren auch viele Eigen-
tumsrechte ungeklärt: Wem gehört das Haus in
dem man Miete zahlt, wer übernimmt die Ar-
beitsstätte? Was wird der (neue) Eigentümer tun?
Wird man Wohnung und Arbeit behalten können?
Zur Risikowahrnehmung trug auch bei, dass man
nicht viel Vermögen angespart hatte und nur we-
nige Familien hatten Hauseigentum. Ostdeutsche
hatten nach der Wende lediglich ein Fünftel des

Vermögens der Westdeutschen. Betrachtet man
das Immobilien, Geld-, Sach- und Betriebsver-
mögen oder Vermögen aus Versicherungen und
Bausparverträgen, dann liegt dieses heute immer
noch bei unter 50% des westdeutschen Niveaus
(Grabka/Westermeier 2014).a
Vor allem aber prägte die Sorge um einen Ar-
beitsplatz die überwiegende Mehrzahl der Indivi-
duen und die Familien. In den ersten fünf Jahren
musste über die Hälfte der Menschen den Ar-
beitsplatz wechseln oder hat ihre Arbeit verloren.
Auch 25 Jahre nach der Vereinigung und nach ei-
ner längeren Phase der wirtschaftlichen Prosperi-
tät ist die Angst um den eigenen Arbeitsplatz mit
40% die größte Sorge vieler Ostdeutscher (GFK
Verein 2014).
Der Übergang im Umbruch war außerordentlich
und erforderte jedem Einzelnen eine gewaltige
Lernleistung ab (Lepsius 1996). Es war eine Situ-
ation, in der vorsichtig kleine Schritte gegangen
wurden. Alles war neu und Erfahrungen konnten
zunächst nicht verallgemeinert werden. Die Un-
sicherheit machte mittelfristige Planungen und
eine gezielte Beeinflussung der Zukunft schwerer
möglich. Vor diesem Hintergrund wirkten die
Ostdeutschen auf die Westdeutschen als nicht
zielgerichtet und anpackend genug. Schnell ent-
wickelte sich bei sehr vielen Westdeutschen das
Bild, „die Ostdeutschen“ seien zu Eigenentwick-
lung auf Westniveau nicht fähig. Die Arbeitsleis-
tungen der Menschen zu DDR-Zeiten wurden
ebenso wenig gesehen und anerkannt wie die
Anstrengungen unter den neuen, als ungesichert
empfundenen Lebensumständen ein in vieler
a Wenn man die Ansprüche der ostdeutschen Haushalte, an die gesetzliche Rentenversicherung einbezieht, dann
ist die Differenz des Vermögens bei den älteren Jahrgängen geringer. Anders als häufig in Westdeutschland ha-
ben im Osten beide Partner Vollzeit und ohne große Unterbrechungen gearbeitet.
·  115 ·
经济视野
Hinsicht neues Leben zu beginnen (Schröder
2010).
Mit Blick auf die eigene soziale und wirtschaft-
liche Situation haben sich zudem aber auch die
Maßstäbe der Bewertung der Veränderungen bei
den Ostdeutschen sehr schnell verschoben. Der
Vergleich der eigenen Situation richtete sich in
den ersten Monaten an der wirtschaftlichen Situa-
tion zu DDR-Zeiten aus. Sehr schnell vergleichen
sich Ostdeutsche dann aber mit der Lebenssitu-
ation der Westdeutschen. Genau dieses Lebens-
niveau wurde ihnen im Vereinigungsprozess von
vielen westdeutschen Politikern versprochen und
es sollte schnell erreicht werden.
Die Herstellung gleichwertiger wirtschaftlicher
Lebensverhältnisse (die das Grundgesetz der
Bundesrepublik in Artikel 72 gebietet) blieb bis
heute unvollständig. Die Ostdeutschen sehen sich
als zurückgestellt an. Mit Blick auf die schlech-
teren wirtschaftlichen Strukturen sind sie zudem
der Auffassung, dass ihnen die Politik nach der
Vereinigung keine hinreichenden (Start-)Chancen
gewährt hat.
Bis 1995 verbesserte sich die wirtschaftliche
Situation, danach stagnierte sie. Nach einem
Bauboom wächst die ostdeutsche Wirtschaft seit
Mitte der 1990er Jahre nur noch geringfügig
schneller als im Westen. So bleibt ein Abstand
von etwa 20 Prozentpunkten in der Produktivität
zur leistungsstärkeren westdeutschen Wirtschaft
seitdem nahezu konstant. Alles in allem stiegen
auch die verfügbaren Einkommen schnell auf
etwa 70% der westdeutschen Einkommen in
1995. Danach stiegen sie nur langsam weiter auf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heute 80%. Auch die West-Ost-Transfers von ca.
80 Milliarden Euro jährlich fließen beständig.
Der Großteil umfasst Sozialtransfers und anteilig
sind mehr Haushalte abhängig von sozialstaatli-
chen Leistungen (Jahresbericht 2016: 38ff.). Der
Anteil der Rentner und Pensionäre war um etwa
20% höher, ausgelöst durch die Frühverrentungen.
Der Anteil der Arbeitslosen war lange Zeit bei-
nahe doppelt so hoch wie im Westen. Heute ist
er immer noch um etwa ein Viertel höher (Jah-
resbericht 2018: 26). Die Abwanderung junger
Menschen ist aufgrund der als geringer einge-
schätzten Lebensperspektive und Sicherheiten
für Investitionen in Bildung usw. nicht gestoppt.
Die vergleichsweise kleinbetriebliche Wirtschaft
(ebd.: 102), häufig fern der Konzernzentralen
und oft ohne Tarifbindung und Mitarbeitervertre-
tung (IAB-Betriebspanel Ostdeutschland 2017:
98) geht mit ungeschützteren Erwerbsstrukturen
einher. Es bestehen verfestigte wirtschaftliche
Unterschiede zu Ungunsten der ostdeutschen
Bundesländer und die Menschen nehmen dieses
wahr. Viele Menschen, hier besonders geringer
Qualifizierte haben eine Hoffnung auf substanzi-
elle Verbesserung verloren.
In subjektiven Einschätzungen über die Zufrie-
denheit mit Lebensbereichen wie Einkommen,
Arbeit, Lebensstandard, Freizeit und Gesundheit
weisen Ostdeutsche knapp 20 Jahre nach der
Vereinigung niedrigere Durchschnittwerte im
Vergleich zu Westdeutschen auf (Destatis/WZB
2008). Den eigenen Anteil an der Verteilung des
Wohlstandes finden recht stabil etwa 60% der
Ostdeutschen als ungerecht. In Westdeutschland
sagen dies lediglich etwa 35% (Destatis/WZB
2016). Viele Ostdeutsche in mittleren und älteren
Altersgruppen sind der Auffassung, die soziale
Gerechtigkeit (56%), der soziale Zusammenhalt
·  116 ·
(70%) und sogar die hoch subventionierte soziale
Absicherung (48%) habe sich nach 1990 ver-
schlechtert (Holtmann/Jaeck 2015). Dabei sind
Ostdeutsche und sehr stark auch junge Menschen
der Auffassung, dass staatliche Politik in beson-
derer Weise in der Verantwortung ist, die Be-
reitstellung von Arbeitsplätzen (ca. 60%), einen
Abbau von Einkommensunterschieden (ca. 70%)
und Lohnkontrolle (ca. 60%) zu leisten (Gaiser
et al. 2016). Der Umbruch wurde als politisch
gestalteter Prozess ohne eigene Beteiligungsmög-
lichkeit erlebt und so wird dem Staat eine hohe
Verantwortung an der als schlechter erlebten
Lebenssituation und der schwierigen wirtschaftli-
chen Entwicklung zugeschrieben.
Das anfänglich hohe Erwartungsniveau und die
wirtschaftliche Zurückstellung verbinden sich
bei vielen Menschen zu Unzufriedenheit mit der
eigenen und der politischen Situation. Da nutzt
es auch nichts auf bestehende große Erfolge bei
dem beachtlichen Aufbau der Infrastruktur und
dem hohen Konsumniveau hinzuweisen. Viele
Menschen sagen in Umfragen, dass es ihnen
wirtschaftlich durchaus besser geht als Anfang
der 1990er Jahre. Aber die Menschen verglei-
chen ihre Anstrengungen im Leben miteinander
und dabei sind die Ostdeutschen der Auffassung,
dass ihnen die Politik nach der Vereinigung nicht
hinreichende (Start-)Chancen gewährt hat. Ost-
deutsche fühlen sich (wirtschafts-)strukturell
gegenüber den Westdeutschen benachteiligt und
darüber häufig auch individuell zurückgestellt.
5. Folgerungen für die politische Gestaltung
von Veränderungsprozessen
Eine funktionierende institutionelle Praxis ist
eine zentrale Bedingung für eine gelungene Inte-

gration in neue Strukturen. Nur durch eine fort-
schreitende Erfahrung der funktionierenden Wir-
kungsweisen (Lepsius 1996) kann Zustimmung
zu einer sozialen Ordnung entstehen. Menschen
bewerten dabei Verteilungen und Verfahren.
a) Wichtig sind ihnen als fair empfundene Ver-
fahrensregeln. Bei der letztlich fremdbestimmten
Übernahme westdeutscher Normen und Organi-
sationen ist es schwer solche Regeln aufrechtzu-
erhalten. Als fair empfunden werden Prozesse, in
denen konsistente und für alle beteiligten geltende
Regeln gelten, in denen Vorfestlegungen, Partei-
lichkeit und Eigeninteresse ausgeschlossen sind
(Leventhal 1980). Die Einhaltung dieses Prinzips
war im Zuge des Vereinigungsprozesses, in dem
westdeutsche Unternehmen in Ostdeutschland die
Produktion und den Handel übernahmen, schwer
zu vermitteln. Auch andere wichtige Regeln für
Fairnessempfinden wurden nicht immer beachtet.
Als fair zu empfindenden Prozessen sollten alle re-
levanten Informationen sowie auch alle Interessen
und Werte der am Prozess Beteiligten zu Grunde
liegen (ebd.). Die ostdeutsche Bevölkerung hatte
keine eigene Interessenvertretung und die parla-
mentarische Vertretung in Ländern und Kommu-
nen war gegenüber den neuen Rechtsgrundlagen
ungeübt. Schon eine hinreichende sachliche und
rechtliche Information als Basis substanzieller
Entscheidungsmöglichkeiten der Beteiligten
gelang nicht immer. Und so fehlte für Wider-
spruchsmöglichkeiten, Einspruchsrechte oder
Härtefallklauseln, die ebenfalls als zentral für ein
Gerechtigkeitsempfinden anzusehen sind (ebd.),
eine wesentliche Grundlage.
b) Neben den Anfangsschwierigkeiten Verfah-
rensgerechtigkeit zu wahren, bestanden auch Pro-
bleme wirtschaftlicher Verteilungen. Individuelle
Leistungen stehen in enger Abhängigkeit zu wirt-
·  117 ·
经济视野
schaftlichen und sozialen Strukturen. Und beson-
ders die wirtschaftlichen Rahmenbedingungen
sind – wie zuvor ausgeführt – immer noch
schlechter als in Westdeutschland.
Sehr viele Ostdeutsche sehen sich als wirtschaft-
lich und politisch-strukturell benachteiligt an. Sie
sind häufiger unzufrieden und der Auffassung, sie
hätten keine Chancengleichheit gehabt und der
Staat hätte letztlich zu wenig getan. Sehr viele
Menschen fühlen sich von der Politik nicht vertre-
ten, sie wählen gar nicht oder Protestparteien.
Dabei lassen sich diese Strukturen insgesamt nur
langsam in Richtung einer Gleichwertigkeit von
Lebensverhältnissen verändern. Voraussetzungen
dafür sind staatliche Anreize für eine ausgewoge-
ne Wirtschafts- und Strukturpolitik im Sinne einer
Clusterpolitik (allg. Huber 2009; Porter 2000).
Ausgewogen bedeutet, dass die Entwicklung aller
notwendigen grundlegenden Strukturen (Qualifi-
kation in Menge und Qualität, Technik, Verkehrs-
infrastruktur und Datennetze, Wohnqualität und
Kindergartenversorgung bis hin zum kulturellen
Angebot für das jeweilige Milieu) geachtet wird.
Hierfür sind fortlaufend regionale Erhebungen
über Wirtschaft, soziale und demographische
Strukturen aber auch über Einstellungen der Men-
schen notwendig, um Bedarfe und mögliche Pro-
bleme frühzeitig erkennen zu können.
Ziel ist es, Akteure zu stärken, die gemeinsam in
einem gemeinsamen Tätigkeitsfeld innovativ tätig
sind, damit Akteure vorhandenes Wissen, kreative
(informelle) Lernprozesse und Synergieeffekte
nutzen, um neue Märkte zu erschließen und um
Marktvorteile zu erlangen. Über diese Interessen
sowie über Liefer- oder Wettbewerbsbeziehungen
sollen Produzenten, Zulieferer, Forschungs- und
Qualifizierungseinrichtungen, darunter Hochschu-
len und berufliche Bildungsstätten, Dienstleister (z.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B. Ingenieur- und Marketingbüros), die Arbeits-
verwaltung (Regionaldirektionen der Bundesagen-
tur für Arbeit), Wirtschaftsverbände und regionale
wirtschaftliche Vereinigungen (Kammern) sowie
Ministerien etc. miteinander verbunden werden
und sich dann auch global zu vernetzen.
Eine ausgewogene Wirtschafts- und Strukturpo-
litik hat es in Ostdeutschland nicht gegeben. Es
ging um eine schnelle Entfaltung von Marktkräf-
ten, wobei allerdings zugleich auch erhebliche
Mittel für die soziale Sicherung sehr vieler Men-
schen ausgegeben wurden. Es ist aber erstaunlich,
dass in Ostdeutschland weitgehend fehlt, was in
großen Bundesländern wie Nordrhein-Westfalen
und in besonders erfolgreichen westdeutschen
Bundesländern, wie etwa in Bayern oder auch
Baden-Württemberg seit langem betrieben wird:
eine aufeinander abgestimmte an Wirtschaftsclus-
tern und Sozialstrukturen orientierte Wirtschafts-,
Forschungs-, Bildungs- und Strukturpolitik, ob-
gleich eine solche auch seit einiger Zeit von der
Bundesregierung oder der EU gefördert wird.
6. Fazit
Nach beinahe 30 Jahren Vereinigung der beiden
deutschen Staaten lässt sich feststellen, politisch
und institutionell sowie auch wirtschaftlich war
die Bewältigung des Umbruchs und Entwicklung
der Strukturen in Ostdeutschland gemessen an
der Ausgangssituation im Wesentlichen eine Ge-
schichte des Erfolges.
Gleichwohl bestehen wirtschaftliche Unterschiede
Autor: Olaf Struck, Professurinhaber, Prof. Dr. phil. Dr. habil. an der Otto-Friedrich-Universität
Bamberg.
·  118 ·
mit negativen Folgewirkungen fort, die nur mit ei-
ner längerfristigen und dabei sorgfältig gestalteten,
regionalen wirtschafts- und sozialstrukturellen Ent-
wicklung bearbeitet werden können. Hier besteht in
Ostdeutschland erheblicher Nachholbedarf.
Sehr viele Ostdeutsche sehen sich in der Weise
als (wirtschafts-)strukturell benachteiligt an, dass
ihnen Chancengleichheit für Leistungsverausga-
bung verwehrt wurde. Aber auch das Verfahren
der Vereinigung empfinden Ostdeutsche als un-
gerecht. Tatsächlich wurden wichtige Prinzipien
für Gerechtigkeit in der hohen Geschwindigkeit,
mit der politische Entscheidungen getroffen und
umgesetzt wurden, nicht beachtet.
Eine letztlich fremdbestimmte Übernahme neuer
Regeln, die mit einer zugleich entfachten hohen
Erwartungshaltung einherging, hat dazu geführt,
dass selbst kleinere ökonomische Differenzen
zu größeren politisch-kulturellen Unterschieden
etwa in sozialen und politischen Einstellungen
zu Demokratie und Weltoffenheit werden konn-
ten. Hieraus kann geschlossen werden, dass die
Gestaltung sozialer Wandlungsprozesse nicht
eindimensional schnellen wirtschaftlichen Er-
folg, sondern auch Kriterien von Verfahrensge-
rechtigkeit, d. h. Information, Partizipation und
Widerspruchsmöglichkeiten sowie ausgewogenes
Wachstum zu berücksichtigen hat. Nur so lassen
sich Motivation und Zufriedenheit erhalten und
negative Folgewirkungen (die in der Notwendig-
keit schneller und umfassender Entscheidungen
in Umbruchsituationen nicht zu vermeiden sind)
möglichst frühzeitig erkennen und bearbeiten.
 经济视野

德国统一 30 年：德国东部的经济、社会
问题（中译文）
冷  慧

一、绪论 随着所感知的经济、政治现实与高度的
期待之间的差距增大，不满情绪也在增长。
经济结构转型、社会发展和民众对前两 虽然经济赶上来了，东部居民抱怨仍然存在
者的评价三者密切相关。在过去的三十年中， 经济机会不平等。缩小差距的可能办法是一
东德在这方面呈现出一个有趣的现象：一方 种有的放矢的、能在经济、技能和社会三者
面实现了经济腾飞；另一方面，很多人对生 之间实现平衡的经济、结构政策。
活状况不满意。在下文中将概述德国东部的
经济、社会发展进程，并尝试解释经济腾飞 二、经济转型
和不满情绪为何会共存。
如果观察德国统一后的发展进程，会发 回顾一下体制转变的初始状况，即能发
现四个明显的特点：首先，东德加入西德的过 现一个重要特征：德国统一来得出人意料，
程伴随着快速达到西德生活水平的期待。西德 没有人有所准备。a 西德联邦政府向东德过
毗邻东德，是衡量东德经济、社会调整进程的 渡政府提供加入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的选择权。
直接标准。其次，应对重大转变的行动迅速、 在东德民众的大力支持下，东德接受了这一
坚强有力并颇具成效。在这种情况下，很难做 建议。对东德人来说，加入一个拥有稳定民
到事事都经过深思熟虑。没有时间开展学习进 主制度、民主自由权利和运作良好的社会福
程或者民主协商，以至于产生意料之外的副作 利市场经济的现存国家是一个前途光明的
用。再次，原先的东德民众虽然亲自启动了整 选择。
个转型，但参与的机会极为有限。最后，在改 随着东德加入西德，西德的生活水平成
造经济、社会结构方面东德公民赋予了国家很 为衡量东德人满意度的标准。政治家承诺，将
大责任。这促使困难时期民众会把问题的原因 很快达到西德的生活水平。联邦总理赫尔穆
归咎于国家。 特·科尔（Helmut Kohl）所说的东部的“繁

a Reißig, R.: Auf dem Weg zur zukunftsorientierten Transformation, in: Aus Politik und Zeitgeschichte, 2010, Nr.
30-31, S.20-25.

·  119 ·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荣景象”成了一个充满象征意味的承诺。 崩溃和采用高估值的西德马克，东部企业的
转变发生得很迅猛。1990 年，所有精英 业务状况恶化。一些企业投资购买新机器和
和机构体制当下即被替换。机构、精英和资 改进流程，以缩小显著的技术差距，也导致
源匆匆开始从西向东转移。哪怕是最小的区 了裁员。东德时期最重要的产业曾经占全国
域单位，也采用了西德的宪法体制、法律体 就业总人数的近 50%，对国内生产总值也有
制、经济货币体制、社会保障体制、医疗体 同样大的贡献率。b 该产业在 20 世纪 90 年代
系的结构和地方的警察、军队管理体制。 失去了 75% 的就业岗位，c 占国内生产总值的
与此同时应迅速提高生活水平，以避免人 比例也下降到目前的 25% 左右。d
口从东往西的大规模迁移。消费品供应充足。 服务业效率相对较低。e 尽管如此，就
尽管实际汇率最高为 1∶3，小额资产以 1∶1 的 业者保住工作的比例最大。其中有许多妇女，
比率兑换，大额资产兑换率为 1∶2。工资和薪 例如在公共管理、医疗卫生、为数不多的几
金按 1∶1 调整。东部地区的每小时平均工资很 家银行或保险公司工作的妇女，还有部分在
快就达到西部水平的近 60%，但东部地区的生 学术领域工作的妇女。所有领域中，国家安
产率仅为西部水平的约 45%。问题是，在竞争 全部门的政治领导人员或非正式员工大多立
场景下工资增长高于生产率的增长必然以牺牲 即遭到解雇。
就业岗位和社会保障支出的上升为代价。 在经济结构调整中，早于东德过渡政府
这就需要财政转移。在前 20 年里，西部 成立的托管局发挥了重要作用。托管局接收
对东部的净转移支付为 16,000 亿欧元。a 现在 了东德约 8,500 家全民所有制企业（剥离后企
每年的转移支付仍超过 800 亿欧元，主要用于 业数量升至约 14,000 家）。1990 年年中，这
支付社会保险金、基础设施投资和生态治理。 些企业共有约 410 万名员工。f g 这些企业通
尽管出现了迅速的变化和进步，前五年 常被拆分，效益低下的部分被清算。评估为
仍有 100 万人离开东部，约占人口的 6%，主 有效益的单位被尽快出售给私人投资者。国
要是具有较高技能的年轻人。 家暂时持有重要企业，以便能够较为从容地
经 济 形 势 极 为 困 难。 随 着 经 互 会 国 家 整顿这些企业的业务，这一替代性选项被完
（如苏联、波兰、捷克和南斯拉夫等）市场的 全排除在政治考量之外。到 1995 年，仅上述

a Ragnitz, J./ Schirwitz, B./ Scharfe, S.: Bestandsaufnahme der wirtschaftlichen Fortschritte im Osten Deutsch-
lands 1989-2008, in: ifo Dresden, Studien 51, 2009.
b Heske, G.: Die gesamtwirtschaftliche Entwicklung in Ostdeutschland 1970 bis 2000: neue Ergebnisse einer
volkswirtschaftlichen Gesamtrechnung, in: Historical Social Research30 , 2005, Nr. 2, S. 238-328.
c Bundesministerium für Wirtschaft und Energie (BMWi) (Hrsg.): Jahresbericht der Bundesregierung zum Stand
der Deutschen Einheit 2014, 2014, S.18.
d BMWi (Hrsg.): Jahresbericht der Bundesregierung zum Stand der Deutschen Einheit 2018, 2018, S.91.
e Ebenda.
f 1995年1月1日托管局更名为联邦统一特别任务局。
g Kühl, J./ Schaefer, R./ Wahse, J.: Beschäftigungsperspektiven von Treuhandunternehmen und Ex-Treuhandfir-
men im April 1992, in: Mitteilungen aus der Arbeitsmarkt- und Berufsforschung 25, 1992, Nr. 4, S. 519-533;
Reißig, R.: Auf dem Weg zur zukunftsorientierten Transformation, in: Aus Politik und Zeitgeschichte, 2010, Nr.
30-31, S.20-25.

·  120 ·
 经济视野

企业就解雇了 260 万人。a 大多数经济学家 议引向了该机构，发出快速私有化和快速关

认为要想长期避免出现依赖于补贴的企业结 闭企业指令的政府负责人基本上不用面对批
构，除了迅速私有化之外别无选择。b 尽管如 评指责。
此，托管局受到公众的批评。尤其受到批评 在这一剧变过程初期，国内生产总值从西
的是其激进的作风、电力行业寡头垄断的和 德人均水平的 45%（1989 年）下降到近 33%
托管局周边发生的骗取资助的现象。c 有趣的 （1991 年），此后又缓慢上升。目前，国内人
是，从政治战略角度看，托管局的成立把抗 均生产总值接近西德水平的 70%（见表 1）。

表 1  东西部国民经济核算结果之比较
新州与西德 新州占全国的比
西德 东德新州
之比 例（%）
1991 2017 1991 2017 1991 2017 1991 2017
1
居住人口 千 61,913 66,504 14,625 12,569 23.6 18.9 18.3 15.2
雇员人口
千 27,210 32,889 6,439 5,366 23.7 16.3 18.3 13.4
（国内）
失业人口 2 千 1,596 1,894 1,006 639 63.0 33.7 38.6 25.2
国内生产
总值（按 十亿
1,404.6 2,770.5 107.4 356.3 7.6 12.9 6.8 10.9
当年价格 欧元
计算）
居民人均
国内生产
总值（按 欧元 22,687 41,659 7,342 28,343 32.4 68.0 37.2 71.8
当年价格
计算）

（待续）

1 “联邦州国民经济核算”工作组，联邦统计局计算截止时间：2017 年 8 月 /2018 年 2 月。
2 1991 年数据依据 1995 年版欧洲国民经济核算体系。2017 年数据（国民经济核算体系 2014
年修订版）依据 2010 年版欧洲国民经济核算体系。新州含柏林。根据 2014 年国民经济核
算体系修订的结果自 2000 年开始可用，未针对 1991 年之前的时间序列回溯计算。

a Ebenda.
b Sachverständigenrat zur Begutachtung der gesamtwirtschaftlichen Entwicklung: Jahresgutachten 1994/95,1994,
83ff.
c Grosser, D.: Treuhandanstalt, in: Andersen, U./Woyke, W. (Hrsg.): Handwörterbuch des politischen Systems
der Bundesrepublik Deutschland, 7., aktual. Aufl., Heidelberg: VS Verlag für Sozialwissenschaften, 2013, S.
592-596.

·  121 ·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续表）

新州与西德 新州占全国的比
西德 东德新州
之比 例（%）
1991 2017 1991 2017 1991 2017 1991 2017
就业者人
均国内生
产总值 欧元 46,356 76,203 15,821 59,555 34.1 78.2 38.8 80.8
（按当年价
格计算）
国内生产
总值 / 就
业者劳动
欧元 37.62 56.79 26.40 44.09 70.2 77.6 41.2 43.7
小时数
（按当年价
格计算）1
十亿
雇员薪金 731.8 1,409.0 84.8 185.3 . . 9.9 11.1
欧元
雇员人均
欧元 26,895 42,840 13,164 34,522 48.9 80.6 . .
薪金
雇员每小
欧元 24.28 33.49 17.61 27.11 72.5 80.9 . .
时薪金 1
居民人均
固定资产 欧元 5,300 7,800 3,300 5,300 62 68 . .
投资
就业人员
欧元 229,251 410,262 84,608 363,053 37 88 . .
人均资产 2
居民人均
欧元 112,195 220,822 39,246 170,449 35 77 . .
资产 3
新州超出老州
比例（%）
单件产品
% 71.75 65.44 74.18 68.22 3.4 4.3 . .
工资成本 4

1 1991 年数据依据 1995 年版欧洲国民经济核算体系。2017 年数据（国民经济核算体系 2014

年修订版）依据 2010 年版欧洲国民经济核算体系。新州含柏林。根据 2014 年国民经济核
算体系修订的结果自 2000 年开始可用，未针对 1991 年之前的时间序列回溯计算。
2 1991 年 , 2015 年，此处：以年底重购价格计算的固定资产投资与全年平均投入就业者之比
（计算截至 2017 年 11 月 /2018 年 2 月，《经济产业分类》2008 年版）。
3 1991 年 , 2015 年， 此处：以年底重购价格计算的居民人均固定资产投资（计算截至 2016 年
11 月 /2017 年 2 月，《经济产业分类》2008 年版）。
4 雇员每小时报酬与从业者每小时总产值之比（按时价计算）。
来源：BMVi ：Jahresbericht der Bundesregierung zum Stand der Deutschen Einheit 2018, 2018, S. 114.

·  122 ·
 经济视野

为数不多的几个领域和地区将经济、科 切相关，这些重要因素都受到了损害。
研、教育和结构政策有的放矢地结合起来，即 尽管数百万人迁往西部，并广泛实施了
推行所谓的集群政策，展现出了不凡的经济成 提前退休政策，东部的失业人数仍迅速增加。
就。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萨克森州和图林根州的 1995 年， 德 国 东 部 大 约 14% 的 人 口 登 记 失
汽车（零配件）产业，莱比锡北部的化工以及 业。此外还有约 6% 的人员接受继续教育或
耶拿地区的光学产业、医学工程和生物工程。 就业培训。2005 年失业率上升至 18%，接受
这些产业的西德公司很早就寻求与东德公司建 培训人口比例达到 8%。c 1995 年至 2005 年，
立联系。最初，这些生产基地也大举裁员，但 在 一 些 地 区 超 过 30% 的 可 从 业 人 口 在 寻 找
是很快就出现了新投资。这里有高水平的专业 工作。
人才，有高等院校，可以定向培养工程师。直 2000 年之前，德国面临着高失业率和经
到今天，这些机制都相当成功。 济停滞。此外，德国还受到所谓的新经济互
但总体而言，经济结构状况存在问题。 联 网 危 机（Dotcom-Krise） 的 不 利 影 响。 在
大多数东部企业在等级和结构上都依赖西部 这一时期，由社会民主党和绿党共同领导的
经济。除了仅拥有 3,400 名员工的耶拿光学集 德国政府于 2002 年底开始采取灵活的就业措
团外，所有大型企业的总部都不在东部。此 施，包括为新型就业形式提供便利，减少雇
外，东部企业研发人员的比例仅相当于西部 主的社会保险缴费率并改革社会法典。目的
的 1/3。a 伴随着民德工业的剥离，出现了很 是使就业更灵活、劳动成本更低廉。例如，
多零配件供应企业，制造的往往是简单产品， 反复使用固定期限员工和派遣制员工更加容
机器操作对人员技能要求很低。正是这种工 易；为派遣员工采用低于固定员工集体协商
作和这类经营机构面临着全球范围内的激烈 工资的新工资机制。这些激励措施促使雇主
竞争，例如来自东欧或是东亚的竞争。低技 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另一方面敦促失业人
能要求和激烈的竞争也反映在工资水平上。 员更快上岗，途径包括失业一年后大幅度减
目前，这些产业领域的工资仅为西德水平的 少失业保险金，削减到基本保障水平；执行
60%。整个东部的工资水平仅相当于西部平均 更严格的规定推动上岗，即使求职者有轻微
工资的 80%，东部的生产率水平相当于西部 健康问题或者岗位明显低于求职者技能水平
的 78%，两者大致相符。b 也不能例外。在最初结构性失业率居高不下
的背景下，上述措施使得企业面临劳动力供
三、劳动市场的问题 给更加过剩的局面，同时用人条件更加灵活。
这增加了工资的下行压力，特别是技能水平
如上所述，最初艰难的经济转型状况伴 较低、在市场上容易被替代的雇员的工资下
随着大规模的裁员。尤其是提前退休规定允 降幅度较大。
许 55 岁即可退出劳动市场。这些人在经济上 在上述措施实施的过程中，就业人口从
受到了社会保障制度托底作用的有力保护。 2003 年开始回升。但也出现了不良的副作用：
但是，由于社会认可和自我评价都与就业密 低工资就业人数增加特别明显。上升的领域

a BMWi (Hrsg.): Jahresbericht der Bundesregierung zum Stand der Deutschen Einheit 2018, 2018, S.100.
b Ebenda, S.114.
c BMWi (Hrsg.): Jahresbericht der Bundesregierung zum Stand der Deutschen Einheit 2016, 2016, S.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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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主要是部分时制就业、单身独立就业者的低 管和重建进展得非常迅速、顺利。需要注意
工 资 就 业（ 工 资 低 于 450 欧 元 ） 和 借 用 工。 的是，这一过程缺少必要的组织机构和训练
这些劳动者主要在低技能领域就业，工资低， 有素的人员，也缺少足够的基础设施（例如
流动性大。此外还存在的问题是，现有技能 没有复印机，电话也很少）。
被荒废了。这些就业形式因而加剧了劳动市 有别于其他处于转型期的社会，东部居
场的分裂以及就业、生活进程的不平等。a 民自身几乎没有参与新体制的塑造。来自西
尤其是在低收入领域，工作被分摊到了 部的人员提供指导，往往还接手领导岗位。
更多的人头上。而且其他就业群体的实际工资 一方面，体制转型成功完成；另一方面，尽
也有所减少，单位工资成本从而下降。在景 管东部居民接受这种过渡期部分“剥夺行为
气高涨的明显带动下，2005 年经济重新提速。 能力”的做法，但还是会把统一和“被殖民
景气高涨和劳动的再分配足以部分提高社会保 统治”的感觉联系起来。c
险系统——即养老、医疗和失业保险体系—— 很多改变卓有成效，尽管如此，最初时
的收入和减少失业保险体系的支出。社保资金 刻，人们对普通生活状况还是不甚明了。一
得到充实，高失业率开始下降。得益于这些措 方面，对于东部居民来说，一切都在一夜之
施的帮助，德国的劳动市场有别于所有其他的 间发生了改变，每个机构、政府部门、保险
欧洲国家，基本没有受到 2008—2009 年危机 和就医等都发生了变化。许多人对新机构、
的破坏。2018 年东部全年平均登记失业人口 法律体系以及经济问题感到不安。不少东部
比例约为 6.9%，西部约为 4.8%。b 居民在购买私人保险和缔结买卖合同过程中
遭到西德人的欺诈。这些事例很快传开，加
四、生活状况 剧了彼此的不信任感。很多产权最初都不明
晰： 谁 拥 有 我 租 住 的 房 子？ 谁 接 管 工 作 场
在德国统一后的初期，东部居民对改善 所？（新）业主会采取什么措施？我能保住
生活条件抱有巨大的热情和希望。很快，生 住房和工作吗？
活的方方面面的确有了显著的改观：旅行自 东部居民积累的资产不多，只有少数家
由、教育自由成为现实，货币改革采用了高 庭拥有自有住房，这也影响到人们对风险的
汇率，消费品供给快速改善，汽车快速更新 认知。德国统一后，东部居民的资产仅为西
换代以及建筑工程迅速开工，这一切最初都 部居民资产的 1/5。算上不动产、现金、实物
强化了人们对新体制的希望。机构体制的接 资产和经营资产或者保险以及建房储蓄合同

a Dütsch, M./ Struck, O.: Atypische Beschäftigungen und berufliche Qualifikationsrisiken im Erwerbsverlauf, in:
Industrielle Beziehungen, 2014, Nr.1, S. 58-77.
b Bundesagentur für Arbeit (BA): Arbeitslosigkeit im Zeitverlauf 01/2019, 2019.
c Lepsius, M. R.: Lässt sich die deutsche Einheit durch die Institutionenordnung herstellen?, in: Heidelberger
Akademie der Wissenschaften (Hrsg.), Jahrbuch der Heidelberger Akademie der Wissenschaften für 1995,
1996, S. 61-66.

·  124 ·
 经济视野

资产，其资产仍然不到西部水平的 50%。ab 到这一水平。

绝大多数个人和家庭主要担心工作岗位。 迄今为止，（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基本法第
最初五年内，超过一半人不得不更换或者失 72 条规定的）等值经济生活水平仍然不能全
去了工作。即使统一已经 25 年，也经过相当 面实现。东部居民认为自己遭受了不公平的
长一段经济繁荣期，工作岗位仍然是许多东 待遇。此外，鉴于经济结构较差，他们认为
部居民（40%）最担心的问题。c 统一后政府没有提供充分的（起跑）机会。
转轨过程中的过渡不同寻常，需要每个 经济状况持续改善到 1995 年，此后进入
人都付出巨大努力来学习。d 在那种情况下， 停滞期。在经历了一段建设高潮后，东部经
人们都谨小慎微，小步前进。一切都是全新 济自 20 世纪 90 年代中期以来的增长速度仅
的，起初的经验不具有推广价值。不确定性 略快于西部。与生产率更高的西部经济相比，
使得人们很难做出中期规划和有针对性地影 东部几乎一直落后约 20 个百分点。总的来
响未来。在这种背景下，东部居民给西部居 说，1995 年可支配收入也迅速跃升到西部收
民留下的印象是目标不够明确，做事不够果 入的约 70%。此后，收入缓慢上升到目前的
断。很快，很多西部居民形成一种看法：原 80%。此外，每年持续不断有约 800 亿欧元的
“东德人”没有能力自行赶上西部的水平。东 转移支付从西部流往东部。转移支付的主体
德时期所取得的劳动业绩得不到重视和认可。 部分是社保转移支付，依赖社会保障金的家
在缺乏安全感的新生活状况下，东部居民付 庭比例较高。f 提前退休政策导致退休人员
出了巨大努力开始一种在很多方面来说都是 和退休公务员的比例高出西部约 20%。很长
全新的生活，这一努力也同样被忽视。e 一段时间，失业人口的比例几乎是西部的两
此外，东部居民评价自身社会、经济状 倍，如今仍然高出西部约 1/4。g 由于对生活
况的变化时所采用的标准也很快发生变化。 前景不乐观和对教育投资的确定性评价较低，
头几个月，自身状况的比较对象是东德时代 年轻人的流失不可阻挡。东部的企业规模相
的经济状况。但是很快，东部居民就把自己 对较小，h 往往远离公司总部，通常不受协议
的生活状况和西部居民的生活状况进行比较。 工资约束，不设职工代表，i 导致不受保护的
许多西德政治家在统一过程中都向他们承诺 就业结构的出现。民众意识到德国东部各州
会达到西德的生活水平，而且应当能很快达 相对于西部的经济差距已经被固化了。许多

a Grabka, M. M./ Westermeier, C.: Anhaltend hohe Vermögensungleichheit in Deutschland, in: DIW Wochenbe-
richt, 2014, Nr. 9, S. 151-164.
b 不同于西德，东德的夫妻双方往往都从事全职工作，并且职业生涯没有大的中断。如果计入东德家庭
的法定养老保险权益，东、西德老年人之间的资产差距会缩小。
c GFK Verein: Challenges of the Nations 2014, 2014.
d Lepsius, M. R.: Lässt sich die deutsche Einheit durch die Institutionenordnung herstellen?, S. 61-66.
e Schröder, K.: Deutschland nach der Wiedervereinigung, in: Aus Politik und Zeitgeschichte 60, 2010, Nr. 30-31,
S. 13-19.
f BMWi (Hrsg.): Jahresbericht der Bundesregierung zum Stand der Deutschen Einheit 2016, S.38 ff.
g BMWi (Hrsg.): Jahresbericht der Bundesregierung zum Stand der Deutschen Einheit 2018, S.26.
h Ebenda, S. 102.
i Institut für Arbeitsmarkt- und Berufsforschung (IAB): IAB-Betriebspanel Ostdeutschland 2017, S. 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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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人——特别是技能水平较低的人，已经不再 会。东部居民感觉自己在（经济）结构上相
抱有实质性改善生活状况的希望。 对于西部居民处于不利地位，往往也觉得个
统 一 近 20 年 后， 在 对 收 入、 工 作、 生 人没有得到公平对待。
活水平、休闲和医疗等生活领域满意度的主
观评估上，东部居民与西部居民相比平均值 五、政府应如何引导转轨进程
较低。a 约 60% 的东部居民认为自己在社会
财 富 分 配 中 所 得 份 额 不 公 正， 这 个 比 例 一 有效的制度性实践是成功融入新体制
直 较 为 稳 定。 在 西 部， 该 比 例 仅 为 35% 左 的核心条件。只有持续感受到有效的作用机
右。b 许多处于中老年龄段的东部居民认为， 制，e 才会赞同一种社会体制。人们是会评价
社 会 公 正（56%）、 社 会 凝 聚 力（70%） 甚 分配和程序的。
至得到大量补贴的社会保障体系（48%）自 对他们来说重要的是能让人感受到公平
1990 年以来变得更糟糕。c 东部居民，尤其 的程序规则。由于采用原西德标准和组织形
是年轻人认为公共政策对于提供就业岗位 态的进程最终由外部主导，在这一过程中很
（约 60%）、减少收入差距（约 70%）和控制 难坚持这种规则。规则需要具有一惯性，适
工资（约 60%）负有特别的责任。d 民众所 用于所有人，排除事先决定、偏袒一方和自
经历的转型是一个由政府主导的进程，个人 身利益，只有采用此种规则的进程人们才能
没有参与的机会，所以民众认为国家对他们 感受到公正。f 在统一进程中由西德企业接管
所感受的不满意的生活状况和艰难的经济发 东德的生产和贸易，这种情况下，很难让人
展状况负有重大责任。 接受上述原则。而且，其他对于公平感来说
最初的高度期待加上经济上的不公平待 重要的规则也不总能得到遵守。被认为是公
遇使得许多人对自身状况和政治状况不满。 平的进程应该以全部相关信息以及进程参与
尽管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如基础设施显著改 者的所有利益和价值为基础。g 东部民众没有
善、消费水平大大提高，但也无济于事。许 自己的利益代表，州和城镇的议会机构不能
多人在民意调查中表示，他们的经济处境与 熟练掌握新的法律依据。提供充分的事实信
20 世纪 90 年代初相比有所改善。但人们会比 息和法律信息是当事人有机会做出实质性决
较彼此在生活中付出的努力，东部居民认为 策的基础，即使这样的信息交流也不总能实
统一后政府并没有给他们充分的（起跑）机 现。因此，缺乏提出反对意见、动用异议权

a Destatis/WZB: Datenreport 2008 – Ein Sozialbericht für die Bundesrepublik Deutschland, 2008.
b Destatis/ WZB: Datenreport 2008 – Ein Sozialbericht für die Bundesrepublik Deutschland, 2016.
c Holtmann, E./ Jaeck, T.: Was denkt und meint das Volk? Deutschland im dritten Jahrzehnt der Einheit, in: Aus
Politik und Zeitgeschichte 65, 2015, Nr. 33-34, S. 35-45.
d Gaiser, W./ Gille, M./ de Rijke, J.: Einstellungen junger Menschen zur Demokratie, Politikverdrossenheit oder
politische Kritik?, in: Aus Politik und Zeitgeschichte 66, 2016, Nr. 40-42, S. 36-41.
e Lepsius M R. Lässt sich die deutsche Einheit durch die Institutionenordnung herstellen?, S. 61-66.
f Leventhal G S.: What should be done with equity theory? New approaches to the study of fairness in social re-
lationship [M]// Social exchange: Advances in theory and research. Eds, Gergen, K, Greenberg, M. & Willis, R.
New York: Plenum: S.27-55.
g Ebe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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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济视野

或者不利情况条款的实质性依据，而这些机 时也支出了大量的经费用于许多人的社会保
制应被视为对于感知公正具有决定性作用。a 障。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东部普遍缺乏北
除了初始阶段在维持程序公正方面面临 莱茵——威斯特法伦等大联邦州以及如巴伐
的困难之外，还存在经济分配问题。个人业 利亚或巴登—符腾堡这样特别成功的西部联
绩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经济、社会体制。如前 邦州所实行的政策：一个相互协调的、以经
所述，尤其是经济框架条件仍然比西德差。 济集群和社会结构为导向的经济、科研、教
许多东部居民认为自己在经济上和政治 育和结构政策，尽管联邦政府或欧盟一段时
结构上处于不利地位。很多人不满，认为自 间以来已经在推广这一政策。
己没有得到平等的机会，国家总的来说做得
太少。许多人认为政府不能代表自己，他们 六、结论
根本不参加选举，或者投票给抗议型政党。
上述体制只能逐步向等值的生活条件这 两德统一近 30 年后，可以说，无论是在
一方向发展。先决条件是国家为实现均衡的 政治、机构还是经济方面，与初始状况相比，
经济、结构政策——如集群政策——提供激 东部在应对转轨和机制建设方面都书写了一
励。b 均衡意味着重视发展所有必需的基本机 段成功的历史。
制（技能的数量和质量、技术、交通基础设 尽管如此，经济差距及其负面影响仍然
施和数据网络、居住质量和幼儿园托管乃至 存在，只能在长期精心设计的区域经济、社
为各社会阶层开展的文化活动）。为此应当针 会结构发展过程中来消除这些影响。在这方
对经济、社会和人口结构以及公众心态开展 面，东部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持续性区域调查，以便尽早识别需求和可能 许多东部居民认为自己在（经济）结构
出现的问题。 上处于不利地位，他们被剥夺了平等的创造
目标是鼓励在共同活动领域协同创新的 业绩的机会。不仅如此，统一的程序在一些
行为主体利用现有知识、创造性（非正式） 东德人看来也是不公正的。的确，在快速制
学习进程和协同效应，开发新市场并形成市 定、实施政治决策的过程中，重要的公正原
场优势。应通过上述利益以及供货关系或竞 则遭到了忽视。
争关系将生产者、供应商、研究和培训机构 由外部主导的接受新规则的过程伴随着
（包括大学和职业教育机构）、服务商（如工 同时被激发起来的高度期待，这导致哪怕不
程设计公司和营销公司）、劳动行政管理机构 大的经济差距也演变为较大的政治文化差异，
（联邦劳动局的地区机构）、经济联合会和区 例如在有关民主和对外开放的社会、政治观
域经济协会（商会）以及部委等相互联系起 念上的差异。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在塑造社
来，再在全球范围内建立网络。 会转轨的过程中，不能片面地关注短期的经
东部不曾有过均衡的经济、结构政策。 济成绩，也要关注程序公正的标准，即信息
关注的重点是快速释放市场力量，但与此同 公开、公众参与和提出异议的可能性以及均

a Ebenda.
b Huber F.: Social capital of economic clusters: towards a network-based conception of social resources [J]. Jour-
nal of economic and social geography (2): 160-170; PORTER M, 2000. Location, competition,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local clusters in a global economy[J]. Economic development quarterly (14):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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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衡的增长。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主动性和维持 型过程中，必须迅速、广泛地做出决定，在
满意度，并尽早识别和消除负面影响（在转 这种情势之下很难避免负面影响）。

译者简介：冷慧，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学院讲师，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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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济视野

2018 年中德经贸关系中的新亮点
关海霞

一、2018 中德经贸关系概述
中德经贸关系一直是两国关系发展的主
要支柱之一，是中德关系的“压舱石”。中德
经贸关系的发展充满着无穷的动力，从总体
上来看，一直在积极推动着中德关系的全面
发展。
德国是中国在欧洲最大的贸易伙伴，中
国则是德国全球最大贸易伙伴国。2018 年德
国与中国之间的双边货物贸易总额达 1,993
亿欧元，这也意味着中国连续第三年成为德
国在全球最大的贸易伙伴。根据德方统计，
2018 年德国从中国总进口额为 1,062 亿欧元，
德国向中国出口总额为 931 亿欧元。a 德国对
华贸易逆差约为 130 亿欧元，连续第三年减
少。b2018 年，德国第一大进口来源国就是
中国，同时，中国还是德国第三大出口目的
地国。
德国对华贸易逆差的逐步减少，一方面
显示出中国国内市场对于德国制造的产品越
来越青睐；另一方面也显示出，中国对外开
放进一步的加强，德国越来越从中国进一步
改革开放的红利中受益。而中国，则一如既
往地维持了德国重要出口市场的地位。
从双边贸易结构来看，中德经济存在巨
大的互补性。虽然这种互补性越来越弱，竞
争性越来越强。因为随着中国科技技术的发
展，两国产业间贸易越来越被产业内贸易所
取代。如今，两国在世界经济中，既是合作
伙伴，也是竞争对手。但中德贸易的快速增
长的原因更多的还是双方经济结构互补，因
此可以互利双赢。传统优势产品（如汽车及
零部件）依然是德国出口中国的拳头产品，
而电子产品（如笔记本电脑）和纺织品（如
成衣）依旧是中国出口德国的主流商品。
在投资方面，在所有的欧盟成员国中，
德国长期以来一直占据着对华投资最多国家
的头把交椅，其投资额占到了整个欧盟对华
投资额的四分之一。在华投资德国企业达到
8,200 家，投资领域涉及化工、汽车、金融、

a（作者不详）： 《2018年中德贸易额达1993亿欧元 中国连续三年成德国最大贸易伙伴》，http://dy.163. com/

v2/article/detail/E8K2G0D705385KJD.html，最后访问时间为2019年8月11日。
b 同上。

·  129 ·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电子电气、制药和零售业等。a 随着全球化进 中国政府将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的诺言，积极

一步的发展，中国越来越多地参与到全球经济 引进优质外资，2018 年 6 月 28 日，国家发改
合作中，越来越多的中国企业走出国门，开 委、商务部发布《外商投资准入特别管理措施
拓海外市场。目前中企在德数量达到 2,000 余 （负面清单） （2018 版） 》
，其中提到，2018 年
家。德国作为发达国家的代表之一，拥有完善 将不再对专用车、新能源汽车领域的外资投
的工业体系、发达的技术和高素质的技术产业 资比例做出限制。2020 年商业车领域外资占
工人，已经成为最受中国企业青睐的海外投资 股限制将被取消；2022 年放开乘用车外资股
国之一。尤其是 2016 和 2017 两年，中国企业 比限制，不再对外资参股比例设限，合资企
赴德投资开始提速，成为两国经贸合作的新亮 业不超过两家的限制也将同时取消。
点。2018 年，由于德国政府加大对外国投资 2018 年 7 月，李克强总理访德，并参加
的审查力度，2018 年下半年中国对德投资出 中德第五次政府磋商。本轮磋商的一大亮点就
现明显下降。2018 年下半年，中国企业在德 是宝马集团和华晨集团签署了一份长期框架性
并购或股权收购共计 3.11 亿美元，较上半年 协议，将促使双方扩大合资企业华晨宝马汽车
接近 100 亿美元的规模有大幅度下降；2018 年 有限公司的规模。根据协议，华晨宝马将继续
中企对德投资交易数从 2016、2017 年的 68 项 扩大投资和生产，计划于 2019 年实现产能 52
和 54 项 降 至 34 项。 从 投 资 总 量 上 看，2017 万辆，使辽宁沈阳基地成为全球化产品的生产
年投资交易量约为 137 亿美元，2018 年下降 基地；到 2020 年实现 BMW 品牌首款纯电动
到 102 亿美元。总的来看，2018 年开始，中 车型 BMWiX3 的国产化并出口全球。b
国向德国投资趋于稳定。中德投资的双向发展 2018 年 10 月 11 日，华晨宝马 15 周年庆
使两国经贸关系整体更加健康和平衡，中德贸 典在沈阳举行。在庆典上，德国宝马集团表
易和投资双方面都日益呈现互补互利、相互促 示将加大对华晨宝马的投资，这部分投资将
进的格局。 使得宝马集团占据合资企业股份 75%，打破
2018 年 7 月 9 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与 了此前中外合资车企的 1∶1 股份占比，交易
德国总理默克尔在柏林共同主持了第五轮中 额预计达到 36 亿欧元，收购将于 2022 年完
德政府磋商。在这次磋商中，中德双方就中 成。同一天，华晨宝马在铁西的新厂也正式
德经贸合作又找到了新的亮点。 开工。在开工仪式上，中德投资者共同宣布，
接下来，我们将盘点一下 2018 年中德经 双方将延长华晨宝马的合资协议至 2040 年，
贸关系中的新亮点并分析其对中德经贸关系 取代 2018 年到期的合资协议。同时，宝马集
的影响和意义。 团表示，德方对华晨宝马的投资将进一步扩
大，用于扩建或改建生产基地，增加新的生
二、宝马参股额提高 产项目，扩大产能。未来三到五年内，将华
晨宝马的年产能增至每年 65 万台。
为了进一步推动中国的对外开放，落实 宝马公司是中国政府放宽汽车行业外商

a 参见徐惠喜： 《新时期中德关系将迎来更大发展》，http://www.ce.cn/xwzx/gnsz/gdxw/201805/24/t201805
24_29229333.shtml，最后访问时间为2020年5月25日。
b（ 作 者 不 详 ）： 《 汽 车 行 业 重 磅！ 宝 马 增 资30亿 欧 元 将 控 股 华 晨 宝 马！》，https://www.sohu.com/
a/258787747_100014642，最后访问时间为2020年5月25日。

·  130 ·

来华投资股比限制后的首个受益者，是中国
对外资车企开放合资股比的“第一例”，可以
说是“一马当先”。 a
宝马集团在华晨宝马公司持股超 50% 的
事实，充分表明中国对外开放政策不仅不会
变，而且开放的力度会更大，水平会更高。
中国推进改革开放不是一句只停留在嘴上的
“空话”，而是实实在在的具体措施，踏踏实
实的实际行动。宝马集团也就顺势成为了中
国推进改革开放第一个受益品牌。对于中国
汽车工业来说，股比放开，汽车行业会迎来
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刺激外资企业加大对
中国的技术投入力度，提高中国民营汽车企
业科研创新热情。这对于中国汽车工业的发
展来说，也是具有推动作用的。
三、巴斯夫精细化工一体化基地建立
在中德第五次政府磋商中，双方签署了
高达 300 亿美元的合同，并且在多个领域开
创了“第一”。除了上面提到的宝马集团和华
晨集团签署的《关于扩大宝马华晨公司战略
合作协议》，提高宝马集团占股比例这个“第
一”之外，2018 年中国的经贸合作的第二大
亮点，也是第五轮中德磋商的成果之一，另
一个“第一”，就是根据广东省人民政府和德
国巴斯夫集团签署的《湛江建设精细化工一
体化基地的合作备忘录》，巴斯夫集团即将独
立投资 100 亿美元，在广东湛江建设世界级
石化产业园。这是巴斯夫首次以 100% 股权在
中国投资项目，也是巴斯夫在中国目前最大
的投资项目，由巴斯夫独立运营，成为中国
重化工行业外商独资企业“第一例” 。
巴斯夫集团表示，项目建成后，位于广
东湛江的一体化基地将成为继德国路德维希
a（作者不详）： 《实锤！李克强称宝马将是放宽股比限制后首个受益者》，https://m.qctt.cn/news/002_
2581117，最后访问时间为2020年5月25日。
·  131 ·
经济视野
港、比利时安特卫普后巴斯夫全球第三大一
体化生产基地。。
湛江一体化基地占地约 9 平方公里，将
分阶段实施，包括一个由巴斯夫全资运营、
年产 100 万吨乙烯的蒸汽裂解装置——这也
是一期建设的核心项目，后续将建立多套下
游装置，为交通和消费品市场提供更多产品
和解决方案。巴斯夫此前披露，整个项目计
划在 2030 年左右完工，第一批装置最晚将于
2026 年竣工。
一体化生产体系被巴斯夫认为是其最大
的优势之一。通过这一体系，一套生产装置
的废热可被另一套生产装置用作能源，副产
品也可用作其他装置的原料，以此节约原料、
能源和物流成本。
中 国 是 全 球 最 大 的 化 学 品 市 场， 约 占
40% 的市场份额。而化学工业是广东的重要
产业之一，同时广东还拥有其他快速发展的
行业和良好的基础实施。广东省的国内生产
总值年增长率约为 7%，总量已超西班牙，接
近韩国。利用巴斯夫尖端技术，结合广东优
惠的投资政策和投资环境，在新基地，巴斯
夫将全面落实智能制造理念，建成后的基地
将为广东精细化工等先进制造业发展再添新
动力。
四、宁德时代与图林根州的合作
和巴斯夫在广东湛江建立一体化精细化
工基地相辉映，2018 年中德经贸关系第三大
亮点，也是中德双向开放的另一典范，就是
中国宁德时代在德国图林根州的投资。2018
年 7 月，中国电池生产商宁德时代和德国中
部重要的投资基地——图林根州签署协议，
根据该协议，到 2022 年，宁德时代将在这个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德国东部重镇投资 2.4 亿欧元，建立该集团在 芬兰的维美德汽车有限公司 22% 的股权。随

海外的第一家工厂，进行电池生产和智能制
造技术研发。建成后的工厂在电池智能生产
领域具备生产 14 千兆瓦小时的产能。这将是
德国最大的锂电池生产基地。宁德时代的投
资是图林根州近 10 年来最重要的投资之一。
宁德时代新能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成立
于 2011 年，是国内率先具备国际竞争力的动
力电池制造商，专注于新能源汽车动力电池
系统、储能系统的研发、生产和销售，致力
于为全球新能源应用提供一流解决方案，核
心技术包括在动力和储能电池领域，材料、
电芯、电池系统、电池回收二次利用等全产
业链研发及制造能力。a2017 年该公司动力锂
电池出货量全球遥遥领先，达到 11.84GWhb，
市场占有率达 17%c，排名世界第一。宁德时
代与国内多家重点汽车生产商都有合作关系，
并逐步开拓海外市场，在全球市场上也占据
了一席之地。随着海外市场的开拓，作为国
内领先的锂离子电动电池制造商，宁德时代
也成功率先进入了世界顶级汽车企业供应链。
为了保持行业的优势竞争地位，从 2014
年起，宁德时代通过设立海外子公司、参股
国外企业、海外收购、建立海外生产基地和
全球研发中心等多种投资手段，开始了国际
市 场 的 全 面 布 局。 五 年 多 的 时 间 里， 企 业
相继在欧洲（如德国和法国）、亚洲（如日
本）和北美（如美国和加拿大）设立子公司。
2017 年 2 月，公司投资 3,000 万欧元购买了
着在国际市场一笔笔成功的投资项目，宁德
时代一步一步的完善了自己的全球化体系。
宁德时代董事长曾毓群表示： “在欧洲的
第一步投资，我们选择了德国。我们希望将全
球最领先的动力电池技术带到德国。通过在欧
洲形成本土化动力电池供应能力，我们可以进
一步贴近欧洲客户，提供更为及时有效的产品
解决方案，更好更快地回应客户需求。 ”d
图林根州经济部部长沃尔夫冈·蒂芬泽
（Wolfgang Tiefensee）盛赞宁德时代：
“我们非
常高兴宁德时代这样的全球锂离子动力电池
行业领跑者落户图林根州。宁德时代的投资
是图林根州过去十年以来最重要的投资之一，
无论对于宁德时代、图林根州，还是欧洲新
能源汽车工业都意义深远。”e
宁德时代在图林根州生产工厂的建设将
分为两个阶段进行。根据计划，该工厂将于
2021 年投产，主要进行锂电池的研发与生产。
全面投产后，2022 年的产能预计为 14 千兆瓦
小时。该项投资还将为图林根州创造 600 个
新的工作岗位，生产的电池产品将供应给宝
马、大众、戴姆勒、捷豹、路虎、PSA 标志
雪铁龙集团等世界知名汽车企业。
宁德时代通过建厂的直接投资方式，投
资德国图林根州，继而成功登陆有着“汽车
工业起源”之称的德国，可谓是意义深远：
一方面，该生产工厂的建立可以帮助宁德时
代更好地进入欧洲市场，提升品牌知名度和

a（作者不详）： 《宁德时代新能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https://baike.baidu.com/item/ 宁德时代新能源科技

股份有限公司 /19308544?fr=aladdin，最后访问时间为2019年8月21日。
b 同上。
c（作者不详）： 《宁德时代凭什么成为第一》，http://www.juda.cn/news/102109.html，最后访问时间为2020
年5月25日。
d（作者不详）： 《宁德时代新工厂将落户德国图林根州》，http://www.sohu.com/a/241389514_411853，最后
访问时间为2019年8月21日。
e 同上。

·  132 ·

核心竞争力；另一方面，该投资项目也体现
了中国汽车产业在新能源汽车领域生产研发
上的实力和技术上的进步和突破。
五、安联在华成立第一家外资保险控
股公司
在第五轮中德政府磋商中，中德两国领
导人都提到要深化双方金融财经领域合作，
在 财 政 和 金 融 领 域 进 行 更 多 协 调。 其 实 自
2017 年进一步扩大开放以来，保险领域的扩
大开放成果正在陆续落地。2018 年 11 月 25
日，中国银保监会发布了关于“安联保险集
团筹建安联（中国）保险控股有限公司的批
复”，批准了德国安联保险集团在中国成立全
资保险控股公司的申请。2019 年 11 月 14 日，
德国安联集团宣布，安联（中国）保险控股
有限公司已获准开业，注册地在上海。由此，
德国安联集团成为中国金融保险领域扩大开
放措施实施的第一个获利者。安联（中国）
也成为了中国首家外资独资保险控股公司。
依托中国政府近期出台的一系列扩大对
外开放、鼓励外资金融机构扩大在华投资的
政策，此次安联（中国）保险控股有限公司
的获批筹建是中国金融保险业进一步对外开
放的积极举措，也是中德两国长期友好双边
关系的又一见证，并将进一步推动两国合作
关系的发展。
众所周知，安联是全球保险行业的巨头
之一，欧洲最大的保险集团。有着 128 年历
史的安联集团与中国的关系可以追溯到 1910
年，当时，安联就在上海设立了办事处，经
营火灾保险和货运保险。20 世纪 70 年代末
中国保险业复业后，其亦迅速与中国保险业
建立联系。1993 年在北京设立中国区代表处，
1994 年在上海和广州分别成立代表处。中国
一直被安联集团视为其亚洲增长战略的核心，
目前在中国金融领域已经广为布局。因此，
·  133 ·
经济视野
在外资进入较早的金融领域，保险业又是各
路保险外资巨头汇集之地，安联集团能够成
为第一家获批成立外资保险控股公司的企业，
究其原因，一方面因为安联集团满足外资设
立保险控股公司的一些硬性指标；另一方面
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安联集团将中国视为重要
战略市场并且在中国市场持续长年的深耕。
更深层的原因就是得益于中德两国长期友好
的合作关系。尤其是在特朗普上台后，美国
推行单边主义，中德两国作为自由贸易、全
球化的支持者，有着更广泛共同的利益。
安联（中国）保险控股有限公司的筹建，
将为中国保险业企业带来巨大的挑战。作为
保险业的巨头，安联集团会根据中国市场特
点，结合自身丰富的经验，给中国客户带来
更新、质量更高的客户体验。未来，随着进
一步开放政策的实施，会有更多的外资保险
集团在中国建立独资控股公司，因此，这会
增加中国保险企业的危机感，迫使其加快创
新的速度，更新自己的产品，以提高自己的
竞争力。另一方面来看，作为国际保险巨头，
安 联 在 一 些 特 殊 风 险 上 具 有 独 特 优 势。 例
如，超过八成的好莱坞电影相关保险由安联
进行承保，艺术品展览保险方面安联也有丰
富经验。这些安联全球优势产品如何引入国
内，开拓国内相关市场，融入国内保险产品
线也是市场所期待的。同时，国内保险企业
也可以从中学习到先进的管理经验和产品开
发经验。
六、结束语
2018 年是中国改革开放 40 周年。
40 年来，
中德合作始终保持全面稳定健康发展态势，规
模不断扩大，领域不断扩展，层次不断提升。
在博鳌亚洲论坛 2018 年年会上，习近平主席
明确表示，中国将坚定不移地扩大开放。习主
席强调，综合研判世界发展大势，经济全球化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是不可逆转的时代潮流。中德作为欧亚大陆两 全面推进经济结构转型，以实现高质量的发
端最大的经济体，加强互利合作，符合双方的 展，更好地融入世界经济的一体化以及实现
利益。中德双方的经济结构优势互补，合作大 技术发展的大飞跃。中德两国经济发展战略
于竞争。中德双方要继续秉持更加开放的态 如果能有效合作，有助于两国的优势互补。
度，深化合作共赢。 5G 技术、人工智能、新能源汽车、物联网、
目前，全球正在兴起新一轮的技术和产 自动驾驶都是未来工业发展的方向，加强两
业变革。在这一轮技术变革浪潮中，德国强 国在这些领域的合作和研发，打造中德经济
势推出了“工业 4.0”，意欲抢占未来科技制 技术合作的新亮点，挖掘双方合作新潜力，
高点；中国加大了研发投资，加快了创新的 有利于中德两国开发双方合作的“新引擎”，
速度，加强了对高科技企业发展扶持的力度， 从而推动中德经贸关系迈上更高的新台阶。

作者简介：关海霞，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学院讲师，博士。

·  134 ·
 经济视野

评 2018—2019 年德国经济的发展 a
李倩瑗

【摘要】2018—2019 年德国经济发展面临颓势，这与近五年来德国经济的稳健表现有着较大
不同。本文从 2018—2019 年德国经济形势的发展入手，通过数据和统计图表可以看出，德国经
济各关键指标包括投资、进出口增速、制造业订单、制造业采购经理人指数（PMI）和商业景气
指数都有所下滑。究其原因主要集中在世界政治经济局势不稳，包括中美贸易战、英国无协议
脱欧风险和德国汽车业发展放缓等因素。但本文认为，短期内德国虽面临经济衰退风险，但还
属于经济发展周期的正常范围。
【关键词】2018—2019 年；德国经济；发展；衰退

近年来，德国经济一直保持较为平稳的 发展，并分析出现衰退的原因和未来的发展
增速，是欧盟内乃至全球经济发展的稳定推 趋势。
动力量。而经济稳定对于社会和政治稳定发
挥着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 一、德国和欧盟 2018—2019 年经济
但 自 2018 年 开 始， 德 国 的 经 济 发 展 趋 发展概况
势有了一定变化：在英国无协议脱欧尚未出
现并产生影响的情况下，几项关键周期指数 欧元区经济总体放缓，欧盟委员会 2019
的发展情况或预示着德国经济多年的繁荣局 年 5 月 的 数 据 显 示， 欧 元 区 2018 年 的 经 济
面可能暂时告一段落，面临经济衰退的风险： 增速为 1.8%，预计 2019 年将降至 1.2%。德
2018 年德国的国内生产总值仅增长 1.5%，进 意志银行 8 月份的研究报告预计 b，德国国内
出口值出现负增长 -0.2%，2019 年森蒂克斯 生产总值在第三季度将继续减少 0.25%，对
指数也从 5 月的 7.9 跌到 6 月的 -0.7。 2019 年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的 预 期 增 长 为 0.3%，
本文集中论述 2018—2019 年德国经济的 2020 年的经济增长预期则降为 0.7%。

a 本文受西北工业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项目“中德两国在二十国集团框架内的合作”资助，项目编号：
G2018KY0303。
b Auer, Josef: Only a technical recession? It is all about risks!, Deutsche Bank Research, 19.08.2019.

·  135 ·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2018—2019 年，德国经济各关键指标 a 业采购经理人指数（PMI）和商业景气指数都

包括投资、进出口增速、制造业订单、制造 有所下滑（图 1—图 5）。

图 1  德国经济分项贡献（单位：%）

后危机时代，欧洲和欧盟经济发展形势
亦不容乐观。如图 1 所示，除德国和希腊之
外，欧盟主要国家和欧元区 19 国大部分国家
财政盈余占 GDP 比例均为负数。实际 GDP
增速十年内也大多在 5% 以内，甚至不少年份
为负增长。后金融危机时代，欧洲整体的低
增长成为常态。b
出口一直是德国的主要经济增长推动力
量。2019 年第一季度德国对美国、法国、英
国、俄罗斯、日本和中国等主要国家出口增速
均明显下滑，大部分为负增长，其中 2019 年
3 月对韩、美的出口下滑均超过 10%（图 2）
。

图 2  2019 年一季度德国对主要国家出口增速下滑明显（单位：%）

此外，2018 年 9 月至 2019 年 3 月，无论 通道（图 3—图 4）。此外，德国商业景气指

对国内、国外还是欧元区国家，德国制造业 数也明显下滑（图 5）。
的订单全部负增长，制造业 PMI 也进入下行

a 数据来源：Wind，京东数字科技。
b 数据来源：欧盟统计局。

·  136 ·
 经济视野

图 3  德国制造业订单全部负增长（单位：%）

图 4  欧洲主要经济体 PMI 均已进入下行通道

图 5  德国商业景气指数下行明显

·  137 ·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二、德国经济发展衰退的原因分析
（一）中美贸易战的影响
2019 年 8 月 1 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宣布
对价值约 3,000 亿美元中国产品加征 10% 的
关税。中国在 8 月 23 日决定对价值约 750 亿
美元的美国产品加征 10%、5% 不等的关税。
此后，特朗普再次宣布：10 月 1 日将当前的
约 2,500 亿美元的中国商品从征收 25% 的关
税 上 调 为 30%， 原 定 在 9 月 1 日 和 12 月 15
日分别加征 10% 关税的总计约 2,700 亿美元
产品届时将加征 15% 关税。此外，美国政府
还将华为公司加入商务部的“实体清单”。根
据世界货币基金组织（IMF）在 2019 年 4 月
发布的《世界经济展望》a，如果美国与中国
的所有进出口产品均征收 25% 的关税，美国
经济的减速幅度大约在 0.3 至 0.6 个百分点之
间，中国经济减速幅度在 0.5 到 1.5 个百分点
之间。全球两个最大的经济体之间的贸易战
将带来外溢效应，对欧盟、欧元区和德国经
济都会产生较大的负面影响。这对于德国经
济的持续向好发展并无益处。
（二）英国脱欧给欧盟发展前景带来的不确定
因素和风险
英国脱欧对全球格局、欧盟以及德国都
有着重要影响。英国脱欧对德国经济有着一定
影响。在欧洲单一市场内两国经济领域的合作
是两国在欧洲一体化内最重要的政策领域之一
和重要的联系纽带。虽然德国经济界各行业
并不希望英国脱欧，但面对公投结果这一既定
事实也只能直面和正视该挑战。对德国企业来
说，英国脱欧既是机遇又是挑战。英国脱欧对
德国经济短期来看影响较大，从局部看影响较
大。而且，无协议脱欧和脱欧派代表约翰逊的
上台也给投资市场带来了不可预期的风险和不
确定性，这也对欧盟内和欧元区内的重要国家
德国的经济发展局势不利。
（三）德国汽车业发展放缓
上文提到德国制造业和制造业 PMI 均处
于下行趋势。而德国制造业中的重要产业汽
车业也受到了一定影响。从内部来看，德国
对柴油车的禁运讨论，欧盟实施排放测试新
规等，对各大车企生产已造成负面影响；从
外部来看，受中美贸易战影响，世界经济放
缓，汽车市场需求减少。根据美国联邦统计
局 b 等数据显示，全球主要汽车市场包括中
国、美国、英国等 2014—2019 年期间整体需
求波动，2018—2019 年汽车需求整体减少的
趋势十分明显。而汽车市场的发展趋势对德
国汽车出口产生了直接影响，2018—2019 年
德国汽车出口减少趋势明显。

a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世界经济展望：经济减缓，复苏不稳》，2019年4月。
b 数据来源：欧洲汽车工业协会，经济分析局，中国汽车资讯以及联邦统计局。

·  138 ·
 经济视野

新车登记
德国汽车出口

来源：欧洲汽车制造协会，经济分析局，中国汽车信息，联邦数据办公室

图 6  2014—2019 年全球汽车需求

根据德国汽车工业联合会统计 a，德国汽车产量 2019 年 6 月同比减少 37.47 万辆，减少 24%。

汽车工业
生产汽车
374700
以一千为计数单位 比上一年度同月
减少 24%

2017 年 6 月 2018 年 6 月 2019 年 6 月

来源：德国汽车工业联合会

图 7  德国汽车产量柱状图（2017 年 6 月至 2019 年 6 月）

a 数据来源：德国汽车工业联合会。

·  139 ·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四）经济周期发展的正常现象
欧盟和德国经济上升周期或将结束，很
多领域都较为疲弱，制造、科技等部门事实
上已经陷入衰退。繁荣、萧条、衰退和复苏
四个阶段是经济循坏的正常现象，也不必过
分妖魔化目前出现的经济衰退现象。
三、经济发展前景展望
根据文中的图表显示，2018—2019 年德
国经济整体发展形势不容乐观，面临经济衰
退的风险。2018—2019 年间，德国经济各关
键指标包括投资、进出口增速、制造业订单、
制造业采购经理人指数（Purchasing Managers’
Index, PMI）和商业景气指数都有所下滑。
作者简介：李倩瑗，西北工业大学助理教授。
·  140 ·
目前，全球经济形势并不明朗，标志性
事件是美国长短期国债收益率曲线交叉或出
现“倒挂”（长期利率低于短期利率）。2019
年 8 月 14 日，美国十年期国债收益率更是十
年来首次低于两年期。而战后历史中，美国
共出现七次倒挂，无一例外在此之后经历了
衰退。德国也在衰退边缘踉跄前行，2019 年
第二季度 GDP 萎缩 0.1%。从全球政治经济局
势来看，短期内德国经济难以有较大起色。
但是，即便出现经济衰退也属于经济发
展周期的正常现象，正所谓月盈则亏，德国
近五年来经济表现整体稳健，面临经济衰退
也可以有相应的政策应对颓势。欧盟当中，
德国的财政空间最大，政府可以在经济持续
衰退的情况下推行相应的经济刺激措施。
 经济视野

德国的人工智能发展现状 a
寇  蔻

【摘要】人工智能技术被认为是未来经济增长和社会福利提高的关键动力，一些国家已经制
定了国家层面的战略促进本国人工智能产业的发展。德国虽然是人工智能研究起步较早的国家，
但是如今与中国和美国相比，德国发展的脚步却相对缓慢。本文聚焦于德国当前人工智能发展
状况，从产业集群的视角分析德国人工智能产业的特征。
【关键词】德国；人工智能；产业集群

一、德国人工智能发展概况 行业从业者较多，但人工智能人才短缺，大
部分实施人工智能项目的德国企业只能通过
德国在人工智能的技术储备上起步较早。 “内部资源 + 外部人才”的方式实现。根据
德国拥有 85 万软件开发者，在欧洲处于领先 德勤的调查，只有 15% 的受访德国企业是依
地位。b 人工智能技术离不开数据信息的流通 靠企业自己的员工引入人工智能技术的。多
和处理，全球商品和服务贸易的跨境流通大 数德国企业只是把人工智能看做“一种服务”
部分是以数据信息的形式进行的，根据 MGI （65%）或“软件解决方案的一部分”（61%）。
Connectedness Index 的 数 据， 德 国 处 在 该 类 总体而言，人工智能在德国企业界还并未受
国际流通中较为中心的位置，在欧洲国家中 到足够的重视，人工智能在大部分企业只停
排名第二。c 尽管如此，德国在人工智能整 留在部门层面的战略，而非整个企业层面，
体发展上并未保持基础技术上的优势，软件 只有 26% 的受访企业已经制定了详细全面的

a 本文得到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基金——北京外国语大学新入职教师科研启动项目“科研机构
在开放式创新中的作用——以德国弗劳恩霍夫协会为例”（项目编号：2018QD002）的资助。
b McKinsey, Notes from the AI Frontier Note Tackling Europes gap in digital and AI, McKinsey Global Institute,
2019, p.9.
c McKinsey, Digital globalization The New Era of Global Flows, McKinsey Global Institute, 2016, p.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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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企业级人工智能战略。a 工智能技术提供方、应用方和项目数量上都
从地区分布来看，巴伐利亚州、巴登— 处于领先地位（见表 1）。而东部联邦州普遍
符腾堡州和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是德国人 弱于西部联邦州，这一格局基本与各联邦州
工智能发展最快的州，其中巴伐利亚州在人 整体科技创新能力一致。

表 1  德国各州人工智能发展情况

人工智能技术提供 人工智能技术应用
地区 人工智能项目数量
方数量 方数量

巴伐利亚 45 21 85

柏林 44 2 19

北莱茵 – 威斯特法伦 27 6 60

巴登—符腾堡 26 10 66

下萨克森 12 6 17

汉堡 11 2 8

黑森 7 6 14

萨克森 7 1 17

勃兰登堡 6 0 3

图林根 5 1 27

不莱梅 4 1 23

萨尔 4 1 18

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 4 2 13

梅克伦堡—前波美拉尼亚 2 0 7

莱茵兰—普法尔茨 1 0 22

萨克森—安哈尔特 1 1 12

数据来源：www.plattform-lernende-systeme.de

a Deloitte: KI-Studie 2019: Wie nutzen Unternehmen Künstliche Intelligenz?, 09.05.2019, https://www2.deloitte.
com/de/de/pages/technology-media-and-telecommunications/articles/ki-studie-2019.html, letzter Zugriff am
21.08.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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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济视野

从技术和行业分布来看，根据德勤的调 以数据管理和分析为主，这也是人工智能最
查，德国企业人工智能应用最多的技术是机 重要技术分支之一，而行业上应用较多的是
器人流程自动化，有 67% 的受访企业表示已 跨行业、加工制造、医疗健康、交通，这与
将该技术投入使用。图 1 展示了德国人工智 德国的产业结构基本一致，即优势行业更有
能的具体技术类别，可以看出，技术上主要 动力或能力引入人工智能技术。

图 1  按技术和行业划分德国人工智能发展情况
数据来源：www.plattform-lernende-systeme.de

从 国 际 间 比 较 来 看， 德 国 电 气 电 子 及 局人工智能领域专利的最大申请来源国依旧
信 息 技 术 协 会（Verband der Elektrotechnik, 是美国，占到所有专利的 36.2%，排在第二的
Elektronik und Informationstechnik, VDE）对其 德国只有美国的一半（18.1%）。而在人工智
1,300 名成员企业和高校的调查显示，认为美 能的实际生产应用方面，中国是最积极的经
国处于人工智能技术领导国家的占比为 38%， 济体，有 85% 的受访中国企业正在积极使用
中国是 37%，日本为 28%，而德国只有 1%。 人工智能，而德国还不到 50%（详见图 2）。
反映到研发成果上，2018 年德国和欧盟专利

·  143 ·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积极使用人工智能技术的企业数量占比

85%

51% 49% 49%

46%
42%
39%

中国 美国 德国 国 瑞士 奥地利 日本

图 2  人工智能发展国际比较
来源：波士顿咨询

二、德国人工智能产业集群
根 据 迈 克 尔· 波 特（Michael Porter） 的
定义，产业集群是一组相互联系的公司和机
构在某一特定区域的地理集中。集群中除了
企业还包括大量的配套机构，如大学、研究
所、中介机构等，集群中的企业可以在集群
范围内获取外部资源，主要包括信息、资金
和精神支持，同时本地网络为企业开发和获
取这种资源提供了机制和工具。集群具有地
理集聚的特征，各类相关机构如地方政府、
行业协会、科研机构与金融部门在空间上形
成集聚，往往代表着区域的核心竞争能力。
集群研究是创新系统研究方法的一个特别运
用，产业集群是德国优势产业成功发展和保
持创新力的原因之一。下文将从产学研结合
的视角介绍德国重要的人工智能产业集群。
（一）Saarland Informatics Campus（SIC，
萨尔信息学园区）
SIC 位 于 德 国 萨 尔 州 首 府 萨 尔 布 吕 肯，
是欧洲领先的计算机科学和信息学集群。该
集群位于萨尔兰大学内。计算机科学是萨尔
兰大学的优势学科，该校提供 18 个计算机
相关的专业方向，园区内有 1,900 名相关专
业的在校生，他们成为科学研究的重要后备
力 量。 学 校 有 30 多 个 相 关 研 究 方 向， 包 括
人工智能、算法、数据科学、计算语言学等
等。园区内还有六家知名的科研机构和 800
名科研人员，其中就包括了德国最重要的人
工智能研究机构——德国人工智能研究中心
（Forschungszentrum für Künstliche Intelligenz,
DFKI）。德国人工智能研究中心成立于 1988
年，在萨尔布吕肯、凯泽斯劳滕、不莱梅等
地均设有分支机构，该中心在德国的人工智
能技术研发领域保持领先地位，是世界最大
的人工智能研究机构之一。研究中心以政府
与社会资本合作的形式运营，一部分经费来
自政府，包括欧盟、德国教育与研究部、德
国经济与能源部、联邦州政府；另一部分来
自业界，其股东包括谷歌、因特尔、微软、
SAP 等高科技企业，以及宝马、博世、戴姆
勒、大众这样的德国传统行业巨头。该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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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济视野

现有 900 多名科研和行政人员，超过 250 个 Kirchner）教授参与的自动驾驶技术、克里斯

科研项目。研究中心拥有八个“能力中心”， 森·弗雷克萨（Christian Freksa）教授参与的
包括环境辅助生活、自动驾驶、深度学习、 知识表示位列其中。
应急响应与恢复管理、语义网、安全系统、 上文中提到的德国人工智能研究中心在
智能农业技术、可穿戴人工智能。人工智能 不莱梅的研究所于 2006 年开始运营，当时还
研究中心在产学研结合方面较为成熟，不仅 只是一个只有三个人的小实验室。如今这里
与业界联系紧密，而且研究中心成立以来已 已经发展成拥有 200 多名员工的大型研究机
孵化出 94 家企业，创造了超过 2,500 个工作 构，他们侧重机器人和信息物理系统的研究。
岗位。研究中心的技术成果包括金融、健康 德国人工智能研究中心与不莱梅大学合作紧
医疗、贸易物流、“工业 4.0” 、农业技术、教 密，很多教授和学生都参与到研究所的科研
育、 汽 车、 智 能 家 居、 环 境 能 源、 商 业 智 项目中。前文提到的 Frank Kirchner 不仅是不
能等。 莱梅大学的教授，而且是德国人工智能研究
在业界合作方面，该集群与国内外多家 中心在不莱梅的机器人创新中心的负责人。
大型企业都建立了科研合作网络，比如西门 Bremen.AI 有 多 家 人 工 智 能 初 创 企 业。
子、阿迪达斯、德国邮政、空客和宝马，以 JUST ADD AI 成立于 2017 年，这家初创企业
及微软、Adobe、因特尔、谷歌。其中因特尔 的主要业务是通过现有的人工智能技术为企
还直接在集群内建立了一所研发中心。此外， 业遇到的经营难题提供具体的解决方案，它
集群还提供了中介机构帮助技术转化，协助 服务的行业包括医疗、农业、通信、安全等。
初创企业解决融资、人才、专利申请和保护、 公司创始人罗兰·贝克（Roland Becker）同
咨询等一系列问题。 时也是 Bremen.AI 集群的发起人之一。另一
家企业 Blackout Technologies 成立于 2016 年，
（二）Bremen.AI - Cluster für Künstliche
从事人工智能软件方面的开发，尤其是智能
Intelligenz
机器人在现实场景的应用。Bremen.AI 集群还
不莱梅是德国人工智能发展较为迅速的
发挥中介机构作用，定期举行人工智能展会
城市。Bremen.AI 是不莱梅政府资助的人工智
和活动，吸引不莱梅地区以外的相关从业者
能产业集群，特别是在机器人领域技术领先。
到不莱梅来，为学界和业界搭建交流合作的
其目标是建立人工智能生态体系，为学界与
平台。
业界的合作搭建网络。
Bremen.AI 集群内最重要的高校是不莱 （三）Cyber Valley
梅大学。不莱梅大学近年来在人工智能的研 Cyber Valley 集群位于德国巴登 – 符腾堡
究和学生培养方面成长迅速，该校专门设有 州的斯图加特和图宾根，组建于 2016 年，侧
人工智能系和信息学与信息技术中心，在人 重于机器学习、机器人和计算机视觉。第一
工智能的多个不同领域均取得了丰硕的成 期共获投资 1.65 亿欧元，旨在成为一个具有
果。2019 年德国联邦教育与研究部和德国国 国际竞争力的人工智能中心。
家计算机协会共同评选的“德国人工智能十 Cyber Valley 最 重 要 的 科 研 机 构 是 马 克
大最具影响人物”，不莱梅大学教授 Otthein 斯·普朗克智能系统研究所（Max-Planck-Ins-
Herzog 获此殊荣； “德国人工智能十大最重要 titut für Intelligente Systeme）， 马 克 斯· 普 朗
技术”评选中，该校弗兰克·基希纳（Frank 克智能系统研究所在图宾根和斯图加特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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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有机构，图宾根的研究所主要从事机器学习、 群鼓励开发者在此基础上进行创业。
机器人和智能系统理论，斯图加特的研究所
则侧重微型机器人和纳米机器人、自动组织、 三、结语
触觉、物理智能。
同 时， 这 里 还 是 德 国 重 要 的 高 校 聚 集 德国人工智能成功的关键是将人工
区，拥有斯图加特大学和图宾根大学两所高 智 能 技 术 与 德 国 现 有 的 工 业 优 势 相 结 合。
校，Cyber Valley 共 设 有 10 个 研 究 小 组， 其 德国人工智能的发展重视产学研协作，上文
中有 5 个位于这两所大学。两所学校现在共 中介绍的三个人工智能产业集群均以当地科
有 10 个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方向的教席。图 研机构为基础，高校提供人才资源和学术支
宾根大学在神经科学、医学和生物学方面成 持，企业进行技术实践应用。此外，人工智
果出色。斯图加特大学则在工程学、机器人 能与以往产业的一个重要区别是，人工智能
制造、调节技术以及材料学方面处于领先地 从基础研究到技术商业化的周期被大大缩短，
位。两所大学还与马普所合作设立了新的研 因此灵活的初创企业在这个过程中起到了更
究 生 院 ——International Max Planck Research 加重要的作用。可以看到，人工智能产业集
School for Intelligent Systems（IMPRS-IS），这 群往往十分重视创业精神的培养和初创企业
一博士生项目从 2017 年开始招生，未来几年 的孵化。
计划培养超过 100 名智能系统方向的博士。 不过德国人工智能发展如今依旧存在不
同时，马普所与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ETH 少障碍，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其一，
Zürich）设立了马克斯·普朗克—苏黎世理 尽管集群努力促进产学研结合，但从实际情
工学习系统中心（Max Planck ETH Center for 况来看，德国人工智能产业依旧面临技术成
Learning Systems）， 两 所 机 构 共 同 培 养 博 士 果转化不足的问题，许多科研成果无法及时
生，进行学习系统方面的学术合作。 在企业实现商业化，导致产业更新速度缓慢；
此外，依托斯图加特及周边强大的工业 其二，人工智能产业集群中的参与企业多是
制造业基础，Cyber Valley 产业集群拥有众多 大型企业，中小企业的参与热情并不高；其
大型跨国企业，包括亚马逊、宝马、IAV、戴 三，人工智能人才缺乏成为行业发展的核心
姆 勒、 保 时 捷、 博 世、 采 埃 孚（ZF）。2018 问题；其四，社会舆论对待人工智能的态度
到 2022 年这几家企业共向马普所和两所大学 较为保守，一方面担心个人数据和隐私泄漏，
的人工智能研究小组投资 750 万欧元。此外， 另一方面担心工作岗位被算法和机器取代。
企业还资助设立了两个教授职位：博世资助 德国联邦政府从 2018 年开始采取了一系
了图宾根大学的机器学习讲席，戴姆勒资助 列措施，大力促进人工智能的发展。2018 年
了斯图加特大学的数字化创业精神讲席。企 11 月，德国推出《联邦政府人工智能战略》，
业还通过各种形式资助学者和学生的科研项 旨在提高德国人工智能产业的创新能力，保
目。同时，Cyber Valley 的一个原则是坚持科 持德国经济的国际竞争力，具体措施包括：
研的自主和自由，出资企业虽然可以对研究 加强人工智能相关领域的科研投入、促进创
方向提出建议，但是关于研究内容的最终决 新集群发展、加强技术转化、支持人工智能
定权还是在研究者自己的手里。而且，研究 在中小企业的应用、鼓励初创企业成长、加
成果并非归出资企业所有，而是属于研究者 强专业人才培养等等。默克尔认为，德国各
或相关科研机构。如出现重大研究成果，集 界，不管是企业家、雇员还是政府官员，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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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济视野

必须重新认识人工智能，投入人工智能的学 工智能行业的成长。一些德国企业则批评德
习。不过尽管如此，社会对于政府的措施依 国政界对于人工智能的投入仍然缺乏勇气，
然意见不断。虽然联邦政府计划到 2025 年对 认为政府继续需要提高对人工智能支持的力
人工智能的研发和应用投入 30 亿欧元，但是 度和速度。
许多人指责投资额度太少，根本无法支撑人

作者简介：寇蔻，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学院讲师，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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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教 论 坛
 文教论坛

以德国穆斯林移民融入为例探析文明对话
理论
叶思雨

【摘要】文明研究素来是人类学界、社会学界的重点主题，但政治学界或者国际关系学界
对文明研究的专注相对较少。文明由于其抽象属性定义较为模糊，“过于非政治化”，难以与国
家等其他国际关系研究主体同日而语，但自塞缪尔·亨廷顿的《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
成为畅销书以来，文明研究为普通民众及公共政策界人士提供了观察理解国家或民族间冲突的
新方式，从而让文明研究特别是“文明冲突论”及其相对应的文明对话理论成为了 21 世纪公众
热烈关注的对象。本文将对应文明冲突论简述文明对话理论的主要观点，探讨文明对话理论的
合理性和创新性，并以德国穆斯林移民融入为例对文明对话理论的解释力与不足之处进行分析。
【关键词】文明对话理论；德国穆斯林移民融入；理论探析

一、文明间合作与对话的相关理论 “祖先、宗教、语言、历史、价值、习俗与体
简述 制”a 等大致划分为西方文明、中华文明、伊
斯兰文明、东正教文明、印度文明等“高度
内聚的、高度一致的、可以行动”b 的多个实
（一）文明对话理论的产生
体。同时，由于天然“他者”与“自我”的
得益于亨廷顿及其著作的影响力，世界
区分，文明之间极难达到互相理解从而友好
各国文明研究及国际关系研究人员都对“文
相处，更有可能的是恐惧、误解及竞争引起
明冲突论”有所了解和评判。亨廷顿“文明
的文明间冲突。此外，亨廷顿认为文明间冲
冲突论”的核心即是认为整个世界可以依据
突主要有“断层线冲突”及不同文明主要国

a 亨廷顿，塞缪尔： 《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北京：新华出版社，周琪等译，1998年版，第26页。
b 卡赞斯坦，彼得主编： 《世界政治中的文明——多元多维的视角》，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秦亚青等
译，2018年版，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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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家之间的冲突两种形式 a，从而将历史上相当 存在于同一更大文明系统即世界之中，此为

数量的战争与冲突划归为文明间冲突的表现。 多元；每种文明内部也有其多元传统，存在
亨廷顿的著作及观点一石激起千层浪， 多种文明形式，此为多维。世界文明的多元
引发了众多研究人员的深思和批判。大多数 性和多维性都支持文明间对话和友好交往。
学者认同亨廷顿从文明角度解读国际关系或 世界文明的多元性要求世界文明多样性的存
国家间冲突的尝试，也认可其将世界视为多 在，d 同时以历史事实确认了世界文明多样性
元 文 明 共 存 共 处 的 观 点。 然 而， 亨 廷 顿 的 存在的现实与意义，也要求“加强文明对话”
“文明冲突论”在多个方面受到支持文明对话 以“维护世界文明多样性”。e 每种文明内部
理论者的重大批驳，他们的观点也是本文将 的多维性即多种文明形式的存在是多种文明
要详述探析的理论：第一，世界是由多元多 传统相竞争、相交流、相借鉴、相融合的结
维文明构成的，不仅多元文明共存于当代世 果，文明内部也并非单一或一元的。欧洲是
界，更重要的是“每种文明内部也存在多种 多元的，据卡尔·多伊奇（Karl W. Deutsch）
b
文明形式” ；第二，文明并非高度内聚、可以 的历史研究， “地中海周边地区的禁欲基督
明确属性与界限的实体，而是在历史中由文 教文明”“西欧和中欧地区的拉丁基督教文
明的参与主体不断构建、不断发展变化的过 明”“东南欧的拜占庭文明”“盘踞伊比利亚
程；第三，文明间冲突并非文明间发生互动 半岛、横跨非洲及欧亚大陆的伊斯兰文明”
的主要形式，文明间交往和跨文明接触才是 以及犹太文明和维京文明 f 都是其多种文明形
其互动常态。c 式的组成部分；而中华文明的重要核心儒家
传统也在历史进程中有不同的重点、遭到不
（二）文明对话理论核心论点
同的解读，并需要与“道家、佛家、伊斯兰
与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不同，支持
教、世俗主义”g 等互动交往，构成中华文明
文明对话及文明间友好共处之观点并未形成
的多元传统。文明内部是否是多元的，这是
一个高度统一、抽象化的理论体系，而是各
现今文明研究有所争议之处，而这一争议也
自叙述了文明研究相关的一些更为松散、多
引起如何区别不同文明以及同一文明内部不
元的研究观点。
同文明传统的问题。尽管有诸多争论，亨廷
1. 多元多维的文明 顿所划分的几大文明体内部确非铁板一块而
世界文明是多元多维的：多种文明共同 有其多元性是事实，多种次级文明传统能够

a 亨廷顿，塞缪尔： 《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 ，北京：新华出版社，周琪等译，1998年版，第229页。

b 卡赞斯坦，彼得主编： 《世界政治中的文明：多元多维的视角》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秦亚青等译，
2018年版，第1页。
c 卡赞斯坦，彼得主编： 《世界政治中的文明：多元多维的视角》，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刘伟华译，
《世界经济与政治》2010年第11期，第48页。
d Bergsträsser，Arnold: „Die Begegnung der Kulturen in der modernen Welt“, in: Internationale Zeitschrift für
Erziehungswissenschaft, Vol. 5, No. 1 (1959), s. 3.
e 李海亮： 《从文明冲突到文明对话》，《人民论坛·学术前沿》2011年11月，第28页。
f 卡赞斯坦，彼得主编： 《世界政治中的文明：多元多维的视角》，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刘伟华译，
《世界经济与政治》2010年第11期，第48页。
g 同上，第5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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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教论坛

在同一更大的文明体下友好并存也是对话的 讨文明间交往的不同类型，对文明的构成以及
结果。 文明边界的确认看似不可或缺。然而，同亨廷
顿等在划分不同文明以及划定文明“断层线”
2. 文明的属性研究与话语研究
时类似，绝大多数关于文明历史起止及地理边
文明对话理论支持者认为文明并非静态、
界的具体规定都是极易引起争议的。c
可进行明确属性定义的实体；相反，文明是
与“文明冲突论”相异，文明对话理论
变化的，是内涵于历史进程与实践活动的话
认为文明边界并非不可变更，文明边界地带
语体系。注重对文明进行属性研究和属性界
不同文明间的交往，甚至全球化时代因为移
定使得文明研究及文明间互动相关研究趋于
民的便利及自由化带来的不同文明间的接触
遵循“一般线性现实逻辑”的推论，a 即研究
与交流都显示着文明间交往甚至发展融合的
客体的某种属性决定了客体行为及研究主体
新可能。文明的边界不是由外在的研究人员
所能观察到的行为结果。
依据所谓属性划定的，而是由文明的主体在
不同于文明冲突论对属性研究及一般线
历史进程中对自己身处之社会环境 d 的理解所
性逻辑的遵从，文明对话理论支持者偏重文明
界定的。德国在二战前曾被诸多西欧甚至美
的话语研究。文明的话语研究首先认为“文明
国视为西方文明的敌人，而二战后它们却迅
的存在是互主性或集体信念的构建，这类信念
速将其划归入西方文明的范围，这一方面印
可以在政治作用下创造、维持，或是改变具有
证了上文所说文明话语的力量，另一方面也
社会意义的边界” 。b 首先，文明对话理论的
证实了文明实践重构文明边界的可能性。一
话语研究不将文明视为具有固定属性的实体，
旦确认文明边界并非长久难变，文明实践能
而是通过话语构建的社会文化空间，文明主体
够和平重构文明边界，则文明间必然发生冲
对于自身文明的理解是动态的、可更改的，通
突且文明交界地带的推论也就不能成立。文
过话语创造和再创造，文明边界或文明的包含
明边界在历史进程中是可更改的，这一更改
性是可以扩大或变更的。其次，话语研究认为
也使得文明交界地带不同文明和平共处、在
文明具有历史、过程、实践等属性，其与其他
对话中相互学习、甚至融合发展出新的文明。
文明的接触及交往方式也是在历史进程与长久
的文明实践中不断发展，并且能够在话语引导
下维持和平友好性质的。 二、以德国穆斯林移民融入为案例
3. 文明边界构建与文明实践 德国在相当长时间内将自己定位为“单
为了进行文明研究、分辨不同文明、探

a Abbott，Andrew:“Transcending General Linear Reality“, Sociological Theory 1988, 6: 169-186, 转引自：杰

克逊： 《如何进行文明研究》，彼得·卡赞斯坦主编，秦亚青等译： 《世界政治中的文明：多元多维的视
角》，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第235页。
b 卡赞斯坦，彼得： 《多元多维文明构成的世界：多元行为体、多元传统与多元实践》，秦亚青等译： 《世
界政治中的文明：多元多维的视角》，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第9页。
c 杰克逊： 《如何进行文明研究》，彼得·卡赞斯坦主编，秦亚青等译： 《世界政治中的文明：多元多维的
视角》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第226页。
d 同上，第2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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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一民族国家” ，a 直到 21 世纪，联邦德国才正 列政策文件以处理移民问题、促进移民融入

式承认其移民国家身份。二战以来，联邦德国 德国社会。联邦德国政府二分的移民政策理
经历了 20 世纪 50 到 70 年代来自土耳其、南 念也表现了其“民主共和国家理念和种族文
欧、北非等国家的客籍劳工移入、70 年代后 化国家观念的冲突”。f 概括而言，德国政府
客籍劳工家属迁入、回乡侨民迁入、中东欧 希望移民特别是有相异宗教信仰的移民融入
及中东战乱后难民迁入等多次大规模移民潮 德国主流社会，接受主流社会的价值观念及
后，b 政府也意识到德国已经在事实上成为了 社会秩序，但是不强行同化移民的宗教信仰
移民国家，随之出台了一系列官方移民政策试 及文化传统。
图以此来应对移民所带来的社会文化问题。 一方面，德国政府虽然接受了德国当前
根 据 德 国 联 邦 移 民 与 难 民 局 2016 年 的 作为移民国家的现状，仍旧希望坚持其本土
报告，德国总人口在欧洲难民危机爆发后的 主流文化。在联邦德国《移民法》指导下，
2015 年 年 底 约 为 8,220 万， 而 其 中 5.4%— 近十年的德国入籍国情测试题均将“语言、
5.7% 即 440 万—470 万人为穆斯林，c 其中约 国情知识与对民主法治国家的认可”g 视为外
半数穆斯林为土耳其裔，穆斯林人口占所有 来移民获得德国国籍的前提条件。德国政府
移民人口的比例为 23.6%—25.3%。d 不难看 移民融入政策的核心理念之一即是要求有移
出，穆斯林是德国规模最大的少数族裔群体， 民意愿的个人不仅了解德国语言、历史、文
同时穆斯林移民在社会经济、秩序等方面都 化传统等，更需要对自由民主及公民社会等
牵动着德国主流社会的关切，故而穆斯林移 西方自由主义理念有一定程度的认同。
民融入德国已经成为德国社会亟待解决并且 另一方面，德国移民政策又在诸多方面
必须解决的问题。e 然而，穆斯林群体与传统 受文化多元主义及平等主义价值观影响。h 德
日耳曼德国人在宗教信仰、文化习俗等方面 国承认国内移民中多民族群体的存在，并且
都千差万别，其融入德国本土社会的进程也 尊重、认可少数移民族裔源自原籍国特有的
就显得尤为曲折。 宗教信仰和文化传统，不强行要求移民放弃
原有文明传统，不强行要求同化移民以追求
（一）官方移民融入政策理念
移民融入。联邦德国政府对少数族裔在公众
联邦德国政府在官方层面也出台了一系
场合表现自己信仰和习俗的限制很少，也不

a 伍慧萍： 《“融入”的现实困境与文化冲突：德国的移民政策和外来移民运动》，《学术前沿》2014年4月
下，第44页。
b 同上，第47页。
c Statistisches Bundesamt(Hrsg.): “Statistisches Jahrbuch 2017, Deutschland und Internationales”, www.destatis.
de/jahrbuch, p.41.
d Ibid.
e Kreft，Heinrich: „Interreligiöser Dialog und Diplomatie. Die Bedeutung des Dialogs mit der islamischen Welt
in der deutschen Außenpolitik“, in ：Zeitschrift für Außen- und Sicherheitspolitik (2015) 8, s. 201.
f 伍慧萍： 《“融入”的现实困境与文化冲突：德国的移民政策和外来移民运动》，《学术前沿》2014年4月，
第44页。
g 同上，第52页。
h 郑朗、伍慧萍： 《新世纪德国移民融入政策及其理念分析》，《德国研究》2010年第4期，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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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教论坛

阻碍少数族裔选择聚居，且与少数族裔社会
组织特别是以宗教划分的社会组织建立长期
稳定联系，尽力保障移民在教育、就业、人
际关系等方面都少受宗教或“宗教虔诚度”a、
文化习俗、性别等的影响。
（二）德国社会对穆斯林移民及其融入态度
相较于德国政府对待移民及移民融入较
为中立和克制的态度，德国普通民众对穆斯
林移民涌入德国现状大多有所不满，且对穆
斯林移民融入德国社会持消极态度。
受内敛的民族性格及平等自由思想的影
响，德国民众长期以来不常公开表示对穆斯
林移民群体的反感与抵触，然而近年来的民
调却清楚显示了德国社会对穆斯林群体的不
欢迎态度。根据德国融合与移民基金会专家
委员会公布的文件《融入晴雨表》的调研，
多数德国本土人士不愿意承认穆斯林作为德
国社会的一部分，不到半数德国国民能够承
认穆斯林第二代移民是德国社会的一份子。b
德国民众虽然因其教育及理念的背景尊
重穆斯林移民的宗教信仰自由，但是仍然将
这一群体视为文明的他者，对其文化身份并
不认同。这一不认同态度因 2015 年以来的难
民危机、数量愈发上升的恐怖袭击等因素，
在相当程度上转变为对穆斯林移民群体的恐
惧和公开抵触的情绪。
（三）穆斯林移民群体融入意愿
德国的移民政策一方面倚仗德国政府移
民政策与德国社会对穆斯林群体的接纳程度，
另一方面也与穆斯林移民融入德国的意愿息
息相关。
穆斯林第一代移民往往没有融入德国社
会的意愿，他们将自己局限于工作和家庭生
活的狭小范围中，且多与其他第一代客工移
民聚居，认为并无接触及融入德国主流社会
的必要。然而穆斯林第二代、三代移民相较
其父辈祖辈融入德国主流社会意愿较强，他
们拥有德国国籍、接受西方教育，在学校、
职场等与德国本土居民接触交往频繁，出于
政治、经济等多方面的追求，这类移民群体
不仅希望自己是法律和政治意义上的德国
人，c 更希望自己被主流社会所认同、接受，
融入德国主流社会文化。
虽然部分穆斯林第二代或第三代移民因
为在国家认同和宗教认同上摇摆纠结，且社
会生活上由于其穆斯林移民身份遭受不公待
遇而对德国社会产生怨恨和排斥心理，追求
主流社会认同失败后投身极端组织，但是大
部分第二代、第三代穆斯林移民青壮年仍旧
希望融入德国主流社会。
三、结合文明对话理论分析穆斯林群
体融入德国社会现状
联邦德国政府移民政策中所蕴涵的多元
主义理念体现了对多元多维文明的认可。德
国虽然长久自视为单一文化国家，然而其南
北部因为新教及天主教在信仰及习俗上仍有
不小差异，德国也存在丹麦族等少数民族群
体，而犹太裔德国人更是不在少数，故而德
国文明也是在历史中不断发展融合且多种文
化传统并存其中的组合体。所以即使面对穆
斯林移民群体这类带有浓烈原籍国宗教与文
化色彩的少数群体，德国政府的官方态度仍
是包容和尊重的。德国政府移民政策体现出
相当的文化多元主义，随着穆斯林移民群体
在德国的不断扩大，其宗教和文化传统已经

a 陈壮鹰、马绎：
《当代德国穆斯林移民融入方式和状况考察》，《国际观察》2018年第3期，第102页。
b《融入晴雨表》，https://www.svr-migration.de/barometer/，最后读取时间为2020年5月22日。
c 宋全成：
《穆斯林移民在欧洲：身份认同及其冲突》，《西亚非洲》2016年第1期，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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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在事实上渗入了德国社会，政府不仅认识到 本土民众与穆斯林移民现今在德国境内均为
德国以外其他文明存在的正当性和合理性， 文明行为体的构建主体，文明的进程与发展
同时在人口流动、移民日益便利化的当代社 与主体有意识的建构行为息息相关。德国本
会，移民的进入也应该成为原有本土文明中 土社会与穆斯林群体作为融入接纳方和融入
新的组成成分，同其他文化传统相接触、相 主体，都意识到了自身意识与行为对文明对
交流、相竞争、相融合。 话、移民融入的重要作用。
德国政府、主流媒体及普通大众关于穆 最后，穆斯林第二代、第三代移民已经
斯林文明及穆斯林移民融入的态度也显示着 有了新群体的特征，与第一代移民不同，他
文明话语对文明间友好对话至关重要的作用。 们在西方教育、文化、思想的熏陶下长大，
关于德国社会穆斯林移民融入的话语争论主 已经将部分被视为西方的传统核心文化内化，
要分为两派，一是支持文明间友好交往互动 而同时他们在家庭、宗教场合等环境下又深
及期望穆斯林良好融入德国社会一派，这派 受祖籍国的文化传统影响。穆斯林第二代、
人主张不管穆斯林移民是将自己融入到德国 第三代移民群体的存在即是文明环境内部主
主流社会，或者穆斯林移民通过与德国主流 体实践行为的一种结果。他们有其宗教身份
社会的良性互动衍生融合出新的移民后代文 认同，但同时也有其公民身份认同，b 这类移
化，穆斯林移民能够与德国本土社会友好共 民群体融入德国主流社会，或者说作为一种
处。而另一派受文明间必然冲突论点影响的 文明间交往结果希望在主流社会得到承认和
人群则否认穆斯林移民放弃或适当改变其文 认可。他们是德国移民政策与融入政策的主
化传统以适应或融合于德国主流文化、与德 要针对对象，也是在德国传统文化中开辟新
国本土社会友好互动的可能性。a 这两种关于 文化特征的主体。
文明交往的话语在德国社会均有一定影响力，
从而与德国社会希望接纳穆斯林移民又对穆 四、对文明间合作与对话相关理论的
斯林移民的宗教及文化传统心有芥蒂的矛盾 评论
心理相一致。然而如若德国本土社会不拘泥
于为其理解下的传统主流文化进行明确的属 文明对话理论最显而易见的劣势是其分
性定义、界限划分，其社会话语能够引导民 散且难以被大众清晰理解的理论观点。塞缪
众对外来移民文化持包容、接纳、融合的态 尔·亨廷顿的著作《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
度，德国主流社会与以穆斯林为代表的移民 的重建》使得“文明冲突论”不仅闻名于文
群体间融入进程会相对平稳。 明研究领域或国际关系领域，更重要的是它
德国政府及主流社会相关组织也致力于 以文明相异解释区域冲突或战争的途径为普
与伊斯兰宗教组织进行频繁有效的接触，通 通大众理解和接受，并且对美国、欧洲、日
过融合会议、穆斯林峰会等进行促进穆斯林 本等国家和地区造成了持久且普遍的影响。
移民融入德国社会、推动德国本土文化与穆 然而文明对话理论下诸多理论观点中除世界
斯林移民文化加强对话与交流的尝试。德国 文明有其多样性，且多样文明有其存在必然

a 吴云贵： 《伊斯兰教与西方：文明冲突与对话》，《当代中国民族宗教问题研究》第5集，第161页。
b Syed Mansoob Murshed: “The Clash of Civilizations and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Fear and Hatred”, in: Inter-
national Area Studies Review, Volume 14, Number 1, March 2011.

·  156 ·
 文教论坛

性这一论述外，鲜少有易为大众周知或接受 “文化多元主义已经失败” 。a 文明对话理论并

的观点。无论是文明的话语研究、文明主体 未在实践层面说明多元多维文明的存在与文
实践活动，还是文明边界构建等相关论述都 明间友好对话是文明间接触常有形式的必然
难以被普通大众所理解、熟练运用至日常跨 逻辑，多种文明传统的并存也有可能造成相
文明接触中。文明对话理论在很大程度上囿 互间的隔阂和持续冷漠的态度。
于学界在文明研究上的运用，但是在公共政 最 后， 文 明 对 话 理 论 对 文 明 主 体 进 行
策及公众影响力上有所不足。 文明实践活动、重构文明边界的态度过于乐
其次，文化多元主义是文明对话理论主 观。例如德国新近的第二代、第三代移民群
要支撑观点，然而文化多元主义在实践层面 体，他们难以在德国社会找到自己的身份认
也屡遭失败。如包括德国在内的一些欧洲国 同，从而难以认识到自己作为文化主体的身
家，在面对外来移民特别是穆斯林移民群体 份，进行符合自身意愿的文化实践更无从谈
时采取尊重其祖籍国宗教信仰及文化传统的 起。而其他行为主体如德国政府、本土民众
文化多元主义，而结果却是平行社会的出现， 也并未将移民群体真正作为文明主体同伴，
穆斯林群体并未能够和德国本土文明进行很 他们所理解的融入更多是将穆斯林群体“联
多对话和接触，从而使得德国移民融入政策 结到一个社会文化整体（此处为德国本土主
一直受阻不前，难以取得重大进展。德国总 流文化）的过程”，b 缺乏对话的意识和实际
理默克尔甚至早在 2010 年就公开声称德国的 行动。

作者简介：叶思雨，北京外国语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硕士研究生。

a 伍慧萍： 《“融入”的现实困境与文化冲突：德国的移民政策和外来移民运动》，《学术前沿》2014年4月
下，第53页。
b DUDEN Das große Wörterbuch der deutschen Sprache in acht Bänden, Band 4, Mannheim, Leipzig, Wien, Zü-
rich: Dudenverlag, 1994, p.1719.

·  157 ·
智 库 天 地

语料库驱动的中德媒体对中德政府磋商的
报道对比研究（下）
肖  帆
在中媒话语中， “合作”依然是报道的
重 点， 排 在“ 事 物 层 面 ” 前 列 的 还 有“ 伙
伴 ”“ 经 济 ”“ 战 略 ”“ 技 术 ”“ 投 资 ”“ 汽
车”“贸易”等词，说明中国媒体也在密切关
注和报道中德两国在经贸领域的合作，特别
是在 2014 年 3 月中德关系提升为全方位战略
伙伴关系的大背景下，中德两国经济交织更
为紧密。在第三轮中德政府磋商中，中德双
方共同发表了《中德合作行动纲要》，缔结
了中德之间的创新合作伙伴关系，为两国未
来 5 至 10 年在各个领域的合作作出了战略规
划。从高频词表的三大层面中可以看出，中
媒话语中几乎没有冲突性和争论性词汇，“加
强”“推进”“促进”等词汇展现了中国政府
务实的工作作风和对中德关系积极乐观的态
度。中国积极地与德国制定全方位、各领域
合作的规划，再次反映出中德的战略伙伴关
系已然进入到“全方位”时代。
（四）中德媒体对第四轮中德政府磋商相关报
道的主题分布异同
德媒对第四轮中德政府磋商的话语争
论中心主要集中在“企业并购”“承认中国
市场经济地位”和“人权”。从“库卡”“美
的”“收购”“抱怨”“市场”等高频词中可以
看出，德媒有关第四轮中德政府磋商的报道
·  161 ·
智库天地
集中关注了中国家用电器制造商美的计划收
购德国汽车制造机器人厂商库卡事件。值得
注意的是，2016 年德国企业在华合资项目所
占股比不得超过 49%，鉴于美的在德国收购
德国机器人制造商库卡的计划，许多德国企
业呼吁取消在华强行合资参股限制、获得平
等的参与中国市场的条件，德企的呼声也通
过德国媒体的报道进入了大众视线， “收购”
一词频繁出现在德媒报道中。
“市场经济地位”“光伏” “倾销”等词体
现出德媒的第二大话语争论中心，德国乃至
欧盟对中国市场经济地位的承认问题上仍存
在争议，这实际上是基于本国自身利益考量
的体现。如果欧盟将中国作为一个市场经济
体，所征收的倾销税将比现有水平低 45%。
甚至有很大可能倾销差额低到不需要再征收
倾销税。因此，很多包括德国在内的欧盟生
产商都反对欧盟将中国作为市场经济国家。
德媒把这一话题作为中德政府磋商的关注焦
点，其原因在于中德经济相互依存，中国的
经济发展走向以及市场经济地位在国际上是
否被认可对德国的发展都至关重要。
相较于德媒对第一、二轮中德政府磋商
有关“人权”的具体表现，这次德媒关注的
“人权”问题又增添了新内涵，德媒更多地强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调了“法治国家”的概念。虽然德媒历年都
在关注中国的人权话题，但是对人权问题关
注的强度大大减弱。由此可以推断，相较于
政治和价值观的冲突，德媒对中德经贸关系
更为关注。另一方面，德媒话语中还频繁出
现了“高校”“交流”“学术”等词，由此可
得出结论，德媒又增添了新关注点“中德人
文交流”，说明中德政府磋商在内容的深度和
广度上正不断拓展。 “国之交在于民相亲”，
不仅中德领导层认识到了人文交流的重要性，
德媒也对此给予了关注。
中国媒体一如既往地用积极的基调报道
中德政府磋商，中德的“合作”领域依然是
中媒关注的重点。与以往有所不同的是，“制
造”“创新”“智能”“转型”在中媒话语中
的份量明显加大，说明中德两国作为亚洲和
欧洲的制造业大国，产业互补，进一步发展
了《中德合作行动纲要》中确立的创新伙伴
关系，中国通过向德国学习创新科技来促进
产业转型，表现了中媒对中德两国创新合作、
积 极 推 进“ 中 国 制 造 2025” 同“ 德 国 工 业
4.0”战略对接的肯定。除此之外，中媒还较
为频繁地报道了“第三方市场”，体现了第四
轮中德政府磋商的一大“创新之举”，即中德
双方计划在第三方市场加强合作。此举为中
德双边关系提供了新合作点，中媒在关注政
府磋商中关涉领域的同时，还积极挖掘中德
关系合作的创新之处，体现了中媒对中德合
作关系的重视程度。
（五）中德媒体对第五轮中德政府磋商相关报
道的主题分布异同
由 德 媒 话 语 中 的 高 频 词 汇“ 埃 尔 夫
特”“图林根”“CATL”“宝马”“电池”“电
动汽车”等可以明显看出，德国媒体对第五
轮政府磋商的关注重点首先落在了“电动汽
车”和“电池”上。2018 年 7 月 9 日，中国
新能源企业宁德时代新能源科技股份有限公
·  162 ·
司（CATL，简称宁德时代）与德国图林根州
政府在柏林中德政府磋商期间正式签署协议，
在德国图林根州埃尔福特市设立电池生产基
地及智能制造技术研发中心。宁德时代是宝
马、戴姆勒等大型德系车企的动力电池系统
供应商，一直专注于新能源汽车动力电池系
统的研发、生产和销售。在电动汽车电池产
业，中国已处于领先地位，在这次大型投资
项目中，中德两国在电池生产和研发方面具
有高度互补性：德国在机械和生产控制方面
的强项，携手宁德时代在电化学方面的强项，
强强联手。因此， “电动汽车”与“电池”生
产无疑成为了德媒在中德政府磋商期间频繁
报道的领域。
德国媒体的相关报道中还多次出现了
“美国”“贸易战”“关税”“惩罚性关税”“自
由贸易”等词汇，这些词汇都与中美两国的
贸易摩擦相关联。美国对华进口商品加征惩
罚性关税违背了德国向来所倡导的自由贸易
和多边主义原则。随着中美贸易摩擦不断升
级，汽车及汽车零部件产品多次出现在美方
加征关税列表中，中国相应对美国公布的关
税清单进行反制，针对美国产品加征的关税
影响到了从美国向中国出口汽车的德国汽车
厂商，波及德国汽车工业。因而，德媒对中
美两国的贸易摩擦给予了很高的关注度。
此外， “市场准入”“投资”“贸易伙伴”
在德媒话语中出现的频次也非常高。德媒关注
德国企业在华投资的“市场准入” ，是基于中
德政府第五轮磋商的框架下，中德双方首次就
德国汽车企业在华合资项目所占股比提高、化
工企业在华建立大型独资项目等达成协议。宝
马公司在中国与华晨汽车集团的合资企业持股
超过 50%，这是中国对外资车企开放合资股
比的“第一例” ，标志着中国市场进一步对外
开放。从德媒话语的事物层面上“宝马”频次
远远高于其他词汇，反映出德媒对“降低德企
在华投资的市场准入信心，中国市场进一步推

进开放程度”的关注程度之高。
中国媒体与德国媒体重点关注的领域大
致相似，但在细微之处仍有所不同。首先从
“汽车”“自动驾驶”“智能”“宝马”等高频
词中不难发现，中媒的兴趣着重点也在汽车
领域，但是其具体关注点不在“电池产业”，
而是落在了“自动驾驶”“智能网联汽车技
术”等新兴领域。目前，德国已具备先进成
熟的自动驾驶技术，而中国也有领先的无线
通讯技术和 5G 技术，两种技术的融合将有助
于更早实现“中国制造 2025”战略中的“智
能网联汽车”。这也是中媒如此频繁报道“自
动驾驶”和“智能”制造的原因所在。
中 媒 话 语 中 还 较 频 繁 地 出 现 了“ 双
边”“多边”“保护主义”等词，“保护主义”
与“多边”贸易体制背道而驰，中德两国都
是以世界贸易组织（WTO）为核心的基于规
则的多边贸易体制的捍卫者，维护多边主义、
反制美国的贸易保护主义，呈现出中德共同
的责任担当。由此可见，美国贸易保护主义
下的中德经贸关系是中德媒体共同关注的焦
点，这些共同的热点议题都基于中德两国共
同的利益关切而产生。
另外，“交 流”“对 话”“教 育”“ 人 文 ”
在中媒话语中也占有一席之地，这充分体现
了在中德合作关系中，中媒对中德人文交流
的关注。随着中国和德国全方位战略伙伴关
系的推进，中德合作已进入全面发展的快车
道，两国在人文领域的交流愈加频繁，中德
人文交流的广度和深度正在持续加深。由此
可见，中德合作关系由之前的以政治经济领
域为重点，拓展到了人文领域，为中德关系
的 进 一 步 深 入 发 展 奠 定 良 好 基 础。 中 德 于
2017 年共同建立的中德高级别人文交流对话
机制，成为两国关系继政治互信和经贸合作
之后的第三支柱。
·  163 ·
智库天地
三、中德媒体话语的对比研究
中德两国媒体的报道最大的共同之处在
于：两者报道都是基于本国的利益关切，在
政治和经济的平衡考量中，经济往往占有重
要地位和分量。由于中德关系本身就是一种
基于经贸务实合作的关系，受经济相互依存
度的驱动，这一点在中德媒体的报道风格和
题材选择上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
通过对中德媒体话语的纵向对比研究，
两国媒体报道的内容和风格差异主要体现在
三大方面：话语体系的不同建构、话语的行
为体不同、话语的主题分布不同。本研究将
在本节围绕这三个方面对中德媒体话语进行
系统地对比。
（一）话语的主题分布不同：聚焦热点 VS. 就
事论事
德媒往往聚焦中德经贸关系和中国社
会 的 热 点 问 题， 主 题 分 布 随 着 时 下 热 点、
国 际 形 势 的 变 化 而 有 所 不 同。 以 德 媒 对 第
四 轮 中 德 政 府 磋 商 的 报 道 为 例， 德 国 工 业
机 器 人 生 产 商 库 卡 于 2016 年 被 中 国 家 用
电 器 巨 头 美 的 收 购， 引 发 德 国 政 界 和 企 业
界 大 震 动， 受 到 德 国 媒 体 的 频 频 关 注， 从
而 在 中 德 政 府 磋 商 期 间 引 出 了“ 德 企 在 华
投资受到不公正待遇”“中德两国投资不平
衡”等话题的热议。
在中媒话语中， “合作”在事物层面一
直居于首位，对中德政府磋商关涉的领域和
会议成果一般性的报道居多，对中德两国的
社会现象不进行具体报道和评论。因此，中
德媒体话语的主题分布差异往往会导致中国
媒体对德国的报道与德国媒体对中国的报道
的极度不平衡，国际话语权主要掌握在德媒
手中。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二）话语的行为体不同：官方和民间并重
VS. 政府主导
从 行 为 主 体 层 面 到 具 体 事 物 层 面， 德
媒的新闻话语呈现出官方和民间并重的态
势，是一种“上下并行”的话语讨论。此外
基于批判性的报道风格，德媒报道往往结合
当下社会热点，就某个具体的话语争论中心
展开深入的评论和报道，因此话语中的行为
体多样。中媒的新闻话语的行为主体以政府
官员和政府行动为主，更多是一种“自上而
下”和“政府主导”的报道方式。相较于德
媒话语，中媒倾向于关注国家和政府层面的
活动议程，报道中德关系的积极因子，行为
主体较为单一。例如，在行为体层面上，中
媒在 2012 年第二轮中德政府磋商的相关报道
中主要对政府首脑的议事日程以及中德政府
磋商的成果能为两国人民带来何种益处进行
报道。相较于中国媒体“自上而下”式报道，
德国媒体不仅报道了两国政府层面的交流互
访，还关涉了组织机构（如联合国安理会）
以及特定人群（如记者、外交家、斯图加特
媒体大学校长亚历山大·鲁斯 [Alexander W.
Roos]）的观点主张和利益诉求。
（三）话语体系的不同建构：争论导向型
VS. 和谐导向型
德媒话语呈现较强的冲突性和争论性，
而中媒更多使用积极话语，尽量规避冲突。
以 2018 年第五轮中德政府磋商的中德媒相关
报道为例，德媒并不忌讳谈“贸易战”“惩罚
性关税”等与中美贸易冲突相关的词汇，集
中报道了美国挑起的贸易战对中德经贸关系
的 影 响。 中 媒 话 语 中 只 是 较 频 繁 地 出 现 了
“双边”“多边”“保护主义”等词，却没有直
接提及“贸易战”这个字眼，表达了中媒希
望中美两国通过对话解决冲突、避免摩擦升
级的愿望，体现出中方媒体“规避冲突”的
报道风格。
·  164 ·
由第二节对报道主题的梳理可知，中国
的人权状况向来是德媒批判的报道对象。然
而在有些情况下，德媒会淡化中德两国的价
值观分歧，报道重心也随之向中德政府之间
达成的实际利益偏移。如 2014 年欧债危机余
热未散，德国希望中国提供帮助使欧洲渡过
难关，此时，德媒报道的优先清单中的人权
观分歧让位于经济利益。由此可以看出德媒
报道新闻的立场：中德经济利益大多重于价
值观。
四、结束语
2011 年中德两国政府磋商机制启动，标
志着中德关系达到了一个新高度。随着中德
合作关系的相互依存度增加，中德政府磋商
越来越为中德媒体所关注。德国媒体以话语
争论中心为导向，着眼现实，紧密结合社会
热点对中德政府磋商进行报道，报道主题呈
现出的趋势为：淡化价值观分歧，聚焦中德
经贸合作关系。这一趋势也侧面说明，中国
国力和国际影响力不断增强，使德媒看到了
德国与中国合作的无限机遇。中国媒体则坚
持以和谐为导向的报道方式，报道主体以国
家和政府为主导，着眼于政府层面的活动和
会议成果。并且，中国媒体的新闻话语中一
直强调“合作”“尊重”“互利”“务实”，体
现中方求真务实的作风和对德国制度体系的
尊重，间接表达了中媒对中德两国关系发展
行稳致远的信心和美好祝愿。
纵观中德媒体重点报道的领域能够看出，
中德合作正在向纵深处拓展，中德媒体的相
关报道的覆盖领域从原来狭隘的人权观差异，
扩展到中德之间愈加频繁的经贸往来，最后
深入到人文交流层面。中德高级别人文交流
对话机制正成为两国关系继政治互信和经贸
合作之后的第三支柱。从高层到民间的双向
 智库天地

交流可以增进中德民众间的了解，澄清媒体 双方报道方式和风格、以及新闻价值观的相
向受众输送的对象国刻板印象。同时，中德 互了解，在尊重对象国具体国情和价值观的
媒体应该加强互动，包括交锋，有利于增进 基础上，更加准确、客观地报道对方。

作者简介：肖帆，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学院硕士研究生。

·  165 ·
科 研 环 视

科研动态
魏聪聪  张夏宁
国内学术会议与报告
（一）学术会议
● 2019 年 4 月 12 日至 14 日，由教育部高
等学校外国语言文学类专业教学指导委
员会德语专业教学指导分委员会（以下
简称“教育部外指委德分委”）全国德语
教师发展中心主办，浙江大学德国文化
研究所、歌德学院北京分院承办的 2019
全国德语教师发展研讨会在浙江大学外
国语言文化与国际交流学院成功举行。
本次研讨会的主题是“外语教学中的科
学研究”，邀请了 25 位中德专家，并吸
引了来自全国 53 所高校、两家出版社的
71 位教师共同参与。
本次研讨会是全国德语教师发展中心成
立后举办的首次会议，由专家学术讲座、
朋辈经历分享、最新教研资讯、科研项
目展示等环节组成。报告主题涉及国家
政策与专业指南、科学研究方法、专业
德语四级考试与研究热点以及外语教师
如何兼顾教学与科研等内容。本次研讨
会以“外语教学中的科学研究”为主题，
旨在提升全国德语教师教学能力的同时，
帮助、引导教师在教学实践中发现问题、
·  169 ·
科研环视
研究问题并最终运用科研成果提升教学
质量，同步促进高校德语教师的教学与
科研工作。
● 2019 年 5 月 11 日，由山东大学（威海）
翻译学院、上海外国语大学中德人文交
流研究中心、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主办
的“ 聚 焦 本 科· 融 合 创 新· 打 造 金 课 ”
第六届全国高校德语专业院长 / 系主任高
级论坛在威海校区举行。四川大学石坚
教授、南京大学孔德明教授、同济大学
赵劲教授、上海外国语大学陈壮鹰教授、
浙江大学李媛教授、上海外语教育出版
社黄卫副社长以及来自全国各高校德语
专业的 70 余名师生参加了本次论坛。
“全国高校德语专业院长 / 系主任高级论
坛”迄今已成功举办六届，先后有来自
全国 100 多所高校的外语学院院长、德
语系主任及德语专业负责人参加会议。
与会者就我国高校德语专业普遍关心的
人才培养、教学改革、课程创新、内涵
发展等内容进行了深入细致的研讨，并
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作为我国德语学界
的高峰论坛之一，该论坛已成为推动高
校德语专业教学与改革、院系主任思想
碰撞与经验交流的不可或缺的平台。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二）学术报告
● 2019 年 3 月 8 日至 9 日，
“中欧区域治理
与融合发展政策”国际研讨会在上海外
国语大学虹口校区举行。本次会议由上
海外国语大学主办，德国艾伯特基金会、
上海欧洲学会协办，上海外国语大学德
语系中德人文交流研究中心和上海全球
治理与区域国别研究院承办。校党委书
记姜锋博士、德语系主任兼中德人文交
流研究中心主任陈壮鹰教授出席会议并
致辞。来自欧盟区域政策司、欧盟区域
委员会、德国科学与政治基金会、柏林
赫尔梯行政学院、西匈牙利大学、北京
大学汇丰商学院、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
上海社会科学院、华东师范大学、同济
大学、上海外国语大学等官方机构和科
研院所的共计 30 余名中外专家学者围绕
“欧洲凝聚政策的制定和形成”“欧洲凝
聚政策的影响与挑战”“凝聚政策在德国
统一和欧盟东扩进程的经验和挑战”“中
国区域治理政策及经济凝聚力的机遇和
挑战”“中欧在区域合作中的挑战与潜
力”等议题开展了深入热烈的学术交流
和探讨。
● 2019 年 3 月 28 日，应北京大学德国研究
中心黄燎宇主任邀请，德国驻华大使葛
策博士访问北京大学，并发表题为《展
望改革开放第五个十年的德中关系》主
旨演讲。葛策博士在讲座中回顾了中德
两国在历史上源远流长的友好关系 , 并且
进一步强调，两国间要做到真正的理解，
必须加深对彼此经济、社会等各方面历
史与现状的认识和理解。在文化和学术
交流方面，葛策认为，高校的发展与学
术自由和进步对社会全方位的发展有着
举足轻重的作用。
● 2019 年 4 月 2 日， 创 新 工 程 项 目“ 欧
·  170 ·
洲经济增长与社会发展”模块登峰计划
“欧洲经济”学科高端系列讲座在中国社
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大会议室举办。本
次会议由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经
济室主办，中国欧洲学会欧洲经济分会
协办。会上，曾任欧洲研究所经济室主
任王鹤教授进行主题为“欧洲经济模式
概论”的讲座。
● 2019 年 4 月 10 日，应北京大学外国语学
院德语系、北京大学德国研究中心邀请，
柏林自由大学宗教学系教授阿尔穆特 –
芭芭拉·伦格尔（Almut-Barbara Renger）
教授访问北大，并作“欧罗巴的女性形
象 ” 系 列 讲 座。 讲 座 共 分 为 四 讲： 第
一 讲， 从 古 典 世 界 到 近 代 早 期； 第 二
讲，从近代到当代；第三讲，“一战”专
题 —— 格 奥 尔 格· 凯 泽 尔 的《 欧 罗 巴：
游戏与舞蹈》；第四讲，20 世纪德语文学。
“掠夺欧罗巴”神话是造型艺术的一个传
统母题，其影响直至今日，同时在德语
文学中也反复出现。欧洲的形象在 21 世
纪仍然与公牛一同出现，比如在讽刺画
里，其原因是，在殖民时期，人们长期
把此神话与将土地比作女性的传统联系
起来，绘制地图时地缘政治状况也被拟
人化为女性。本次系列讲座借助丰富的
图片回顾这一发展过程，着重讲解该神
话在德语区的接受情况与影响史。
● 2019 年 4 月 15 日 至 16 日， 北 京 大 学 外
国语学院德语系与奥地利大使馆、奥地
利教育和科研部以及北京奥地利文化论
坛联合举办为期两天的“奥地利日”活
动， 举 办“ 奥 地 利 的 语 言、 历 史 和 文
化”系列讲座。活动中，来自格拉茨大
学的赖辛格教授进行主题为“今日奥地
利”的三场讲座：当下奥地利人关注的话
题与问题；奥地利历史中的身份认同与
民族精神； “1918/19—2018/19”这过去的
 科研环视

一百年及其对奥地利的意义。来自维也纳 ● 2019 年 5 月 22 日，北京外国语大学欧盟

大学的克拉姆教授作两场讲座，主题分 语言文化节学术报告在北京外国语大学
别为“奥地利当代文学：跨媒体‘读— 图书馆四层学术报告厅举行，来自汉堡
听—视’ ”“文学中的维也纳 ” 。来自奥 国防大学的施塔克教授做主题为“欧盟
地利教育和科研部的格特鲁德·赵·海 的未来：战略自治的意义是什么？是否
森伯格（Gertrude Zhao-Heissenberger） 可行？”的报告。欧盟战后一直在建立
先生进行题为“奥地利人说什么语？ ： 独立防务与依赖美国之间徘徊。现如今，
多中心语背景下奥地利德语的地位”的 欧盟寻求战略自主的愿望越来越强烈，
讲座。通过本次活动，参会者对奥地利 但其道路却很难一帆风顺，能走多远、
国情和历史都有了进一步认识。 走多稳，还有待进一步观察。本次讲座
● 2019 年 4 月 25 日，柏林自由大学汉学系 着眼于欧盟的未来发展，使听众更加深
客座教授史世伟在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 入地了解欧盟的战略自主及其可行性。
学院做关于德国经济研究学术报告—— ● 2019 年 5 月 30 日，中德对话论坛德方主
德国产业政策。报告涉及产业政策的概 席、上海外国语大学客座教授、德国前
念、德国当前的产业政策，德国迄今为 联邦教研部长安妮特·沙万女士来上海
止的产业政策实践以及产业政策在德国 外国语大学讲学，并为上外学子讲授主
经济政策中的地位。报告最后还指出了 题为“大选之后的欧洲何去何从”的研
中德经济合作中出现的问题和解决问题 讨课。课上，沙万教授首先回顾了欧盟
的途径。 产生的历史背景及发展进程，指出欧盟
● 2019 年 5 月 18 日 至 19 日， 由 中 国 欧 的建立是欧洲历史上的伟大创举，开启
洲学会主办，同济大学政治与国际关系 了欧洲和平发展的新时期。随后，她详
学院、同济大学德国研究中心承办的中 细分析了 5 月 26 日结束的欧洲议会选举
国 欧 洲 学 会 2019 年 年 会 在 同 济 大 学 举 对欧洲政治未来局势的影响。沙万教授
办。本届年会主题为“站在十字路口的 表示，传统优势党团实力减弱，民粹主
欧洲”，来自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学院的 义政党席位增加，这体现了政治上个体
寇蔻老师通过实证研究，发现贸易行为 化趋势给欧盟带来的重大挑战，但求同
与德国贸易创新的相关性，贸易保护主 存异、共谋发展仍是符合欧盟各国长远
义下美欧、中美贸易纠纷拖累经贸发展， 利益的选择。此外，沙万教授还就欧洲
尤其对全球布局的德国大型企业影响深 一体化与差异性问题与同学们进行深入
刻；德国将继续推进美欧关税谈判，同 交流。
时扩大与其他地区的贸易及创新合作。 ● 2019 年 6 月 6 日，北京大学区域与国别
● 2019 年 5 月 20 日，来自汉堡国防大学的 研究院举办第六期新芽沙龙，沙龙由北
施塔克教授在北京外国语大学西院国际 京大学德国研究中心主任黄燎宇教授主
大厦做主题为“中国和德国：合作、竞 持，前中国驻德大使史明德先生做主题
争、冲突”的报告。报告以中德关系为 为“当前国际形势与中欧中德关系”的
核心，通过三个关键词“合作、竞争和 报告。史明德先生在本次沙龙中就随着
冲突”全面解析了中德关系的历史沿革、 近年来欧洲民粹主义思潮抬头、英国脱
现状和发展前景。 欧、中美贸易摩擦、国际形势中的不稳

·  171 ·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定因素、如何在错综复杂的国际形势下 国通史”之一，知名德国史专家邢来顺、吴
继续推动中欧与中德关系在新时代的长 友法主编，由武汉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山
期稳定和发展，同听众们分享了自己的 东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华中师范大学、天
真知灼见。 津师范大学等多位国内著名德国史专家历时
● 2019 年 6 月 15 日， 创 新 工 程 项 目“ 欧 十年撰写而成。全书共六卷，300 万字，是
洲经济增长与社会发展”模块登峰计划 国内首部多卷本大型德国通史。它以欧洲文
“欧洲经济”学科高端系列讲座在中国社 明进程和世界历史进程为背景，叙述从史前
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大会议室举办。本 到 21 世 纪 初（2010 年 ） 的 德 国 历 史， 是 中
次会议由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经 国的德国史研究标志性、总结性成果。《德
济室主办，中国欧洲学会欧洲经济分会 国通史》全面反映德国历史的发展脉络与进
协办。会上，中国欧洲学会欧洲政治分 程，深入揭示作为欧洲文明重要发祥地之一
会会长吴弦做主题为“欧洲经济一体化 的德国历史发展内涵，尤其注重阐发宗教改
由来与三次历史性飞跃”的讲座，中国 革、启蒙运动对德国历史发展的影响，以及
社会科学院欧洲所研究员江时学教授做 德国成为两次世界大战策源地的详细过程及
主题为“对一带一路的认识”讲座。 其原因。
● 2019 年 6 月 20 日， 在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2.《德国哲学（2018 年上半年卷）》，邓
学术报告厅举行《社会市场经济：兼容 晓芒，戴茂堂主编，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
个人、市场、社会和国家》新书发布会。 版社，2019 年 3 月。
本书作者是德国的拉斯·P. 菲尔德和彼 《德国哲学》是由湖北大学哲学学院主
得·荣根，主编为朱民和周弘。本次发 办、湖北大学德国哲学研究所协办的专门研
布会由清华大学国家金融研究所主办， 究德国哲学及相关问题的学术性刊物。《德国
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协办。 哲学》从 1986 年至 2001 年由张世英先生任
● 2019 年 6 月 20 日，由上海外国语大学德 主编，洪谦先生、贺麟先生和熊伟先生为顾
语系中的人文交流研究中心主办，德国 问，在北京大学出版社和中国人民大学出版
勃兰登堡州经济与能源部长约尔克·施 社一共联合出版了 20 期，对推进中国学术界
泰因巴赫在上海外国语大学虹口校区国 关于德国哲学乃至整个外国哲学的研究做出
际会议中心莱茵厅做主题为“德国及勃 了积极而卓有成效的贡献，在中国哲学界乃
兰登堡州的能源转型及其对社会的影响” 至外国哲学界都产生了广泛而重要的学术影
讲 座。 讲 座 以 能 源 转 型 为 重 点， 涉 及 响。2007 年《德国哲学》改由邓晓芒、戴茂
能源转型的基本理念、德国能源转型的 堂任主编，张世英先生、梁志学先生、杨祖
现状分析以及能源转型在世界范围内的 陶先生、王树人先生为顾问，继续为国内外
前景。 热爱德国哲学、热衷于外国哲学研究的学界
同仁提供一个深入研究德国哲学和外国哲学
科研与获奖情况 的理论平台，为国内外学者提供一个思想交
流、观点碰撞的前沿阵地，目前已经出版 5
1.《德国通史》，邢来顺，吴友法主编， 期。《德国哲学》近 30 年的办刊历史比较完
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19 年 3 月。 整地记录了中国当代学人研究德国哲学的艰
《德国通史》系钱乘旦教授总主编的“大 辛历程和卓越成绩，在业内具有很好的学术

·  172 ·

声誉和广泛的学术影响力，为中国、韩国、
日本等众多重点高校图书机构所收藏，本卷
为 2018 年上半年卷。
3.《德国战列舰“俾斯麦”号覆灭记》，
（ 瑞 典 ） 尼 克 拉 斯· 泽 特 林，( 瑞 典 ) 米 凯
尔·塔梅兰德著，胡毅秉译，长春：吉林文
史出版社，2019 年 3 月。
德国战舰“俾斯麦”号沉没是第二次世
界大战中最引人注目的事件之一。这艘装备
8 座 15 英寸装甲火炮的战列舰于 1941 年 5 月
18 日晚自戈登港首航，但几乎立刻就被挪威
和盟军的空中识别发现。英国战列舰“胡德”
号与“威尔士亲王”号迅速从斯卡帕湾出发，
前往拦截“俾斯麦”号。三舰于 5 月 24 日在
英国格陵兰海岸遭遇，“胡德”号在数分钟内
被击毁， “威尔士亲王”严重受损。后来，英
国 4 艘主力舰在“皇家方舟”航母上的鱼雷
轰炸机的支援下，终于捕获了这艘德国巨舰。
冰冷的北大西洋在炮火和爆炸声中见证了
“俾斯麦”号的最后时刻。本书从幸存者手中
获取了大量新鲜史料，描绘了从 1871 年海洋
发展到巨型战舰时代的全幕。
4.《德国民法总论（第 41 版）》 ，（德）汉
斯·布洛克斯，（德）沃尔夫·迪特著，张艳
等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9 年
4 月。
这部民法总论教科书自问世以来，在德
国受到法科学生的广泛欢迎，用“经典”形
容毫不为过，迄今已经再版四十余次。这部
著作语言浅显易懂，全面介绍和分析了私法
的结构；同时，语言简明准确，对《德国民
法典》总则部分的意义和价值进行了精准的
阐释。
《德国民法总论（第 41 版）》案例形象生
动，解释严谨清晰，再配以大量的图表，便
于快速地检索与查找读者需要的信息。作者
对这本著作进行了全面的修订，补充了德国
联邦最高法院重要的判例，提供了新的文献
·  173 ·
科研环视
资料索引，使之更加适应新近的社会现实。
无论对理论界还是对实务界，这部教科书都
可以成为了解和理解德国民法总论的起点和
入口。
5.《德国技术哲学简史》 ，刘则渊，王飞
著，北京：人民出版社，2019 年 5 月。
本书从探究技术形态及其技术概念的历
史演变入手，在分析了技术与自然、技术与
科学的关系以及技术科学产生的社会历史原
因之后，对德国技术哲学产生的思想渊源进
行了深入挖掘，而后按照历史和逻辑相统一
的原则把德国技术哲学的发展历程分为四个
阶段：诞生期、成长期、成熟期以及当代发
展。关于技术哲学的发展、逻辑起点与若干
问题的中德对话，既是对德国技术哲学发展
的历史回顾和总结，也展现了当代德国学者
与中国学者对重要理论问题的探索与反思。
6.《德国的“中国能力”与中国的“德国
能力”》，胡春春，俞宙明主编，北京：社会
科学文献出版社，2019 年 5 月。
从知识到能力的范式转换是近年国际学
界讨论的热点话题之一，而以国家 / 文化对
话的视角，专门聚焦德国的中国能力以及中
国的德国能力的专门研究迄今尚有告阙如。
本研究希冀填补此空白，促进中外、中德学
界 和 社 会 的 相 互 理 解 与 交 往。 本 书 以 2017
年 12 月在同济大学举办的“德国的中国能
力与中国的德国能力”国际研讨会论文为基
础，另向国内外专家学者专门约稿，以及收
录 本 领 域 术 有 专 攻 的 学 者 相 关 论 文， 围 绕
“ 作 为 话 语 的 中 国 ”“ 德 国 的 中 国 能 力 ” 和
“中国的德国能力”三大单元，从不同学科
视角，聚焦历时与共时的中国性、现代性、
中国认同等核心概念，并结合中德双方各领
域、各层面交往的具体实践，探讨德国的中
国话语以及相应的能力建设。同时，反映德
国历史经验的德国对外文化政策及其主动构
建的德国形象，以及中国首先在高等教育领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域的德国能力，也为德国的中国能力提供了 从一开始就处于各种力量博弈的极大张力之
参照。 下，在不同历史时期会呈现出不同，甚至异
7.《德国著作权法（第 2 版）》，（德）图 化的表现形态。该书由中德双方学者合作完
比亚斯·莱特著，张怀龄，吴逸越译，北京： 成。中方主编为清华大学国家金融研究院院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9 年 5 月。 长朱民、中国社会科学院国际学部主任周弘，
本书属于贝克出版社“法学基础”系列 德方主编为德国宏观经济鉴定专家委员会委
教材，体现了学术和教学上的新趋势。其中 员、弗莱堡欧肯研究所所长拉斯·菲尔德和
突出的特征是简洁明了、适合著作权法入门 德国荣根财团总裁彼得·荣根。
者使用。特别值得强调的是，书中附有若干 10.《 德 国 工 业 4.0 大 全 》，（ 德 ） 比 吉
案例及解析，使得学生入门之时，易于获得 特·沃格尔―霍伊泽尔等著，北京：机械工
法规范之适用能力。其针对的使用人群为本 业出版社，2019 年 6 月。
科生以及所有想以生动、形象方式了解著作 为了抓住历史机遇，应对全球现代化工
权法的实务界人士。 业技术发展的挑战，我国在 2015 年提出了实
8.《中资企业在德国收购策略与实务》 ， 施中国制造强国战略的第一个十年行动纲领：
胡子南著，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2019 年 “ 中 国 制 造 2025”（Made in China 2025）。 为
5 月。 了便于从未来愿景、战略目标、发展理念、
随着中国经济的持续稳定发展，中国已 科研创新、核心技术以及工业应用等方面与
经成长为世界最重要的对外投资国之一。德 “德国工业 4.0”对标，受原书作者的指定，
国社会政治环境稳定、经济科技极具竞争力、 由中德工业技术研究院组织翻译了这套“德
中德经贸往来密切，以及两国经济结构互补 国工业 4.0 大全第 1—4 卷”，希望对实施中国
性强等推动中资企业在德投资出现井喷式增 制造 2025 提供“他山之石”。
长，但是中资企业在德收购过程中受到越来 这套“德国工业 4.0 大全第 1—4 卷”分
越多不确定因素的影响，基于此，本书围绕 为“智能生产技术”“自动化技术”“智能物
中资企业在德国收购的现状、动因、影响和 流技术”和“技术应用”，系统和详细地介绍
挑战进行研究，并提出应对策略，以期能够 了“德国工业 4.0”的最新成果和进展。本书
为在德收购的中资企业提供一定的启示。 为第 4 卷，详细介绍了在工业 4.0 框架下，数
9.《社会市场经济：兼容个人、市场、社 字化、集成化、数据挖掘和分析、虚拟物理
会和国家》，朱民等主编，北京：中信出版 系统、人机交互等技术在生产、自动化和物
社，2019 年 6 月。 流等方面的应用，这些研究成果对工业 4.0 的
《社会市场经济：兼容个人、市场、社会 实施具有极大的指导意义。
和国家》一书细致梳理了德国社会市场经济 11.《德国发展报告（2019）》，郑春荣主
体制的思想基础、制度形成和发展，以及具 编， 北 京： 社 会 科 学 文 献 出 版 社，2019 年
体的经济与社会政策。但是，作为一种得到 7 月。
德国社会普遍认可的、实用的经济政策理念， 一年一度的《德国发展报告》对德国的
社会市场经济并不是既定和一成不变的，而 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外交等方面的形势
是与不断变化的社会环境相适应的，是一个 进行跟踪介绍与分析，为了解和研究德国提
各种社会目标共容、不断演化和开放的经济 供最新的信息、动态、发展趋势以及相关学
社会秩序。因此，这一模式的经济政策实践 者的观点。 “大变局时代的德国”是 2019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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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研环视

度报告的主题定位。在百年大变局背景下， 在欧居住的华人群体形成的冲击。
欧洲如何定位，欧盟有关其“战略自主性” 13.《 自 由 的 文 化： 古 希 腊 与 欧 洲 的 起
的讨论和建设，德国“后默克尔时代”政局 源》，（德）克里斯蒂安·迈耶著，史国荣译，
走向及其政策动向，是本书关注的重点。 北京：文化发展出版社，2019 年 7 月。
12.《欧洲移民蓝皮书：欧洲移民发展报 本书中，当代欧洲涉足古典世界最卓越
告（2019）》， 毛 国 民， 刘 齐 生 主 编， 北 京： 的权威之一，德国历史学家协会主席克里斯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9 年 7 月。 蒂安·迈耶通过对古希腊文明的广泛考量，
2019 年 度 的 欧 洲 移 民 发 展 报 告 主 题 为 由艺术到哲学、由政治到战争，讲述古希腊
“难民危机与移民融入”，包括 3 篇总报告、3 与现代欧洲文明的关系，展开了一次追寻答
篇专题报告、8 篇国别与区域研究报告及统 案的迷人之旅。而这本精心构思的杰作，正
计数据、欧洲移民大事记。主题报告侧重分 是他对古希腊文化终身研究的顶点。欧盟的
析 2018 年欧洲难民危机的发展趋势和对欧洲 存在、为何脱欧等现实问题可从这场历史文
政治以及欧洲一体化的影响。研究认为当前 化之旅中寻找答案。
欧洲已进入后难民危机时代，遣返和融入主 14.《我们与祖先交谈的夜晚》，（德）萨
导欧盟国家移民政治；难民管控使得欧洲进 沙·斯坦尼西奇著，韩瑞祥译，上海：上海
一步向外移动管理边界，欧盟内部的协商和 人民出版社，2019 年 7 月。
统一行动非常困难。专题报告考察了难民危 2014 年 德 国 莱 比 锡 书 展 大 奖 作 品， 入
机对欧洲经济、文化和社会的影响。尽管难 围德国图书奖长名单，《明镜周刊》上榜畅
民和移民的进入为日趋老龄化的欧洲提供了 销书。莱比锡书展大奖评审委员会赞誉本书
劳动力，但来自欧盟国家之外的难民和移民 “小说以众声合唱的方式讲述村庄自己的故
很难成为匹配各国劳动力市场语言和技能的 事，是小说写就的赞美诗，令人难以释卷”。
劳动力。另外，研究者还关注到难民和移民 小说语言和叙事形式的高度革新，幽默与诗
引起的社会变化对中国企业在欧洲的投资和 意交融，是当之无愧的“小说中的诗歌”。

作者简介：魏聪聪、张夏宁均为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学院硕士研究生。

·  175 ·
大 事 记

德语国家外交经济大事记（2019 年 3 月
至 2019 年 8 月）
倪梦舟  曾培森  张艳云
3 月 1 日，德国二月份失业人数降至 237
万，尽管降幅略低，但仍创统一以来新低。
当前德国失业率约为 5.3%。
3 月 1 日，首份关于阿富汗德国驻军的
长期调研结果公布，据悉，1/4 的士兵对驻军
持消极态度，他们认为联邦国防军的驻扎是
“无用的”。
3 月 3 日，德国政府 2018 年夏季宣布与
西班牙、希腊和意大利达成返还“二次移民”
的双边协议。至今，仅有 11 人通过上述协议
被遣返，对化解难民危机成效甚微。
3 月 5 日，德国前外交部长克劳斯·金克
尔去世，享年 82 岁。金克尔为德国自民党重
要人物，1992 年至 1998 年任德国外交部长，
1993 年至 1998 年任联邦德国副总理。默克尔
对此表示哀悼。
3 月 5 日，经过长期争议，德国政府达
成一致，将有条件地剥夺持有德国护照的恐
怖组织“伊斯兰国”（IS）武装分子的德国国
籍。但相关规定不适用于已经入狱的人。
3 月 6 日，德国多地爆发游行，民众上街
抗议欧盟线上版权法改革。各州基民盟大楼
前，数千民众聚集。
3 月 6 日，第 53 届柏林国际旅游交易会
在德国柏林拉开序幕。作为全球规模和影响
·  179 ·
大事记
力最大的旅游业综合性展会，交易会持续五
天，吸引了来自五大洲 180 余个国家和地区
的超过 1 万家机构参加。
3 月 7 日，委内瑞拉政府以“干涉委内
瑞拉内政”为由驱逐德国驻该国大使丹尼
尔· 克 里 纳， 限 期 48 小 时 离 境。 德 国 外 交
部随后回应称，委政府此举对现况毫无帮助，
德国仍会继续支持瓜伊多。
3 月 7 日， 基 民 盟 党 内 新 近 爆 发 争 议，
起因是该党联邦议院党团主席布林克豪斯
（Ralph Brinkhaus）前不久表示，可以想象未
来的德国联邦总理由一名穆斯林担任。有的
基民盟议员称无法相信这样的建议；也有议
员表示支持。
3 月 10 日，在马克龙发出致全体欧盟公
民的公开信数天后，基民盟主席卡伦鲍尔在
柏林详细阐述了诸多不同的观点，其中尤为
引人注目的是，她认为欧盟应该作为一个整
体取得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席位。
3 月 11 日，德国一家权威民调机构发布
民调显示，虽然总理默克尔不再寻求连任，
但她的民望仍然攀升，67% 的受访者希望默
克尔完成总理任期，与 2018 年同期相比上升
12 个百分点。
3 月 11 日，在柏林与拉脱维亚总理卡林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斯会晤后默克尔宣布，她支持欧盟共同研发
“欧洲航空母舰”的构想。据透露，默克尔政
府比较钟情于美国“尼米兹”级类型的航母。
3 月 13 日，德国数字化内阁委员会更新
政府此前推出的数字化战略，首次明确并公
开其数字化战略的具体目标。更新后的数字
化战略提出 9 项任务，包括加强德国联邦与
地方政府及欧盟机构间的数据管理、建立新
的信息技术系统打击非法渔业、建立双元制
职业教育数字资源交换平台、建设“数字德
国”项目，了解不同人群的数字化能力、推
进“创新办公数字生活”激发创新潜能、建
设安全高效的政务网络基础设施、数字化发
布法律法规、加强公检法机构间的数据交换
以及建设“非洲云”为当地提供就业培训。
3 月 14 日，德国贝塔斯曼基金会发布报
告称，虽然德国近年来出生率有所上升，并
接纳大量移民，但无法扭转人口老龄化和社
会保障支出快速上升的趋势，年轻人的经济
负担也将随之加重。2017 年德国社会保障支
出为 8,900 亿欧元，占当年 GDP 的 27% ；预
计到 2045 年，德国社保支出将升至 1.6 万亿
欧元，占到 GDP 的 33%。
3 月 14 日，德国联邦议院通过了《德国
联邦污染控制法案》和《道路交通法案》的
修订案。按照欧盟委员会的标准，城市空气
中二氧化氮含量超过每立方米 40 微克就属于
空气污染超标，政府应当对该城市或地区实
行柴油禁令。而德国方面认为，对空气中二
氧化氮年平均含量不超过 50 微克每立方米的
城市强行实施柴油禁令并非必要举措。
3 月 15 日， 德 国 联 邦 参 议 院 表 决 通 过
《基本法》修正案，为被称为“中小学数字协
定”的德国中小学全面数字化教学改革铺平
了道路。在该协议框架内，德国联邦政府将
在 5 年内总共投入 50 亿欧元，各联邦州配套
投入 5 亿欧元，推动德国中小学开展数字化
教学。
·  180 ·
3 月 15 日， 德 国 政 府 发 言 人 塞 伯 特 表
示，英国应尽快向欧盟提出推迟“脱欧”申
请。塞伯特在德国政府当天发表的声明中说，
德国对英国议会下院投票拒绝无协议“脱欧”
表示欢迎，认为无协议“脱欧”对各方都没
有好处。
3 月 17 日，德国两大银行德意志银行与
德国商业银行同时发表声明，宣布已正式启
动涉及两家银行合并事宜的谈判。据报道，
德国政府一直在推动两家银行就合并进行评
估，希望借此提升德国银行的国际竞争力。
德银和德商行均在国际金融危机中遭到重创，
目前正在实施战略转型和业务“瘦身”。
3 月 18 日，德国财政部提出的预算案显
示，德国联邦国防军的支出将在未来几年内
下降而不是上升。这意味着德国总理默克尔
将无视美国总统特朗普的施压，放弃增加军
费开支的承诺。该预算案将于 20 日提交内阁
会议审议，然后提交议会表决。
3 月 19 日， 德 国 正 式 启 动 第 五 代 移 动
通信技术（5G）频谱拍卖。参与竞标的有德
国电信、德国联合互联网、英国沃达丰和西
班牙电信 4 家公司。德国总理默克尔当天重
申，不会将特定企业排除在德国 5G 网络建设
之外。
3 月 20 日，德国联邦政府宣布成立气候
保护内阁委员会，由总理默克尔直接领导，
旨在推动相关立法，实现气候保护目标。成
员目前还包括德国副总理兼财政部长、环境
部长、内政部长、经济部长、农业部长、交
通部长等。德国长期的气候目标是实现温室
气体净零排放。
3 月 20 日，在柏林举行的一个讨论全球
政策的论坛上，默克尔发表主旨演讲时说，
她将为英国能够“有序脱欧”“奋斗到 3 月 29
日的最后一个小时”。默克尔强调，避免英国
“无协议脱欧”符合欧盟各方的根本利益。
3 月 21 日，2019 莱 比 锡 书 展 在 德 国 莱

比锡市开幕，吸引 50 余个国家和地区的超过
2,500 家展商参展。书展的特色活动之一“莱
比锡读书节”也将在全城不同场所举办多场
活动。
3 月 25 日，德国联邦政府拟于未来 10 年
投资约 500 亿欧元，改进陈旧落后的国家铁
路网。德国联邦交通部表示，与德国铁路公
司的相关谈判仍在进行中。目前德国铁路网
运营状态不佳，有近 1,500 公里的线路需要进
行改造更新，部分线路的饱和度已达 140%，
导致德国铁路晚点率居高不下，引起德国民
众的普遍不满。
3 月 26 日，德国总理默克尔应法国总统
马克龙邀请，赴巴黎出席中法全球治理论坛
闭幕式。会上，默克尔同中国国家主席习近
平会面交流。
3 月 26 日，由德国交通和数字基础设施
部主办的第六届德国电动汽车专业大会在德
国斯图加特举行。联邦政府将增加 600 万欧
元经费，通过 4 个研究项目，促进电动公交
车、市内交通运营以及电动车与基础设施配
套等相关研发。
3 月 28 日，默克尔主持召开数字化顾问
会议，强调人工智能应用要兼顾个人数据保
护和使用创新。此次会议议题为“数据与社
会”，强调在卫生健康等社会领域，既要保障
个体对个人数据的权利，同时也不应给创新
造成阻碍。
3 月 29 日，德国政府决定延长对沙特阿
拉伯军售出口禁令 6 个月，至 9 月 30 日。新
禁令较原先限制有所松动。其中，德国对沙
特军售中涉及英、法等欧洲国家的军售项目，
如果是联合制造的军事装备，将不受限制。
4 月 1 日，全球规模最大的年度工业展会
汉诺威工业博览会在汉诺威正式开幕，今年
展会重点关注人工智能和 5G 技术及其应用，
将持续至 4 月 5 日。
4 月 1 日，德国接替法国担任联合国安理
·  181 ·
大事记
会轮值主席国，为期一个月。德国外交部部
长马斯将关注点放在了“常任理事国欧洲席
位”问题上。
4 月 2 日， 德 国 贝 塔 斯 曼 基 金 会 发 布
《2018 城市可持续发展监测》报告。报告显
示，2016 年德国全国贫困人口比例为 10.1%，
而在人口超 10 万人的大城市中，贫困人口比
例达 14%，贫困问题在城市更为严重。
4 月 2 日， 德 国 警 方 发 布 2018 年 德 国
犯罪报告。报告显示，2018 年德国共记录了
556 万起犯罪案件，犯罪率比上年减少 3.6%，
为 1992 年以来最低水平。
4 月 4 日，德国总统施泰因迈尔对保加
利亚进行国事访问。施泰因迈尔在与保加利
亚总统拉德夫会谈后举行的联合记者会上称，
英国无序“脱欧”将是最糟糕的选择。
默克尔前往爱尔兰首都都柏林与爱尔兰
总理瓦拉德卡就英国“脱欧”进行会谈。默
克尔重申，她将尽一切可能避免英国无协议
脱欧，同时保持与爱尔兰的团结。
4 月 5 日，魏玛包豪斯博物馆正式开馆，
以纪念德国包豪斯学校成立 100 周年。包豪
斯博物馆建设获得联邦政府和图林根州政府
财政支持，从 2015 年开始建设。
4 月 5 日，德国联邦外贸与投资署公布数
据显示，2018 年德国电动自行车进口额同比
增长超过 30%，共进口 88 万辆电动自行车，
总金额高达 7.89 亿欧元。
4 月 8 日，德国联邦统计局公布数据显
示，经季节因素调整后，德国 2 月份货物进
出口额环比均大幅下降。2 月份德国实现货物
进出口总额 1,997 亿欧元，其中出口额 1,088
亿 欧 元， 环 比 下 降 1.3% ； 进 口 额 909 亿 欧
元，环比下降 1.6%。目前德国经济面临的主
要不利因素是外部经贸环境恶化。
4 月 10 日，默克尔在德国联邦议院解释
对英国脱欧立场时作出表态，为避免硬脱欧，
德国政府同意英国推迟的申请。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4 月 11 日，德国联邦交通和数字基础设
施部部长朔伊尔宣布，该部门将设立 5,000 万
欧元的专项资金，支持电脑游戏产业。他表
示，此举意在加强德国在电脑游戏方面的国
际竞争力，使德国成为重要的电脑游戏制作
基地。
4 月 14 日，奔驰母公司戴姆勒集团因涉
嫌用软件造假方式让旗下数万辆汽车通过尾
气检测，再次受到德国汽车行业监管机构联
邦汽车交通局调查。
4 月 14 日，德联邦宪法保卫局局长托马
斯·哈尔登旺向德媒表示，宪法保卫局估算
德国境内有约 2,240 名潜在的极端组织“伊斯
兰国” （IS）分子，较去年增加了约 300 人。
尽管叙利亚境内 IS 已失去其最后据点，但他
警告称，目前还不能解除警报，德国仍必须
随时防范可能的袭击。
4 月 15 日，欧盟 19 个成员国在布鲁塞尔
对欧盟新版权法改革法案进行投票表决。最
终欧盟以多数票通过了欧洲版权法改革，德
国联邦政府投了赞成票。此举是为了保障出
版商、广播公司和艺术家的合法权益。
4 月 16 日，德国联邦议院发表声明称，
右翼民粹主义政党选择党因在 2016 年和 2017
年州议会选举中收受来自国外的政治献金，
被处以 40.29 万欧元罚款。
4 月 16 日，默克尔对巴黎圣母院遭受火
灾一事表达了痛惜，并表示德国愿对巴黎圣
母院的修复提供帮助。
4 月 18 日，希腊议会投票正式授权总理
齐普拉斯向德国追讨二战赔偿，称政府可以
采取“一切恰当的法律和外交手段来满足这
一要求”。对此，德国政府发言人表示，德国
充分认识到自身的战争罪责，但相关赔款事
宜早已从法律和政治层面得到最终解决。
4 月 21 日，根据德国民调机构 Emnid 民
意调查结果，德国选择党以 23% 的支持率成
为德国东部地区最大的政党。其他政党的支
·  182 ·
持率分别为：基民盟 22%、左翼党 18%、社
民党 14%、绿党 12%、自民党 5%。
4 月 25 日， 德 国 弗 里 德 里 希· 艾 伯 特
基金会发布的一项抽样调查显示，目前对难
民持负面看法的受访者比例高达 54.1%，是
2011 年该中心进行相关调查以来的最高值。
4 月 25 日，经过详细的计算，德意志银
行和商业银行合并所能带来的收益预计无法
抵消大规模合并的额外执行风险、重组成本
和资本要求，两家银行的合并计划宣告流产。
4 月 25 日，德国联邦经济部长阿尔特迈
尔受德国总理默克尔委托，赴中国参加第二
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欧盟内
几个大国有望通过集体形式，签署“一带一
路”合作备忘录。
4 月 26 日，自民党第 70 届党代会在柏林
开幕。此次会议的官方口号为“一个国家当
与人民共同成长”，会议大厅背景大屏幕 4 个
“经济政策”巨幅黄色汉字暗示着会议中的一
项重要议题——与中国打交道的指导方针。
4 月 27 日，德国弗劳恩霍夫智能分析和
信息系统研究所（IAIS）日前发布了利用人
工智能进行油气勘测的最新成果，这将帮助
相关行业更有针对性、更高效地勘测油气资
源。该研究所与美国休斯敦大学和世界多家
石油天然气公司 20 年前共建了 VRGeo 联盟，
旨在推动油气勘测领域的技术和应用创新。
4 月 30 日，德国联邦劳工局公布数据显
示，4 月份德国失业率继续下降，并刷新了
1990 年以来的最低水平。经季节调整后，4
月份德国失业人口为 222.9 万人，环比减少
7.2 万人，失业率为 4.9%。
4 月 30 日，默克尔在柏林总理府会见来
访的伊拉克总理阿卜杜勒 – 迈赫迪。默克尔
承诺德国将给予伊拉克更多战后重建援助，
并将继续帮助伊拉克训练安全部队。
5 月 1 日至 3 日，默克尔访问西非布基纳
法索、马里和尼日尔三国，并出席了在布基

纳法索首都瓦加杜古举行的萨赫勒五国集团
领导人特别峰会。她敦促萨赫勒五国集团尽
快采取行动，打击区域恐怖主义，避免恐怖
主义对萨赫勒地区产生负面影响。为缓和利
比亚问题，维护该地区稳定，德国将向这些
国家提供人员培训和装备援助。
5 月 2 日，美国禁止全球各国进口伊朗石
油，无论任何国家，一旦违反禁令，将会遭
到美国制裁，其中包括美国盟友。然而，法
国宣布和德国建立欧洲能源交易基金，而且
这个基金绕过美元将采用欧元进行结算。
5 月 3 日，德国联邦刑事调查局和法兰克
福总检察院宣布，已成功摧毁全球第二大暗
网交易平台“华尔街市场”。这是欧美联合围
剿暗网平台的又一重大成果。
5 月 7 日，德国斯图加特检察官办公室发
布消息称，德国大众集团旗下的保时捷公司
已接受 5.35 亿欧元的罚款，排放造假涉及大
约 9.9 万辆保时捷汽车。
5 月 7 日，美国国务卿蓬佩奥在最后一刻
临时取消了和德国总理默克尔和外交部长海
科·马斯既定的会面计划，而是突然到访伊
拉克首都巴格达，要求伊拉克方面做好应对
伊朗“威胁”的准备，并保护好美国人在伊
拉克的利益。
5 月 8 日，默克尔在出席德国弗劳恩霍夫
应用研究促进协会成立 70 周年活动时表示，
2025 年前使德国在科研方面的支出占国内生
产总值的比例提高到 3.5%。近年来 , 来自政
府和经济界的科研经费也持续增加，2016 年
该数值达到 922 亿欧元，而 2017 年科研经费
的 GDP 占比超过 3%。
5 月 9 日为欧洲日。欧洲日是庆祝欧洲和
平和统一的纪念日，它包括两个完全不同定
义的纪念日：5 月 5 日纪念欧洲委员会成立，
5 月 9 日 纪 念 欧 洲 联 盟（EU） 计 划 的 提 出。
对欧盟而言，这一天也被称为舒曼日，以纪
念法国外交部长罗伯特·舒曼提出“舒曼计
·  183 ·
大事记
划”的日子。
5 月 12 日，德国联邦外贸与投资署发布
在德投资报告。该报告显示，2018 年在德国
投资的外国企业数量创历史新高，达 2,062
家。美国企业在德国投资项目数量为 345 个，
名列第一；瑞士企业投资项目数量为 229 个，
位居第二；中国企业在德投资项目数量为 188
个，排名第三。
5 月 14 日，默克尔在柏林出席“彼得斯
贝格气候对话”非正式部长级会议时表示，
德国将在 2038 年前逐步淘汰燃煤发电，相关
补助预计将达数十亿欧元。
5 月 15 日，德国联邦国防军发表声明说，
由于海湾地区局势日趋紧张，面临“日益增
加的威胁”，德军将暂停培训伊拉克武装部队
的任务。德国外长马斯曾表示，德国不希望
看到美国与伊朗对峙升级。
5 月 16 日，默克尔与荷兰首相吕特会晤
后在联合记者会上说，她在 2021 年总理任期
结束后将退出政坛：她不会在包括欧盟在内
的任何地方担任政治职务。
5 月 17 日，奥地利副总理海因茨 – 克里
斯 蒂 安· 斯 特 拉 赫（Heinz-Christian Strache）
爆发疑似通俄门丑闻，涉嫌与据称是俄罗斯
人士有不当利益往来，导致政府瓦解。社交
媒体公布了一段用隐藏摄影机拍摄的视频，
显示 2017 年 10 月奥地利国会大选登场前数
月，斯特拉赫在西班牙伊维萨岛（Ibiza）一
所 别 墅 会 见 一 名 俄 罗 斯 籍 女 子， 并 对 她 承
诺 以 政 府 合 约 换 取 选 战 支 持。 总 统 亚 历 山
大·范德贝伦（Alexander Van der Bellen）19
日表示，计划在 9 月提前举行大选。
5 月 23 日，德国伊福经济研究所公布的
数据显示，德国经济持续增长乏力。5 月份德
国商业景气指数连续第二个月下降，从 4 月
份的 99.2 点降至 97.9 点，为 2014 年 12 月以
来最低水平。其中，服务业指数从 4 月份的
26.4 点降至 5 月份的 20.9 点。5 月 23 日，德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国基本法 70 年。到 2019 年 5 月 23 日，这部
法律就整整 70 岁了，是迄今为止德国历史上
寿命最长的法律。
5 月 23 日至 26 日，欧盟 28 个成员国举
行了第九届欧洲议会选举。德国公民参与率
达到 61.4%，是德国近 20 年来选民人数最多
的一次选举。德国选民一共选出 96 个议员代
表德国进入欧洲议会。联盟党仍以 28.9% 的
得票率获得 29 个议席，稳居第一大党。绿党
以 20.5% 的得票率获 21 议席，居第二大党。
社民党仅获得 15.8% 的支持率，占 16 议席。
5 月 26 日，德国不莱梅州议会选举揭晓，
社民党在执政 70 年之后不再是该州第一大
党。社民党支持率仅为 24.5%，落后于支持率
为 25.5% 的基民盟。
5 月 27 日，默克尔接受了美国有线电视
新闻记者克里斯蒂安·阿曼普尔（Christiane
Amanpour）的专访，就欧洲议会选举和德国
民粹主义等话题发表意见。此次也是她作为
总理 14 年来首次接受美国电视媒体的专访。
默克尔坦言，德国绿党在此次欧洲议会选举
中的表现“非常强劲”，这是由于绿党抓住了
当下人们最有感触的主题，比如气候变化。
5 月 27 日，奥地利国民议会举行特别会
议，通过了针对总理库尔茨及其内阁的不信
任案。库尔茨成为了奥地利第二共和国成立
以来首位被议会罢免的总理。范德贝伦随后
在总统府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说，他和库尔
茨商定提前举行国民议会选举，以重新构筑
民众对政府的信任。
5 月 30 日，奥地利总统亚历山大·范德
贝伦任命宪法法院院长布丽吉特·比尔莱因
为奥地利总理，直至 9 月中旬的奥地利大选。
比尔莱因成为奥地利历史上第一位女总理。
期间她将组建过渡政府，维持奥地利未来几
月的稳定。奥地利前总理库尔茨于 27 日被国
家议会罢免，但他表示其政党人民党将为临
时总理提供支持。
·  184 ·
6 月 1 日，德国供电线路加速建设相关法
案生效。新法规进一步简化了原本繁琐的审
批程序，高效推动项目进程。对因政府建设
电力线路工程而受到影响的土地所有者给予
的补偿，联邦政府将统一规划补偿标准。
6 月 2 日，德国社民党主席安德烈娅·纳
勒斯宣布辞去党主席以及社民党联邦议院党
团主席职务。纳勒斯在当天发表的声明中说，
社民党内部讨论显示她“已失去履职所需的
支持”，她将于 3 日正式卸任社民党主席职
务，4 日卸任社民党联邦议院党团主席一职。
纳勒斯辞职的主要原因是社民党近期在欧洲
议会选举和不莱梅州议会选举中失利。
6 月 2 日，德国卡塞尔行政区政府主席
瓦尔特·吕普克 6 月 2 日凌晨遇害身亡，该
起凶杀震动了黑森州。鉴于案情重大，德国
联邦检察院已经接手进行调查。卡塞尔警方
17 日宣布，他们逮捕了一名 45 岁的嫌犯斯蒂
芬·E。目前有越来越多的迹象显示，这起案
件同极右翼势力有关。
6 月 4 日，德国联邦移民与难民局公布的
数据显示，德国 2018 年共发放 27,241 份旨在
吸引高技术移民的欧盟“蓝卡”，发放数量较
前一年增长 25%，创历史纪录。其中 42.3%
为新发放“蓝卡”。德国自 2012 年开始向外
国高级技术人才发放欧盟“蓝卡”以来，截
至 2018 年底共向高技术移民发放逾十万份欧
盟“蓝卡”。
6 月 4 日，柏林气候和安全会议召开。德
国外长马斯发表主旨发言称，气候变化的影
响远远超出环境的范畴，正在威胁国际安全，
需要全球合作努力应对。会上发起了“柏林
行动倡议”，将应对气候变化、可持续发展、
维持和平与安全作为一个整体来制定政策。
6 月 10 日，德国外长马斯访问伊朗。在
与伊朗外长扎里夫会谈后的联合记者会上，
马斯称，德国坚定维护伊核协议的有效性，
致力于帮助伊朗获得协议中已经明确的经济

利益，欧盟也在尽其所能确保这一点。
6 月 11 日，第 108 届国际劳工大会在日
内瓦召开。默克尔在会上表示，当前多边主
义面临危机，在处理事务上应寻求妥协和折
中方法，在合理范围内统一不同意见，达成
有条件的统一立场。参照国际劳工组织的行
为方式，最终建立起一个“全面、适用于全
球范围的”规则和价值体系。
6 月 12 日，德国政府宣布出台“国家继
续教育战略” 。未来 6 年里，技术进步将导致
大约 130 万个岗位消失，但同时会产生 210
万个新岗位。为了更好地迎接数字化时代的
挑战，德国将进一步加强职业教育建设，塑
造新型的继续教育文化。
6 月 12 日，默克尔在柏林会见了到访的
阿联酋阿布扎比王储穆罕默德。双方就海湾
地区当前局势和双边政经关系进行了广泛对
话。德阿两国同意在反恐情报共享以及反恐
人员培训方面加强合作。
6 月 13 日， 德 国 食 品 和 农 业 部 长 尤 莉
亚·克洛克内尔（Julia Klöckner）携经济代表
团对中国进行了友好访问。德方与中方签署
了扩大气候和农业合作意向书，有意在环保
农业和食品安全等多个领域展开合作。
6 月 14 日，德国联邦网络管理局宣布，
历时 3 个月经过 497 轮竞标之后，德国 5G 频
谱拍卖正式结束，四家竞标者共出价 65.5 亿
欧元。
6 月 16 日，德国著名的汽车生产企业宝
马公司，获得中国方面的批准投资 120 亿元
扩建铁西工厂。这个工厂未来将生产的 X3I
系列混动汽车将会出口到全球各国。
6 月 18 日，默克尔与乌克兰总统泽连斯
基举行了会谈。默克尔表示，德国将支持欧
盟延长现有的对俄经济制裁措施，但不支持
增加更多制裁。西方国家对俄制裁不会解除，
除非乌克兰主权和领土完整得到恢复。
6 月 20 日，德国联邦经济和能源部长阿
·  185 ·
大事记
尔特迈尔出访中国。他将同德国在华经济界
代表会面，并参观当地企业。此外，阿尔特
迈尔将在同济大学出席一个以社会福利市场
经济为主题的讨论会。阿尔特迈尔表示，德
方高度重视发展双边经贸关系，德国企业对
华合作意愿强烈。
6 月 24 日， 经 济 与 能 源 部 长 彼 得· 阿
尔特迈尔与欧盟气候行动及能源专员米格
尔·阿里亚斯·卡涅特（Miguel Arias Cañet）
就气候保护和德国及欧盟能源转型现状交换
了意见，其中特别涉及欧盟委员会 2050 年气
候变化战略和欧盟委员会关于 28 个欧盟成员
国国家综合能源和气候计划草案的建议。
6 月 24 日，外交部长马斯周一在外交部
接待了北马其顿总统斯特拉万·彼得罗夫斯
基（Stevo Pendarovski）。会谈的重要主题是
该国加入欧盟的前景。外交部长马斯表示，
如果德国背弃西巴尔干半岛，其他大国将会
涉足其中。
6 月 26 日，经济与能源部长彼得·阿尔
特迈尔宣布联邦政府通过 2020 年联邦预算的
政府法案，其中包括经济部预算。预算加强
了人工智能、数字化和航空航天方面支出。
2020 年联邦经济与能源部预计支出为 91 亿欧
元，与之前财务规划相比，预算增加约 3 亿
欧元。
6 月 26 日，外交部长马斯会见了海湾合
作委员会秘书长。海湾合作委员会（Golfko-
operationsrat，GKR）的所有成员都是伊朗的
近邻，他们在紧张局势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外交部长马斯在柏林对 GKR 秘书长阿卜杜拉
蒂 夫（Abdullatif bin Rashid Al-Zayani） 表 达
了德国对该地区缓和局势及和平对话作出努
力的意愿。此外，德国仍将致力于保护伊核
协定。马斯表示，只有通过对话才能减少该
地区的紧张局势。
6 月 26 日，联邦经济和能源部议会国务
秘书奥利弗·维特克会见智利矿业部长普罗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库里卡（Baldo Prokurica）和一个高级商业代 潜力。与越南的自由贸易和投资保护协议一

表团。会议的目的是加强采矿和原材料领域 方面确保了欧盟和德国的产品进入这个日益
的双边合作，并为其提供新的动力。维特克 重要的市场，另一方面确保了德国公司在当
表示，多年来两国一直密切合作，在原材料 地的投资。
领域的合作上充满信任。两国还可以在例如 7 月 1 日，美国贸易代表罗伯特·莱特希
电动汽车或数字化领域加强合作。 泽（Robert Lighthizer）在一份声明中称，美
6 月 27 日 , 德国司法部长巴利（Katarina 国打算对总价值达 40 亿美元欧洲输美商品征
Barley）的卸任典礼及德国新司法部长克里斯 收惩罚性关税，对先前拟定的价值 210 亿美
蒂娜·兰布雷希特（Christine Lambrecht）的 元欧洲输美产品征税清单进行补充，以回击
宣誓就职仪式在德国联邦议院举行。 欧盟对飞机制造业提供违禁补贴。
6 月 28 日，外交部长马斯在与阿富汗外 7 月 2 日，德国司法部宣布，因美国社交
交部长萨拉胡丁·拉巴尼（Salahuddin Rabba- 媒体脸书未能如实上报关于网络仇恨言论投
ni）的会晤中强调了德国欢迎并支持阿富汗政 诉方面的数据且设立的投诉渠道“过于隐蔽”
府继续努力实现和平与谅解。在阿富汗外交 而违反德国《网络执行法》，将对其处罚 200
部长的访问期间，马斯外长表示应保持对阿 万欧元。这是自《网络执行法》生效后德国
富汗内部对话的支持，并应保全妇女和少数 司法部开出的第一笔罚单。
民族权利。马斯呼吁各方抓住实现和平的机 7 月 2 日，欧盟特别峰会在比利时布鲁塞
会，尤其是塔利班。 尔举行。各成员国首脑达成一致，推举德国
6 月 28 日 至 29 日，20 国 集 团 国 家 元 首 现任国防部长乌苏拉·冯德莱恩（Ursula von
和政府首脑在日本大阪举行 G20 峰会。在日 der Leyen）为欧盟委员会主席候选人。此前，
本担任主席期间的峰会上，各国共同寻找应 三位欧委会主席热门候选人韦伯（德国）、蒂
对全球挑战的共同解决方案。默克尔总理在 默曼斯（荷兰）、维斯塔格（丹麦）先后遭到
访问大阪之前强调，这不可能仅凭单独一国 否决。
的努力实现。从德国的角度来看，峰会的主 7 月 5 日，宝马汽车 CEO 哈拉尔德·科
要任务是“改善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秩序”， 鲁格（Harald Krüger）正式宣布不再寻求连
以“有效应对迅速变化的世界” ，如布宜诺 任，将在 2020 年 4 月合同到期后辞职，“接
斯艾利斯上届 G20 峰会的最终宣言所述。在 下来将寻求新的职业挑战”。宝马发布声明称
G20 峰会上，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再次讨论 有望在 7 月 18 日的会议上确定 CEO 继任者。
全球经济、国际贸易与投资、可持续经济增 7 月 8 日，德国联邦政府拒绝了美国要求
长 以 及 气 候 变 化、 环 境 保 护 和 妇 女 权 利 等 德国向叙利亚派遣地面部队以打击“伊斯兰
问题。 国”的请求。联邦政府发言人施蒂芬·赛贝
6 月 30 日，欧盟和越南在河内签署了自 特（Steffen Seibert）称，德国计划在反 IS 联
由贸易协定和投资保护协议。联邦经济与能 盟框架下继续实行现有措施，即继续提供包
源部长彼得·阿尔特迈尔表示，在南方共同 括侦察机、加油机、军事训练等在内的军事
市场谈判上取得突破后，欧盟与越南签署的 援助，但不会派遣地面部队。
协议是以规则为基础的贸易和保护主义的另 7 月 8 日，德国联邦卫生部部长延斯·施
一个强有力的标志。越南是一个快速增长的 潘（Jens Spahn） 宣 布， 德 国 计 划 投 资 约
市场，拥有吸纳欧洲产品和服务的巨大市场 5,000 万欧元帮助 120 家乡村医院提高医疗水

·  186 ·
 大事记

平，以满足偏远地区民众急诊需求。 7 月 17 日， 默 克 尔 正 式 任 命 基 民 盟 主
7 月 9 日，德意志银行宣布将进行大规 席卡伦鲍尔为联邦国防部长。在德国首都柏
模的裁减和整编计划，预计第二季度将因此 林 的 总 统 府， 联 邦 参 议 院 第 一 副 议 长 米 歇
亏损 28 亿欧元。德银将退出全球股票交易业 尔·穆勒将任命书交于卡伦鲍尔，她将成为
务，着眼于盈利和更有竞争力的领域。预计 冯德莱恩之后德国第二位女性国防部长。此
到 2022 年，德银将在全球削减 20% 的工作岗 前，卡伦鲍尔一直表示不会进入默克尔的内
位以减少支出，只有这样才能恢复盈利。 阁，而是集中精力当好基民盟主席。
7 月 11 日，社民党柏林夏洛腾堡威尔默 7 月 18 日，欧盟批准全球第二大移动运
斯多夫区诉讼委员会宣布，社民党可以因蒂 营商英国沃达丰（Vodafone）以 220 亿美元的
洛·萨拉辛有关反对伊斯兰教的言论将其开 价格收购自由环球（Liberty Global）在德国
除党籍。判决书强调，柏林前德意志联邦银 及中欧有线网络，沃达丰有望成为欧洲最大
行董事会成员萨拉辛认为在德国生活的穆斯 的移动、宽带及电视提供商。这同时也意味
林“没有价值”并且“十分危险”，这显然是 着沃达丰将与德国市场领头羊德国电信展开
种族主义，违反了社民党的基本理念。 更激烈的竞争。
7 月 12 日， 德 国 联 邦 宪 法 法 院 历 经 数 7 月 18 日，德国联邦环境、自然保护和
年 审 查 后 判 定，“ 德 国 身 份 认 同 主 义 运 动 ” 核安全部部长舒尔策呼吁提高机票价格以提
（Identitäre Bewegung Deutschland） 为 极 右 翼 高温室气体排放成本。法国自 2020 年起将对
运动。这项全球范围内的运动起源于法国。 法国离境航班征收相应的“环境税”，舒尔策
宪法法院的这一判决意味着，情报机构有权 认为德国也应向这一方向发展。
监督该运动的德国分支及成员。 7 月 19 日，默克尔召开一年一度的夏季
7 月 14 日， 法 国 国 庆 阅 兵 式 在 巴 黎 举 记者会，今年记者会的主题为“气候变化”。
行，法国总统马克龙邀请了包括欧盟委员会 记者会上默克尔就气候变化、英国脱欧、特
主席容克、德国总理默克尔等十多位欧洲领 朗普总统种族主义言论、特果经济前景以及
导人一同参加阅兵式，庆祝欧洲之间开展军 自己身体的健康状况作出回答。
事合作。 7 月 19 日， 德 国 公 布 新 一 批“ 精 英 大
7 月 16 日，继 7 月 2 日获欧洲理事会提 学”名单，共有 10 所大学及 1 个大学联盟入
名后，德国前国防部长冯德莱恩以 383 票赞 选，它们将从 2019 年 11 月起接受政府每年
成、327 票反对、22 票弃权（另有 1 票无效） 共 1.48 亿欧元、长达 7 年的特别资助以提高
的微弱优势，获准出任下届欧盟委员会主席。 德国高校科研能力。
欧洲议会将在今年 9 月对各提名人选进行听 7 月 22 日，德国联邦卫生部长施潘提交
证和问询，10 月进行表决；11 月初新一届欧 了一份医疗急诊改革草案，以减轻医院急诊
盟委员会将正式就任。 负荷。该草案规定，所有联邦需建立电话应
7 月 17 日，赢创工业集团（Evonik）发 急控制中心。此外，医院应设立特殊的急救
言人证实，德国前经济部长、鲁尔集团（赢 中心，依据患者疾病严重程度对其进行住院
创工业集团前身）前董事长维纳尔·穆勒因 或门诊治疗。
癌症于凌晨去世，享年 73 岁。在施罗德政府 7 月 24 日，德意志银行公布了自全球金
时期，穆勒作为一名无党派经济部长推动了 融危机以来最大季度亏损。2019 年第二季度
德国废止核电计划。 德意志银行净亏损高达 31 亿欧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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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7 月 24 日，德国联邦宪法法院拒绝审理
萨克森州德国选择党的申诉，一方面因为德
国选择党未提交充足的申诉材料，另一方面
则因为联邦州选举的相关事宜应由联邦宪法
法院负责审理。先前，萨克森州选举委员会
判定选择党的竞选名单部分无效，选择党因
此提出申诉。
7 月 25 日，德国因部分地下水亚硝酸盐
含量超标且未采取有效措施降低盐酸盐含量
再次被欧盟委员会告上法庭。若欧洲法院裁
定其违法，德国有可能面临着高达每天 85 万
欧元的罚款，且这些费用将由纳税人承担。
7 月 25 日， 欧 央 行 决 定 维 持 基 准 利 率
0% 和边际贷款利率 0.25% 不变，存款便利利
率 -0.4% 不变。英国脱欧和欧美贸易摩擦不
断加剧，欧元区经济前景不容乐观。有分析
认为，欧洲央行不排除于 9 月继续降息以刺
激经济。
7 月 26 日，德国汽车管理局批准首款排
气硬件改造系统。目前，德国有超过 500 万
辆欧 5 排放标准的机动车因氮氧化物排放量
过高而受到驾驶禁令的威胁。这款改造系统
可用于完善排气处理系统，从而减少机动车
氮氧化物排放量。
7 月 29 日， 一 厄 立 特 里 亚 籍 男 子 在 德
国法兰克福中央火车站将一对母子推下月
台，致使 8 岁小男孩被进站的德国城际快车
（ICE）碾压，当场身亡，其母亲幸免于难。
德国联邦内政部长泽霍费尔事发后中断休假，
与德国高级安全官员就“近期发生的多起恶
性犯罪”展开讨论，泽霍费尔预计将于当地
时间 30 日对公众发表讲话。
7 月 29 日， 德 国 汽 车 涂 装 巨 头 艾 森 曼
（Eisenmann）正式向斯图加特地方法院提交
破产保护申请。目前艾森曼正在考虑寻求战
略合作伙伴共同将涂装、总装以及技术应用
等核心业务进行重组。
7 月 30 日，德国联邦宪法法院拒绝对欧
·  188 ·
央行统一监管欧元区银行的权力提出质疑，
并驳回了德国国内对欧洲央行权力的最新反
对意见。宪法法院表示，欧央行的单一监管
机制和欧盟独立的单一解决机制均符合德国
法律，并未对欧盟权力构成挑战。
7 月 31 日，德国副总理暨财长肖尔茨表
示，关于美国提出要求参加霍尔木兹海峡军
事行动，他表示高度怀疑。美国提议加强波
斯湾霍尔木兹海峡防护措施，正式要求德国
加入法国和英国的联合行动，以确保霍尔木
兹海峡的安全，并“对抗伊朗的侵犯”。
7 月 31 日，因大众汽车排放测试作弊事
件，德国检方正式起诉奥迪公司前任 CEO 鲁
珀特·施泰德（Rupert Stadler）。德国检方认
为，被告人施泰德至少自 2015 年 12 月底开
始，就已经知晓了大众集团对测试结果的篡
改行为，但是在得知此事之后他并没有阻止
相关车型销售。
8 月 1 日，经过改革的《联邦教育促进
法》正式生效，最高助学金将从每月 735 欧
逐步提高至 861 欧，住房津贴从每月 250 欧
提高至 325 欧。此外，允许个人拥有的个人
资产将从 7,500 欧提高到 8,200 欧。
8 月 2 日，德国内政部长泽霍费尔称，他
将在下月提交方案，在德国边境设立“智能
化”检查站，并在车站等地采取更多的安全
措施。他特别提到，应在德国瑞士边境设立
检查站。这一表态被视作对 7 月末法兰克福
中央火车站命案的回应。
8 月 6 日，瑞士联邦检察宣布将起诉德国
足协前主席茨万齐格等三名前高官及瑞士籍
的国际足联前秘书长林西，他们涉嫌以欺诈
为目的误导 2006 年德国世界杯组委会监督机
构成员。
8 月 6 日， 德 国 法 兰 克 福 股 市 DAX 指
数 下 跌 90.55 点， 跌 幅 为 0.78%， 报 收 于
11,567.96 点，为三月末以来最低值。
8 月 7 日，德国联邦统计局公布数据显

示，经价格、季节和工作日调整后，6 月份德
国工业产出环比下滑 1.5%，低于市场预期。
德国联邦经济和能源部当天发表声明称，德
国工业仍将处于低迷状态。此前数据显示，
2019 年 第 一 季 度， 德 国 工 业 订 单 环 比 减 少
4.2%，第二季度环比减少 1.0%。
8 月 7 日，多位德国绿党及社民党议员
提议增加肉制品税，表示此举可以减少消费
者购买量，以保护环境和促进人们的身体健
康。目前德国的肉品税率与大多数食品一样
为 7%，许多议员表示，希望可以将肉品税率
提升到 19%。
8 月 8 日，多名社民党主席候选人呼吁放
弃自 2014 起奉行的平衡预算政策，通过发行
新债为成本高昂的气候保护计划筹资。
8 月 9 日，德国联邦财政部长肖尔茨正
式公布团结税改革草案，将通过减免团结税
的方式为更多的纳税人减负，这一改革将会
惠及约 96.5% 的德国人，即自 2021 年起，约
90% 的 人 无 需 缴 纳 团 结 税，6.5% 的 人 将 获
得减免。8 月 22 日，内阁会议表决通过这一
草案。
8 月 11 日，自民党主席林德纳称，财政
部长肖尔茨提出的团结税改革法案可能违宪，
自民党或会通过法律途径反对该提案。自民
党议会党团副主席克里斯蒂安·杜尔（Chris-
tian Dürr）警告称，这一改革会影响 2020 年
高达 200 亿欧元的预算，且这一数字将逐年
攀升。
8 月 13 日，社民党、绿党与左翼党正式
在不莱梅签署联合执政协议，这是左翼党首
次在德国西部州与其他政党组阁联合执政。
对此，财政部发言人称，各党派希望在 9 月
20 日的气候内阁会议上就接下来的行动达成
共识。
8 月 14 日，德国联邦统计局正式发布德
国第二季度经济数据。该数据显示，在国际
贸易冲突及全球经济增速放缓的双重影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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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记
德国 2019 年第二季度国内生产总值环比萎缩
0.1%。对此，经济和能源部长彼得·阿尔特
迈尔表示应尽快采取相应措施，以防陷入技
术性衰退。
8 月 16 日，德国财政部长肖尔茨宣布将
参选社民党主席并将继续担任财长。前社民
党主席安德烈娅·纳勒斯在 6 月宣布辞职时，
肖尔茨曾表示由于时间关系自己不会参选党
主席。按原计划，社民党将在 2019 年 10 月
选出新一任主席。
8 月 16 日，宝马新任首席执行官齐普策
（Oliver Zipse）正式接替科鲁格。齐普策上任
后即敦促员工接受变革，并找到新的创新方
法，以帮助公司赶超竞争对手梅赛德斯—奔
驰。2016 年奔驰全球销量时隔 12 年超越宝马。
8 月 16 日，“明镜在线”从总理府及联邦
财政部获悉，总理默克尔和财政部长肖尔茨
或将放弃财政平衡政策，发行新债以应对可
能出现的衰退。消息发布后，德国 10 年期公
债收益率升至日高，欧元兑美元跳升，银行
股大涨。
8 月 19 日，德国联邦银行发布月度报告
指出，2019 年夏季德国经济依旧不景气，第
三季度经济可能再度出现轻微萎缩。德国联
邦银行警告称，最近德国服务业企业信心出
现下滑，经济不景气对就业市场的影响开始
显现。
8 月 19 日， 德 国 外 交 部 首 次 从“ 伊 斯
兰国”极端组织位于叙利亚的监狱中营救出
三名德国孤儿，并将这三名孤儿成功护送回
德国。
8 月 20 日， 德 国 联 邦 宪 法 法 院 判 决，
2015 年开始正式实施的房租限价既不有悖于
财产所有权保障，也不损害签订合同自由，
故不造成违宪。这意味着，柏林租客联盟的
诉讼第二次以失败告终。
8 月 20 日，德国联邦财政部长肖尔茨宣
布将与勃兰登堡州州议会议员、社民党主席
德语国家资讯与研究  第十三辑

团成员克拉拉·盖尔茨（Klara Geywitz）竞选 由英国提出替代方案，以废除脱欧协议中备

社民党主席。
8 月 21 日， 德 国 总 理 默 克 尔 在 柏 林 会
见 了 英 国 首 相 鲍 里 斯· 约 翰 逊， 这 是 鲍 里
斯·约翰逊上任后首次出访。默克尔在欢迎
仪式后的记者会上表示，在未来 30 日内，需
受争议的爱尔兰保障措施。
8 月 22 日， 开 姆 尼 茨 地 方 法 院 判 定，
Alaa S. 在 2018 年开姆尼茨城市节期间持刀杀
死了德国人 Danial H.，犯有杀人罪以及危险
伤害罪，因此处以 9 年半监禁。

作者简介：倪梦舟、曾培森、张艳云均为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学院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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